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5 章

為什麼？

其實真要雀秋來解釋的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這麼選擇。但他想，Omega們不想要自己選擇戰鬥系的理由,無非就是認為戰鬥系太危險,害怕自己會受傷甚至遇險。

而a呢？

通過這些天切身實地的相處，雀秋願意相信，大部分的人應當是和Omega保持一樣的看法,不管這種關心裡帶不帶有偏見和刻板印象,出發點總歸是好的。

然而，除此之外的極少部分人呢？

比如，貴族。

貴族們不希望Omega選擇戰鬥系,會是因為擔心Omega的安危,還是害怕Omega發現，原來自己不止治癒系一條路可走？

再或者，會恐懼於Omega了脫離自己的操控？

因此,雀秋覺得,他非但不能回治癒系，並且，最好的選擇是繼續留在戰鬥系。

但這樣的回答不能直接告訴白天星和在場的Omega們，他看了一眼Beta管家,對方一直在用溫和的笑容看著自己。他清楚地意識到,Omega們在這座城堡里所擁有的自由，絕對是有限的。

他們在得到什麼的同時，背地裡也一定在悄悄的失去著什麼。只是這樣的失去太隱蔽了，現在的Omega們,暫時還沒能發現這一點。

所以，雀秋只能換一種Omega們能夠接受的方式，向他們解釋道：「既然那些a都瞧不起Omega,嫌棄Omega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那我就更不能回治癒系了。否則，豈不是讓他們坐實了對Omega的偏見嗎？」

白天星和幾個Omega一下子愣住了，互相看了看，顯然沒想到雀秋竟然會這麼回答。

他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接受了雀秋的說法，甚至還為自己剛剛對他的誤解而感到內疚。

他們面帶愁色，再一次當著雀秋的面大聲密謀道：「怎麼辦，我覺得小Omega說的也有道理。」

綠蘿Omega動搖了，但也有些猶豫：「可是，戰鬥系真的很危險，難道真要因為爭一時意氣，就把小Omega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嗎？」

龜背竹Omega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一眼雀秋：「嗯……我們是不是應該相信他？他也有戰鬥基因哎，說不定比那些臭Alpha還要厲害。」

冬青Omega苦惱的扯著自己腦袋上的葉子：「啊啊，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幾人躊躇不定，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眼看著再討論下去天都快黑了，白天星拍板道：「小Omega說的對！憑什麼叫那些a看不起我們！就該留在戰鬥系，狠狠地打他們的臉，叫他們看看自己連一個Omega都比不過的廢物樣子！」

聞言，雀秋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成了，學校里的Omega應該不會再因為自己究竟選擇戰鬥系還是治癒系而找上門來。

不等雀秋說話，白天星就走到他面前，微微的低下了頭，鄭重的拉著他的手，讓他摸自己頭頂的滿天星小碎花。

與此同時，白天星一臉很不好惹的對雀秋說：「戰鬥系困難重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那些a也不全是好人，如果你一定要選擇留在那裡，必須萬事小心。」

「但也不用怕，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跟我們說，我們一定不讓他在黑暗星軍校好過！」

等、等等——

雀秋猛地睜大了眼睛，抗拒的往後退，怎麼都不願意去摸白天星腦袋上的白色小碎花。

但不等他拒絕，其他幾個Omega也圍了上來，紛紛低下頭，將自己腦袋上的小葉片湊到雀秋手邊。

「！」

雀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無論遇到什麼狀況，都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過，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現在滿是驚駭之色。

他怎麼都搞不懂，這個世界的同類為什麼如此開放。把生殖器頂在頭上，人人都可以觀看就不說了，這才第一次見面，竟然就主動讓他摸！

「我、不——」

「不想摸」三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熱情似火的Omega們用實際行動堵了回去。

最終，從白天星的滿天星小碎花，到綠蘿，冬青，車前草，再到龜背竹，雀秋被團團簇擁住，不得不一一撫摸過。

擁有植物基因的Omega們就和那些Alpha一樣，頭頂的小花或是小葉片相當於Alpha的毛絨獸耳。它們比這具身體的主人還要更加敏感，憑藉著本能可以察覺到，正在撫摸著自己的，是與自己同源、且更加強大的同類。

