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當時小不懂這些,只以為剛出生的小孩像弟弟那般就是非常大了,直到死後無意間看見皇后和一個宮女說什麼她們母子三人擋了別人的路時,才驚覺事情不對。
不過,年代久遠,只希望不要被皇后滅口才好。
「愛卿,此次南下可順利?」皇帝問。
「大體來說還算順利,不過……」時陵眸光閃了閃,故意停頓了下。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別的狀況?」皇帝皺了下眉,問道。
時陵從袖子掏出一封奏摺:「臣此次南下,發現淮南太守和當地土匪勾結,貪污了數百萬兩白銀。」
「這蔣光簡直是豈有此理!」皇帝看完奏摺上的證據后氣的當即就摔了一個茶盞。
「陛下息怒。」時陵給皇帝新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繼續道:「當時臣正在卧房小憩,卻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便帶了侍從去看。」
「結果,臣卻看到了一隊土匪,本以為是來投誠的,沒想到土匪和蔣光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臣隱約聽到了些七三分還有合作什麼的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蔣光呢?」皇帝問。
時陵朝外面喊了一聲:「常浩,把蔣大人帶上來。」
不多時,常浩就押著已經被折騰的剩了一口氣的蔣光上來了。
此時的蔣光雙腿盡斷,身上大傷小傷數不清,甚至連舌頭都被拔了,全身除了兩隻手還能動以外已經沒一處好地方了。
皇帝被他這幅血淋淋的樣子刺激的有些不適,他皺著眉移開目光,問:「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恕罪,臣當時怕打草驚蛇沒敢貿然行動,就先遣了侍從去找人,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蔣大人被土匪抓走了,我們從土匪窩裡把他找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土匪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時陵跪下身,語氣真誠。
聽到這話,蔣光的手指動了動,他原以為三殿下已經夠狠了,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話和煦的丞相才是個真的狠角色,想起那天的遭遇,他眼中閃過一些恐懼,他恨不得馬上咬舌自盡。
「愛卿請起,這不是你的錯。」皇帝示意時陵起來然後把目光看向蔣光:「你把銀子藏在哪裡?」
「回陛下,蔣大人已經招了。」時陵把一張供詞呈上去。
待皇帝看完后他又道:「不過,蔣大人說他貪污了兩百萬兩白銀,但臣去藏銀地搜查時,卻只發現了七十萬兩。」
「哦?」
時陵又呈上了一盤銀錠子:「這些白銀底下都有官印,想必是從朝廷流出去的,而且臣發現藏銀地有輪胎印,想必是有人給提前運走了一大半部分。」
皇帝拿起一個銀錠子一看,底部確實有官印,他面色黑沉的把銀子扔下:「可是在土匪那裡?」
「回陛下,並沒有發現,而且土匪頭子招供說這些銀子都是他們三方均分,但他並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蔣光!另一個人是誰?」皇帝問他,注意到他黑漆漆的口腔,招了招手:「筆墨。」
蔣光接過筆,隱晦的看了時陵一眼,見他勾了下唇角,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哆哆嗦嗦的寫著:「罪臣沒見過他,他都是派下面的人來。」
皇帝看了眼蔣光見他不像裝的樣子,怒極反笑:「好啊!好!」
他壓了壓怒火,隨後對李德福道:「去把陸祁叫來!」
陸祁是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直屬皇帝,是皇帝的刀。
不多時,一個身著黑色飛魚服年輕男人走進殿內。
男人行完禮后看向時陵:「丞相。」
「陸大人。」時陵拱了拱手,兩人視線交匯了一秒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分開。
「陸祁,你去查那第三個人是誰。」皇帝道。
「臣,遵旨。」
交代完事情,皇帝捏了捏眉心:「下去吧。」
「臣告退。」
陸祁和時陵並肩走出勤政殿,他看了眼時陵語氣淡淡的:「你說的都安排好了。」
時陵溫潤的笑了下:「謝了。」
「和我就別說謝了。」陸祁頓了頓,又疑惑的問道:「這次本可以一下把三皇子解決掉,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知道。」時陵認真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覺得這樣就能留住什麼一樣。
陸祁只是隨口一問,對他的回答也沒多在意:「先走了。」
時陵點了點頭,眼睛下意識朝西邊看了看,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她今天是好像是生氣了?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大人?」常浩見時陵發獃,叫了他一聲。
「走吧。」時陵回過神。
朝華宮。
姜憶憶躺在美人榻上捏著玲玲肉乎乎的小爪子玩兒。
有些日子沒見,小傢伙長大了許多,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她,簡直把姜憶憶的心都萌化了。
「公主,表小姐給您來信了!」紫竹拿著一封信箋,笑道。
「快給我快給我!」姜憶憶眼睛一亮,接過信后興緻勃勃的看了起來。
「公主,表小姐說什麼啦?」紫竹問。
「阿姐說她和表哥還有外公要來給我過生辰,此時已經上路了。」姜憶憶囅然一笑,因為開心聲調都揚了起來。
她的生辰是五月十九,現在是四月初六,從蜀中到京城半個月左右就可以
到,今年還可以多陪外公些日子。
說起來她和外公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去年過生辰的時候,算上前世四年她已經五年沒和他們見過了。
那是世上為數不多的真心對她好的幾個人。
她記得幼時,那時母后還沒去世,舅母時常帶著表姐來找她玩兒,她也經常去外祖家小住。
那時候外公還在京里任職太傅,舅舅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後來舅舅戰死沙場,母后命喪深宮,本來精神奕奕的外公彷彿一下子老了二十歲,身體也大不如前,可能是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所以就告老還鄉了。
外公走時姜憶憶還是受寵的長公主,可能他老人家也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就物是人非,更沒想到曾經對外甥女格外疼愛的皇帝會變得那麼冷漠。
見姜憶憶表情不好,紫竹擔心的叫了叫她:「公主可是想起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