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小先生,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雨野初鹿剛上車,就看到了坐在後座上,拿著高腳杯的貝爾摩德。
紅酒在杯中晃蕩,卻沒有掛壁。
在等到雨野初鹿進入車廂內之後,貝爾摩德迅速將酒杯放下,然後伸出手來將雨野初鹿的腦袋板正,親昵的來了個親吻禮。
雨野初鹿柔軟的臉頰,親起來是甜的。
就是低燒,有點灼人。
「沒有。」雨野初鹿學著琴酒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推開了貝爾摩德。
「那我想你了。」貝爾摩德從善如流的說道。
貝爾摩德笑意蔓延,她說:「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對嗎?」
女人一顰一笑都帶著貴氣,天生就是個合格的演員。
還沒等雨野初鹿說話,她就說:「我猜你是。」
「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又一點。」雨野初鹿拿著手指比劃。
比劃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傻。
雨野初鹿彎著眼睛嘲笑自己。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酒窩,小小的虎牙。
哦,天吶,這真可愛。
貝爾摩德能保證,看到這樣的笑容,一天都會是好心情。
貝爾摩德還想跟雨野初鹿說點什麼,就看到了緊接著上車的琴酒。
卷席著冷風,還有一點煙草的味道,很快的充斥了整個車廂。
貝爾摩德的笑意一僵。
隨後揚起了一個更加肆意的笑:「你也來了,琴酒。」
這客套話說完,貝爾摩德就抬起手來,整理了一下雨野初鹿的衣領。
她想起上次有個小笨鹿,連領帶結都系不好,乖巧的伸出纖細且脆弱的脖子,放到她手下的時候。
等到雨野初鹿皺起眉的時候,貝爾摩德迅速放開了自己的手。
「我聽說了,你們在飛機上事情鬧得不小啊。」
雨野初鹿說道關於自己的任務的時候,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我們沒出手,但是我完成的。」
這種沒理頭的話,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大概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貝爾摩德卻笑著說:「哇,這麼厲害啊,小先生。」
歐式誇張的手法在貝爾摩德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雨野初鹿白色的髮絲劃過了貝爾摩德的指縫。
空氣中只留下了青年明朗的笑聲。
「我明白了。」琴酒開口。
「嗯?」貝爾摩德轉頭看琴酒。
「他身上的這些壞毛病是從哪來的。」
什麼非得得到一句誇獎才好好的工作。
原來是他想要,你們就給,跟溺愛孩子的家長一樣。
不管是貝爾摩德還是雪莉,全都把那位大人說過的話,忘到腦袋後面去了。
貝爾摩德說:「但我很樂意,反正小先生喜歡就行。」
仗勢欺人的雨野初鹿,昂首挺胸的看向了琴酒,就像是一隻戰勝了的雄鷹。
他囂張的氣焰也僅僅存在了一小會。
琴酒那冷清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雨野初鹿就從心了。
他縮了縮脖子,從雄鷹變成了鵪鶉。
畢竟他的命根子,那個半包黑框眼鏡,還在琴酒的口袋裡。
雨野初鹿可不敢瞎說話,小風扇已經沒有幸免於難了,誰知道他可憐的小眼鏡未來是什麼樣。
「警方過段時間應該會上門來找你們兩個做筆錄。」
「我知道,這都是正常流程。」
貝爾摩德笑著說:「對啊,小先生跟警察混得多,這些流程肯定比我們要熟。」
琴酒的鼻腔發出了一聲輕嗤
。
雨野初鹿嘆了口氣,覺得貝爾摩德在拱火,但他沒有證據。
「說說在飛機上發生什麼了?」貝爾摩德說道:「現在整個機場鋪天蓋地都是你們那邊的消息,媒體壓都壓不住。」
「沒什麼好說的。」琴酒回答:「讓他來。」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我也不想說。」
貝爾摩德挑眉,又看向了雨野初鹿,她從自己昂貴的皮包裡面拿出了一塊小小的石頭。
「滿足一下小石頭的好奇心吧?」
雨野初鹿眼睛驟然一亮:「好。」
作為一個異能力者,雨野初鹿擁有很大的想象能力,他講述一件事情的時候不會讓旁聽者感到無聊。
「你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表情有多麼好玩。」
琴酒坐在車裡,聽著雨野初鹿嘰嘰喳喳且眉飛色舞,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擦著風衣的角。
貝爾摩德隨手遞了一根煙過去。
這個動作不是第一次做,在此之前,他們的配合也算是默契。
貝爾摩德一眼就看得出來,琴酒的煙癮犯了。
琴酒用餘光看了雨野初鹿一眼,沒接。
「改性子了?」,貝爾摩德笑了笑,將煙收了回來。
「跟你沒關。」
