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秦鳶問胡阿獃:「知道他們封住我們用的是什麼陣嗎?攻擊你的是法寶,還是法陣?」
胡阿獃說:「封住我們用的四仙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件地仙境仙寶,分別從四個方向攻擊我們,無論從哪個方向出去,都會遭到攔截。」
秦鳶愕然問道:「四仙陣不是殺陣嗎?」
胡阿獃點頭,說:「對啊,殺不出去,就被封住了。我現在只有地仙境初期的實力,打不過用四件攻擊地仙境攻擊仙寶結成的四仙陣。」
秦鳶向紫長老確認:「他們在發起攻擊前,有派人來交涉嗎?」
紫長老說:「沒有。」
炙焰問:「有區別嗎?」
秦鳶說:「從來開戰都是先禮後兵,若是能談妥,就能避免干戈。他們沒有派人來交涉,直接布下殺陣封住我們,那就只有一個打算,不談,直接以武力拿下,將我們剷除掉,或是逼我們就範。一旦他們攻進來,我們面對的情況就是死,或者被擄。」
紫長老問:「現在怎麼辦?」
秦鳶對紫長老說:「師父,你親自帶人把所有俘虜都押到屋子外。全部,一個不漏。如果有逃走或藏起來的,阿獃,你幫忙找。」
胡阿獃應道:「好。」
紫長老當即帶上因地動山搖嚇得趕到屋子外的妖怪,去逮散在四處幹活的俘虜。
不一會兒,紫長老便把俘虜帶到了。
跑掉的幾個,和藏起來了十幾個,全都讓胡阿獃揪出來,扔到木屋外。
秦鳶見妖怪和俘虜都到齊了,她去到木屋外,先看了眼帶著驚惶不安的妖怪們,又看向那些修仙者俘虜。
他們當中有些人驚恐不安,有些人還要試圖掙扎,卻讓無形的壓力按在地上根本起不來。還有一些沒有反抗,他們深知各宗派已經攻到,這些妖怪已經覆滅在即。
秦鳶大聲喊道:「我們一直遭到人族屠戮,逃無可逃,退無可退,藏無可藏。我們不反抗,就只有死!膽小害怕不敢戰者,留下來等死!敢拚命隨我們殺出去者,殺了這些修仙者,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內丹,嚼他們的心臟,吃飽喝足,隨我出征,我們一起上路!」
那些被逮來的修仙者聞言,知道大事不好,驚恐地看著面前半歲模樣的小妖怪。他們中有人試圖掙扎反抗,卻被胡阿獃釋放的力量壓得不能動彈。
秦鳶取出砍骨刀,去到最近的一個修仙者面前,深吸口氣壯了壯膽,然後手起刀落。
人頭掉在地上,鮮血從脖子上的斷口處噴出。
聞到血腥味的妖怪們躁動起來。
炙焰見狀,也掄起本命鐵鍬,把一個修仙者的腦袋拍爛,將屍體踢給手下的幾個妖將,大聲叫道:「填飽肚子,隨我一起出戰。」
修仙者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靈氣,血肉、內丹俱是大補之物。
有妖將二話不說,掏出修仙者的內臟就塞進了嘴裡。
那妖將一動,原本因為仙門進攻而恐懼的妖怪們,哪還顧得上害怕,眼睛里全是吃了修為突飛猛進的血肉,紛紛撲上去,對著修仙者們撕咬。
修仙者的慘叫聲與妖怪們吃嚼的聲音混成一團,現場慘得猶如煉獄。
胡阿獃讓妖怪們大口吃嚼人族修仙者的景象嚇到了,對秦鳶說:「人族不會放過吃過人的妖怪,他們會派出刑堂不遺餘力地追殺,直到妖怪伏誅。」
秦鳶說:「那又怎樣?反正都沒了活路,不如拉些墊背的。」
