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秦鳶以神念傳音回道:「沉影不能自己出來說話嗎,要你傳話?」
一群金丹境、元嬰境女修的速度飛快,秦鳶才築基境實力,哪怕雷狐的速度快,一個大境界差擺在這,且她一個小築基,在沒有飛行法寶的情況下,根本飛不起來。鐵鍋又不能拿出來,不然妥妥地露曝身份。
她索性一把抱住玄衣女修的胳膊,把重量掛在對方身上,讓玄衣女修帶著她飛。
玄衣女修從來沒被人這麼緊地貼近過,詫異地扭頭看去,迎上的卻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有點欠揍。
她們剛到城牆處,忽然聽到身後有高喊聲傳來:「封城牆,她們是妖族細作。」
秦鳶氣沉丹田,灌注靈力,對著城裡大喊:「趙宗泓,你一個行掠擄劫殺之事的人販子,還有臉罵別人是細作,好不要臉。」她罵完,急聲催促:「快走快走。」
玄衣女修忍無可忍,說秦鳶:「你不會自己飛啊。」
秦鳶悄聲回:「我不會飛啊,我才築基境。」
玄衣女修信她個鬼,正想把秦鳶給甩下,就聽到沉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上她,到城外再說。」
她們還沒翻過城牆,護城大陣開啟,城牆被封了。
守在城牆上的城衛當即取出配備的弓箭對準秦鳶一行。
鎮守城樓的化神境修仙者也從城樓里出來,朝著飛在最前頭的紅玉一掌拍去。
化神境打元嬰,真就是一巴掌一個。這一掌要是落實,紅玉妥妥沒命。
秦鳶急聲喊聲:「阿獃,救人!」
胡阿獃的身形從原地消失,在那化神境修仙者的大掌剛要落到紅玉身上前,一掌打在他的身上。
強大的力量打得化神境修仙者倒飛出去,撞在封住城牆的防禦陣上,撞得防禦陣震顫不已。
城牆上的城衛,當即將弓箭對準飛到城牆前的女修仙射去。
秦鳶不好拿自己的鍋,從自己在遇到練綺音的洞窟里撿到的破爛堆里取出一面盾牌狀的法寶頂在前面。
盾牌是以萬年玄龜殼所鑄,哪怕布滿裂紋靈光盡失,但因為本身材質過硬,還鑲了圈烏金加固,本身的品階擺在這,遇到合體境的都可以擋一擋,更何況只是金丹境城衛射出來的箭。其間夾雜些元嬰境頭目打出來的法術攻擊、法寶攻擊。
其餘女修也紛紛各施手段,抵擋守衛射來的箭雨。
她們瞧見對方人多勢眾,又有化神境修仙者,緊緊地聚在一起,抱團求生,又因為胡阿獃有一巴掌拍飛化神境修仙者的戰績在,眾人在抱團時下意識朝她靠攏。
紅玉死裡逃生,感激地看向胡阿獃和秦鳶,說道:「大恩不言謝。」
秦鳶回道:「好說。」
她迅速打量四周,粗略一掃,城樓上站了百來個金丹,每十個金丹堆里還有個元嬰,僅這一面城牆就是一個化神、十二個元嬰,一百多個金丹,另外還有三面城牆,估計也是這個配置。
如果不算上胡阿獃,可以說對方全方位碾壓她們。
一個面容約有三十歲模樣的男子趕到,目光從落回到城牆上的化神境修仙者身上看了眼,便一眼鎖定扛著萬年玄龜盾牌的秦鳶,沉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從盾牌上沾的污漬看,不知道在地底下埋了多少年,想必是在哪個秘境里弄出來的。通常來說,世家子弟、大宗派弟子,得到這樣的殘器都會找煉器師修補好再用,也只有散修,缺資源缺人脈,即湊不起修補這種高階法寶的材料,也請不起煉器師,才會拿著殘器這樣使用。
只不過,她旁邊的女修,氣質並不像散修野路子出身,故此多問了句。趙宗泓背靠寶相宗,對各派天驕弟子都瞭若指掌,一看這兩人面目陌生,並沒太放在心上。
秦鳶大聲回道:「你說報名字就報名字?你算老幾。」
