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親不犯法

第195章 偷親不犯法

周副主任發話,她真就乖乖帶著雞湯去了辦公室。

一進門,首先看到的是放在資料櫃旁的黑色行李箱,不出所料,他是一下飛機就直接從機場趕過來的。

雲糯輕輕呼出口氣,按照時間往後推算,周崇月應該是在早上給她打完電話后,就立即訂了最近的航班飛首都,然後再從首都回南市。

難免有些擔心,不知道國外那邊處理的怎麼樣,提前一周回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思緒間,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雲糯轉身,看著緩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問:「累不累,吃完我開車送你回去。」

「今晚就歇在醫院。」

接過她遞來的碗,周崇月沒有馬上喝,隨手擱到旁邊桌子上,先把人攬入懷裡,靜靜抱一會兒。

女孩淺淺地笑,用手拍拍他後背:「如果一開始,我就打算瞞著你,是不是現在我們還在隔海相望。」

「也不一定。」

「嗯?」

周崇月收緊雙臂,下巴抵在她發頂,溫聲低語:「整個神外,有誰敢配合你,一起把我瞞住。」

對,周副主任的威信不是鬧著玩的。

雲糯雙手環上他的腰,閉了閉眼,渾身跟著鬆懈下來。

「手術期間一直等在外面,沒去吃飯?」周崇月問。

她點點頭:「最親的人就躺在手術室里,哪有心思吃。不過沒關係,身上多了兩斤肉肉,正好藉此機會把它嚯嚯掉。」

兩斤。

周崇月面露不信。

他的手來到她腰間,又去碰了碰她容易長肉的小臉蛋,得出一個結論:「不僅沒胖,反而比三個月前,至少瘦了半斤。」

??

雲糯不可置信地反駁:「不可能,昨晚我上過秤。」

「家裡的電子秤?」

「對。」

周崇月說:「那個不準。」

女孩撅了噘嘴,不準買它幹嘛。

哦對了,是她買的。

有一點小小的失落,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得到他的誇獎。

沒想到,連多一兩都不給她。

反而瘦了。

怎麼會呢,簡直不科學。

但她早已接受,周醫生的手比體重秤還精準的事實,之前無一例外,從沒有失算過。

吃完飯,周崇月把桌面收拾乾淨,正要拿著餐具去外面清洗,被雲糯強制性按下,「你先歇會兒,等外婆醒了我再叫你。」

「只是洗個碗,幾分鐘的功夫。」

「不行,你坐下。」

女孩一副『你不休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的表情。

拿她沒辦法,周崇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雲糯丟給他一個『聽話』的眼神,拎著保溫桶和碗出了門。

早上八點,正值德國那邊凌晨一點。

所以他昨晚是一宿沒睡,而且還連續趕了兩趟航班,緊接著又上手術,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她知道從醫這麼多年,周崇月的體力向來很好。

但不能因為暫時的好,就肆無忌憚地揮霍革命本錢。

至少有她在的一天,便要儘可能地替他分擔和著想。

洗好碗筷,等護士將新一輪的液體換完,陪在外婆床邊坐了半小時,雲糯起身去一趟洗手間。

回來時經過周副主任辦公室,通過門縫往裡瞧了一眼,看到他靜靠在椅子上睡著,才算放下心來。

夜間溫度下降,有些微微的涼意。

雲糯想了想,就地折返回去。

悄無聲息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慢慢關上,輕手輕腳地來到行李箱前,從裡面翻找出周崇月的外套。

