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妖通殺
小不點身上的鱗片很細密，觸感如同絕佳的暖玉，完全不像其它同類那般冰冷。
姜辭用手指輕撫在腦瓜子上，居然有種擼貓的感覺，根本停不下來。
恢復了精力，它也更好動了，在姜辭身上爬來爬去，最後像是嗅到了什麼，鑽進姜辭破破爛爛的上衣口袋裡，銜出一粒被壓扁的巧克力豆來。
「你想吃這個？」姜辭滿臉古怪，這小傢伙怕是真的成精了。
小白蛇猛地點頭，見他同意，三下五除二的就用嘴剝開了包裝紙，又小心翼翼吐出舌頭舔了舔，接著立馬捲起巧克力放進嘴巴里，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片刻后小傢伙又睜開眼，砸吧砸吧嘴，望眼欲穿地瞅著姜辭。
姜辭在一旁都看樂了，顏玉夜前幾天第一次吃巧克力的時候便是這個反應，雖然她礙於面子沒有表現出來，但垃圾桶里越來越多的包裝袋可騙不了人，可見這玩意不僅男女通殺，居然還能跨物種。
「小白，跟我回家吧，保管你把巧克力當飯吃，怎麼樣？」
姜辭指著地上的包裝袋笑道，他可不是看中了小傢伙的神秘想拐走，而是真的感激、喜歡上了它。
自己不過是隨手丟了塊石頭，小白蛇為了報恩便送給他極為珍稀的靈媒，甚至現在還在體內溫養強化著體魄，這一次更是又救了自己一命，簡直就是他的貴人，啊不，是貴蛇。
如今山裡都出來樹妖了，指不定將來還有什麼，雖然小白蛇很厲害的樣子，但總歸是有危險。
反正家裡已經養了一個異界女仙了，再多一條蛇妖貌似也沒什麼影響。
姜辭將小白蛇拖到與自己齊平的位置看著它，小傢伙聽懂了，只不過眼神卻閃爍不定，似乎很猶豫。
這讓姜辭有些尷尬，因為小白蛇和他很親近的樣子，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沒想到人家不願意。
「怎麼了小白，你還不願意？我家裡可是有很多巧克力。」這一刻姜辭似乎變成了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拇指肚摩挲著溫潤的蛇鱗。
小白蛇搖晃著腦袋，它面向大山深處「嘶嘶」地吐著舌頭，然後又看向姜辭，尾巴勾動著包裝袋，緩緩搖頭。
「你要回到大山深處？」姜辭猜測著它的意思，問道。
小白蛇眨動眼睛點頭，它用腦袋輕輕蹭著姜辭的臉，只是時不時瞥向巧克力包裝袋的眼睛出賣了小傢伙的內心想法。
姜辭不由地笑道：「好了，你個貪吃的小東西，既然你要待在山裡，那我以後隔段時間就來看看你，給你帶巧克力，怎麼樣？」
小白蛇瞬間興奮的不行，在姜辭腦袋上爬來爬去。
一人一蛇原地嘮了會，小白就咻地一下竄了出去，倒掛在樹枝上，搖晃著腦袋瓜告別。
姜辭跟它擺了擺手，說道：「遇到危險了記得往山下跑，來找我。」
「嘶嘶。」
也不知道它明不明白，姜辭覺得動物嗅覺都挺敏銳的，於是就將衣服扯下來一塊，小白用尾巴卷著，搖搖晃晃地就沒了影。
回想起今天的經歷，姜辭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下山。
快到家的時候，身上的青腫開始疼了起來，也不知道那樹妖是何境界，姜辭能抗住老虎毫髮無損的身子骨都受不了，那酸爽，直讓他咧嘴。
「怎麼這個點才回來？你不是說就一會兒的事嗎？」
聽見開門的動靜，正在廚房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捧著本菜譜的顏玉夜頭也不回地說道。
姜辭看的滿頭霧水，甚至都忘了提自己的事，問道：「你這是在學做飯？」
聽著姜辭話里的詫異，顏玉夜輕哼了一聲，道：「怎麼了，做飯這種小事難道還能難住本姑娘？」
「你，你去山上幹什麼了？」說著顏玉夜回過頭，頓時被臉腫的這會兒跟豬頭一樣的姜辭給驚到了。
身上的衣服破的比乞丐還乞丐，屁股都露出來半截，她看出姜辭沒有大礙后，忍不住大笑出來。
「還笑，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姜辭翻了個白眼，捂著屁股跑回客廳喝了一大杯涼白開。
顏玉夜聽出了不對勁，連忙跟了過去，她皺起眉頭仔細看了看，驚道：「身上有妖力殘留，你遇到妖物了？」
姜辭小心翼翼地捂著腫臉，竹筒倒豆子地全都說了一遍，當然選擇性地省略了幻境中那個披著黑紗的顏玉夜。
聽完顏玉夜立刻走到姜辭面前，並指點在他胸前，片刻后睜開雙眼，心底的擔憂也消散一空，說道：「只是一點皮肉之苦，以你的體魄很快就會好了。」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姜辭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看著可憐巴巴的姜辭，自己也是強忍著笑意道：「從你說的那顆半成品妖丹來看，應當是即將踏入紫府境的妖物，在妖族稱作金丹。」
「雖說靈氣初顯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處，可是按時間來看，這頭樹妖的修為未免也增長太快了，卻不知是是吞了靈媒還是有其它造化。」
聽顏玉夜這麼說，姜辭倒是有些惋惜，道：「嘖，倒是可惜了，眼看就要修成正果，非要來作死。」
顏玉夜不以為然，冷笑一聲，道：「這等妖物濫殺無辜心性殘暴，若我遇見，必一劍斬之。」
說話時她背負雙手，一股凌厲湧上眉間，氣質瞬間大變。
小姑娘平日里在家一向出塵，這番霸氣姜辭還是第一次見，倒真有些道教龍頭傳人那味了，也對，這才是修仙大佬嘛。
他並不反感，反而看的津津有味，樹妖說到底也是想要殺他，自己又哪來真的會去可憐。
顏玉夜卻被這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瞅著他道：「不過你倒是好運氣，那幻境應當是樹妖受靈氣開智后覺醒的本命神通，就算是目前的我碰見了，也不見得輕鬆。」
說到這姜辭也很是好奇：「我身體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究是沒親眼見過小白蛇和姜辭吃掉的靈媒，顏玉夜光是聽說也猜不出所以然，於是她讓姜辭盤坐在沙發上，兩人面對而坐。
「閉上眼睛。」
顏玉夜低聲說了一句，她貼近姜辭，將被壓制的神識緩緩探入他體內。
耳畔傳來的呼吸讓顏玉夜有些不適，可畢竟有前科在，兩人又日漸熟悉，片刻后便迅速調整好心態，開始搜尋姜辭口中的白色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