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10.0
食品安全問題,已經刻不容緩。
五條晴輝痛心疾首。
「既然以遠月十傑為目標,當然要從個人衛生開始!」
看看咒靈找來的是什麼原材料吧。
帶土的不知名的野菜,脫殼的蟬蛹,帶著血氣在地里打滾包漿的不知名獸肉……
說實話,就這些原材料,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輸吧。
大概是吸收來的執念太過強烈,這隻智商明顯不太高,一看就像是經歷了填鴨式教學被動催熟的詛咒,竟然真的聽進去了。
「臟?」
對,一名優秀的廚師,必須保證自己和食材的乾淨整潔才行。
「太髒了,太髒了!」
詛咒發出難掩的嘶吼,對於這隻准特級詛咒來講,思考實在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情了。
光是理解並認同五條晴輝的話,幾乎就將咒靈的大腦燒成一團漿糊了。
最後這隻詛咒如同一個壞掉的復讀機一樣,不斷重複著毫無意義的短句。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五條晴輝卻不像是來拔除詛咒的咒術師,他溫聲附和道,「沒錯,只要將髒東西洗掉的話,就可能會在比賽中成功……」
「成為遠月十傑之一……」
大概是五條晴輝口中描繪的場景太過夢幻,身形巨大臃腫,帶著滑稽白色廚師帽的詛咒陷入了美好的幻想,黝黑的皮膚呈現出了病態的潮紅。
「成為十傑!」
「對,不過在這之前。」五條晴輝從寬廣的袖口掏出精緻的匕首,寒光一閃,塞滿泥土和苔蘚的爪子就被削掉。
沉浸於美夢之中的咒靈吃痛,燈籠大的眼睛充滿血絲,「啊啊啊啊啊!!」
牠就要反撲。
但是,「不行哦。」
五條晴輝鎮壓了咒靈的反抗。
如同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破壞課堂紀律的孩子。
這一次,五條晴輝斬斷了咒靈的膝蓋。
如同小樓一樣高的咒靈轟然倒地,「好孩子要在課堂上保持安靜。」
五條晴輝手裡的匕首是特級咒具【雷切】,傳說立花道雪曾持有名刀【千鳥】斬擊奔雷,故而別名【雷切】。
連奔雷都能被【雷切】劈開,即便是硬如鋼鐵的咒靈,也如切菜。
也因此,咒靈的傷口處泛著紫色的雷光,阻止傷口的癒合。傷口又一次癒合,然後被紫色雷光撕裂,如同極刑。
萬物都有求生的本能,詛咒也不例外。
這隻只差一點就能突破一級和特級界限的詛咒暴起,牠發出怒吼,奮力一撲。
一直看戲的禪院甚爾捂臉嘆氣。
結局已定。
畢竟五條晴輝這個小鬼,是不折不扣的天與咒縛。
和法系的五條悟、召喚流的夏油傑不同。
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幅好孩子打扮的五條晴輝,其實是個近戰戰士。
五條晴輝用力拋出【雷切】直直刺入詛咒眉心,乾淨利落地將其拔除。
「真是個不聽勸告的壞孩子。」
被拔除的詛咒頃刻間就消失了。
看了一場好戲的禪院甚爾終於從樹上跳下,撿起了一根如同枯木般的手指就要往自己嘴裡塞。
五條晴輝目睹了眼前一幕,大為不解,「甚爾,不要隨便撿地上的垃圾就往嘴裡塞啊!」
會鬧肚子的。
「嗤。」將手指藏進自己腹中的咒靈之中后,禪院甚爾這才抬頭,神情怏怏,目光鎖定在了五條晴輝手裡的特級咒具上,「五條家對你挺好的。」
五條晴輝將匕首收回,說得理所當然,「因為我很弱啊。」
男孩子出門在外,當然要保護好自己。
「不過甚爾,剛剛那東西就是你這次任務目標嗎?」
看在五條晴輝出力的份上,禪院甚爾點頭,「特級詛咒【兩面宿儺】的手指。」
也是催熟三級咒靈的罪魁禍首。
「有僱主開了五十萬美金。」禪院甚爾說得輕描淡寫。
看在五條晴輝幫忙打工的份上,他好心送上另一個情報,「黑市上有人出價了。」
對於價值五十萬美金的【兩面宿儺的手指】,五條晴輝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畢竟,「五十萬美金,很多嗎?」
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賢內助,五條晴輝在十二歲后就開始幫忙打理家族產業。
一名優秀的男孩子,當然要從小就熟悉自己的嫁妝。
有那麼一瞬間,禪院甚爾是對五條晴輝動了殺心的。
這個小鬼是比五條悟還要讓他不喜的存在。
明明同為天與咒縛,同樣出生在御三家中。
但是五條晴輝卻活得和禪院甚爾完全不同。
這不是讓他這種人渣,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嗎?