名喚白瑩的白衣女修見出不去,也不再逃,將手裡的長劍指向趕來的趙宗泓,沉聲道:「趙宗泓,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裡去了?堂堂寶相宗,竟然行如此下作之事。」
城樓上,一名無嬰境的城衛衛長大聲道:「你們這群賊寇,休得污我寶相宗名聲。」說完,握住長里的長戟,飛出城牆,帶著身後的守衛殺向秦鳶她們。
胡阿獃小聲問秦鳶:「打嗎?」
秦鳶悄聲傳音胡阿獃道:「你負責撂翻化神境的修仙者,不要曝露修為和身份。」
胡阿獃「哦」了聲,抬手一招,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數以千計的三尺長劍,每把劍都泛著鋒利的劍芒,帶著迫人的劍勢,以力貫長虹之勢朝著趙宗泓和他身邊的修仙者、守衛撲殺過去。
趙宗泓覺察到不妙,抬手便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寶,是一口一人多高的鐘。
可那鍾只出現不到一息時間,便被迎面飛來的冰劍擊碎,密密麻麻的劍如暴雨般穿過越宗泓的身體,他連邁想逃跑都沒來得及,當場碎散。
突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驚呆在當場。
城牆上的守衛、衛隊長們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胡阿獃,唯恐遇到高於化神境的高境界修仙者。
秦鳶在心裡叫道:「祖宗耶,你悠著點啊,假裝走幾個回合也好啊。」上手就是秒!你厲害!
胡阿獃「咦?」了聲,抬手一拂,一陣風吹過,掀開地面的泥土,露出土壤下正在鑽土的血水。
她抬手一揚,那團血水便飛到空中,在空中一陣扭曲后,聚成人形,那面容竟與剛才死去的趙宗泓一般無二。
胡阿獃恍然大悟,指著趙宗泓叫道:「你把擄去的修仙者用來修鍊地淵界的血魔功了!」
此話一出,不要說在場被擄的眾多女修仙者,就是城裡看熱鬧的,以及跟著趙宗泓來的許多守衛也都紛紛變色。
血魔功!當年蒼山宗滅門,就是緣於蒼燁修鍊血魔功。
秦鳶說:「寶相宗的事,還是讓寶相宗自己來清理門戶吧。」
胡阿獃「哦」了聲,當即把趙宗泓放了。
趙宗泓一得自由,立即化成血霧飛遁而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玄衣女修急聲叫道:「怎麼把他放了!」
秦鳶說:「殺一個嘍啰有什麼用?他擄了那麼多的修仙者,一個人用得完嗎?」況且,修仙者用修仙者修鍊魔功,關她們妖族什麼事。她說:「我此番只是進城來買些物資,失陪了。」說罷,鬆開抱住玄衣女修胳膊的手,把破盾牌收回到儲物戒指里,落到地上。
胡阿獃看了眼玄衣女修,想了想,悄悄地揪下根化成頭髮形狀的狐毛遞給玄衣女修,說:「交給沉影。」
身穿白衣的女修仙者快步趕到胡阿獃身邊,道:「前輩,在下端州白氏嫡齣子弟白瑩,三年前我妹妹來蒼山山脈歷練,失蹤在上谷城附近,想必已遭不測,請前輩出手相助,來日,我白氏一族必有重謝。」
胡阿獃扭頭看向秦鳶。
白瑩見狀便明白做主的是這位秦小幺,當即曲膝跪下,道:「求前輩相助。」
秦鳶趕緊擋住她的動作,說:「我一個散修,就是進城買點東西,要不是誤入黑店,早就買了東西回家了。你們這事我摻合不起。」
白瑩說:「若是前輩不想摻合這事,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何必送我們出來,且贈予我們丹藥助我們恢復實力。」
秦鳶在心裡卧槽一聲,心說:「你這不僅是賴上了,還把我倆給賣了。」
