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二合一)

第73章 第 73 章(二合一)

因為蕭沐身體不適,二人便一路歇歇停停,至入夜才走到一座邊陲小城。

殷離找了間客棧,將蕭沐從馬上抱下來,一路將人抱進客房裡。

堂倌見狀詫異了一瞬,但兩人都表現得十分淡定,他便只以為客人腿腳不便,一面給安排浴桶,一面寒暄道:「這位軍爺打北邊的嗎?聽說那還在打仗呢。」

殷離把蕭沐放到榻上,嗯了一聲。

堂倌眸光一亮,「我聽說咱們打贏了辰國?這是真的嗎?」

殷離給蕭沐退去靴子,唇角微微揚著,「嗯,辰國已經俯首稱臣了,今後再也不用打仗,邊境安寧,你們這些生意人也好過了。」

堂倌聞言,激動地拳落掌心,「聽說咱們以多敵少俘虜了四十萬大軍,就連辰國皇帝都被抓了!」

見殷離默許了這說法,他雙手合十對著虛空拜了拜,「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世子爺保佑。」

「嗯?」蕭沐聽見這一聲,疑惑皺眉,「什麼世子爺保佑?」

堂倌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道:「您不知道世子爺?就是去年在冀北一劍斷水,擊退黃龍救了七州縣,咱們大渝的神仙!」

「自那時起,就有好多人在家中給世子爺立牌位呢。」

「這回與辰國交戰,也是多虧了世子爺顯靈,鎮北軍才能兵不血刃生擒了那辰國的皇帝,四十萬辰國大軍啊,全被俘虜了。」

「敵國沒了主力,咱們五殿下率兵長驅直入,打得那叫一個痛快啊。」堂倌越說越高興,「現在都在傳呢,說咱們大渝有神仙顯靈,今後必然是越來越興盛。」

聽見「顯靈」兩個字,蕭沐一愣,「什麼......顯靈?」

堂倌看他一副疑惑的表情,微嘆了一聲,「可惜啊,聽說世子爺看破紅塵,去年便舍了肉身仙逝了。」他說時還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其實我還聽說,真實情況是世子爺為情所困,因被陛下拆散了姻緣而心灰意冷,這才了卻凡塵,哎,真是個痴情種。」

聽見這句,殷離沒忍住噗嗤一聲,雙肩都在微微地抖。

蕭沐一臉懵,這傳言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看著殷離忍笑忍得辛苦,他忽然就有點後悔當初假死時,順著那些紈絝的話頭沒有反駁,導致他的名聲從強取豪奪變成了為情所困。

相較之下,他還是覺得強取豪奪好一點。

他有點好奇,又問:「那這跟顯靈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個堂倌更來勁了,他放下熱水桶湊過來,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您不知道,之前有好些辰國的逃兵跑出來,見人就說自己碰見了蕭沐的鬼魂,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一開始還沒人信,後來您猜怎麼著?有人親眼看見世子爺逼著那皇帝投降,對著山頭就那麼一揮,嘿!一劍~!就把那一整座山頭砍碎了!」

堂倌說得神乎其神的,眉飛色舞道:「您若不信,可以去永寧城郊,看看那山頭,刀削一般,絕對的平整,那鬼斧神工,分明就是神跡啊!這還不是顯靈?」

「如今好多人都跑去那山頭朝拜,求世子爺庇佑呢。」

殷離笑得更厲害了,腦袋埋在蕭沐的肩窩裡,渾身都在抖。

蕭沐面色複雜,試探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沒死呢?」

堂倌聞言面色一肅,認真道:「是有這麼傳的,說那其實不是顯靈,就是本人!還有戰場上親眼看見的,都說那不像是鬼,肯定是個人。」

「我還託人打聽過,我妹夫的大伯的妻舅的小兒子是鎮北軍的伙夫,可人家鎮北軍軍紀嚴明,說世子爺的事不讓說。」他說時嘆了一聲,「若是世子爺還活著就好了。」

堂倌說到這裡,看著殷離目光一亮,誒了一聲,「這位軍爺可是鎮北軍的人嗎?」他說時露出討好的笑:「不知能不能說說,你們家世子爺到底是......」

殷離笑夠了,清了清嗓子打斷道:「我不是,我是神機營的。」

「嗨呀!那您是五殿下的人,聽說你們打仗可神了,才三千人......」那堂倌說時比了個數,「就拿下他們好幾座邊城呢,後來更是領著鎮北軍直接打到辰國大都去了。」

見堂倌滔滔不絕,話說起來就沒完,殷離揮揮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堂倌這才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提著水桶就退出去了。

