第三十八章 莊園里的貴客
英子臉上顯出驚懼的神色,那男人見了她,嘻嘻一笑,摘下了呢帽。
此人正是剛才用手槍將輪胎打破的人,不過英子可不知道這回事。她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名叫郎小白,是個年輕的富豪。好幾天前,來到這裡,受到叔父老康金森的狩獵會招待,是住在莊園中的貴客之一。
「咦!此人怎麼會在這裡?……也許他就是叔父請來抓我的人吧?」
一念至此,英子的心狂跳起來,但她還是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不慌不忙地從馬上跳了下來。
「英子,我正等候著你的到來呢!」郎小白說。
英子用警戒的目光留意著對方的神色,突然,故意將輪胎打破阻礙她出逃的事,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恍然大悟。
她那美麗的臉上立時浮現出憤怒的神情,她怒氣沖沖地舉起馬鞭在空中抽了一鞭
「就是你,對不對?郎小白!打破我們汽車輪胎的就是你!」
「不錯,的確是我。」
「為……為什麼你要做這樣的事?」
憤怒使她說起話來都不連貫了。但是,郎小白看起來卻沉著冷靜:「我是為了幫助你,從壞人手中將你救出來。」
「什……什麼?誰……誰是壞人?」
「就是駕車的那位。」
「呃?你是指賀松先生,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好人呀!」
「那傢伙是個騙子。他表面上裝成好人,實際上是個惡棍。英子,你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對世事的艱險還沒有體會,分不清好人與壞人。那個可惡的惡棍險些就把你誘騙走了。」
英子的臉色立即一變,她無法相信郎小白說的話。但是,郎小白態度非常誠懇,他又說道:
「你一定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無法相信這會是真的。但是,我很清楚他這個人有前科。只要你想了解,我就能給你拿出證據來。」
「他得知你逃出了家門,就略施小計,要把你拐走。我一發覺這件事,便搶先一步騎馬來到森林,打破了輪胎。」
郎小白的語氣極其誠懇,不帶絲毫的虛偽。
「我知道你很不幸,經常傷心流淚。而且你之所以如此不幸的原因我也很清楚。」
「咦?這些事您怎麼……」
英子雙眼瞪得大大的,向四周環視了一下。
「我有能將壞人看穿的本領,不僅如此,我要對壞人進行懲罰,對有不幸遭遇的可憐人實施幫助,這些都是我的興趣所在。」
「在你的親叔母還未過世的時候,你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可是,20年前,你的那位叔母神秘地失蹤了,康金森后又娶一位夫人,從那以後你就開始受到非人的虐待了,對不對?「
英子心中很是納悶,心想:這位郎小白受康金森的款待住到莊園里來,只是幾天前的事,可現在竟然摸清了我們這個家族的最大秘密,還把我的身世調查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打心眼裡同情你,因此今晚才救你脫離壞人的魔掌。但我見你並不想回到莊園,而是騎著馬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於是我便抄近路快馬加鞭趕到這個地方等候你。請你相信,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助你,讓你得到幸福。」
郎小白的言語之中一片赤誠,沒有絲毫的虛偽和矯飾。面對郎小白的摯誠與親切,英子不知不覺地對他產生了由衷的信任
「多謝您,郎先生。」她誠心誠意地向郎小白道謝。
郎小白臉上露出笑容,
說道:「那麼,今晚就在這老屋中過夜吧,然後,我們再仔細地談談今後該怎麼做。」
兩人在樹下拴好了馬,就走向了老屋的大門。城門上是一個松木板釘成的厚厚的大十字,上面貼有年代久遠的選舉標語,雖然上面的墨跡都已褪了色,但是,就著月光還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來,那上而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從這張標語可以推測出,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沒有人開過這扇門了。」
郎小白用力揭開木板,只見木板下有一把大鎖,上面已銹跡斑斑。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奇特的大刀子,那刀子是用銼刀、扁鑽等七種工具拼構成的。他將鎖用刀子撬開,走進門去。門裡是一個荒涼的前院,很是寬闊。穿過院子就來到這棟老屋的正廳,在月光下,房屋裡顯得十分陰暗。
正廳後面有座閣樓,上面爬滿了蔦蘿,閣樓很高,甚至超過了四周的參天大樹。
閣樓正廳的大門也上著鎖,但門鎖已銹得快要爛掉了。「看來,不必用那七種工具也能打開它。」
郎小白使勁一撞,「轟隆」一聲,整個古老的房屋便吱吱作響,還微微地震了一下。他再一次用力一撞,門便左右一分,敞開了。
這是一間很大的客廳。三扇窗戶都關閉著,上面掛著窗帘。窗帘都已破爛不堪了,月光從破洞中照進來,使屋子裡的光線不至於太黯淡。
他們巡視了一下屋子四周,古老而豪華的傢具上都蒙著厚厚的塵土,桌子上放著本攤開了的舊書,書頁已經發黃了。墨水瓶中墨水已經幹了,顏色變得黑乎乎的。
房間里有股嗆鼻子的霉氣和灰塵的混合味道,令人簡直透不過氣來,置身其間,使人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沉悶和難過。這時英子下意識地挨近了郎小白,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兒,郎小白竟「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英子被驚叫聲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看他的臉。
郎小白睜大雙眼審視著四周,突然他的視線就像被釘子釘住似的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房間最裡面的一面牆壁的某個地方。
英子膽顫心驚地順著郎小白的目光朝那面牆壁望了過去,臉上一下子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