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聊天結束后,降谷零結賬離開。
就在這時服務員拿著一個錢包遞給了降谷零:「先生,這是剛才那位小姐落下的錢包。」
降谷零接過錢包無奈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喜歡丟三落四的。跟我一起去把錢包還給她吧。」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好吧好吧,你這個潛在的寵妹狂魔。」
一人一貓沿著宮野明美剛才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就在轉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們兩個看到了宮野明美趴在路口捂著嘴像是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情緒波動就容易出錯,宮野明美無意識地碰到了腳邊的瓶子。
瓶子發出的聲音,讓宮野明美的臉上變得蒼白。松田陣平聽到了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難道宮野明美髮現了什麼詭異的交易現場?
身邊的降谷零的動作更快,他快速上前拉住了宮野明美帶著人翻過了牆頭。被留在原地的松田陣平:「……」我懂了,這就是同期比不上妹妹是嗎?
儘管如此,松田陣平還是盡職盡責地扮演起無辜闖入交易現場的小貓咪。在看到金髮碧眼的女人拿槍指著他的時候,做出炸毛的樣子沖人哈氣一口氣跳上牆頭來到了降谷零這一邊。
「幹得好松子。」降谷零讚許的眼神。
松田陣平高貴冷艷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切,你當我警校白上了。讓一隻貓幫你收尾你真有出息。
降谷零:「……」不知道為什麼又被嘲諷了。
「茱蒂怎麼了?」敦實憨厚的聲音從牆另一邊傳來。
「沒事是一隻貓。」叫茱蒂的女人回答道:「卡邁爾我們回去準備秀交代的事情吧。」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松田陣平轉過頭看向降谷零和宮野明美。嘖,降谷你的計劃恐怕全部暴露了。這位宮野小姐對你的信任度要跌到馬里亞納海溝了。
不過宮野明美卻在看到降谷零的那一刻,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臉龐滾落。她彷彿找了依靠一樣,將額頭抵在降谷零的肩膀上無聲哭泣。
「所以說——你們現在是徹底相認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松田陣平腦袋裡充滿了無數個問號。
等到宮野明美的情緒終於穩定后,降谷零將一杯蜂蜜水放到宮野明美的面前。
「抱歉,讓安室先生見笑了。」宮野明美帶著鼻音笑道。
松田陣平見狀不禁吐槽,都到了這種情況還要保持這種薛定諤狀態的相認狀態嗎?累不累啊你們。
降谷零見狀抿了抿嘴:「我不會停下的,宮野小姐。」
宮野明美苦笑:「我知道我沒辦法阻止的,所以也不打算阻止你的。可是我希望你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聞言松田陣平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宮野明美應該是知道了降谷零是組織的人。這樣說是在勸誡自己的童年玩伴不要完全置身於黑暗,要給自己留有餘地。
降谷零顯然也聽懂了宮野明美的勸告,他說道:「所以你對他抱有著這樣的心思嗎?」
宮野明美放下水杯嘆氣:「我是喜歡大君,但是這不妨礙我想為志保和自己謀出路。」
降谷零提醒:「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宮野明美吸了吸鼻子「但是卻有回報。雖然失戀會讓人難過,但是我也不算太虧吧。至少大君會對我有愧疚,這個愧疚會在以後幫到我和志保。」
宮野明美繼續說道:「只不過為了安室先生你的安全,在這件事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萬一我失敗了,也許你是我的退路。」
降谷零最後看向宮野明美問道:「你,能在那件事發生后保護好自己嗎?」
「會的,在組織這麼多年了,總會有保命的手段的。而且上報人是你,我就更有把握了。」
「還真是信任我啊。」降谷零苦笑。
宮野明美:「讓我任性一次吧。」
松田陣平踩在自己的尾巴上撇撇嘴,所以說組織里的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宮野明美沒有什麼私心,但是在她察覺到黑麥的身份后她萌生了帶妹妹離開組織的想法。
可是一個優秀的卧底會對組織成員產生同情心嗎?松田陣平不禁有些懷疑宮野明美的計劃能否成功。
當然這也是降谷零所考慮的事情,他撐起松田貓貓的腋下詢問:「你覺得明美的計劃會成功嗎?」
「我怎麼知道。但是我希望她能成功吧。」松田陣平看著降谷零說道:「這也不是你所希望嗎?」
