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3
夏油惠是在高一那年湊齊了一億円還給了五條晴輝,並決定遷出戶籍。
對此,五條晴輝沒有意見,夏油傑也沒有。
畢竟這是惠在很小的時候和他們做的約定。
意見最大的反而是禪院甚爾。
這個在夏油惠成長過程中,最大的貢獻就是哆嗦的那幾秒的男人,發出了巨大抗議。
「你小子該不會準備改回禪院吧?」
天宇暴君手握游雲,殺氣內斂,似乎只要惠敢點頭,他就敢清理門戶。
惠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那應激的老父親,「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可以從母姓。」
是的。
不論是五條晴輝還是夏油傑,在惠的成長過程中,他們都從未避諱過惠的母親。
雖然那位女士過早的離開人世,但她深切的愛著她的孩子。
沒有人能夠否定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愛。
禪院甚爾這些年近乎逃避一般,從未提起過惠的生母,甚至連祭拜都不敢前去墓地。
於是掃墓也好,祭拜也罷,這些都是五條晴輝帶著惠去完成。
作為母親血脈的延續,夏油惠的健康成長,似乎成了那位早逝的女士的另一種延續。
於是最後一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度過了。
再然後,惠拿著戶口本出發了。
這本來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因為夏油傑在政府的關係網,夏油惠早早的就通過熟人,備好了全部資料,只等到了警局簽字蓋章就完事了。
所以惠預計上午就能搞定這些,然後下午還能去禮品袋準備萬聖節禮物。
其他人的都還好,要是忘了五條悟的萬聖節禮物,那傢伙絕對會氣得跳腳,還要哭唧唧的一直念叨個沒完。
這些都是一些很好的經驗。
一邊思考著給大家準備的禮物,夏油惠隨意的路過了新宿街頭。
然後就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有些茫然,也有許多不解。
對於一名未成年來講,在充足的愛意中長大的身心健康未成年,遇到自己所不能解決的麻煩事時,第一反應當然是找家長。
畢竟得益於靈幻大師的教導,「不願意的時候逃跑也沒關係。」
所以他掏出了手機,打給了他潛意識最為親近的長輩,「晴輝,有件事我不太能夠理解。」
電話那頭的五條晴輝,下意識停下了筆,雖然困惑,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青年柔著嗓音,安撫道,【發生什麼了嗎?】
夏油惠:「我記得你之前提過,傑今天是要到澀谷演講拉選票對嗎?」
雖然知道電話那頭的惠看不到,五條晴輝還是下意識地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虎杖也去幫忙了對嗎?」
【畢竟要應付高層嘛,悠仁的體質特殊,這一年時間裡,都必須由特級咒術師監管才能外出嘛。】
而悟就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照顧好悠仁呢。
一切看似邏輯通,但一切又似乎毫無邏輯。
夏油惠斟酌著試圖解釋他目前的困境,「我在出澀谷地鐵站時遇到了一點麻煩。」
今天澀谷的人很少,詛咒很多,而且還被布下了帳,惠甚至遇到了許多本該忙於應援季的熟人。
五條晴輝緩緩皺起了眉,【你確定嗎惠?】
【悠仁剛剛還才給我發簡訊,說因為萬聖節的原因,他們還堵在路上,傑已經開始打算坐虹龍,好不容易才被七海拉住呢。】
「啊?」夏油惠一愣,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了一片忙音。
再試圖撥打過去,已經是查無此號了。
惠幾乎是在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是他無法坐視不理。
在一眾慌亂的人群中,少年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開始組織人員有序逃生。
畢竟不遠處是操控著虎杖悠仁身體,在和火山頭一樣的特級咒靈打架的兩面宿儺。
眼前是已經控制了澀谷地鐵口的宣傳廣播站台,身穿五條袈裟,發出絕贊反派宣言,張口閉口都是猴子,身穿五條袈裟一副宗教人士打扮的夏油傑。
夏油惠有理由懷疑兩面宿儺是因愛生恨。
呵,求而不得的男人的醜惡嘴臉。
至於傑?
他該不會真的因為競選議員壓力過大,精神異常了吧。
畢竟就在兩天前,夏油傑才在自己的政敵那兒吃了個暗虧。
有那麼一瞬間,咒靈操使有認真思考用一些非常規手段拆除異己的可能性了。
***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海膽頭少年試圖理解眼前的一幕,海膽頭少年理解無能。
夏油惠開始苦中作樂,他該不會不小心來到平行世界了吧?
看來這邊陷入了相當危機的情況。
在立志成為一名優秀政客,提高國民幸福感的議員夏油傑身邊言傳身教下,每周都會跟在夏油傑身邊去做義工,偶爾還會去相談所兼職,順便還要顧及自己的學業,並且學著在飼主不在時,和一隻雞掰貓和平相處。
遊刃有餘的夏油惠,在某些方面,已經是相當可靠的大人了。
所以他迅速的疏散了滯留在地鐵站的乘客。
然後從背包里摸出了【破魔的匕首】,決定殺回地鐵口。
無論如何,他需要在晴輝找過來之前,穩定這一切。
這是惠的第一反應。
以保護自己為前提,在事情得更為嚴峻之前,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
特別是他在聽到廣播五條悟被封印之後,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還沒等少年付諸行動,他就被疾馳而來的特級咒靈給纏住了。
在被拉入特級咒靈生得領域之時,惠還下意識的點評起來。
這個咒靈的生得領域不如高專專屬練級副本——詛咒之王殘存的【伏魔御廚子】
雖然有點困難,但也不是不能……
還沒等惠殺出重圍,意料之外的援兵到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如同狂戰士一樣從天而降和特級咒靈激斗的援兵,竟然該死的眼熟。
這不就是他那除了哆嗦了那幾秒,幾乎毫無用處的生父禪院甚爾嗎?