她上輩子是人,她不願意讓妖怪吃人,可大家都已經走投無路。對人族的懼怕,讓他們根本不敢在對方人多勢眾時往前沖。
只有讓他們嘗到鮮血,激起血性,才敢往外沖,才敢拚命,才有可能殺出一條生路。
胡阿獃默默地看向面前滿地血腥的情形,想到蒼山宗的宗門律令,想到秦鳶面對人族攻打時的舉動,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秦鳶對胡阿獃說:「人族有句話,叫做一人拚命,萬夫莫當。你是地仙境,你拚命,他們不敢跟你硬拼。還有句話叫做,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等會兒,你從四件地仙境仙寶中挑一件防禦力最弱的,不計代價,一定要毀了它。」
她又解釋道:「地仙境仙寶,放在任何宗派都是鎮派級別的,他們損失不起。毀其一件,不僅能削弱對方的實力,還能讓想再對付你的人,重新掂量。你融合了你爹的地仙境雷狐骨,你的身體就是非常強悍的防禦仙寶,雖然會受些傷,但不會有大礙。」
雷狐的恢復能力和胡阿獃的修行境界擺在那,這是秦鳶敢讓她去沖陣的底氣所在。
胡阿獃應了聲:「哦。」點頭應下。
秦鳶繼續說:「進入四殺陣,別傻呼呼的愣頭愣腦地往前沖,你學了那麼多的陣法本事,用起來。四殺陣主殺伐,封不了天地靈氣,入陣之後,你布移天換地陣,把四殺陣往對方的人堆里拉,哪裡人多,就把四方殺陣拉到哪裡。」
胡阿獃再次應道:「好。」
秦鳶說:「破陣之後,不用管我們,無論誰死,誰有危險,你都不要管,挑那些實力在大乘、渡劫境沒有地仙境仙寶護身的修仙者下手,盡最大努力削弱對方的巔峰戰力,給予重創。」
胡阿獃再次應下。
秦鳶說:「現在就撤了天狐幻境,殺進四仙陣中。」
胡阿獃看了眼秦鳶,立即收了天狐幻境,身形從原地消失。
天狐幻境一撤,擋在山谷上方的防禦罩立即沒有了。
半空中、山谷四周都浮現起符光。
這些符光,看起來就像一個四方形的巨型籠子籠罩住山谷。
它們釋放出來的能量,以摧枯拉朽銳不可當之勢,從四面朝著山谷捲來。
符紋中有無數穿梭的劍影。那些劍影散發出恐怖的威勢,所過之處,草木石頭皆成齏粉,山林里的動物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攪碎。
所有的劍影都是從正西方向懸立於空中的一把庚金劍釋放出來的。
一名穿著劍道宗長袍的男子盤膝而坐,庚金劍就在他的面前,但下一刻,胡阿獃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揮起爪子就朝那男子的臉撓去。
秦鳶當場傻眼。她讓胡阿獃挑一件防禦力最弱的,沒說挑戰鬥力最強的劍修下手啊。
那男子的反應極快,在胡阿獃出現的瞬間,手握住面前的庚金劍。
劍出鞘,天地風雲變色。
下一瞬,他便斬出了凌厲無匹的一劍。
胡阿獃不閃也不躲,迎著那一劍撲上去,地仙境的劍從她的胸膛進去,後背出來,將她串在空中。
晃到人眼瞎的雷芒從她體內釋放出來,在她的身下化作一個巨大的符陣。
那符紋覆蓋住山谷上海,化成一片雷海。
洶湧的地仙境雷力順著插在胡阿獃身上的傷,猶如山崩海嘯般卷向那大乘境劍修。
地仙境庚金劍當場碎裂。
那男子手臂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燒成灰,骨頭寸寸炸裂。他甚至沒來得及撤離,便已經讓陷在了雷海中。