降谷零嘆氣:「我可能真的是壓力太大了,竟然總把你當成那個傢伙。」
不用猜就知道他在說誰。松田陣平反腳就給降谷零的俊臉來了一記貓貓飛踢。又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后安全落地舔著爪子,看向正捂著臉的降谷零。
「混蛋降谷你給我打起精神!」松田陣平對降谷零發出貓貓版碎碎念。
降谷零捂著自己的下頜,怒視坐在茶几上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斜視降谷零:「怎麼要打架嗎?我奉陪。」
降谷零覺得自己被挑釁,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松田貓貓面前重樹主人威嚴:「你給我過來了,松子。」
松田陣平輕飄飄地看了降谷零一眼。
降谷零:「……」
一場人貓追逐戰就開始了,松田陣平以四條腿的優勢略勝降谷零一籌,在強悍的彈跳力的幫助下跳進了凹槽燈。
降谷零一抬頭,就看到松田陣平在凹槽里。他莫名地聯想到了聖子降世的畫面,那聖光差點晃瞎他的眼。
當然松田陣平自己也被燈光差點晃瞎了。
「降谷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破燈!」松田陣平一邊大喊一邊跳出了凹槽。
降谷零欠揍的笑聲刺耳至極,氣得松田陣平又給了降谷零幾拳。
貓飛人跳鬧騰的一晚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松田陣平趴在窗台上曬太陽。昨天晚上跟降谷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兩敗俱傷。困死了,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
忽然一根淡粉色的逗貓棒出現在眼前,松田陣平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貓咪本性,伸出爪子按住了粉色的羽毛。
他也理所當然地對上了降谷零的大臉。
降谷零:「……原來你真的喜歡玩這些小玩意啊。」
「……我說這些都不是出自我本意,你信嗎?」松田陣平的爪子在羽毛上一開一合。
降谷零不出意料的理解錯了,只見他抽出逗貓棒在空中搖晃起來。
松田陣平的身體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開始撲抓。
降谷零一邊逗貓一邊得意洋洋:「終於被我抓到你的弱點了,松子。」
「……」松田陣平生無可戀,實在是太丟人了。
降谷零逗貓逗得心情舒暢后,開始給朗姆發情報裡面列出了黑麥的身份以及他最近的計劃。當然其中還有一點紕漏,這個漏洞是降谷零留給黑麥逃命用的,在發送簡訊后降谷零靠在沙發上感慨。
「希望他不要怪我放跑了把他逼到絕路的傢伙。」
松田陣平動了動耳朵,心裡更加懷疑諸伏被黑麥所殺的事情了。
忽然一聲悅耳的吉他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松田陣平轉頭看向降谷零。降谷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吉他,修長的手指拂過琴弦悠揚的樂聲在降谷零的手上誕生。
松田陣平記得這首曲子,這是降谷在警校休息的時候經常跟諸伏合奏的音樂。當時hagi還戲稱降谷和諸伏可以承包班長婚禮上的所有音樂製作,降谷雖然吹鬍子瞪眼但是沒有拒絕。
松田陣平翻了個身趴在降谷零的身邊,聽著舒緩的音樂,任憑音樂將靈魂帶回那段歡樂的時光。
臨近傍晚的時候,降谷零接到了朗姆的電話。
「波本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通過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松田陣平推斷對方應該是個年紀偏大的人。
降谷零輕笑一聲:「朗姆你什麼時候變成偵探了,確定一件事還需要證據?」
朗姆沒有出聲,看樣子是在等降谷零說服他。
降谷零:「當所有的線索聯繫在一起,我們就可以推理出了黑麥是NOC。只有條子抓人才需要證據,而組織做事只要邏輯成立,我們就可以動手了不是嗎?如果你懷疑我是惡意陷害,你可以親自在FBI準備抓捕琴酒的地方看一看。」
「我知道了。」朗姆並沒有明確地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降谷零盯著黑屏的手機,表情也從輕佻變成了嚴肅認真,松田陣平知道降谷零大概是在想要不要讓FBI欠公安人情,作為公安他自然想著如何讓自己所在的機構利益最大化。
松田陣平伸了個懶腰,但是對於他來說,面對有八百個心眼兒的降谷他有點打怵。萬一哪一天不小心掉進降谷挖的坑裡怎麼辦?
要不要提前給降谷這傢伙打傻算了,松田陣平突然天馬行空地想到。再三思索之後他決定放棄自己的計劃。
一是自己還要靠著降谷養著,萬一傻了自己就得和降谷睡馬路了,二是他不想被景老爺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