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二合一)

第69章 第 69 章(二合一)

晨曦照亮了辰**營的大門,瞭望塔上的守備士兵打了個哈欠,正準備伸個懶腰,忽然瞥見晨光下的地平線上,緩緩湧現出許多黑漆漆的小點,並且越來越近。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后忽然緊張起來,「敵襲?」

他正欲敲響警鐘,卻遙遙看見混亂人群之中的己方旗幟,正當他遲疑之際,那些人影越來越近,他這才看清那些人都身著辰**裝,正步履蹣跚地往大營跑來。

人們丟盔卸甲,慌不擇路,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還有人一邊跑一邊失魂落魄地喊著:「跑不掉了.....咱們跑不掉了......」

有騎兵一馬當先,逃也似沖向營帳,高喊:「快開門!有追兵!」

營門大開,逃回的士兵瘋狂湧入,整座大營霎時進入戒備狀態。

可是舉著刀槍劍戟的士兵們戒備地望著營外的方向,半晌,卻並未見到半個人影,地平線上,只有春風捲起沙塵幾許。

大營內,大將軍疾步而出,一腳踹在逃回的一名先鋒肩頭,怒斥:「你們跑什麼!追兵在哪?!」

那先鋒被踹翻在地,哆哆嗦嗦,指著大營外道:「鬼......有鬼在追我們......」

「胡言亂語!」大將軍一巴掌將那先鋒扇了個頭暈目眩,隨後目光掃向狼狽不堪的眾人,「你們將軍呢?」

士兵們垂頭喪氣,畏畏縮縮,「死......死了......」

「被鬼......殺了......」說話之人一幅精神崩潰的模樣,甚至胡亂嘶喊著,拖著其他士兵警告般大喊道:「這仗打不得!快跑吧!」

「放你娘的屁!」大將軍怒斥:「來啊,把這擾亂軍心的拖下去砍了!」

那瘋瘋癲癲的士兵不顧自己還被拖行著,口中依然大喊:「這仗打不得!我們一個都跑不掉!撤兵吧!」

大將軍聽見這一聲,怒火中燒疾步上前,指著被拖遠的士兵沖監軍道:「還不快把他的嘴堵上!」

眾人見狀,紛紛面露慌亂之色,還有人見此忍不住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大將軍,是真的!我們昨夜才跑出三十里,就被一個鬼影攔住,還什麼都沒看清,先鋒官就被他殺了,我等死裡逃生跑出峽谷,大半同袍在半路上又被鬼霧迷了路,全都跑散了,我們這些人好不容易才逃回來......」

「你說的鬼長什麼樣?」辰國皇帝不知何時走出了大帳,站在帳前居高臨下地道。

士兵們噗通跪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連面都沒見到?」辰國皇帝皺著眉森冷問道。

有士兵抽噎了一下,戰戰兢兢道:「那影子飄忽不定,根本看不清啊。」

又有人附和:「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能做到的,只能是......是鬼......」

大將軍聞言,不耐煩地怒斥:「胡說!這世上哪裡有鬼!」他說時轉頭抱拳對皇帝道:「陛下,這定是某種障眼法。」

辰國皇帝想了想,又問:「那鬼有多少人?」

士兵乾咽了一下,怯怯道:「一......一個人......」

話落,圍觀士兵發出陣陣嘩然之聲。

有軍官已經大致統計了回來的人數,聽見這句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出去兩萬,回來不足一萬,這是.......一個人乾的?

大將軍一萬個不信,「這怎麼可能!你們怕不是被嚇破了膽,連敵人是誰都沒看見!」

有士兵壯著膽子回憶了一下,補充道:「他說......他姓蕭。」

辰國皇帝聞言,狐疑地眯了眯眼,表情亦有些凝重,「蕭?」

蕭衍?

還是……蕭沐?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又被他否定了,這不可能啊,難不成渝國的太醫,雲陽明,還有他們的暗探全都出錯?連活人還是死人都分不清?

可如果不是蕭沐,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也太過詭異了,只能用神鬼來解釋。

看見皇帝狐疑的表情,大將軍忙道:「陛下,屬下與蕭衍交手多年,深知他慣愛用些奇兵詭道,這定是那蕭衍設的障眼法。兵者,攻心為上,他這是要瓦解我方軍心!咱們切不可讓他得逞啊!」

皇帝看一眼大將軍,思忖片刻后目光一厲,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他說時又向全軍下令:「軍中早有嚴令,不得語怪力亂神,爾等今日屢犯軍規,統統斬殺。」

話落,場面頓時響起了一片求饒聲,但無人在意這些聲音,他們依然全都被拖走行刑。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待所有人行刑完畢,大營校場前的一大片地面已經被血色完全浸透,令觀刑者全都噤若寒蟬。

