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屠龍反擊,只是他怎麼來了?
「吃吃吃……」
二狗子一時間嚇傻了,以至於說不利索話來。
但他們那伙人里,已經有反應過來的,直接跪到了地上「碰碰」的磕頭,「我沒有吃!!我沒有,都是他們逼我的!」
宋清朝只看著二狗子沒有出聲。
想再抽出簪子來,卻發現頭上光禿禿的,正想作罷。
自己隊伍里就竄出來個人直接將自己頭上的簪子遞了過去。
宋清朝滿意地看了此人一眼。
雖長得瘦小精壯,但看面相此人就尤為機靈。
「多謝。」
宋清朝將大氅收了收,而後彎身蹲下,一臉冷漠地盯著二狗子,手裡把玩著發簪。
「爺,怎麼不回答妾的問題呢?」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但此刻卻空靈得彷彿是地獄里的惡鬼出了殼。
她手裡的簪子勾在二狗子的臉上。
一下一下地戳著。
二狗子嚇得拚命蹬腿往後蹭,「來人!!殺了她!」
宋清朝只抓著簪子的尾部笑著看他,也並未阻止著他的叫喊。
只是……
空氣中的尿騷味任著大風吹也吹不散。
宋清朝扯了下嘴角,「四五六,你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隨著她話落,周四和周五兩個人紛紛從樹上落下來。
「主子。」
宋清朝緩緩站起身,慵懶地從抽出跨在周四腰間的佩劍。
「蘇公子,讓你的人老實點待著。」她活動了下脖頸,「誤傷就不好了。」
「你們三個人,行嗎?」
宋清朝回頭沖著他笑,「別擔心,你給我的這個機會,我會好好珍惜的。」
她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拎著劍直奔著逃跑中的二狗子。
他在後退,他的信徒在前進。
像一隻張開的嘴,將他吞掉,將他藏匿。
但宋清朝偏偏要做那個揪舌頭的人。
「留活口。」
周四和周五兩個人護在宋清朝兩側,為他清掃所有的阻礙。
宋清朝眼裡只有二狗子一個人。
她不管不顧地往裡沖,像極了劈開鱷魚肚子,往沼澤深處探尋的賞金獵人。
沾著血的簪子在她的指尖轉了個圈,隨後「嗖」的一下扎進了二狗子的小腿肚子上。
驚慌的二狗子瞬間摔到了地上,但還是拖著殘腿往前逃。
一邊逃一邊吼著,「殺了她!她會毀了我們的!」
宋清朝原本還在緩慢的步子,一瞬間加速,直接飛踹了他一腳。
二狗子一下就滾了半圈出去。
他咳嗽著,想努力地睜開眼睛,腿還在努力蹭著。
宋清朝垂眸看著他這幅死狗模樣,眼裡絲毫沒有憐憫。
她腳踩在他小腿的傷口處。
「啊————」
尖銳凄慘的叫聲瞬間籠罩了整個嶺石谷。
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產生了錯愕。
但宋清朝沒有,她只是淺淺嘆了口氣,隨後便將滴著血的劍插到雪地上。
優雅地扯著裙擺蹲下身,將簪子抽了出來。
她一
她也不理在一旁哀嚎的二狗子,手捏著簪子持平,另一手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接著從簪子上滴落的血。
她有些玩味地沖著二狗子笑了一下,而後將那根簪子一下扎到了二狗子的頸窩處。
「啊————」
又是一聲嘶吼,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會覺得吵,甚至還覺得叫的聲音還是太含蓄了些。
她又往前挪了下,最後嫌煩,直接就這大氅側身坐到了雪地上,她單手撐在地面上保持著身子的平衡,另一手卻握住了簪子。
二狗子的臉色已經成了青色,嘴唇是止不住的抖動,鼻涕和言論混淆在一起的模樣頗顯滑稽。
但宋清朝卻覺得這幅畫很是暢心悅目。
「猛龍?是吧。」
宋清朝每說一句話,簪子就往下幾分。
殷紅的鮮血由著她的指縫溢出,又順著潔白的手背滑下,經過透著碧色的鐲子,最後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一朵一朵的梅花不斷在雪地上盛開。
但宋清朝覺得還不夠美。
她瞧著瞳孔不斷放大的人,最後沒意思地收了手。
「應鐘來,別讓他死了。」
宋清朝扭過頭,看著已經被周四和周五控制下來的場面心裡對兩人的肯定又多了一分。
「周六宋芳姨回去?」
「對。」周四回答,「芳姨沒什麼事,只是太過緊張才昏倒的,等周六安排好了芳姨,便會帶著其他人過來接應。」
宋清朝只是點點頭,「都死了嗎?」
周五接過話,「回主子,沒下狠手,都留了一口氣。」
「將人綁起來。」
宋清朝清淺出聲,同時也拒絕了兩人想要扶她起來的意思。
她想要冷靜一下。
等兩人離開各自去忙了。
宋清朝才頹然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她不會讓這些人這麼容易就去死的。
沒有痛苦,只要一刀就能了結,只要一刀就能去到他們想要去的「天上」。
所以她不會成全他們。
死多容易啊。
但是那些被殘忍殺害的盛海明,那些無辜的女人和孩子呢?
他們毫無準備地死去,死的時候甚至毫無尊嚴,而伴隨著她們的離去,家裡的人也將承受著長達一生的痛苦。
死,並不能解決問題。
一命換一命,也是換不成的。
宋清朝緊緊地捏著簪子,簪子上鑲嵌的桃花狠狠地嵌進了她的手裡。
但是她卻不覺得疼。
她抬起沾滿了血的手,腰肢扭動,帶著身子轉了一個方向。
染血的手杵到了地上,為這幅圖畫點上了最鮮亮的一筆。
她笑得放浪,整個人在這漫天白雪裡宛如剛剛盛開的紅梅,鮮艷動人,美麗又危險,但還是忍不住去眺望。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蘇南一身後的男子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畏懼,全都猶如木樁子一樣杵在原地等待著她的綻放。
宋清朝知道這幫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她不問,也不想說。
但就在她想將計劃繼續推進下去的時候。
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怎麼會來……
宋清朝一時有些慌亂。
她低頭看著自己渾身是血的裙擺,有些不知所措地想用雪將血埋起來。
但她越是想隱藏,血浸染她裙擺的速度就越快。
直到……
直到她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靴子。
如果可以,她不想讓他見到自己的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