雀秋身上磅礴的生命力使這些植物們止不住內心的喜悅，下意識的想要與其親近、在如願以償被觸碰到后，紛紛高興地晃了晃細小瘦弱的小葉片。

雀秋抿了抿嘴，在接觸到的那一刻，悄悄注入了些許靈力。

在初見時他便發現這些同類似乎都有一些營養不良，花朵焉噠噠的、葉片瘦巴巴的，和地球上的植物狀態相差甚遠。而真正接觸后，通過隱秘的探查，他更是確認了這一點。

雀秋看著被自己注入過靈力后，明顯變得更有生機些的植物們，心想，唔，就當做是一點見面禮吧。

不過，他並沒有像在艾利比茲號上對冬葵輸入大量靈力那樣，也對面前的這些Omega輸入同樣量級的靈力。前者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外表狀態看起來明顯要比黑暗星的Omega好很多，不了解的人光看表面，絕對不會想到背後出了什麼紕漏。

但雀秋卻很明顯的感覺到冬葵體內的植物基因並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發生生命危險，因此才會出手相助。

黑暗星軍校的Omega則不需要那麼多的靈力幫助，他猜測可能只是因為這些Omega平常需要進行一些精神疏導和信息素撫慰，再加上生存環境不是很好，導致力量透支又沒有得到什麼補充，才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Omega們很熱情，和他們一開始表現出的囂張跋扈的形象相差甚遠，非常熱衷於撫摸儀式。等到結束后，小玫瑰的瞳孔都有些許渙散了，無助的眼神里盛滿了迷茫和灰白。

他不明白，治癒系Omega們的見面儀式怎麼會是邀請別人摸自己的……

但這還不算完，接下來還有撫摸他的儀式。

「你好像沒有花朵和葉片……」白天星小聲的嘀咕，隨即便想起了雀秋說自己是一個殘次品Omega，於是飛快改口道：「沒關係，就摸摸你的小腦袋吧。」

他邊說，邊上手揉了揉雀秋柔軟的金髮。

然後……

又揉了揉。

咦？好軟，好舒服。

白天星眼睛一亮，搭上去的手揉了又揉，感受著那金色的、細軟的髮絲愛不釋手的手感。

見狀，其他幾個Omega們也紛紛來捏他的臉頰。力氣倒不大，輕輕的，卻左捏捏、右捏捏，怎麼都捨不得放手。

「啊，好可愛～」冬青Omega戳了戳小Omega軟軟的臉頰。

「像棉花糖一樣軟乎乎的～」綠蘿Omega滿足的眯上了眼睛。

「還是捨不得讓這麼漂亮乖巧的小Omega去戰鬥系。」龜背竹Omega嘆了口氣。

「如果我的弟弟是一個你這麼可愛的Omega就好了，可他偏偏是個賠錢貨Alpha。」車前草Omega忿忿不平的說。

雀秋被一群Omega們團團圍著，又不能動手傷害他們，只能木然著臉任由揉捏，就像一個精緻的水晶娃娃等待著被打扮一樣。

最後，還是白天星率先收手，其他的Omega才跟著放開了手。

「這是Omega們之間特有的交友儀式，」他一臉嚴肅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Omega的一員了。」

真的嗎？真的有這種儀式，而不是一個借口？

然而此時的雀秋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好像還沒回過神，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稚純的眼神看得一眾Omega心花怒放，恨不得把他變小了捧在手心，不管去哪裡都要帶在身邊才好。

「那麼，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嗎？」雀秋仍舊失著神。

白天星點點頭，隨後示意Beta管家拿了一個東西過來。等走近后，雀秋才看清楚那個東西的形狀——

吊墜小雛菊的模樣，材料由純銀打造，是一條項鏈的款式。

「Omega警報器是用來保護Omega人身安全的，形狀像是一個小雛菊類型的純銀項鏈，裡面裝置有定位器和信號接收器。」

看到那個項鏈的第一時間，雀秋腦海中就出現了菲戈對他說的話。

白天星輕輕拿起來，遞到他眼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雀秋點了點頭：「知道。」

「你知道？」對方顯然有些驚訝。

「是宿舍里的Alpha室友告訴我的，」雀秋「嗯」了一聲，「他還給我解釋了很多我不懂的事。」

沒由來的，白天星想到了不久前在食堂，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反駁自己的老虎Alpha，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他向雀秋勾了勾手，示意小Omega站近一點，想要幫他戴上這個項鏈。

白天星囑咐道：「我們都不喜歡戴這個東西，總覺得戴上就沒了自由。但沒有辦法，黑暗星沒你想的那麼安全，是出了名的魚龍混雜，危險的很。在學校里的時候還好，一旦出了學校，就沒有人能夠保障你的安全了。所以就算不喜歡，也還是一直戴著比較好。」