這件卡其色大衣是出國前,她在購物網站上給他買的。

當時還覺得版型過於寬鬆,是時下年輕男生比較偏愛的那種,擔心周醫生看了會不喜歡。

畢竟太過潮流。

因此,下單后就有些後悔了。

沒曾想,收到衣服的當晚,周崇月試穿時站在鏡子前,竟然說了句:「糯糯眼光不錯。」

她反問:「確定不是安慰我?」

周崇月側過頭來,「顯年輕,讓我感覺重返到青春時代。」

記憶猶新,他當時的語氣和表情是那樣的認真。

從那以後,雲糯明白了一個道理。

只要是她買的,不管喜不喜歡,他都一定會穿,並且說好看。

但不可否認,這件衣服穿在周崇月的身上,絕對堪比雜誌封面上的男模。

唯有的缺點就是,款式過於潮流,不太符合周醫生平時的穿衣風格和低調作風。

想到這裡,雲糯不禁升起一股念頭。

打算等今年冬天,再讓他穿著來附屬兜一圈,看看科室同事的反應。

收回思緒,她拿著外套起身,朝椅子上的人走去。微微俯身,將大衣輕輕蓋在男人身上。

從耳後滑落的髮絲,不經意捲起他溫熱的呼吸。

綿長,柔和,宛如羽毛般掃過她臉頰,酥酥痒痒,帶著絲獨屬這個夜晚的繾綣與溫情。

帘子飄動,窗外皎白的月光,沾染了夜風涼意,沿著斑駁疏影靜靜灑入,落在他清雋的眉目間,讓眼前這張沉靜的面容,乾淨到令她移不開眼。

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睡著時的模樣,對她而言,幾乎沒有半分抵抗力。

不然,去年演唱會那晚,她就不會鼓足勇氣,去頂風作案。

但現在不同了。

如今他已經是她的,偷親不犯法。

雲糯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顏,小心翼翼地貼上了他的唇。

心裡是雀躍的。

這種偷偷的感覺很美妙。

就像小時候背著母親,躲在被窩裡偷吃棉花糖,明明知道吃了會長蛀牙,還是忍不住要多咬幾口。

周崇月緩緩睜開眼,溫柔的目光底下,是女孩眼下那一層薄薄,長而微翹的睫毛。

她閉著眸,連接吻都這麼甜。

心臟鼓動。

促使他不得不去,驚擾她這片刻的安靜獨享。

不動神色間,蓋在大衣下的手抬起,慢慢來到她頸后,手掌微微用力,周崇月加深了這個吻,並很快奪取了主導權。

雲糯心肝一顫,連忙掀開眼皮。

自認做的滴水不漏,卻還是把他給擾醒。

有些愧疚。

但接下來,那股溺入深海的感覺,讓她無暇再細想剛剛是哪裡出了問題。

壓抑的思念,在彼此交纏的呼吸中,得到釋放和解脫。

他總說,喜歡付諸行動。

大概今晚的辦公室,足以讓嚴謹自律的周副主任,丟盔棄甲。

這個吻,最終被一陣持續的來電鈴聲打斷。

作為醫生,不能任性地去掐斷任何來自科室的電話。

周崇月放開懷裡人,額間相抵,閉眼調整著呼吸。

靜默幾秒,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那頭環境嘈雜,醫生的語氣顯得焦急。

周崇月說:「先安撫病人,我過來看看。」

簡單兩句,結束了通話。

女孩紅著臉從他身上爬起來,指了指手機問:「是病房出了什麼事?」

「有一名患者,出現語言功能障礙,懷疑跟術后併發症有關。」

周崇月說完,起身拍拍她腦袋,示意他去去就回。

語言障礙。

「是剛做了額葉腫瘤切除術嗎?」

「對。」

男人投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雲糯赧然點點頭:「那我回病房陪陪外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間點,老人家該醒了。

臨出門前,周崇月似想到什麼,腳步頓住,回頭看著女孩,溫聲叮囑:「如果覺得害羞,等會兒出去,可以把口罩戴上。」

嗯?

什麼意思。

他卻沒有解釋,只寵溺地笑了笑,便轉身出了辦公室門。

這人怎麼,話說一半。

直到,雲糯下意識咬了咬唇。

突然發現不對勁。

連忙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一看。

她:

果然。

又紅又腫。

毫無疑問,這副樣子是沒辦法見人了。

她委屈巴巴地哼唧兩下,默默拉開旁邊抽屜,從裡面找出一隻口罩戴好。

恨不得遮住整張臉。

那是一種做賊心虛的『初犯』心裡。

換作以前在神外實習,別說接吻,就是被某人抱一下,都會產生深深的負罪感。

彷彿,褻瀆了白大褂純潔的職業操守。

可俗話說得好,『偷』會上癮,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即使是初犯,在不久的將來,也註定要成為慣犯。

-

病房裡,張阿姨強撐著精神坐在床邊守著,看到雲糯進來,隨即面露擔憂,問外婆怎麼還不醒來,要不要去諮詢下醫生。

話音剛落,病床上的老人眼皮就動了一下。

雲糯連忙走上前去,俯低身子,一遍遍輕喚。

與周崇月預計的時間相差不大,剛過凌晨,老人家基本就完全蘇醒,並且睜開眼后,短短几秒鐘就認出了面前人是誰。

「糯糯,手術做完了?」

雲糯握住外婆的手,高興地眼眶發紅,「做完了,一切都很順利,外婆放寬心,醫生說再過幾天,咱們就能出院了。」

老人一旦生病,最想聽的莫過於出院兩個字。

外婆放下心來,問現在是幾點,然後又遲緩地轉過頭去,看著張阿姨說:「小張,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老太太安心養病,家裡的花花草草,我會幫你照顧好。」