可即便無人再敢提起一個鬼字,整座辰國大營還是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的氛圍中。

翌日,第二支被派去定邊城回防的軍隊,特意繞過了前人所說的峽谷,卻仍遭到了伏擊。

眾人連對方的正臉都沒有看見,只看見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在人群中穿行,將領紛紛倒地,馬背被血染紅,士兵們陷入一片混亂。

人們驚叫著四散奔逃,前路忽地被一道氣盾攔截,那道氣盾看不見摸不著,只有一層一層的波浪狀的透明漣漪自下而上地涌動著,形成一道無形的牆。

那氣牆將地面辟開一道綿延十數里的溝壑,通天徹地,併發出「嗡——嗡——」的耳鳴一般的低頻震響。

有人試探性地伸出手指,指尖卻在剛剛觸碰到那漣漪時忽地炸裂開,整隻手頃刻間爆出陣陣血霧,染紅了漣漪后很快又消散殆盡。

那人握著僅剩半截的手臂慘叫著後退,眾人看著這幅慘狀紛紛望而卻步。

偏偏這時,在氣牆的後面,隱隱浮現出一個人影,森寒的氣場如凜冬颶風一般席捲而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士兵僵滯了一瞬,隨即發出慘烈的哭喊聲:「鬼......真的有鬼!」

「快跑啊!」

驚恐萬狀的士兵們紛紛調頭逃竄。

一路跑出老遠,才終於有人回過神來攔住他們,「不能回去!回去也是死!」

「軍規不得擾亂軍心,咱們若說有鬼作祟一定會死,可說不清逃回去的緣由,也會被當成逃兵軍法處置!」

士兵聞言崩潰大吼:「那我們能怎麼辦?這也是死那也是死,難道咱們要回去和那東西拚命嗎?」

眾人聞言,扭頭看向那道遙遙橫亘在山路上的氣牆,還有在那氣牆之後,若影若現,被氣波模糊了的人影,又紛紛打了個哆嗦。

那人影一動不動,只是提著劍,像是警告一般矗立在那,猶如攔路的死神。

士兵打了個冷顫,「要去你去,我還想活!」他說時,張望了一下,尋了個與大營相反的方向,兀自逃命去了。

他這麼一跑,其他被嚇破了膽的士兵也跟著跑沒影了。

尚存一息理智的沒敢跑遠,他們尋了塊巨石躲著,膽戰心驚地議論:「這仗打不得,他們有鬼神庇佑,咱們橫豎是打不贏的,就算回去后僥倖活下來,回頭還要被推去攻城,就是個墊背的!」

「就是,攻城時你們都見到了!那火石自己炸開,火牆躥得比城牆還高,這肯定不是凡人能幹出來的事!」軍中關於鬼神的傳言早就越傳越玄乎了,今日見到這詭異的情形,士兵們的心理防線早已一潰千里。

「我聽說......聽說他們渝國有個神仙......」說話之人忽地想起了什麼,聲音都哆嗦了,「會不會是......是他出手了?」

「可是不都說他死了嗎?」

「死了......」那人乾咽了一下,「變成了......鬼?」

無人回答他,一股冷風打著旋兒呼嘯而過,將他們吹了個透心涼,半晌后,有士兵把心一橫,扯下軍旗丟在地上踩了一腳,「逃吧!這仗咱們不打了!」

*

月余后,天氣暖和了許多,雖然北境的風還是有些冷,蕭沐披了大氅,提了劍打算去營中拉千把個兵陪練。

剛入大營,就見大量車馬停在大帳外,上頭堆滿了物資,士兵正在忙碌著清點東西,見了他來,都笑嘻嘻地沖他打招呼,「世子爺!」

蕭沐點點頭,「這些是什麼?」

「朝廷的犒賞,王爺讓我們先照著單子清點了。」

蕭沐挑眉哦了一聲,又往大帳內去。

老王爺正端坐上首,客位上坐著一名身著紅袍的官員,其官員身後站著兩名侍衛。

見了他來,蕭衍揚起笑,沖他招手,「沐兒,來。」

「見過這位軍需官,曹大人。」

聽見這一聲「沐兒」,軍需官呆愣了一下,忽地渾身一抖,手中茶碗砰地一聲掉落案幾,茶水灑了滿桌。

蕭衍似笑非笑看著那官員,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只見軍需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蕭沐,忍不住仔仔細細反覆打量了好幾遍,良久后才結結巴巴地道:「蕭......蕭沐?」

蕭沐淡定「嗯」了一聲,一臉坦然走到王爺身旁坐下,「大人認得我?」

軍需官面露驚恐,「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他看著蕭沐,欲言又止,又望向蕭衍道:「蕭王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蕭沐面不改色,「待時機到了,我自會向陛下請罪。」

軍需官看著上首淡定如常的蕭氏父子,心頭一緊,不愧是蕭氏,竟然如此坦然地承認欺君,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追究這個,他必須得把蕭沐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才行!