貝爾摩德跟雨野初鹿做口型:『看,還是老樣子。』
她已經熟練的知道怎麼跟雨野初鹿相處了。
雨野初鹿沒忍住,跟著點了點頭。
琴酒沒理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點小動作,問貝爾摩德:「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貝爾摩德收回了神色,面容淡淡:「都沒問題。」
「今天在飛機場的事情,交給後面的人處理。」
「在你們下飛機的時候,我就已經著手開始準備了。」
「最近雨野初鹿身邊會出現一些窺子,你去收拾了。」
「……」
貝爾摩德抽了抽嘴角:「我不加班。」
「你自己去跟那位大人說。」
雨野初鹿沒插上嘴,聽著兩個人已經將大多數事情都敲定了之後,就都不說話了。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其實國外的風景他之前看過了。
都那樣,也什麼區別。
雨野初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的低燒還沒過去,在安靜下來的環境后,在確認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是安全人物之後,居然湧上來了一股困意。
太陽穴在警告他休息,雨野初鹿也順著身體給出的警告,閉上了眼睛。
貝爾摩德還想要跟琴酒說點什麼,就看到了已經歪倒在後座,腦袋擱置在玻璃上,閉著眼睛睡著了的雨野初鹿。
他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也不打呼,也不磨牙,只有淺薄的呼吸,席捲著過高的體溫。
在她和琴酒面前毫無防備,這種奇妙的信任感讓心底湧現上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平常都這樣?」貝爾摩德小聲問道,她順勢調高了車廂內的暖氣。
雨野初鹿嘴巴蠕動了一下,呢喃了什麼不太清楚。
「他不怎麼在我面前睡著。」琴酒回答。
貝爾摩德笑道:「看來你們的關係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好啊。」
琴酒看到貝爾摩德這幅樣子,他說:「因為我有入夢的異能。」
「別忘了,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異能這種事情,交代的不止是我一個人。」
貝爾摩德笑不出來了。
她伸出手來,輕輕的捏了一下雨野初鹿的臉頰,感受著那非一般的柔軟笑道:「主要責任還是在你,你是他的直接負責人。」
「
嘖。」琴酒看著雨野初鹿在不知覺的時候,伸出手拂去了貝爾摩德的手,說道:「最近組織里的老鼠越來越多了。」
「那位大人怎麼說?」
「他們還有用,就讓他們留在組織里,用他們的手幫我們除去障礙,再用假情報換取他們的忠誠。」
「把警察……當成一把刀?」
膽子真大。
貝爾摩德收回了自己手,從旁邊拿出了新的紅酒杯放到了琴酒的手上。
「這無外乎是與虎謀皮。」
「那位大人……這一次的決策不像是他的性格。」
琴酒接過杯子,看著貝爾摩德新拿來了一瓶威士忌,倒入了酒杯之中。
「你猜的沒錯,這個決定,是雨野初鹿做的。」
「……小先生?」
雨野初鹿的大膽不令人意外。
如果是他的話,似乎就都能說得過去了。
他能夠在八個攝像頭的情況下,正大光明的走到佐賀議員的家裡,完成一場『意外』。
能夠在山古學士的家裡,光明正大的搞破壞。
他從來都是將一切都納入懷中。
這才是天生的黑.手.黨。
「那位大人居然完全在跟著小先生的思路走。」
「這不意外,畢竟他是『異能力者』,不是嗎?貝爾摩德。」
琴酒這話就像是軟釘子,扎了之後讓人沒有辦法繼續接下去的話。
這句話就是在說,之前她利用小先生對於異能的特殊反應,來完成自己的任務。
她的確沒有做到Boss說的那一點,讓雨野初鹿脫離異能力世界的中二範疇。
但是琴酒也並沒有強制來做這一切。
「你不是也差不多?」貝爾摩德笑道:「做一個異能力者的監視人,是不是很刺激?」
「就那樣吧。」琴酒連餘光都沒有分給貝爾摩德,而是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酒杯。
「咳咳……」雨野初鹿咳嗽了兩聲。
兩個人同時噤聲。
但雨野初鹿卻並沒有醒的意思,他因為發燒,頭疼的厲害。
貝爾摩德這才接著問道:「也就是說,小先生並不打算讓我們將這些條子趕盡殺絕?」
「殺是殺不完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將正義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但這些人身上的價值,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不如將他們放在一起,卧底是會互相猜疑的,他們不會告知彼此真實身份,並且會在有效範圍內,在自己人的監督下,完成任務。」
「殺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也是最不划算的事情。」
琴酒晃動酒杯:「他是這麼說的。」