他的臉上浮現起痛苦的聲色,大張著嘴,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身體迅速化成焦炭,又再在雷芒中被燒成灰,轟然崩碎。
胡阿獃飄在空中,把穿透身體的斷劍扯出來,抬起手,剛想要順手扔掉,忽然想到修一修,說不定還有用,又收進了紫府世界中,把斷掉的劍柄、幾截劍身也都撿了起來。
劍意滲入五臟六腑,痛得她呲牙咧嘴。
胸前的傷口,往外淌著血,傷口也不見癒合。
身上縱橫交錯布滿劍氣划傷的口子,每一道傷痕都深可見骨,顯得極為凄慘。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突起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連秦鳶都沒想到,胡阿獃居然上去就是來了個以傷換殺。
另外三個陣位的兩個大乘境修仙者,一個渡劫境修仙者,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西方位的劍道宗修仙者就已經沒了。
他們仨回過神來,幾乎同時操控地仙境仙寶,催動缺了一角變得殘破的四殺陣,朝著胡阿獃攻去。
三件地仙境仙寶,一件是流光溢彩的長綾,一件是鍾,還有一件則是玉瓶。
長綾揮舞,釋放出來的刺眼光芒晃得人眼花繚亂,失去方向。
執鐘的老者,抬起右掌狠狠地擊在鐘上。
「咣——」鐘聲化成巨大的聲浪朝著胡阿獃涌去。
執玉瓶的女子則將瓶口對準胡阿獃,意圖將她收進去。
秦鳶大喊聲:「阿獃,移天換地!」
她的話音剛落,胡阿獃的腳下的雷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月華交織而成陣紋。陣紋出現不到一息時間,便忽然朝著四面八方涌卷開去。
圍住山谷的四仙陣,在庚金劍斷掉后,西邊的符光般消失了,只剩下東、南、北三面繼續朝著山谷里絞殺過去,但隨著胡阿獃施展移天換地術,另外三面的符紋也瞬間不見,與此同時,在劍道宗的寶船周圍出現了殺陣符光。
長綾、仙鍾、玉瓶朝著胡阿獃釋放出去的攻擊力量,全部落在劍道宗的寶船上。
寶船上的防禦大陣,連一息時間都沒撐到就破裂了,緊跟著船體被撕裂,許多實力稍弱的劍修當場粉身碎骨,只有兩個渡劫境和幾個大乘境的劍修,以劍氣護著身邊的弟子險之又險地逃出去。
遠處的寶相宗大船上,練綺音剛收到消息,她安排到蒼山山脈聯繫秦鳶的幾名弟子,他們的魂燈幾乎同時熄滅。魂燈顯示的死前畫面,是被妖修們撕碎吃掉了。
鄭長老聽到傳音玉符傳出的消息,氣得破口大罵,「妖就是妖,畜生就是畜生。」
練綺音對鄭長老有很大的意見。
要不是當初這老棒槌當初嚷嚷那句,秦鳶也不會捏碎傳音玉符,斷了聯繫,她也不用派弟子過去打探消息,他們也不會因此喪命。
她冷聲說:「鄭長老,您有功夫坐在這裡罵妖逞嘴皮子痛快,怎麼就不見您有本事打探到蒼山宗里的情況?您那麼能奈,別在這裡堵妖,直接把隱去蹤影的蒼山宗找出來,把蒼燁揪出來啊。」
鄭長老絲毫不給修為只在元嬰境的練綺音面子,他釋放出威壓就要朝練綺音壓去,便見練綺音不慌不忙地取出地仙境寶塔頂在頭上,滿臉不屑地斜睨他:你一個大乘境,還能破開地仙境寶塔的防禦不成?