看起來還是失智模式。
該不會在這個時空里,他和這傢伙之前其實是父慈子孝這種噁心的關係吧?
畢竟光看這一幕,是多麼讓人動容啊。
即便失去意識,但在孩子發生危險時,父愛的本能也驅使著咒術殺手將鋒利的匕首對準威脅著自己孩子的傢伙的咽喉。
這本該是一件感人肺腑的場景。
如果事件的主人公不是夏油惠和禪院甚爾的話,就更合適了。
好在輕鬆搞定了難纏的特級詛咒之後,惠那失智的老父親終於意識回歸了。
這算是父愛創造奇迹?
惠沒頭沒腦的想到,這不是更噁心了嗎?
強忍著生理性不適,畢竟惠知道,自己這是遷怒。
所以他已經張口準備道謝了。
偏偏這傢伙沒頭沒尾地開口問道,「喂,你姓什麼?」
這個語氣,可以確定了。
即便是在平行時空,這傢伙也是他那敗類生父。
「我姓夏油。」
「不是禪院啊,那就……等等,夏油?」
看在被救了的份上,惠好心解釋道,「對,我叫夏油惠。」
「等等,哪個夏油?」
「夏油傑是我的養父。」大概是眼前的男人太過詫異,惠甚至好心地從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掏出了他還沒來得及轉的戶籍本作為證明。
就是這樣薄薄一張戶籍本,硬是被伏黑甚爾來來回回看了三遍。
可以說是常看常新了。
他不能理解,所以天與暴君直接問了出來,「不是該姓五條嗎?」
很好,這味終於對了。
在一片陌生的平行世界,只有一心入贅五條家的屑爹還能給他一些溫暖。
「因為那個時候傑正好在辦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領養手續。」
而且五條家入籍的話也很麻煩。
所以死心吧,甚爾。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父憑子貴的。
哪怕他實際上的養父姓五條也不可能。
伏黑甚爾倒是並不在意這些。
他更加好奇的是,「你是怎麼做到豹子通吃的?」
而惠也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在回答平行世界的親爹問題之前,他有個更大的疑問,「等等,你為什麼姓伏黑?」
「你知道我是誰?」
「禪院甚爾,我的親生父親,前職業小白臉。」
在乍一聽到自己最為厭惡的姓氏時,天與暴君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殺氣。
「我要是猜得沒錯。」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惠。」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我來自平行世界。」
對這個世界沒有半點留念的伏黑甚爾,原本是打算問過惠之後就再次自殺的。
畢竟他這算什麼?穢土轉生?
就不了吧,這不是超噁心的嗎?
「你要改回禪院這個姓?」
伏黑甚爾問得十分平靜,但惠毫不懷疑,只要自己點頭,這傢伙手上血都還沒幹透的刀就會砍向他。
從這個角度來講,完全就是同一人啊。
從意識到自己來到平行世界后,就一直焦躁不安的惠,在發現這個相同點后,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將早上出門時懟人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打算從母姓?」
夏油惠順便做出了解釋,「我所在的世界,那傢伙堅持不改姓,主要還是為了看笑話。」
畢竟因為話題度足夠高,禪院甚爾接受採訪的那期《跟你回家可以嗎》,至今還被收錄在十佳綜藝片集中。
可以說是常看常新。
而每年年末,到了盤點你最喜歡的綜藝片段時,被嫌棄的禪院家都會被拉出來鞭屍。
幾乎是被釘上了恥辱柱的那種。
這對自詡臉面的禪院家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從來都是高人一等的禪院家,以自己高貴的血脈為榮。
不幸的是,高貴的禪院家成為了他們一直以來輕蔑,貶低的普通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期間落差不可言語。
禪院家為此終於鬆口,試圖用錢將禪院之恥踢出禪院家。
伏黑甚爾聽得嘖嘖稱奇。
平行世界的自己很靈嘛,「所以我為什麼沒答應?」
說到這兒,惠忍不住老氣橫秋地嘆氣。
「因為你拿了錢後跟禪院家主說,要改姓也可以,但你要改姓五條。」
「入贅五條家。」
禪院直毘人只恨自己的黑卡給早了。
只當自己從沒找過這個沒出息的傢伙。
伏黑甚爾聽得點頭,就這點來看,確實是他會做出的事。
他還要一點疑問就是,「為什麼『我』會執著於改姓五條?」
說到這兒,惠的表情變得相當複雜。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最直接的原因,「因為你想吃軟飯啊。」
「哈?」
「畢竟五條家結婚,從來不做婚前財產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