那個時候雨野初鹿站在烏丸蓮耶的面前。
戴著熟悉的咖啡色貝雷帽,穿著組織內統一的黑色風衣,裡面的褐色小馬甲並沒有被完全遮住。
他就站在那裡,神采飛揚。
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去臣服於他。
明明坐在組織最高層的王座上的,不是他。
「這話也只有小先生能夠說出來了。」
這樣的人是組織內的寶藏,鑽石一般的奪目。
貝爾摩德忍不住伸出手來,磨蹭了一下還攥在手心裏面的小石頭。
真是跟長相完全不一樣的狠厲啊。
「可是想著這些條子會在我的身邊晃悠……」貝爾摩德聳肩:「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
「聽從指令,貝爾摩德。」
「我知道。」貝爾摩德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我不需要你教我規矩。」
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這簡直就是拿組織的前途在賭。
「真是……是那位大人帶壞了小先生,還是小先生帶壞了那位大人啊。」
貝爾摩德將帷幕拉了上去,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那位大人,又是怎麼將雨野初鹿納入其中的?」
這樣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
這種頭腦,不管是在哪個方面,都會是中心人物。
「不管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現在都已經在其中了。」
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那位大人也沒有給雨野初鹿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他已經身處黑暗之中,並且生於這裡。
「不過這很幸運不是嗎?」貝爾摩德抿了一口紅酒,杯壁上留下了殷紅的唇印:「他是我們的。」
「咳咳……」雨野初鹿在睡夢中咳嗽了兩聲,似乎是感應到了剛才有人在說有關於他的事情。
貝爾摩德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兩下雨野初鹿的後背。
琴酒諷刺的笑了一聲:「你知道你剛才的動作像是什麼嗎?」
「什麼?」
「像是母性大發。」
貝爾摩德手一滯,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安靜入睡之後,間接性的咳嗽兩聲的雨野初鹿。
「剛才我捏他臉頰的時候感受的出來,他還在發燒。」
低燒的體溫,被冰冷的手指帶去了一部分。
剛才雨野初鹿下意識的蹭了一下,卻沒有過多停留。
「這就是你照顧的人?」
「我是接了命令要保護雨野初鹿的安全,但並不是給他當保姆。」琴酒說道:「只要他不死,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真是涼薄。」貝爾摩德點評。
「夫人,到了。」前面的司機輕聲喊道。
車停到了一家酒店跟前。
這裡,就是未來琴酒的根據地。
「雨野……」琴酒準備喊雨野初鹿,卻被貝爾摩德制止。
「下車的只有你一個,琴酒。」
「什麼意思?」
「我給小先生收拾了一間非常漂亮的房間,就在我的據點。」
「所以下車的人,只有你一個。」
貝爾摩德伸出手來,將雨野初鹿的貝雷帽扶正:「這是最開始,我跟小先生說好的,他可是答應了這段時間陪我的。」
琴酒的銀色長發從高高的禮帽裡面露出了一縷,落在了臉頰上。
「隨便他。」
等到琴酒剛準備邁開步子的時候,雨野初鹿似乎醒了。
剛才門開的冷風讓他的大腦暫時從風寒裡面獲得了救贖。
他問琴酒:「你去哪啊琴酒先生?為什麼不帶上我?」
他還沒完全睡醒。
剛才車廂內的暖氣讓他的聲音終於沒有了暗啞的感覺。
軟乎乎的,帶著點鼻音。
雖然本人沒有委屈的意思,但是語氣卻飽滿。
「你自己的決定,問我做什麼?」
琴酒不喜歡讓別人進入自己的據點,貝爾摩德也一樣。
雨野初鹿是個意外。
他能夠光明正大的佔據琴酒據點的沙發,也可以被貝爾摩德邀請,佔據她據點的一整個房間。
「什麼決定?」雨野初鹿沒聽懂,他的雙眼朦朧。
「小先生忘了?你說到了我這邊就要陪我。」
「琴酒先生不一起嗎?」
「我家裡沒那麼多房間。」貝爾摩德和藹的笑。
雨野初鹿哦了一聲,然後從車內下來,把自己的小包也拿了下來。
「那不行,萬一琴酒先生做任務把我丟下怎麼辦?」
雨野初鹿說:「他這個人,慣會把我一個人丟下,你不知道,上次他自己去做任務,差點被埋伏炸死。」
他說:「我不放心,我就這一個搭檔啦。」
滴答滴答。
外面忽然開始下起了雨。
落在地上,發出了珠玉一般的聲音。
透過雨幕,琴酒沖著貝爾摩德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光是站在這裡,就已經是全部的籌碼。
「那你就不擔心我?」貝爾摩德說道:「我一個人在國外,無異於如履薄冰,只有小先生在的時候,我才能睡個安穩覺。」
貝爾摩德說:「我給你準備那間客房準備了很久了。」