白天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什麼起伏，彷彿只是在單純的闡述一個事實。雀秋聽話的往他那邊走了幾步，白天星也是這時候才意外發現，這個小Omega居然如此嬌小，甚至比他還要矮半個頭，身形也沒有自己的大。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這麼小一個Omega，真的能順利留在戰鬥系嗎？

白天星解開雛菊項鏈的搭扣，一邊捏著一端的盡頭，從兩邊向中間合攏，不知不覺間便把雀秋圈進了他的懷裡。

離得太近，雀秋甚至能夠聞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很淺、很淡的米香，腦海中瞬間便有了一個滿畝白色滿天星花田的畫面。

白天星低下頭的時候，脖子上掛著的純銀項鏈也跟著滑落出來，隨著主人的動作在袖口的衣服邊摩擦，發出銀鏈碰撞而產生的聲音。

他緊抿著唇，很認真的在替雀秋戴好警報器，無意識的收斂了一直以來囂張的氣勢，儼然一個乾淨清爽的青年。

雀秋不舒服的眨了眨睫毛，回想著白天星之前的話，有些難以想象初見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卻近乎認命般接受了警報器這種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侮辱人格的東西——就算侮辱性沒有Alpha需要佩戴的束縛項圈那麼強，可他想，應當沒有人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願意帶上這種如同打下烙印的警報器。

「為什麼要戴？」

白天星沒有聽清，黑而長的睫毛眨了眨，向雀秋這邊偏了偏頭，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

「嗯？」

「什麼？」

他的呼吸幾乎盡數噴洒在雀秋的側頸，溫熱的氣息差點燙到白皙如雪的皮膚。

雀秋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抬眼看向白天星：「為什麼非得戴警報器不可。」

滿天星Omega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又很快會回過神來，一邊專心替雀秋調試項鏈的鬆緊，一邊回答道：「因為有黑A組織。」

「黑A組織？」雀秋從來沒聽到過這個名字。

綠蘿Omega解答道：「就是黑色Alpha。」

白天星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像Omega憎恨Alpha那樣，Alpha也同樣有憎恨Omega的人。其中，最為極端的那一小批Alpha，就成立了這個組織。全名為黑色Alpha，簡稱黑A。」

雀秋看向白天星。

後者繼續解釋道：「黑色Alpha們憎惡Omega能夠享受帝國絕大多數的資源，擁有普通a難以企及的特權，又受夠了永遠都要卑躬屈膝的祈求Omega為他們做精神疏導和信息素撫慰，所以這個為復仇而生的組織目的只有一個——」

白天星的語氣和眼神都冷了下來：「黑色Alpha，決意要消滅掉所有的Omega。」

「他們會分佈在任何一個沒有軍隊鎮守，或者守衛力量不足的地方，只要是落單的Omega被他們盯上，最後的結局一定是凶多吉少。為了達到報復和恐嚇的目的，黑色Alpha會在虐殺Omega后，挖下Omega的腺體，在星網上公之於眾。每一次消息流傳出來，都會引起Omega們的恐慌，他們則躲在隱秘的角落裡津津有味的看著。每年死於黑色Alpha之手的Omega，數量高達非自然死亡數量的三分之二。」

換句話說，每一年絕大多數非正常死亡的Omega，幾乎都是被黑色Alpha殘害的。

雀秋感覺到白天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自己的警報器，片刻，又鬆手，拉開了距離。

他冷冷地說：「每個星球上都有黑色Alpha，就連防守最為森嚴的首都星都不例外，黑暗星自然也就不必多說。平時在學校里都是比較安全的，不用擔心；但一出校門，就很有可能被黑色Alpha給盯上，所以你要盡量將警報器戴上，會更加安全一些。」

原來是這樣。

雀秋低下頭，摩挲著冰涼的雛菊吊墜。

他問：「沒有嘗試過剿滅黑A嗎？」

白天星搖搖頭：「皇室也下過很多次清繳命令，但帝國邊境線太長了，軍隊大多數要駐紮在邊境，因此每次的清繳力度都沒有很大。即便有不少黑A被抓捕槍斃，但也敵不過他們有源源不斷的新加入的Alpha。」

雀秋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實際上，他忍不住用最惡毒的思維去揣測，導致黑色Alpha日益猖獗的真正原因，究竟是真的有那麼多極端Alpha想要將仇恨發泄在Omega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想要給Omega打造一個由他們說了算的「絕對安全」的城堡呢？