鄭長老氣得面目扭曲。
他剛才提議由他帶著玲瓏琉璃塔,與劍道宗、落霞宗、伏妖宗、千山宗合圍妖窟,練綺音死活不肯拿出來,還放言:「想要玲瓏琉璃塔,可以,當著我娘的面,您殺了我,從我身上把寶塔拿走。」
他們正在吵架,忽然,籠罩在山谷上方的天狐幻境消失了。
眾人下意識地釋放出神念去查探山谷中的情況,卻一眼看到村子里那些妖修生吃修仙者們的慘狀。
數百名修仙者全在這裡,許多人被吃得只剩下腦袋和一些骨頭。
他們有些人,被妖修抓走已有六七年,之前一直活得好好的,魂燈穩固,沒有絲毫有危險的樣子,卻在轉瞬間,全沒了。
練綺音驚得從座椅上蹭地起身,急聲大喊:「退,快退!馬上退!」殺光俘虜,撤掉防禦大陣,這是逼急眼,要拚命了。
她親眼見過月花花隨意穿過寶船防禦大陣的本事,更何況月花花還是地仙境。她若不管不顧拼起命來,就算是扛著地仙境法寶,那也得飲恨。
練綺音的喊聲剛起,遠處的四仙陣中突然爆發出彷彿要毀滅天地的劍意,緊跟著四仙陣被雷海籠罩。
操控寶船的渡劫境長老聽到練綺音的喊聲,以最快的速度催動寶船遠離。
寶相宗的寶船剛退開,他們剛才所處的地方就讓四殺陣籠罩住,旁邊不遠處的劍道宗觀戰船,連一息時間都沒撐到就沒了。
四殺陣中,一隻幼崽模樣的九尾狐,渾身淌血,傷得極重,卻迎著仙寶攻擊,朝著落霞宗的太上長老撲過去。
它騰空而起,身形原地消失。
落霞宗的太上長老親眼見到劍道宗的劍君是怎麼沒的,當即揮動長綾把自己護得密不透風,同時朝著身旁的空氣捲去,意圖在月花花撲進來時就把她捲住。
胡阿獃本來是想朝揮動長綾的落霞宗太上長老撲去,可剛起身,便想起秦鳶的話,當即調頭,從四殺陣西邊的缺口方位出了陣,徑直朝著離她最近的一艘空中殿宇撲去。
那是一座仙宮寶闕,建得比狐殿的大殿廣場還要氣派。船上的修仙者穿的衣服霞光溢彩美輪美奐。
胡阿獃落在仙宮寶闕的廣場上,白朦朦的月華光芒從她身上釋放出來,轉瞬的功夫,便照亮它的每一個落角。
那些被月華光芒照到的修仙者,紛紛倒地,失去知覺。
胡阿獃身後的九條尾巴在空氣中飛快擺動,她張大嘴,做吞吸狀。
一縷縷魂光從倒地的修仙者體仙飛出,落進胡阿獃的口中,被她一個個吞吃掉。
揮舞長綾的落霞宗太上長老久不見胡阿獃攻來,神念放外,找遍四仙陣都沒找到她的蹤影,正在詫異,忽然瞥見不遠處寶相宗的大船正在飛遁遠離。
隨著寶相宗的寶船一動,稍遠處的中小宗派也紛紛後撤。
她忽然有異,扭頭看向身後,卻見到不知何時,四仙陣竟然挪到了自家的仙宮寶闕附近,而此刻仙宮寶闕被妖冶的月華光芒籠罩,所有弟子都倒在了地上。
那隻九尾狐妖孽竟然在吸食弟子們的魂魄。
她怒極,大喊:「妖孽住手。」揮著長綾就朝胡阿獃攻去。
她一撤,四仙陣立即又沒了四分之一,再不能成陣。
胡阿獃見狀,心道:「小幺真厲害!」她不跟拿仙寶的打,見到落霞宗太上長老飛來,又朝遠處的伏妖宗的寶船飛撲過去。
拿收妖瓶的伏妖宗長老見狀,著急忙慌地回自家地盤施救。
一旁,月華宗的寶船上,卻是一聲令下,門下弟子朝著山谷殺去。
月華宗主手執地仙境長鞭,帶著兩位執地仙境仙寶的長老,朝著胡阿獃圍殺過去。