紅玉當即沉下臉,說道:「姓白的,你既是世家出身,傳訊給你的家人求救便是。」
秦鳶懶得跟她們扯皮,招呼胡阿獃說:「走啦,買東西去。」
白瑩叫道:「你們以為你們走得了嗎?趙宗泓擄修仙界修鍊魔功的事,不是他一個人所為,城裡還有同黨,一旦到了無人注意的地方,必被他們殺人滅口。」
她提高音量,說道:「你和秦月月,正是揭穿他們行徑的人。秦月月一眼就能看出魔功的來路,還能一招制敵,把修鍊魔功的趙宗泓一把擒住,趙宗泓的同夥絕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將趙宗泓擒了又放,顯然也是居心叵測。」
秦鳶停下步子,轉身走到白瑩身邊,說:「有一個故事,一個農夫走在路上,看到一條毒蛇凍僵了,便把它揣到懷裡捂暖救活了它,結果毒蛇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咬這農夫一口。農夫當時就在想,救這蛇做什麼呀,直接揪住七寸打死得了。姓白的,趙宗泓想滅我口,他們儘管來,看誰滅誰。他們要是想滅你的口,我管你去死。救你還救出仇來了,呵!我活該醒過來不自己偷偷跑掉,還要特意把你們救出來,送你們丹藥還送錯了唄。」
她說完,轉身便走,繼續逛坐騎市場。
這次她倆到坐騎市場,沒誰再上來招攬她倆,唯恐避之不及,就連開鋪子的人,見到她倆進來,也紛紛關門,顯然是怕惹到趙宗泓和他身後的人,招來報復。
秦鳶沒買到坐騎,索性回到之前的黑店,叫胡阿獃卷了裡面的坐騎,她倆再繞去低階修仙者開的雜貨鋪,搶了些油鹽醬醋等調味料,扔了幾枚中品靈石,便大大方方地出城。
到城門口時,城門依然緊閉,城樓上的防禦大陣還開啟著,剛才逃到城牆處的女修仙者還聚在一起,出不了城,在城裡也沒地方可去。
白瑩明顯被排擠了,大家都離她遠遠的。
秦鳶樂了,說:「喲,這麼久了,你們還在這啊?城裡那麼多的修仙者,就沒幾個出來為你們出出頭?既使沒人站出來出頭,怎麼也得查查趙宗泓的魔功是打哪來的吧?查查有哪些同夥吧?他只是巡察使,城裡就沒個城主什麼的?」
紅玉說:「秦仙子,只要你們出城,便會立即變成妖修,很快就會遭到寶相宗通緝,而我們則會成為妖修的同黨,遭到滅口。上谷城的大陣還開著呢,城主,以及掌握大陣的人是什麼來路,想必清楚了吧。至於修魔?哪有的事,分明是你們殺害了趙宗泓,給他潑的髒水。二位是要出事吧?捎我一把,我赤練女紅玉欠你們兩條命,來日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玄衣女子說:「只要出了這城,便是群山莽莽,我們方才有機會逃得一線生機。我叫玄燕,一介散修,四海為家,若能救我出去,欠你一命,若有差遣,至多一命還一命。」
秦鳶笑道:「喲,出個城而已!」她將手攏在嘴邊,朝城樓上喊:「城樓上的,勞煩開個城門放我們出去唄。」
坐在城樓里的化神境修仙者巍然不動,剛才那一掌打下他骨頭寸斷,五臟六腑都裂了,好不容易服下丹藥穩住傷勢,若非那叫秦月月的實力深不可測,而翠玉城的人又都去了星辰海聯繫不上,早便將她們滅在此處。哪還容得她們在城裡囂張。
秦鳶一看沒反應,當即對胡阿獃說:「把城樓毀了。」她說完在儲物戒指里又挑了樣破爛出來遞給胡阿獃,說:「用這個。」她不認識這是什麼法器,但是認識上面的殘符,初代殿主教過。這種,一般都是針對神魂進攻的。
拿來毀城樓不合適,但嚇人足夠了。
化神境修仙者見到對方竟然摸出一件大乘境滅神釘殘器,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喊聲:「且慢——」「慢」字才喊到一半,便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胡阿獃將滅神釘打出去,送入化神境的額頭裡,又再收回到手裡,都沒等城樓上的人反應過來,又把滅神釘打了出去。