殷離給蕭沐褪了衣衫,把人抱進屏風后的水桶里,自己亦脫了衣衫鑽進來。

一個浴桶里擠進來兩個男人,瞬間就顯得擁擠了,水嘩啦啦地溢出來,在浴桶邊沿蜿蜒出了一道道濕痕。

蕭沐皺了一下眉,試圖起身:「我先出去,你洗吧。」他剛動一下,就被殷離從身後扣住了腰,「不準跑。」

他有點疑惑地扭頭看殷離,便見殷離一手攬著他,另一隻手卻不容置疑地探過去,「我給你清理一下。」

蕭沐一驚,不由發出一聲輕喘,「清理什麼?」

殷離微嘆口氣,「傻瓜,不洗乾淨會生病的。」

「乖,別亂動。」

蕭沐被湧入的熱水燙了一下,他瞪大了眼渾身一僵,推了推殷離,「我自己可以。」

殷離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看他,「好,你弄。」

被殷離這麼盯著看,蕭沐又不敢動了。

被人這樣盯著看,感覺好奇怪。

見蕭沐僵著不動,殷離目光溫柔地湊過去,輕輕將對方的腦袋壓在自己脖頸間,聲音又輕又柔,「不如……還是我來吧。」

蕭沐的視線被遮擋,唯有耳邊傳來殷離漸漸沉重的呼吸聲。

*

翌日。

蕭沐一直睡到日暮四合才撩起沉重的眼皮,意識漸漸回籠。

半晌后,他試圖起身,可剛剛一用力,一股酸痛感就從尾椎躥起來,逼得他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他茫然望著帳頂,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什麼情況......

腦海里片段畫面閃過,昨夜沐浴時發生的事一點點湧入腦海。

阿離說要幫他清洗,結果洗著洗著......

想到這裡他的面容一滯。

殷離之前明明還說會克制的,結果……這算哪門子克制?

他本就還沒恢復,又經歷這麼一遭,這下連坐起來都困難,雙修也太傷身體了吧!

他剛這麼想著,便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殷離捧著托盤走進來,見他醒來,眸子一亮,將餐食放在床榻上的小桌板上,「醒了?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見殷離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蕭沐有些疑惑。

雙修到底是個什麼奇奇怪怪的功法?為什麼他每回都跟重傷了一樣,可殷離卻沒事人似的,反而十分饜足的模樣?

活像......他凝神思索了好一會,活像吸飽了陽氣的狐狸精。

而他就是那個被吸幹了的書生。

就算是為了陪老婆體驗人生,這也太費書生,不是......太費他了吧。

殷離過來扶他,剛剛湊近,就看見蕭沐幽幽的眼神。

殷離一怔,望著蕭沐有些蒼白的唇與面色,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對不起小獃子,我......沒忍住。」

蕭沐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見殷離連忙伸出三根手指指著天,「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到你恢復體力之前都再不碰你了。」

蕭沐望著殷離,「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殷離連連點頭,「你說。」

蕭沐一本正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控制一下雙修的頻率。」

他說得認真,沒看見殷離的表情一凜。

「你看,在我研究出合適的雙修心法之前,這種練功方式是有害無益的。」他說時頓了頓,打量一眼看起來精神奕奕的殷離,糾正了措辭,「至少對我來說是有害無益的。」

殷離扶著額頭,深長地吸了口氣,又是練功!

這獃子怎麼什麼都能扯到修行上?

他有些無奈,將蕭沐扶起靠在靠枕上,轉移話題道:「這事回頭再說,你先吃飯。」他說時,捧起粥碗,將湯匙里的粥吹涼了,送到蕭沐唇邊。

蕭沐咽下粥,溫熱的食物令他舒服了許多,看著殷離悉心照料自己的模樣,蕭沐忍不住心裡一軟:「不過我覺得,既然雙修對你有益,也不是不能偶爾為之。」

殷離動作一頓,眸子倏然亮起,「真的?」

然後他就看見蕭沐認真點頭道:「一年一次,我覺得沒有問題。」

殷離的臉一黑。

他就知道!

他真是後悔碰小獃子的時候一時激動沒收住,把人折騰慘了。

這下好了,果然讓人避之不及。

可是開了葷的狼怎麼可能再回去吃草!

他面露委屈,用哀怨的語氣道:「一年一次,你要憋死你夫君?」

蕭沐面露震驚,完全忽略了夫君二字。

會憋死?這麼嚴重嗎?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殷離從前也沒這樣雙修過吧?不也活得好好的?