其中一名長老手裡拿的是追蹤羅盤,另一人拿的則是捆仙繩。他們鎖定胡阿獃的蹤影后,護在月華宗主身邊,一起朝著胡阿獃追去。
秦鳶見胡阿獃破了陣,大聲喊道:「殺出重圍!」取出本命鐵鍋,大喊:「師父,炙焰姐姐,走!」她一眼瞥見白狐幼崽還傻愣愣地蹲在門口,心說:「這個祖宗也是個呆的!」
她對它叫道:「你沒道行,找個地方藏起來。」
白狐幼崽原本是想往鍋里去的,瞥見上面的地仙境雷狐符紋,生生剎住步子,一頭扎進蒼梧老妖的懷裡。
秦鳶腳踏鐵鍋,迎著殺來的仙門弟子便衝殺過去。
遠處寶船上的練綺音看到只有築基期實力的小妖怪居然扛著本命法寶朝著月華宗的修仙者殺過去,頭頂琉璃玲瓏塔,腳踩飛劍,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她在飛劍趕往時,大喊:「秦鳶,別送死!」
月華宗這次出來的,道行最低的都在元嬰期,秦鳶一個築期小妖怪豈是對手。
各宗派的目標是攻打蒼山宗,來的都是精銳。
他們攻打妖窟的目的只為逮住月花花。月花花從小生長在蒼山宗,她的狐殿也在蒼山宗境內,別人找不到蒼山宗,她一定能。
練綺音不同意攻打妖窟,想通過派過去的探子,跟秦鳶取得聯繫,跟她談談。她覺得,一個能求祖宗保佑,能給祖宗上貢品,走到哪都帶口鍋,條件再苦也要吃熟食的小妖怪,其實更像個人,是可以溝通的。
她不認為拿下地仙境的月花花會那麼容易。
可月華宗、伏妖宗等那幾個宗派的人,都認識月花花剛轉生,至多只在地仙初期的實力,妖怪們蠢笨沒有防範,必然一擊即中。
練綺音離得遠,她飛到半途時,就見到有月華宗的元嬰境修仙者到了秦鳶的跟前,抬劍就朝秦鳶攻去。
秦鳶的腳下突然出現月華光芒交織成的符紋,她的身形瞬間從原地消息,緊跟著便出現在那元嬰境修仙者的身後,手裡的鐵鍋釋放出耀眼的雷芒,還燃燒著騰騰靈火。
是丹田真火!
下一息,鐵鍋重重地砸在那元嬰境強者的腦袋上。
雷芒從他的腦袋劈進去,腳底下出來。
丹田真火把那元嬰境修仙者的腦袋點燃。
那元嬰境修仙者,在雷芒中筆直墜落。
練綺音呆住,滿眼驚悚地看著秦鳶手裡的那口鍋。
秦鳶的腳下不斷閃爍著符紋光華,她在空中到處躥來躥去,見人就拿鍋往頭上砸。
那些剛吃過人的妖修們,這會兒凶焰正盛,見到修仙者們殺過來,紛紛亮出各自的法寶,不管不顧地撲上前去。
那些法寶,練綺音全都認識。正是秦鳶在天狐幻境中撿的,能困在那山洞裡的,就沒有低階修仙者,最次的都是元嬰境法寶。雖然許多都殘破了,但哪怕是件殘品,經過妖怪們幾年時間的溫養,也能發揮幾成戰力。
金丹期的妖怪,皮糙肉厚力氣大,扛著元嬰境、化神境的法寶進攻,哪怕只能發揮一兩成威力,跟元嬰境的修仙者拼起命,也是極有戰鬥力的。
月華宗的人剛衝進妖怪堆里就造成了傷亡。
妖怪們見到胡阿獃以傷換殺,也都有樣學樣,頂著修仙者的法寶攻擊扑上前去,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練綺音停在半途,默默地看著山谷中的慘烈撕殺。
遠處觀望的中小型宗派看出妖怪的實力,見到他們拿著的法寶,也紛紛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