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為何修行?
「小妹妹,你在嗎?」
「在的。有事嗎?小哥哥。」
「我可以修行了。」
「真的嗎?你完成啟靈了?」
「真的,我完成啟靈了。」
「小哥哥,你能告訴我:你啟靈的具體情況嗎?」
「這個該怎麼說呢?我真的很難描述。」楊一嘆有些為難。
「你們為啥都不告訴我?」
「小妹妹,反正你也快15歲了,到時候你就知道啟靈的情況了。」楊一嘆開解道。
「那好吧。」凌語詩失落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楊一嘆也打算前往鐵山,告訴凌逸風這個好消息。他快馬加鞭很快就來到了鐵山。
楊一嘆感覺:他的速度有了小幅的增長。這次花費的時間比往常都要少很多。
其實,這正是啟靈儀式的緣故。生靈在啟靈后,身體各方面的素質都會得到小幅度的提高。這是因為生靈在經過啟靈儀式后,被天地開啟了靈性。
楊一嘆很快就來到了他們工作的礦場。
這個礦場異常荒涼,光禿禿的大地裸露在外,沒有一點點青色的點綴。
此時,還有很多人在工作。他們有的在挖掘,有的在運送,有的在開鑿,還有的在休息。
「小楊啊,小風說你今天有事不會來了,你怎麼現在就來了?」
「大叔啊,我的事情處理完了,所以就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可真是一個勤奮的小夥子。」
「對了,大叔,我怎麼沒有看到凌兄弟呢?」
「你看我這腦子怎麼就忘了這件事了?小楊啊,剛剛鄰村來人與我們產生了矛盾,於是,兩撥人就起了衝突。現在,他們應該在開戰了。」
「小楊,別走呀。你不是修行者,就不要摻和修行者的事了。」
「大叔,凌逸風是我兄弟,兄弟有難,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大叔,我走了。」說著,楊一嘆便朝一個方向邁開了腳步。
「小楊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那個你方向錯了,在那邊。」大叔為楊一嘆指了另一個方向。
「謝謝大叔。」楊一嘆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之後,楊一嘆便向著兩撥人的戰場方向前進。
還未臨近,楊一嘆便聽見了無數的喊打喊殺聲。光是聽聲音,便是能感覺到那邊戰場的激烈。
當此情況,楊一嘆立刻加快了腳步,他有點擔心凌逸風。凌逸風的境界在村子里同齡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但是與那些村子里厲害的修行者相比,仍然有著較大的差距。
終於,楊一嘆來到了戰場地點。此時,激戰仍在繼續,兩撥人都已經殺紅了眼。
楊一嘆的到來沒有引發一絲一毫的波瀾,甚至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兩撥人都在全神貫注地對付他們各自的對手。
鮮血,屍體,慘象,一一映入到楊一嘆的眼前。
慘烈的景象衝擊著楊一嘆幼小的心靈,衝擊著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楊一嘆第一次認識到了外面世界的殘酷和危險,了解到修行界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這就是外面世界真正的樣子嗎?這就是我所嚮往的世界嗎?為什麼?這不是真的?」
「難道修行就是為了殺戮嗎?那這樣的修行有何意義?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
楊一嘆逃也似的離開了,此情此景完全背離了他曾經的幻想,這不是他心目中的世界,這也不是他心目中的修行。
幻想是美好的,真實是殘酷的。當幻想與真實衝突時,楊一嘆的心境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難以彌補的裂痕。他忘記了來此的目的,他忘記了一切的外物,只是沉浸在幻想的破滅中。
凌語詩家中,楊一嘆的房間中,古劍驟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然而這光芒雖然如此的耀眼,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器靈默默浮現在楊一嘆的房間中,它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無數的空間降臨在楊一嘆的身上。
「哎。小主人與主人有著同樣的遭遇。在古村中培養的觀念與新世界的觀念有了極大的分歧,產生了劇烈的衝突。如果小主人不能儘快地轉換觀念,那他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讓我好看看吧!小主人,你能夠做到什麼程度?這只是第一步。」