他扭頭向身後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

其中一人接到指令,正欲退出大帳,卻在剛剛走到帳門口時,被兩名將士攔住了去路。

軍需官見狀,心頭一跳,故作疑惑看向蕭衍,「蕭王爺,您這是何意?我的屬下還有清點軍需等瑣事要辦,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吧?」

卻見蕭衍揚起一點笑來,直截了當道:「曹大人這是急著給雲陽明報信呢?」

軍需官心頭一咯噔,強堆起一臉笑來:「蕭王爺這是什麼話?閣老執掌兵部,下官就算有軍務要報,也屬分內之事吧?」

只見蕭衍抬手一揮,霎時從帳外湧入數名士兵,三兩下把軍需官與其侍衛拿下,按跪在地上。

軍需官一驚,掙扎著的同時高聲道:「蕭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我可是奉旨犒軍的欽差!」

卻見蕭衍悠悠然從高座上走下來,至軍需官面前時,提了提衣擺蹲下來,嘆了口氣:「曹大人,辰國人都都說我喜兵行詭道,定是個詭計多端之人。可是只有雲陽明知道,我蕭衍若要玩心眼子,一向是玩不過他。」

「只因我的心眼都放在對付敵軍上了。」蕭衍說時面色忽地一沉,「而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算計自己人,把主意打到我鎮北軍頭上。」

他最後一聲說得又重又沉,還帶著怒火,聽得那軍需官瞳孔都顫了顫,一時竟不敢開口。

卻見蕭衍冷笑一聲,「我懶得跟你兜圈子,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否則......這裡可是北境。」

蕭衍睥睨地看著軍需官,表情寫滿了說不出的倨傲與威懾,一股寒意直衝軍需官顱頂,面前的人可姓蕭啊。

那個傳聞中,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裡的蕭家。

落在這種人手裡,他真的還有活路嗎?

軍需官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眼珠子提溜轉了一下,故作疑惑,「下官......真的不知老王爺想要下官說什麼,我只是奉旨辦差,這些軍需可都是陛下的賞賜啊。」

蕭衍冷冷掃一眼軍需官,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道:「犒軍到底是陛下的意思,還是雲陽明的意思,那個老傢伙安排你到北境來還有什麼目的?說!」

話落,軍需官聽見身後傳來利刃出鞘的聲音。

他嚇得猛一哆嗦。

「我......」他張了張口,乾咽了一下,猶豫糾結半晌,仍是沒敢說出口。

現在若是交代了固然能活命,可回到盛京,被雲陽明逮到還是逃不過個死字。

卻在此時,一道白光忽低在眼前閃過,隨後便聽噌地一聲金屬聲在耳側響起。

軍需官瞪大了眼,只覺脖頸上後知後覺地傳來刺痛感,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手的血跡,再垂眼一看,竟是一柄利劍,削鐵如泥一般刺入他雙膝之間的石板里,劍鋒再靠近一寸,他的命根子可就......

軍需官嚇得渾身顫抖,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去,正看見高階上,蕭沐一雙冷眼帶著警告看著自己,那目光冷得刺骨,他忽然感覺自己似被一道如凜冬般森寒的冷意鎖定了,強烈的恐懼感襲來,他竟渾身都抑制不住地打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只剩求生本能。

「我......我說......」

「閣老......讓我在大營的水井裡......下藥......」

蕭衍聞言,面上怒氣橫生。

蕭沐也對此一聲冷哼:「真是歹毒至極。」

待軍需官一五一十交代完畢,士兵又按著他,在抄寫的證詞上按了手印。

蕭沐的威壓撤去,他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心知大勢已去,他顫顫巍巍地扯了扯蕭衍的衣擺,哭喪著臉道:「老王爺,我說了實話,閣老定不會放過我,求老王爺救救我一家老小!」

蕭衍瞥他一眼,「你只需照常表現,到時候了就給辰國大營送信,說你已經把事辦成了,然後照樣回盛京交差,只要你自己不說,雲陽明就不會知道你泄了密。」

軍需官一愣,「這......」

蕭衍看出了他的顧慮,「從今日起,北境的真實軍情不會及時上報兵部,這裡發生了什麼,雲陽明都不會知道。就算屆時他反應過來,得知了戰況后追問你,你只消一問三不知,說不知蕭衍使了什麼手段逃過一劫便是了。」

