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該到訪的來客
「沒什麼沒什麼。」
宋清朝笑著將人送了出去。
她當然不能告訴周日,他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啊!
他們幾個人的「肥料」怎麼可能夠上萬頃的土地用?
但為了不打擊孩子積極性,宋清朝決定先看個樣本出來,之後再批量複製。
「長姐。」
宋清朝「嗯?」了聲。
「你好好休息。」
宋清朝又重重地「嗯」了聲,「你和周日好好相處。」
宋清暮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不能換個人跟著我嗎?」
宋清朝想了想直接搖頭,「不能,我覺得你們兩個磨合得非常好。」
宋清暮:「……」
「你休息吧。」
宋清朝還沒說話就見著人一下竄了出去。
她覺得自家弟弟現在有些暴躁了……
等人都安排出去了,宋清朝的腦袋也清醒點了。
這傷口還真的有些疼。
本來想著教訓孩子,沒想到先把自己給教訓了。
周正喜不在,看來以後她出門,也得把四五六帶上。
雖然這三個人略顯不靠譜,但是老四機靈,老五細心,老老六皮實,就算打不過,扔出去也能抗一會。
她躺在床上,好的那隻右手,往下面摸著。
有些扎手……
宋清朝偏頭一扯,發現是稻草……
她手搭到空的地方,直接將手鬆開了,同時也閉上了眼睛。
縱使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家閨秀。
宋清朝現在也不得不想說一句「媽的」。
……
沒有最糟,只有更糟糕。
陷入低迷情緒一會的宋清朝,內心已經將整個世界罵了個遍。
但最後還是爬了起來。
焦慮不是問題。
出現問題就要解決。
坐在蒲團上,將紙和筆鋪到唯一一個傢具——用破木板臨時搭的「桌案」上。
隨後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將腦袋裡亂糟糟的東西拋掉。
做事要有條理。
她在紙上將現階段出現的所有問題都列了出來。
吃穿住行,一步步來。
解決了基本的問題,才能往長遠發展。
她在吃上面劃了一道,這個冬天,她不需要為吃食多做考慮了,好吃說不上,但一定餓不死。
這個問題應該重點放在開春后。
開墾荒田,土地改良,還有種子的培育……
穿的話,現階段用動物的皮毛是可以禦寒的,但等來年氣溫上升,皮毛便會熱了。
在漠北養蠶是痴人說夢。
穿不上絲綢,其實穿麻也是可以。
雖然粗糙了些,但是夏日裡會透氣。
但漠北這個溫度,恐怕也尋不到苧麻這種植物。
若是麻也不行,能用的便只有棉了。
用棉製的衣服舒適還耐造,在冬日還保暖,看來是最佳的解決辦法了。
棉……
但這又繞到了土地的問題。
路又走死了。
宋清朝不免有些煩躁地喝了口茶,指尖在桌案上輕敲著。
也在空間里尋了一大堆農業的書出來,搜索引擎也充分用上了。
她決定先撿基本重要的看著,慢慢想辦法。
因地制宜,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問題到住了。
終於到了讓她鬱悶的問題上了。
宋清朝不免擼開了袖子,認真地寫著,腦中風暴也在高速轉動。
老於擅長建造,暮暮也學會了畫設計圖紙。
那麼自己只需要和暮暮說清自己的需求就可以了。
首先她需要一張床,一張舒適的床……
正寫到興頭上的時候,讓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她竟然把桌案壓塌了!!!
整個人也因為慣性往前栽了下,紙飄到了頭頂,手裡捏著的毛筆也杵到了臉上。
宋清朝:「……」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嚴霜單打獨根草,寒風只吹無衣人。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一邊吐槽著,一邊將紙從頭上扯下來,揉了個糰子直接扔了出去。
「怎麼了這是?」
宋清朝聽著聲音才抬起了頭。
她正蹭著臉,看到來人後便羞得自己用袖子捂住了臉。
白佑安怎麼來了?
該死的,自己這個樣子……
白佑安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未進門,便被個紙團砸到了頭。
但他絲毫沒有生氣,語氣反而更溫柔了。
他將掉在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打開后便看到皺皺巴巴的紙上寫了個「棉」字。
「是誰惹宋姑娘生氣了?」
白佑安拎著紙慢悠悠地朝著宋清朝走過去。
他來的時候目睹了全過程。
宋清朝的反應著實太可愛了。
他跪坐在宋清朝身旁,只將桌案恢復到了原樣,又一本本撿起掉在地上的書。
「這裡的環境真是太苦了,等我明日托左將軍送些東西進來。」
藏在袖子下還在蹭著臉的宋清朝心裡鬆了口氣。
她以為白佑安會笑她,白緊張了。
「左穗然會那麼好心?」
「他有事求我,縱使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不也得想辦法摘下來,更何況我要做的事,對於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宋清朝:「……」
別人舉手之勞的事,她卻愁得像個二傻子。
擺爛了。
她乾脆不擦了,露出了自己的一張大花臉。
「別的我還沒想好,但是我需要一張桌子。」
宋清朝手使勁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有點疼,但是不重要。
她又重複了一句,「結實的桌子,還得夠大。」
「好好好。」
白佑安一連說了三個好,才哄得宋清朝的怒氣稍微弱了那麼一些。
他將書落好,才攬過宋清朝的腰肢,另一手仔細地將她有些亂的髮絲整理好。
「有沒有傷到?」
問完話,他強勢地將宋清朝想要往後藏的拳頭扯了出來握在手裡,揉捏了會手心后,他的手指向上爬上了手腕探聽著脈搏。
「我沒事。」
宋清朝這一刻才覺得有些真切,剛剛是氣過勁了。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白佑安用鼻音哼唧著,而後颳了下宋清朝有些臟污的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宋清朝有一些心虛,便往後仰著不讓白佑安碰。
但白佑安怎麼會如她的願?
「你躲什麼?」他惡劣的笑,輕吹她長翹的睫毛,溫潤的聲音落在她的眼皮上,「我又不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