他不解道:「那你以前怎麼......」

「開過葷就不一樣了。」殷離強行辯解,「就好像......」他凝神思索了一會,怎麼形容才能讓這個獃子理解,想了一會,他帶著撒嬌般的語氣道:「就好像你有了追光,我再把追光收走,叫你一年才能碰一次,你能忍嗎?」

蕭沐一怔,猛然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能。」

殷離眸帶笑意,雖然不想拿追光那把破劍做比喻,但是效果還不錯。

於是他故作委屈地道:「你看,你都忍不了,我怎麼忍?你就是我的追光,懂嗎?」

蕭沐恍然大悟。

好有道理。

於是他思索了一會,試探道:「那就一個月......一次?」說完他又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覺得一個月就是極限了,畢竟我不會傷著追光,但你會傷著我,最終影響我練劍。」

殷離深吸口氣,閉上眼強壓心頭煩躁,告訴自己現在小獃子身體不好,要有耐心要有耐心,要循序漸進,他靈光一閃,「那......特殊日子能不能另當別論?」

蕭沐歪了一下腦袋,「什麼特殊日子?」

殷離眸子一動:「比如......你的生日?我的生日?反正,值得紀念的日子。」他說時,略顯心虛地又遞過去一勺粥。

見蕭沐乖乖地喝粥,面色卻有些猶疑,他又目光微微一閃,補充道:「比如打進辰國大都那天就是我的生辰,咱們昨晚就算是給我慶生了。」

聽見這句,蕭沐一怔,他竟然把阿離的生辰忘了!

早知道的話,他應該提前出關,趕去給阿離慶生的。

雖然他上輩子修仙從來不過生辰,自己這輩子的生辰也不記得了,但是對凡人來說,生辰似乎是很重要的日子。

想到這裡他面露愧色,「你說得對。」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除了一月一次之外,一些特殊日子可以另當別論。」

殷離強忍笑意,摟著蕭沐又親又抱,「小獃子真乖。」

蕭沐心虛地「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你還想要什麼禮物嗎?」

殷離垂眸看一眼蕭沐的唇瓣,舌尖在犬齒上舔了舔,「我想......」

話到嘴邊他又把話咽了回去,心道算了,這幾天小獃子已經被他折騰壞了,不能要求太多,於是他把人往懷裡一按,「不用了,你已經送過了。」

蕭沐低垂的視線中正看見一頂小帳篷,於是他思索了一會道:「等回到永寧,我傳一套心訣給你,能調息降燥,對你有好處。」

殷離面色一沉,調息降燥?那豈不就是清心寡欲的意思?強忍下心頭不滿,把人鬆開道:「吃飯。」

眼看著那小帳篷又消失了,蕭沐疑惑挑了一下眉,淡淡「哦」了一聲,繼續張口喝粥。

翌日殷離不知從哪雇了輛馬車,二人坐著馬車往永寧趕。

就這麼接連趕了五日,蕭沐的身體也恢復了,他們才看見鎮北軍的大帳。

殷離拋給車夫一小錠金子,後者千恩萬謝地駕車回了。

二人剛剛步入大營,就見士兵瞪大了眼震驚地望過來,「世子爺!」

人們迅速圍了過來,欲言又止,「世子爺您怎麼——」

聽見這句,蕭沐面露疑惑,「我怎麼了?」

眾人七嘴八舌答道:「他們都說您飛升了!」

蕭沐有點懵:「啊?」

「就給您看門的那小廝說的,說您剛出關就化成星星飛走了!」

蕭沐皺眉垂首揉了揉睛明穴,當初走得太急,竟忘了給父親留句話了。

他本來想著既然能御劍,肯定能當天走個來回,確實沒有必要留言,卻沒想到......想到這他覷了殷離一眼。

後者摸了下鼻子,佯裝沒看見他的目光。

蕭衍得了信,激動得三步並做兩步從中軍大帳跑出來,一看見蕭沐,立即眼眶一紅,「沐兒!」

蕭沐張了張口,「爹......爹。」

老王爺一把將蕭沐摟得死緊,「爹爹還以為你......以為你......」剛說出兩句,老王爺就鼻子一抽,眼淚珠子嘩嘩地往下掉。

蕭沐拍拍蕭衍的肩頭安撫道:「我好好的,只是走得太急,忘記給您留句話。」

蕭衍聽了這話,忍不住瞪了殷離一眼,心裡泛酸,真是兒大不中留啊,為了趕著見心上人,親爹都不要了。

想到這裡老王爺有些委屈,不由撇了撇嘴,但口中還是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沐兒沒忘了爹爹就好。」

殷離有點心虛,但看蕭沐被摟得皺眉,玉白的臉蛋都被蕭衍的大胡茬子蹭紅了,不由心疼起來,拍了拍蕭衍的肩膀,「王爺......蕭沐還累著,讓他先回房休息吧。」

蕭衍連忙點點頭,叮囑屬下把蕭沐送回藩邸,看著蕭沐離開,他才按下情緒,轉頭對殷離道:「殿下,京里發來了詔令,咱們該回京了。」

殷離面色一肅,緩聲道:「嗯。」

他看一眼黃沙瀰漫的地平線,心道是時候回去結束這一切了。

......