畢竟待在身邊這麼多年,最懂老人家心思的,還得是張阿姨。

開顱清除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能在三小時內醒來,是一切術后康復的良好開端,但今晚卻不宜太過疲勞,加之外婆精神確實不好,只說了幾句后,就又沉沉睡過去。

暫時無法進食,所以要掛整整一宿的液體。

雲糯看已接近凌晨兩點,便讓張阿姨去旁邊的陪護床上躺會兒,後半夜由她來守著就好。

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熬起夜來自然比不上年輕人。

實在也是困極了,張阿姨沒有推辭,拿著薄毯走過去,幾乎沾床不到五分鐘,就傳來綿長的酣睡聲。

凌晨的住院部,安靜又祥和。

等掛完最後一瓶水,護士過來對留置針進行封管處理。

老人家睡得很安穩,旁邊監測儀顯示一切正常,傷口沒有滲血,體溫36.7℃,手腳未出現抽搐現象,檢查和確認無誤后,護士沖雲糯點頭笑了一下,就離開了病房。

一夜風平浪靜,是值班同事的福音。

雲糯不知是怎麼睡過去的,猶記得明明趴在床邊,只是想著小憩幾分鐘,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陪護床上,身上蓋著被子,而張阿姨剛從外面打完水進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眼神里透著迷惑。

張阿姨笑說:「五點左右,周醫生來過一趟,看你睡得不踏實,就把你抱到了床上。」

外婆住的是單人病房,裡面有兩張陪護床,設計的比較人性化。

但她睡得是有多沉,被人挪窩了居然全無印象。

小坐片刻,張阿姨說昨晚外婆醒過一次,跟她嘮嗑了幾句,半小時前才又睡著。

開顱手術對病人的精神損耗較大,術后第一天,清醒說話的時間不會太多。

雲糯點點頭起身,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

簡單洗漱完,準備去食堂買兩份早餐上來。

路過周副主任辦公室時,往半敞的門裡望去,沒人。

不遠處,護士站傳來一句:「糯糯,周副主任去行政樓開會了。」

她連忙收回視線。

沖護士小姐姐笑了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默默朝電梯走去。

吃過早飯,大約十點左右,小姨帶著家中司機從臨江趕來。

外婆氣色恢復了不少,讓南喬踏進病房的第一眼,心裡總算松下了口氣。

母女倆見面,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南喬實在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引發腦出血。

提及這點,雲糯不由想起昨天在辦公室里,齊慎問她病人是不是有摔著過。

這件事一直被她記在心上,現在手術做完,難免還是想弄清緣由。

結果幾經詢問,才找到了事情的關鍵起因。

原來是近些日子,外婆所在的社區中老年人協會,組織了大家登山晨練,起初只是在附近的烈士塔,不算太高,上下五十級台階也就到了。

可後來,一些老太爺雄心壯志,不再只局限於區區幾十步台階,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城市的最高點,滕隍閣。

滕隍閣,海拔近千米,很多老人喜歡來這裡,不僅能登高望遠,而且空氣新鮮,是鍛煉的好地方。

外婆當時跟著一起上山,誰知剛到半山腰,就明顯感覺到心慌、胸悶、頭痛,然後頹然倒下,昏迷不醒了。

張阿姨感嘆:「幸好當時爬山的遊客中,有一對懂得急救的年輕夫婦,不然真就哎。」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南喬陷入沉默,心裡后怕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所幸一切有驚無險,只能感謝老天眷顧,沒有在家姐去世十二年後,又無情地帶走她最親的母親。

外婆的經歷算是一次慘痛教訓。

晨練,莫要登高處。因為,登高雖能鍛煉體力,但也存在著高處不勝寒的隱患。

海拔太高,空氣中的含氧量較少,對本身有心臟病、高血壓、腦血管疾病和呼吸系統疾病的老人來說,將十分不利。

此外,在人少、過於偏僻的地方鍛煉,一旦發生意外,很難被人發現。即使被人發現,但由於通訊和交通不便,也給早期急救帶來諸多的困難。

聽孫女耐心細緻地講完,外婆感到後悔不已,偏頭去尋手機,說要在協會群里,告訴那些沒文化的老頭,全錯了,免得以後被抬進醫院不知道為什麼。

看到外婆嘴裡不停嘀咕的樣子,三人相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

喜歡晨練是好事,但要告訴家裡的老年人,切記晨練不宜趕早、不宜空腹、不宜登高、不宜運動過量。鍛煉身體,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和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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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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