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伊達大哥——您沒事吧!」
松田陣平看到一個年輕人急慌慌地跑過來。
伊達航連忙換了個態度:「真是謝謝你啊,這位先生。」
兩人被人拉了起來后,降谷零拍了拍身上的灰:「不過警官先生你應該注意休息了。疲勞做任務是很危險的。」
松田陣平跳上了降谷零的肩膀盯著伊達航。
伊達航摸了摸頭:「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年輕人:「啊,先生您的手臂受傷了,我送您去醫院吧。」
松田陣平低頭看到了降谷零正在流血的胳膊。
「快去醫院,嘶——」伊達航倒吸一口涼氣。
松田陣平看過去,伊達航正捂著腿,不用想知道班長傷到腿了。
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你們警校前兩名有必要這麼默契嗎?
「啊,伊達大哥你受傷了!快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高木不要緊張。」
一陣兵荒馬亂后,松田貓貓跟著高木涉一起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等人。
松田陣平看著一臉焦急的高木涉,忍不住吐槽:「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為降谷和班長他們兩個已經命在旦夕了。」
在松田陣平吐槽后沒多久,高木涉就因為緊張的表情鬧了個大烏龍。只見高木涉被佐藤美和子就這耳朵訓斥。
松田陣平跳到一邊,看著高木涉咋舌:「真可憐啊,高木。」
「佐藤冷靜一下,高木也是太緊張了。」伊達航調節氣氛。
高木涉:「我錯了,佐藤小姐。」
佐藤美和子哼了一聲。
松田陣平跳上了降谷零的肩膀上:「嘖,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佐藤。」
再見曾經有過好感的女性時,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想想他當時對佐藤也許並不是喜歡,而是敬佩吧。
看到佐藤能夠堅持尋找害死父親的兇手,也還能保持著正常生活不讓別人擔心。那正是他所缺失的能力,所以會對有這樣能力的人感到欽佩。
反觀他自己在失去了重要的人後,他就陷入了一個怪圈裡,一直無法走出來總是讓身邊人擔心。即使現在也是一樣的,他啊,還是沒有辦法與自己和解。
「這是安室先生養的貓貓嗎?感覺是只酷酷的貓貓。」佐藤美和子注意到了松田陣平。
降谷零:「是啊。這傢伙一天到晚對我愛答不理的。」
「果然貓科動物都是高冷的性格。」高木涉摸了摸臉頰:「其實剛才跟貓貓一起在外等著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嘲笑了。」
松田陣平:「沒錯,我就是在嘲笑你。」
降谷零敲了敲松田陣平的頭:「不好意思高木警官,他就是那種自帶嘲諷效果不是在針對誰。」
高木涉眨了眨眼睛:「真神奇啊。」
松田陣平:「……降谷給我把你的爪子放下。」
佐藤美和子:「伊達前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高木去做筆錄就好了。」
伊達航笑著點頭答應了。
等到兩位後輩離開后,伊達航笑著看向降谷零:「安室先生我看你的食材都摔爛了,要不到我家去吃頓晚飯啊。」
剛想借口離開的降谷零:「……」
松田陣平用爪子按住降谷零的腦袋:「你就別想跑了,班長這次抓住你了就不會讓你溜掉的。反正你現在已經洗脫嫌疑了,如果被組織發現你跟班長有交集,你就說你是故意接近班長的不就好了。」
松田陣平才不會說他十分想看降谷笑話。
一進屋,伊達航就關上門。
松田陣平興沖沖地跳上沙發上。來了來了,我最期待的一幕終於來了。班長快動手收拾金髮混蛋吧!