楊一嘆跑啊跑,他瘋狂地奔跑,想要通過這種行動來擺脫那種不適感。
楊一嘆還從來沒有殺過人呢,他甚至都沒有見過殺人。
不安,恐懼,不適,五味雜陳的感覺衝擊著他的內心,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這便是新世界嗎?這便是修行界嗎?修行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修行就是為了殺戮嗎?如果是這樣,那我修行的意義何在?啊啊啊,誰能告訴我?」楊一嘆仰天怒吼道。
響徹雲霄的聲音在此間繚繞,高亢的話語彷彿激怒了上天。傾盆大雨幾乎在轉瞬之間降臨,然而楊一嘆對此沒有絲毫的察覺。
傾盆大雨熄滅了人們心中的怒火,正在激戰的兩撥人都因此而不得不停了下來。然而這傾盆的大雨卻無法安定楊一嘆的內心。
「哎,心的危機才是最大的危機。小主人,你是否可以擺脫困境呢?我拭目以待。」默默平靜地說道。它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楊一嘆的身上。看得出,它非常在意楊一嘆。
「虎子,村長爺爺,默默,鬧鬧,誰能告訴我?」
「什麼才是新世界的真相?殺戮嗎?不,我絕不相信。如果殺戮真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我願獨自一人去改天換地。」楊一嘆堅定地說道,每一個字都響徹在這片天地中。
「小主人,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不同於主人的自我改變,你希望改變世界嗎?」
「小主人,你不知道這有多難?就連主人都無法做到。這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了。不過,如果小主人想要這麼做,我願意與你並肩而戰。」默默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最堅定的話語。
「主人,你看到了嗎?小主人,他很優秀。終有一天,他將翱翔九天,震撼天地。」
古劍上的光芒緩緩消散不見,所有的痕迹就像被人抹除了一樣,不見一點一滴。
楊一嘆平靜了下來,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修行的方向。他返回了剛才的戰場。
凌逸風很快就看到了楊一嘆,他緊張地說道:「楊兄弟,這裡很危險,來我身邊,我來保護你。」
看著關心自己的凌逸風,楊一嘆知道:也許殺戮確實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但這卻絕不代表它是這個世界的全部。
楊一嘆走到凌逸風的身前,並開始詢問他發生了什麼。在凌逸風的介紹下,楊一嘆了解了很多。
原來,兩個村子是為了爭奪礦場而大打出手的。礦場是非常重要的資源,鐵山村的資源幾乎都要靠礦場來提供。當然,另一個村子也是如此。
村民們將開採出來的礦石賣到縣裡,來獲取元晶。元晶既可以充當貨幣,更是修行者賴以生存的重要資源。
另一個村子也靠近鐵山,他們一直以來就與鐵山村有矛盾,兩個村子在礦場的分割問題上一直存在分歧。
像這樣的大打出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交流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拳頭便是最重要的解決問題的手段。
對此,楊一嘆也沒有好的解決方法,因為這涉及到了最根本的利益,雙方都不會在這上面有所讓步。
在等了許久后,兩個村子的村長終於趕到了現場。
村長是一個村子的決策者,一般都有著不俗的修為,且都是一個村子里的德高望重之輩。
鐵山村的村長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年,他的穿著非常講究,看得出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而另一個村子的村長則是一個長著刻薄臉的中年,他的穿著異常華麗。
鐵山村村長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就按老規矩解決問題吧。」
「好。只要你沒有意見就好,畢竟我們村子的少年修行者都是非常厲害的傢伙,對付一個小小的鐵山村綽綽有餘。」
「你很自信。」
「那是自然,畢竟對付的是你們這個廢物村子。」
「記住你今天的話,可千萬不要被啪啪打臉了。」
「我們走。」鐵山村村長說道。
鐵山村的人帶著在此次大戰中喪生的人離開了此地。一場約戰就這樣確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