大乘境殘器落在城牆上方,以強大的力量灌注下,深深的扎進城樓下的玉石中,轟然炸開。
巨大的爆炸威力將城樓當場炸毀,護城大陣直接炸出一道缺口,上谷城的護城大陣受損,立即激活示警法陣,向幾百裡外的翠玉城發出求救訊號。
見到城門破開,一群女修紛紛朝著城外飛去。
關注城門口動向的各路散修見到城門開了,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逃去。
城裡有魔修,這魔修還是巡察使,寶相宗的內門弟子,要說他跟另外幾個化神境修仙者沒勾結,誰都不信。這時候不逃,只怕就逃不了了。
就在蒼山宗腳下,旁邊就是妖族,回頭屠了城,栽到妖族頭上,誰又能替他們這些散修鳴冤做主?死了也不過白死。
如今有人破開城樓,正是難得的逃命時機。
秦鳶不慌也不忙,在破爛堆里一通翻找,又找到一件塔形的殘器,交給胡阿獃,說:「要是再有化神境的過來,拿這個砸他!」
在暗處鎖定她們的化神境修仙者氣得牙根癢。這兩個散修是在哪裡得了什麼機緣,怎麼弄一堆高境界破爛殘器出來。雖是殘器,威力大打折扣,但結果他們幾個化神境還是綽綽有餘。
秦鳶站在城門口,高聲喊:「做好人好事啦,還有沒有要逃出城去的呀?要逃命的趕緊啦。」
紅玉和玄燕都沒著急跑路,而是陪在秦鳶和胡阿獃的身邊等著她倆。
紅玉覺得這兩人可太有趣了。她倆嘴上說著來買東西不想惹事,卻是動用了兩件大乘境的殘器,更是滅殺了對方兩個化神境修仙者,還都是寶相宗外派的執事,捅出修魔的事,並不想挖出城中的其他魔修,倒像是想放跑眾多散修,把這事傳揚出去。很顯然,這是跟寶相宗不對付啊。
玄燕的想法更簡單,儲物戒指和儲物鐲子都丟了,窮到只剩下一個本命陣盤,身上還附身著一個花錢如流水隨時能要命的祖宗。她連自己都養不起了,哪養得起這隻鬼狐狸,正好鬼狐影跟秦月月是故交,待會兒把鬼狐狸扔給這倆。
修仙者們搬家也簡單,東西往儲物法寶里一塞,隨時可以捲起東西走人。
不大點的城,人也不算太多,修仙者出城的功夫也快,都是用飛的,沒一會兒功夫,城裡的人跑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開鋪子的,還有就是實力過於低下,打不過山裡的妖,不敢往蒼山山脈跑的。
秦鳶見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往城外去。
玄燕和紅玉趕緊跟上她倆。
秦鳶走出一段后,見到這倆還跟著,問:「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紅玉說:「欠你兩條命,等把恩情還了再走。」
玄燕說:「我有一場機緣送給你倆,就當是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了。」她說完,先以神念查看了圈四周,沒見到有旁人,再看她們仨都是女的,沒什麼好避諱,當即扯下肩膀上的衣服。
一隻黑色的狐狸紋身從肩膀一直到左胸,看起來既威風又詭異。
玄燕說:「她生前是大乘境修為,死後被封印數千年,但襲殺化神境修仙者,一殺一個準。」她看著胡阿獃說:「你們既然有故,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胡阿獃飛快搖頭,不要。她融了爹的雷狐骨和雷海,身負地仙境雷力,沉影要是附在她身上,直接就沒了。小幺也不行,她也有雷狐血脈。