雨野初鹿下車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看了看貝爾摩德,又看了看琴酒,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氣氛有點尷尬。
雨野初鹿感覺自己面臨到了世紀難題。
這次出國的本質目標是幫助琴酒完成任務。
但他私心是想來看看貝爾摩德的。
他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兩個人一個面色如花,一個面色冰冷。
雨野初鹿企圖撮合:「你們就不能待在一起嗎?」
「貝爾摩德你能不能也給琴酒先生準備一個屋子?」
琴酒不是挑剔的人。
給他一個屋子,能夠睡覺,掩人耳目的地方,能夠遮掩就可以了。
大概是被雨野初鹿這種無法預料的發言鎮住,貝爾摩德和琴酒對視了一眼。
「抱歉,暫時不行。」貝爾摩德說:「我並沒有準備,而且為了掩護你在國外的任何行蹤,我只準備了一部分。」
雨野初鹿不贊同的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貝爾摩德想起了在佐賀議員的事情中,雨野初鹿準備了三個文檔。
他算無遺漏。
大概是沒想過自己的『小石頭擁有者』們,會像是現在這樣,境界分明。
明明平常在一起的時候,關係像是很曖昧的樣子。
貝爾摩德伸出手來板正了雨野初鹿的身子:「我向你保證,琴酒的一切任務開始的時候,我就會送你過來,怎麼樣?」
雨野初鹿看了看琴酒那堪比在地窖裡面呆了幾年一般的寒冷。
貝爾摩德的偏愛讓他遲疑了。
他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專門為他布置了一個房間。
貝爾摩德精準的戳到了他的軟肋。
他想了想,最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貝爾摩德接過了雨野初鹿的包,如同一個勝利者,「可別在小先生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啊,琴酒。」
琴酒沒有將貝爾摩德的這句話聽進去,當回事。
但是雨野初鹿卻記在心裡了。
貝爾摩德的據點比較偏僻,中途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換乘了兩次車。
確認那些過來盯著她和雨野初鹿的人沒有跟著的情況下,他們順利到達了郊外的一處別墅。
別墅坐立在山野之中。
貝爾摩德打開了門,拍了兩下手,整個屋子的燈瞬間就點亮了。
客廳富麗堂皇,撲面而來的貴氣顯示出了本人的財力。
比起佐賀議員的家裡也不承讓。
「喜歡嗎?」
如果讓任何一個人來到這種地方,就算是佐賀議員也能誇讚兩句。
雨野初鹿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失望。
這些東西他已經不是常見了。
雨野初鹿張了張嘴,看向了旁邊關切望著他的貝爾摩德,最後開口說道:「挺漂亮的,我很喜歡。」
最後他又問:「這麼大的屋子,真不能給琴酒先生一間嗎?」
貝爾摩德笑面輕僵。
她說:「沒打掃,不好讓琴酒直接進來,我畢竟是個做主的。」
雨野初鹿看了她一眼,沒揭穿。
貝爾摩德引著雨野初鹿到了她準備好的屋子前,沖著雨野初鹿眨了眨眼:「準備好了嗎?」
「嗯。」雨野初鹿興緻缺缺。
在看到客廳之後,他感覺自己可能回到了自己在山古學士附近的那處宅邸。
富貴,但是沒有什麼生氣。
貝爾摩德也不在意,她推開了門。
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像是盛開在合適時節的玫瑰花。
雨野初鹿緩緩的瞪大了眼睛。
漂亮的金褐色的窗帘,壁紙是暗金色的向日葵勾邊,桌子上也放著新鮮採摘來的向日葵。
稀鬆常見的屋子。
甚至在他屋子的角落,有一架鋼琴。
貝爾摩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消息,知道雨野初鹿會彈鋼琴。
雨野初鹿將背包放到了地上,有點不敢踏進去。
「真漂亮。」雨野初鹿呢喃。
「以後要多多指教了,小先生。」貝爾摩德說:「這是我第一次就跟你說過的。」
有家的味道。
像是老爺子親自給雨野富司布置的屋子一樣,沒有那種刻意的不尋常。
「我很喜歡。」雨野初鹿轉過身,給了貝爾摩德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他只是虛空的擁抱,並且紳士的沒有將手放在貝爾摩德的身上。
即使如此,貝爾摩德依舊能聞到雨野初鹿身上那特有的奶糖味道。
沁人心脾。
雨野初鹿說:「以後如果我出國,可不可以都住在這裡?」
「當然,這裡永遠歡迎你,小先生。」
雨野初鹿開心了。
他走過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用手心的觸感觸碰到了鋼琴,向日葵,甚至連壁紙都沒有放過。
他甚至聞到了空中專門為他準備了的向日葵花香。
「謝謝你,貝爾摩德。」雨野初鹿漂亮的大眼睛撲朔。
然後貝爾摩德就聽到:「那明天我正式入住啦,今天我再去琴酒先生那邊看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