如果禪院家能夠像五條家那樣,他在小姐面前,大概會更自信一些吧。
而不是像一隻敗犬一樣搖尾乞憐。
「甚爾,你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啊。」五條晴輝說得語重心長。
很明顯,他發現了禪院甚爾後脖頸尚未消散的吻痕。
就像是標記一樣。
順著五條晴輝的視線,禪院甚爾啊了一聲,「你說這個?反正也不吃虧啊。」
只是和女人喝一杯就能解決一個月的飯錢,在禪院甚爾看來是一件相當划算的買賣。
而且,外人怎麼知道,名為禪院甚爾的野犬,不是心甘情願被打上標記的呢?
五條晴輝:……
萬萬沒有想到,他認識多年,遊戲人間的小夥伴竟然是個戀愛腦。
「甚爾,這個紙條你拿好。」這上面的電話號碼正是京都婦女兒童保護協會的官方電話。
必要時刻,要學會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禪院甚爾:「你是不是有病?」
他是個男人,婦女兒童保護協會的職責範圍從來沒有保護一個爛人一樣的成年男性!
「怎麼會!」五條晴輝振振有詞,「男孩子也是弱勢群體!」
婦女兒童保護協會是為了保護弱勢群體而成立的!
怎麼可以片面又單一的依據性別來劃分誰值得保護,誰不能保護!
禪院甚爾心底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殷羨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
他是吃錯了葯才會去羨慕腦子有病的傢伙!
不過,「已經有人出三百萬要買五條悟的命了。」
五條家的神子,這些年的身價,可是在黑市節節攀升。
還在絮絮叨叨背誦法律條文的五條晴輝,如同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停了下來。
下一刻,斷鐵如削髮的【雷切】抵在了禪院甚爾的脖子上。
語腔中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就彷彿五條晴輝和禪院甚爾之間,從未有過之前和諧的對話一樣。
「甚爾,你接下這個任務了?」
一個反手脫離五條晴輝的桎梏,禪院甚爾翻了個白眼,「沒有。」
畢竟三百萬的話,請動咒術殺手不難。
但是要請動咒術殺手同時對付五條家的雙子!
就這個價錢……
不知道是在侮辱禪院甚爾呢,還是在侮辱五條悟和五條晴輝。
禪院甚爾又不是做慈善的,賠本的買賣他才不會去做。
「抱歉甚爾。」五條晴輝羞赫地收回匕首,「因為如果是甚爾的話,我沒有把握能殺死呢。」
被挑釁的禪院甚爾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人撂倒在地。
頃刻間就天旋地轉的五條晴輝還沒反應過來,背部就是一陣劇痛,他略顯茫然地眨眼,仰視禪院甚爾。
「臭小鬼,不要光說大話啊。」
要殺他?
臭小鬼還是再練十年再說吧。
五條晴輝一本正經地辯解,「沒有說大話哦。」
「如果是甚爾的話,我會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抱著必死的決心殺掉你哦。」
「那樣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畢竟,「我們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