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靈教
斬妖樓，第七小隊辦公室。
「老楊，你把雲紋劍交給那小子，合適嗎？」
風谷聽完楊非的話，有些詫異地問道。
「那可是你的命根子。」
「再說了，這也不合規矩。」
楊非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輕笑道：「你小子也配跟我提規矩？」
「當年我帶你的時候，整個斬妖樓就屬你小子最沒規矩。」
風谷假裝沒聽見，打了個哈哈。
「說說正事。」楊非突然沉聲道，「我要去鹿城了。」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死寂。
風谷舉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神情也變得嚴肅。
彷彿鹿城兩個字，觸及了他內心不願提及的痛楚。
「回去，掃墓？」
風谷試探性地問道。
楊非搖頭。
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蘭可查到了些線索。」
「七年前的那場襲擊，是有人暗中策劃的。」
房間再次陷入死寂。
二人的呼吸聲也變得沉重。
過了許久，風谷才冷聲開口：「誰？！」
短短一個字，卻蘊藏著無盡的殺意。
整個房間都被這股濃烈的殺意籠罩。
彷彿下一秒就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還不清楚。」楊非頓了頓，「但我能確定的是，與靈教有關。」
風谷當即起身，一把將茶杯摔得稀巴爛，「老子現在就去滅了那群狗雜碎！」
說罷便要動身。
「你現在去，我七年來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楊非高聲喝道，「況且就算你端了靈教，我的腿也不會回來！」
風谷怔在原地，握在門把上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下一秒，門把竟被他生生捏碎。
「難道你的腿就這麼算了嗎？！當年若不是因為我…」
「當年的事不怪你！」楊非打斷風谷的話。
隨後緩緩站起身，拍了拍風谷的肩膀。
平日里高大威猛的風隊，在這一刻，竟像個孩子般無助。
空洞的眼神里儘是懊悔與落寞。
腦海中，當年的畫面不斷閃爍。
最終，定格在楊非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瞬。
熾熱的鮮血灑在他的左眼，整個世界變成紅色。
那是絕望的顏色。
對於風谷而言，楊非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而七年前的那場意外，成了他心底永遠抹不去的一根刺。
「如果重來一次，我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楊非繼續說道，語氣十分堅定。
「你是我徒弟，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
「而你的任務，是保護整個人族。」
「至於靈教那些雜碎，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們現在掌握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要想查出當年的真相，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我向你保證，等我查到了真相，第一時間告訴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剷除靈教！」
楊非的話讓風谷逐漸冷靜下來。
看著楊非篤定的眼神，風谷點了點頭，「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還真有件事要拜託你。」楊非頓了頓，「李夏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他很有天賦，我今天去見他，他似乎又有進步。」
「你放心。」風谷應聲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他！」
「就像你當初保護我一樣。」
楊非欣慰地笑了笑，最後拍了拍風谷的肩膀，「行了，咱們兩個大爺們兒就不煽情了！」
「走了！」
說罷，楊非一個縱身從窗戶越下，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風谷獃獃地看著窗外，不由地嗤笑一聲，嘴硬道：「老東西，誰跟你煽情了？！」
……
「哥，你都畢業了，怎麼還起這麼早啊？」
客廳內，剛睡醒的蘇靈看著正準備出門的李夏，一臉疑惑。
「我這不是去上班嘛。」
李夏一邊穿鞋一邊說道。
除了沒有晚自習外，斬妖樓實習生的作息時間與高中生並沒有什麼差別。
早八晚六。
所以，為了不遲到，李夏必須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收拾。
「這也太早了吧？」
蘇靈看著牆上的掛鐘，問道，「七點就出門？」
「呃，我是公司新員工，早上還要培訓，所以要早點去。」
李夏心虛道，「倒是你，都放暑假了，怎麼還起這麼早？」
蘇靈扮了個鬼臉，「嘿嘿，我這不是要晨練嘛。」
李夏頓了頓，看著蘇靈努力練習的樣子，勸阻的話都到了嘴邊，還是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加油。
到萬靈大廈的時候是七點半。
剛好遇到下樓的姜夕顏。
「李仇，多虧了你那天給我的晶石，我的實力又有不小的進步！」
一上車，姜夕顏便興奮地說道。
「不客氣。」李夏應聲道。
「對了，你看我今天這一身，好看嗎？」
姜夕顏突然開口問道。
說話間，不經意地甩了甩頭上兩根略顯俏皮的雙馬尾。
李夏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jk制服。
白色襯衫搭配紫色格裙。
再加上本就不俗的容貌和精緻的妝容，活脫脫就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女啊！
可即便是如此，在見多識廣的李夏眼裡，還是差了一些。
因為，她沒穿黑絲。
「還行。」李夏淡淡說道。
姜夕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要知道，這身打扮可是她精心準備的斬男套裝！
結果就換來李夏一句還行？！
這讓從小養尊處優的姜夕顏備受打擊。
就這樣一路黑著臉到達斬妖樓。
「姜同學，早啊。」
跟往常一樣，許長源頂著滿頭大汗與姜夕顏打了個招呼。
「早。」姜夕顏冷聲道。
連正眼都沒看許長源一眼。
「姜同學這是…咋了？」
被冷落的許長源看著姜夕顏垂頭喪氣的背影，問李夏道。
李夏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隨後便跟在姜夕顏身後進了斬妖樓。
幾人剛到不久，王司叢便踩著點趕到。
辦公室內，風谷一如既往地躺在沙發上。
在他身後的牆面上，多出了一幅巨大的《斬妖樓實習生準則》。
其中，第三條「絕對不私自外出」幾個字被放大加粗。
幾乎佔據了整個版面的四分之一。
不用說，肯定是邱月的手筆。
風谷無奈地嘆口氣，緩緩坐起身，面容有些憔悴。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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