畢竟，正是因為有了小偷，才會有警察。

沒有外界的危險，如何襯托出學校，或者是其他一些什麼組織的安全？

即便他的猜測是錯的，貴族還沒有不堪到這個地步，但黑色Alpha之所以如此仇恨Omega，其背後原因，不也正是由於他們的刻意引導而造成的嗎？

帝國如今面臨的這種局面，貴族難辭其咎。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了莫爾法，如果莫爾法真的是貴族出身，那麼他的家族又有沒有參與到這一系列的策劃中來？

越深想，就越覺得可怕，雀秋強迫自己暫時不要去想與此相關的話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退，禮貌的對白天星和幾個Omega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宿舍，謝謝你們告訴我的這一切。」

白天星點點頭，向他承諾道：「不管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以內的，我都可以盡量幫你做到。」

他單手插著腰，說話時很有底氣：「至少在黑暗星軍校里，還沒有什麼我不能辦到的事。」

「好，謝謝。」雀秋輕聲道。

綠蘿Omega指了指Beta管家，貼心的說：「雖然學校里算是安全的，但畢竟你是一個手無寸鐵的Omega，讓安捷送你回去吧。」

雀秋看了一眼始終保持著禮貌微笑的管家，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周身，他僅憑直覺，就不是很喜歡這個人。

但像安捷這樣的人，這棟Omega宿舍里應該到處都是，作為貴族的眼線，替他們監視著Omega們的一舉一動。

不過不喜歸不喜，雀秋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只是基於現有新戲的推測；再者，他只是一個外來者。種種因素考慮下來，還不到時候，也沒有立場能讓雀秋去揭穿這個人的身份。

所以對於綠蘿Omega的好心提議，他只能默然接受。

從Omega宿舍離開后，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按黑暗星軍校的作息表，再過不久就是學生們的宵禁戒嚴時間。

Alpha宿舍里，唐不田搬來小凳子坐在窗戶邊，撐著下巴趴在窗台上，一雙渾圓的眼睛雷達一般，不停的掃視著進入宿舍樓的必經之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努力搜尋，期待著會有一個熟悉的、嬌小的身影從那裡經過。

然而他從天亮等到天黑，卻始終沒有等到想要看見的人。

一盞盞路燈鱗次櫛比的亮起，唐不田眼神里的期待卻在一點一點的熄滅。

「秋秋肯定不會回來了，」他一臉沮喪的回過頭，似乎想要從室友們這裡獲得一點安全感，「治癒系那麼好，比戰鬥系更加適合他。」

許楓沒有回答，他獃獃地坐在沙發上，無意識的把弄著手裡的胡蘿蔔戒指，將戒圈不停地轉來轉去。

菲戈從浴室里出來，手上還沾著水珠。他在這裡面看上去似乎是最淡定的那一個，還能夠鎮定自若的做事。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怕雀秋真的就這麼離開，再也不要自己了。

再早一些的時候，菲戈還能夠分出心神去安慰心態不夠穩定的棕熊Alpha和垂耳兔Alpha。但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自己也跟著焦躁起來，時不時的便看一眼宿舍大門，期待著會像往常那樣被打開，然後走進來那個漂亮的小Omega。

但每一次帶著期待望過去，收穫的最終結果，都一定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眼看著戒嚴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宿舍便不允許再有人進出，三個Alpha內心愈發焦急。

他們無比渴求著Omega，如同乾旱到了極點的人渴求著水分，急需有一場名為雀秋的大雨才能活下去。

「沒關係，就算……就算秋秋不回來，那也沒什麼的，至少他選擇了更安全的治癒系，那是對於他來說最好的選擇。」菲戈努力的想要安慰唐不田和許楓，但話到嘴邊，才發現這樣蒼白無力的安慰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別人呢。

他們抬起頭，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滿是落寞的神色，活像被主人拋棄不要的小狗。

三隻小狗就這麼眼巴巴地盯著宿舍門，即便知道能夠等到的幾率太過於渺茫，卻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認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三人即將絕望之際，那扇一直紋絲不動的門，忽然傳來了一聲門把扭動的聲響！菲戈、唐不田和許楓立即抬起頭，緊張而又期待的看了過去——

「吱呀」一聲門響，宿舍門被推開，緊接著有一道熟悉的腳步聲響起，輕輕地彷彿踩在了他們心上。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溫暖的如同太陽般的金色。

是雀秋。

他回來了。

回到一個，人人都離不開他的地方。

菲戈三人激動的齊刷刷看了過去，殷切的目光看得雀秋有些心裡毛毛的，一邊換拖鞋，一邊斟酌著說：

「你們……怎麼都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