......

盛京,皇帝親自率領百官站在太極殿廣場前的高階上,臉上洋溢著意得志滿的笑。

眾人隊列整齊地等待著凱旋歸來的將軍們。

有官員看著皇帝面色欣然,立刻心領神會地拍起馬屁來:「我大渝與辰國對峙多年,歷朝歷代都沒有解決的邊境紛爭,一朝在陛下的治下永絕後患,實乃陛下英明神武,我朝幸甚,大渝幸甚。」

眾人聞言,紛紛接住話茬,「辰國成為我大渝屬國,功在當代,皆因陛下得天庇佑,實乃真龍天子,才令到天下臣服,萬國來朝。」

彩虹屁一波接著一波,聽得隆景帝龍顏大悅。

張棟之亦開口道:「還是陛下教子有方,五殿下尚未及冠便能親率輕騎兵深入虎穴,以少勝多,閃電奇襲,不過半載竟然一路打到辰國大都,如此舉世之成就,實屬罕見。」

隆景帝聽了,揚起笑,臉上很是贊同:「離兒確有大才能。」

官員們一聽,又紛紛換了拍馬屁的角度,輪番誇讚起殷離來。

雲陽明不動聲色聽了一會,輕笑道:「要說大才,還得是蕭衍啊。」

皇帝聞言望向雲陽明,便聽對方又道:「三個多月,只打了兩場仗,便吞掉了辰國四十萬主力,生擒辰國皇帝,之後又隨五殿下一路攻下辰國各大重鎮直.逼.大都,這份天大的功勞,怕是陛下也賞無可賞了吧?」

隆景帝狐疑地眯起眼,笑意收斂了些。

官員們亦聽出這話外音,紛紛噤聲不敢多言。

這等敏感的話題,他們可不敢隨意摻和進去。

張棟之皺了一下眉,這老東西,都這時候了,還在暗示蕭氏功高震主,挑撥離間,他想了想,沖皇帝垂首道:「蕭王爺歷來是用兵如神,恐怕老王爺自己也沒想到此次會這樣順利,能生擒辰國皇帝。」

「是啊。」雲陽明意味深長道:「是用兵如神,還是如有神助呢?」

有官員聽了這句,忽然目光一亮,「倒確有過這樣的傳言,說鎮北軍有神仙庇佑,才能兵不血刃拿下辰國皇帝。」

「是啊,還有人說那神仙其實是蕭沐的......」說到這裡,那官員覷了一眼皇帝,沒敢接下去。

隆景帝看一眼那官員,「蕭沐的什麼?」

「說是蕭沐的......鬼魂。」

「哦?」隆景帝微微挑眉,「這倒是稀奇。」

不過之前國師說過蕭沐是真神仙,難不成......肉身死了,靈體還留在世上?

雲陽明拉長了臉一聲冷哼,「世上哪有鬼?怕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自從得知殷離金蟬脫殼去了北境后,他便讓皇后停止供應解藥,可怡妃不僅順利產下一名皇子,至今也沒有任何毒發跡象。

這隻有兩種解釋,要麼,這一開始就是殷離給他做的局,怡妃根本沒有中毒。要麼,是殷離通過某種法子得到了解藥,從而脫離他的掌控。

若是前者,恐怕......

想到這裡他背脊都在發寒。

殷離一個才剛十八歲的孩子,能有這份縝密的心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蕭沐……真的死了嗎?

他無法想象,什麼樣的人能在太醫的聯合診斷,以及他與辰國暗衛的緊盯下假死脫身。

他心底里一萬個不肯信,然而本能在提醒著他,蕭沐很可能沒有死。

這一猜測折磨了他幾個月,至今仍懸而未決,就在雲陽明陷入無休止的猜疑,心中忐忑不已時,雄渾響亮的號角聲響起,一行隊伍從大開的宮門外緩緩而來。

隆景帝一臉正色,唇角微微揚起,站在太極殿前的高階上,遙遙望著踏上紅毯的幾道人影。

殷離身著戰甲,披著一襲紅披風走在正中,隨著步伐走動,戰甲發出鏗鏘的金屬撞擊聲。

在他的身側,是身型高大,披著鎧甲的蕭衍,而另一邊,則是一道飄逸的青色人影。

皇帝狐疑地眯起眼,盯著那道青影看了半晌,待三人走近了些,他才終於看清來人,不由臉色一變,震驚道:「蕭沐!」

雲陽明親眼目睹那個人活生生地出現在視線中,心頭一直懸著的那塊巨石終於塵埃落定,他閉上眼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那一口氣里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良久,他才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已經走到了階下,向皇帝行禮的三人。

他咬牙切齒,幾乎是磨著后槽牙低低發出一聲:「蕭沐......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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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痴拿了沖喜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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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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