「不過......」蕭衍說時一頓,犀利的目光掃過軍需官,「你可別打旁的主意,我的人會一路跟著你回盛京,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一旦你敢耍小聰明,今日泄密之事,就會擺在雲陽明的桌案上。」

軍需官打了個激靈,連連磕頭稱是。

待眾人退去后,蕭衍回頭看一眼自家兒子,方才臉上的冷厲一掃而空,轉而揚起慈藹的笑,「沐兒,你方才是怎麼做到的?好傢夥,居然一下就把他嚇傻了,你快教教爹爹。」

蕭沐召劍入鞘,揚起頭來,對蕭衍道:「那叫威壓。」

蕭衍挑眉,「威壓我懂!可是為什麼你的威壓不一樣?」他說時嘿嘿地笑,湊到蕭沐身旁問這問那。

片刻后,大帳中老王爺爽朗的笑聲越出帳簾,飄得越來越遠。

*

寧川城主將營房內燈火通明。

殷離在沙盤上划拉了幾下:「我們人少,目前只能撥出五百人守城,堅持到鎮北軍派來的支援接手。」

將領們紛紛頷首。

有人發出一聲疑惑,「我們都沿途打下好幾座重要關隘了,辰國的支援竟然還沒到?反應太慢了吧?」

「難不成老王爺真把他們的四十萬大軍全拖住了?」

「也不無可能,畢竟咱們一路打過來,除了他們守城的軍隊,可是一個馳援的敵軍都沒看見。」

「可昨日從永寧傳來的軍報說辰國尚未發動總攻,除非老王爺把他們包餃子了,否則不可能一支軍隊都漏不出來。」

眾人議論著,都覺得蹊蹺。

殷離擰眉思索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個力量在幫他,讓他能毫無後顧之憂地一路打下去。

他想了想,有些恍然地低低輕笑了一聲:「小神仙?」

是啊,他的小神仙能一劍斬黃龍,自然也能庇佑他。

眾將沒聽清這句,「殿下方才說什麼?」

殷離搖搖頭,「沒什麼。」

他沒有看見,蕭沐正托腮坐在他身側,百無聊賴地伸出手指,模仿他的動作在沙盤上划拉著,卻沒能留下任何痕迹。

聽見這句「小神仙」,蕭沐抬起頭來看向殷離,唇角上揚,「這個稱呼好,以後不準叫我小獃子了。」

殷離與眾將商議到後半夜,才回到自己的營房。

他沒有點燈,甚至連衣裳都沒脫,便疲累地直接往床榻上一躺。

蕭沐亦跟著在他身側躺下。

未久,蕭沐聽見殷離忽然自語:「小神仙,為什麼你上回的來信,會問我營房的窗子是不是漏風,問我冷不冷?」

「你怎麼知道這些?」

「你還知道我需要你的帕子。」

殷離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一骨碌坐起來,四下張望道:「你可沒這麼多心眼,是不是用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仙術了?」

蕭沐看著殷離,眼角含笑,「嗯。」

但他心底又莫名生出一絲惆悵,可惜你聽不見。

殷離思索了一會,忽地閉上眼睛,試探道:「小獃子,你在嗎?」

室內依然沉默著。

「沒關係,如果你能聽見,下回讓海東青捎信來,告訴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殷離的心臟就抑制不住地砰砰跳,他壓抑著激動的聲音,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我覺得,你應該在。」

蕭沐此刻正站在榻邊,垂首看著殷離緊閉著的眼瞼。

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灑在殷離烏黑纖長的睫毛上,那睫羽像是停在水面上的蝶翼,正十分微弱地顫抖著。

蕭沐怔怔看著那漂亮至極的眉眼,以及眼尾那一顆被月光照亮了的,妖冶異常的美人痣。

他忽然莫名地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分明靈體狀態下是不需要喝水的。

他這是怎麼了呢?

片刻后,他突然想起來,好像阿離每次說自己口渴的時候,都會趁機親他,想到這裡,他俯首下去,在殷離的唇上落下一吻。

砰砰——

殷離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猛然睜眼,在那一瞬間,他彷彿感受到唇畔上傳來隱約的柔軟觸感。

「小獃子。」殷離扯了一下唇角,望著空無一物的屋子,忽然笑出聲:「我就知道。」

蕭沐見狀亦瞳仁一顫,「阿離......」

是了,阿離是與他結了契的劍靈,即便失憶了,依然能與他靈魂共鳴。

蕭沐心頭雀躍,那種乾渴的感覺卻更重了。

殷離坐在床沿,情不自禁地伸手,虛虛地繞過空無一物的前方,彷彿摟著個人似的,仰著頭,憑藉直覺迎上蕭沐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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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痴拿了沖喜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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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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