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2.0
在六歲那年,五條悟和家裡的長老們做了一個交易。
頂著長老們錯雜的目光,五條晴輝靠著他的孿生兄弟,終於從別院走出。
「悟……」五條家的大長老欲言又止。
雖然五條悟的發奮令人欣慰,但晴輝那孩子……
「煩死了老頭子,老子(おれ)……」六眼神子皺眉。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五條晴輝捕捉到了關鍵詞,那雙湛藍的眼眸蓄滿水池欲落未落地望向他的孿生兄弟。
五條悟僵硬的改口,「我(わたし)會保護好那傢伙的!」
於是五條晴輝收回了目光,朝著大長老露出了青澀單純的笑。
如同野百合般爛漫青澀的笑,讓熟知五條晴輝本性的大長老感受到了久違的胃疼,張了張嘴,最後放棄,「算了,你以後就知道了。」
說不定以後一起上大課的成為還要多出一名呢。
***
即便已經過去十餘年,五條悟依舊不會忘記大長老當時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當時尚且年幼的自己沒能想通原因,現在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晴輝要拒絕和他一起就讀高專。
五條晴輝的未來可是被賣給了五條悟的好嗎!
他們可是從出生起就形影不離的雙子!
自動忽略了那互不相認的五年,五條悟還在大聲訴說著五條晴輝的十宗罪。
這種憤怒,讓五條悟在開學快一個月後,依舊不斷騷擾者遠在京都本家的孿生兄弟。
又一次目睹五條悟一臉甜蜜又糾結的看向手機后,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無聲的交換了彼此的信息,並給與對方肯定。
其實這件事,早在最初就有了端倪。
某種意義上來講,五條悟活得相當精緻。
衣櫃里永遠都有一排連標籤都沒撕下的七位數襯衣。
桌子上有不同的香水用來搭配不同的穿搭。
這傢伙甚至能夠分清各種口紅色號!
這很不正常。
至少在夏油傑看來,家入硝子珍藏的口紅套裝,這不都是紅色?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荒誕不經的猜測。
畢竟這個猜測實在太過驚人以至於他們下意識的忽略其存在的可能。
一切的掩耳盜鈴都止於回了一趟京都本家后,生平第一次,家入硝子和夏油傑收到了來自五條悟的伴手禮!
並非是吃不完還帶著半個牙印的蛋糕,也不是惡作劇!
夏油傑收到的伴手禮是一份手作蕎麥麵。
家入硝子收到的是一套純銀打造的手術刀。
並不昂貴,但卻迎合了兩人的喜好。
貼心的簡直不像五條悟會做的事了。
雖然五條悟給出動了理由是家裡準備的禮物。
但……
可信度極低。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轉頭就組建了沒有五條悟存在的聊天室。
開始羅列各種可能。
從科學再到玄學都沒能給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最後只能強壓下這份疑惑。
俗話說量變引起質變。
一次普通的外出任務終究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連外出任務,五條悟都能一邊說著垃圾話炮轟一級咒靈,一邊單手打字回復郵件。
畢竟他超強的!
像這種垃圾咒靈再來一車也不夠他打好嗎。
看了眼被轟的七零八落,連完整身體都拼不出來的咒靈殘骸,夏油傑眉眼抽抽,這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隻一級咒靈,丑是丑了點,但能力卻算是稀缺。
隱隱約約有些收集癖的咒靈操使舔了舔唇,蠢蠢欲動。
回完郵箱的五條悟一抬頭,就看見友人一臉不舍的看著咒靈殘骸的樣子,「傑,不要什麼垃圾都往嘴裡塞啊。」
很髒的!
說著,五條悟還捏著鼻子,嫌惡地用另一隻扇了扇,活像是遇到了什麼髒東西。
夏油傑:「……」
果斷放棄了還剩十分之一氣沒咽下去的詛咒,夏油傑乾淨利落地給與了詛咒最後一擊,目光中帶著殺氣,指了指五條悟,「來打一架。」
遠遠趕來善後的輔助監督:??!!
夭壽啊,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拔除一隻詛咒都沒倒的大廈,因為兩個心理年齡加起來不到五歲的DK,倒了!
錢啊!
一想到之後的商議賠償金以及善後談判還有報告……
輔助監督眼前一黑,自從接手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喉,他已經快三個月沒回過家了。
只要兩人出任務,輔助監督不是在善後,就是在奔赴善後的路上。
真正意義上做到了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這裡需要特彆強調一下,昨天剛剛過了二十三歲的輔助監督,斥巨資植髮又因為肝火旺盛再次面臨絕頂風險后大徹大悟,一了百了地剃了光頭,從源頭上解決了問題。
畢竟植髮不算工傷,走不了報銷。
就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胡鬧水平,輔助監督有理由認為他再不剃關頭,可能會成為同屆生中第一個因為植髮破產的笑話。
偏偏兩個罪魁禍首毫無悔意。
光是想想,輔助監督就覺得自己的胃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禁喊道,「悟大人,夏油大人,你們不要再打了!」
求求了,要打去練舞室打啊!
輔助監督的一聲尖叫,讓夏油傑一激靈,不小心讓手裡的咒靈直直撞在了本就搖搖欲墜的另一棟廠房牆上。
轟隆一聲,廠房塌了。
好消息,這附近的工業園區處於半荒廢狀態。
壞消息,為了修路,這片區域成了炙手可熱的拆遷房。
大致估算了一下拆遷款,哐當一聲,輔助監督終於承受不住高強度的精神壓力,同樣倒了。
就算能報銷!但是情況說明也是會寫死人的好嗎!
五條悟:……
「稍等一下,輔助監督暈了,我先把他送到醫院去。」
手機另一頭的少年發了個問好,又火速撤回,似乎不太懂這其中的聯繫,「悟,不是說已經解決了嗎?」
是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的五條悟瞥了眼因為睡眠不足眼底一片青黑的輔助監督,臉不紅氣不喘地打字,「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腎虛吧。」
畢竟男人不自愛,就像大白菜。
有些男人一有錢就會變壞,實在太可惡了。
手機那頭的少年瞬間就緊張起來了,「我就知道!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太多男孩子沒能經受誘惑自甘墮落了!明明那位輔助監督看起來人模人樣,沒想到私下玩得都腎虛了!
光是想想他善良純白的悟要和這樣的傢伙朝夕相處,五條晴輝就開始焦躁不安。
「所以晴輝要保護好我啊~」
「我會認真考慮悟說得那件事的!」
終於看到五條晴輝鬆口希望的五條悟哼著小曲收回手機,看了眼尚在昏迷中還背了一口莫名黑鍋的輔助監督,良心難得作痛,順手將人送到了醫院,甚至抽空還讓主治醫生幫忙開了張住院證明。
可靠的簡直不像是他自己了。
在家入硝子趕到為可憐的輔助監督奶血之前,夏油傑終於忍不住了,「悟,說吧。」
誤以為自己造謠被發現的五條悟難得心虛,畢竟以己度人,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會願意被人說不行,以及……
謊言被發現的話,那傢伙又要退縮了吧。
已經開始思考讓輔助監督退居二線,最好立馬消失在東京的五條悟,「傑,你知道了?」
知道他打算花錢免災,讓年僅二十四歲的輔助監督光榮退休的事。
看著五條悟的反應,夏油傑原本飄忽不定的猜測又肯定了三分,他目光沉重地點頭,「說吧,你用了什麼手段,逼迫人家女孩子和你在一起的?」
現在投案自首還有挽回的餘地。
秉承著最後的同學情,夏油傑做出承諾,「來年我會和硝子到少管所去看你的。」
等到了那邊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