秦鳶恍然大悟,「你扔燙手山芋呢?真要那麼好,自己留著唄。」她把玄燕的衣服拉回去,說:「她跟我有故,有難處你就說吧,能幫的我盡量幫。」
玄燕立即說道:「缺錢。」
秦鳶轉身就走。你一個陣修,缺錢?煉幾個陣盤拿出去一賣就是錢!哦,剛丟了儲物法寶。她又回頭,問:「你丟掉的儲物法寶里大概值多少錢?」她想著玄燕的本命陣盤用的是極品靈石,再想到陣修值錢啊,估摸著怎麼也得有幾百萬中品靈石,再加上些上品、極品靈石什麼的。
這值得再回去一趟。
玄燕說:「大概值七八十萬靈石吧。」
秦鳶問:「中品還是上品?」
玄燕說:「下品。」
呵!一個元嬰境陣修,打架猛得一披,就這點身家?秦鳶信她個鬼喲。不過算了,既然人家說不值錢,就沒必要殺回馬槍掙這筆錢了。
玄燕跟上去,說:「養這鬼狐很費錢。她的魂魄快散了,我要是不給她找養魂的天材地寶服用,它就吃我。我現在窮到叮噹響,它就算吃了我,我也養不起了,它也只能魂飛魄散了。你們既然跟它有故,能不能……救救急?我可以幫你們煉製陣盤還債!我的陣盤,就算是遇到化神境的,也能擋一擋。」只能擋一擋,但這個不能說。
秦鳶對玄燕說:「等著。」她以神念傳音問胡阿獃:「沉影不在封雷柱旁?」
胡阿獃悄聲回答道:「不在。骸骨也不在。狐殿出事的時候,她不在。」
秦鳶明白了。她問玄燕:「你是在哪裡遇到沉影的?」
玄燕不想說,說:「不想接手就算了。有玉石嗎?」
秦鳶說:「有。」她取出一塊玉石遞給玄燕。
玄燕當場煉製成傳音玉符,打下自己的烙印,交給秦鳶,說:「有什麼吩咐聯繫我,我會盡全力相助一次!」
秦鳶猶豫了下,說:「沉影的師父,後來又收了一個徒弟,那徒弟是我姐姐。我需要知道沉影是在哪裡遇害的,再就是能不能找到她的屍骨,帶回去。」
玄燕問:「我怎麼相信你說的?」
秦鳶指向胡阿獃,說:「她保證。」
胡阿獃凝聚月華之力於指間,滲入玄燕的左肩。
片刻過後,一隻黑色的狐狸形狀的虛影脫離玄燕的肩膀,出現在阿獃的面前。她的身影極淡,在沒有法陣打持的情況下,幾乎維持不住形狀。
胡阿獃把月華之力滲進她的體內,卻發現跟漏風似的,月華之力不斷外溢,存都存不住。
秦鳶問:「你的骸骨呢?」
沉影說:「被煉製成了法器,我的魂魄被封在月華宗大長老沈天鈞的魂幡中煉成了傀儡,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玄燕曾是月華宗弟子,後父母同門殘害,逃出月華宗成為散修。機緣之下,遇到了我,我附在她身上,逃出來的。我師父收了新弟子?他還活著?」
秦鳶說:「嗯,他挺好的。」
沉影說:「那我就放心了。」說罷,又附在了玄燕身上。
秦鳶對玄燕說:「你先跟著我。沉影的事,我們會管到底的。」她又對紅玉說:「我想你應該猜到我們的來歷了吧?」沉影都現了形,再猜不到就是裝的了。
紅玉點頭,說:「狐殿。」生前是大乘境的狐妖,死後讓月華宗的大乘境大長老煉成傀儡器靈,還能逃出一縷殘魂的,只能是狐殿的狐族。
秦鳶抱拳道:「後會有期。」
紅玉說:「如果你們想去月華宗的話,有人族給你們引路,應該會容易很多。」就這倆憨憨,她敢說,走到哪,事惹到哪,還沒踏上月華宗的地界,就已經鬧到沸沸揚揚了。
秦鳶滿臉狐疑地看著紅玉,說:「你把我賣了怎麼辦?」
紅玉說:「你出手闊綽,我要賣誰,也是找你當買主不是?」
秦鳶想到之前從地牢脫困時,還要往城牆外沖時,紅玉都是打頭陣,很顯然是個性子直敢沖敢闖敢拚命的,對脾氣。她便由著紅玉跟著了。反正她有兩個地仙境祖宗兜底,經得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