伊達航轉過身:「現在可以解釋了嗎?」
降谷零;「……」救命。
松田陣平一臉興奮。
沉默良久后,降谷零塌下肩膀:「班長你知道的,我不能說的。」
伊達航嘆了口氣:「就知道會這樣,不過能看到活蹦亂跳你,我還是很欣慰的。」
降谷零失笑:「班長你的形容詞真糟糕。」
伊達航一蹦一跳地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我打算這個周末帶著父母去北海道。」
降谷零坐到伊達航對面:「是打算跟娜塔莉小姐的父母見面了嗎?」
伊達航:「是啊,接下來就是準備談論婚禮的事情了。」
沒看成戲的松田陣平:「班長你還是太仁慈了。不過恭喜你了。」
「那恭喜班長了。」降谷零笑了笑。
久違謀面的老友借著這個機會聊了聊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松田陣平也能感受到降谷零的放鬆。也是,深居組織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朋友應該會很開心的。
夜色寂寥,一顆孤星望著月亮發獃。公園裡的老樹在月影下顯得格外凄涼,涼涼的微風令人感到幾分冷意。
松田陣平趴在降谷零的肩膀上,用著毛茸茸的尾巴圈著降谷零的脖子。
「是在擔心我感冒嗎?」降谷零摸了摸松田陣平的尾巴:「你今天倒是變得貼心了一點。」
松田陣平切了一聲:「鬼才擔心你。」
「你這傢伙是不是在口是心非?」降谷零捏了捏松田陣平的尾巴。
松田陣平沒說話。
「你會能看到亡靈嗎?」降谷零望著月亮發獃。
松田陣平一愣看向降谷零,就看到降谷零仰起頭看向月亮。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他也會很開心遇到班長的。」
松田陣平心中一沉,他知道降谷想到自己的幼馴染了。
降谷零低沉憂鬱的聲音在松田陣平的耳邊響起:「那天的月亮也是這樣明亮,我在接到琴酒的消息后拚命地趕到他所在的地方。可是……」
降谷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太粗心了,忘記了老舊大樓的逃生通道是會發出聲音的。就在我要推開門的前一秒,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松田陣平揣摩著降谷零的話,所以諸伏是自殺的,而且降谷覺得在這件事里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在小心一些的話,會不會就會不一樣。
知道真相后的松田陣平唏噓不已。這場事故充滿了偶然,可是這些偶然就是促使諸伏殺死自己的必然條件。
降谷零揉了揉貓咪頭:「如果你真的能看到亡靈就好了。」
松田陣平垂下眼眸,他知道降谷現在是在想念他的幼馴染了,就像他想念自己的幼馴染一樣。對於他們這樣童年遭遇不幸的人來說,幼馴染的出現無異於上天恩賜。
坦白的講,幼馴染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成了不可取代的存在。所以驟然失去幼馴染后,真的很難與自己和解。這件事情就像一根針一樣插在心中,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又一次變成孤身一人了。
夜裡松田陣平跳上降谷零的床頭,趴在降谷零的枕邊守在降谷零的身邊。
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他只是想到了自己以前觸景生情的時候,夜裡會睡得很不安穩,然後第二天狀態不算太好。
自己倒還好說,不是每天都能發生爆炸案。但是降谷作為卧底搜查官,他必須得時刻保持警惕。精神萎靡會被組織成員抓到破綻,如果因此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更糟糕了。
不過降谷零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卧底,即使是夢到了自己最難以釋懷的事情,他也沒吐露半分。只是驚醒了之後,在短暫的驚慌失措后恢復鎮定。
在看到他后,降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勉強地笑了笑:「你是專門在這裡守著我嗎?」
松田陣平甩了甩尾巴:「我怕你一不小心暴露了,導致我流落街頭。請你正視你的飯票地位,好好維持的現狀。」
說著,松田陣平就用尾巴蓋住了降谷零的眼睛。
「現在睡覺,不要說話。」
降谷零摸了摸松田陣平的尾巴失笑:「你這是把尾巴借給我當眼罩嗎?」
松田陣平用尾巴拍了拍降谷零的臉:「哪來那麼多廢話,快睡覺。明天早上你還要早起做飯呢。」
說到這裡,松田陣平想到降谷零今天受傷了,而且今天買的東西都摔壞了。那他們兩個明天豈不是要雙雙餓肚子?要不要告訴宮野小姐幫忙帶份早飯?
松田陣平開始為明天的早飯煞費苦心了。
不過兩個人當然沒有去聯繫宮野明美,降谷零訂了兩份早餐送到了出租屋。松田陣平看著自己面前的煎蛋和火腿心道,還算你聰明知道給我的早餐里沒加西芹。
「今天就先委屈你跟我吃一樣的早餐了,等中午買食材的再給你做一頓好的。」降谷零一邊摸著松田陣平的頭一邊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陣平敷衍,接著又用爪子打掉了降谷零的手:「金髮混蛋不要摸我的頭,當心我賞給你一爪子。」
話雖如此,但是松田陣平還是很好地收起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一人一貓吃飽喝足后,就我在出租屋裡哪也沒去。降谷零雖然沒有外出任務,但是作為情報專家他還是得整理最近這段時間的情報,因為傷了手臂導致了他的工作效率明顯下降。
松田陣平趴在地毯上笑道:「獨臂金髮老師你現在完成多少了?」
對上松田陣平玩味的眼神的降谷零:「……松子你這傢伙在偷偷嘲笑我吧。」
松田陣平:「才沒有偷偷嘲笑,我這叫光明正大地嘲笑。」
降谷零:「……」我是眼花了嗎?我怎麼感覺說完以後,松子這傢伙的嘲笑意味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