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2 章
Alpha宿舍內——
「哎,悶兔子,你知道秋秋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嗎?」唐不田一把拉住準備去洗漱的許楓。
後者端著兔子臉盆,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怎麼了?」
唐不田說話的時候熊耳總是愛一動一動的,他擔心道:「秋秋這段時間總是一回宿舍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會是遇上什麼事了吧?」
「秋秋能有什麼事,人家好好的,你別自己嚇唬自己。」經過入學的模擬考試之後,許楓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至少現在敢直接反駁唐不田了。
他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只留下唐不田一個人盯著雀秋緊閉的房間門,有些納悶的摸了摸耳朵:「是嗎……但願是我感覺錯了吧。」
事實上,他確實沒感覺錯,雀秋這一段時間以來都在研究怎麼製作出撫慰劑。
他從白天星那裡知道了撫慰劑的基本原理,乾脆採取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採下自己的葉片提取高濃度的基因液。
金絲雀嫩綠色的葉片從雀秋指尖長出,歡快的隨著微風搖擺,接著就被捏著葉柄一揪,丟進了蒸餾瓶里。
莫爾法撐著腦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全過程:「不會痛嗎?」
雀秋又順手揪了一片餵給他:「植物的耐痛能力不是人類可以想象的,你可以把這個過程看做是剪指甲,或者是剪頭髮?」
莫爾法咀嚼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凝固了。
雀秋拍拍他的頭:「只是打個比方,等會兒你要好好表現。」
他在經過這些天的嘗試后大概明白了,對於Omega來說,撫慰劑的效果其實和營養液是差不多的,甚至從適口性上來說還不如口味豐富多變的營養液;但對於Alpha來說,可是一劑難求的存在。
所以,莫爾法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雀秋的試藥小白鼠。
「你先試一下菲戈給我的撫慰劑。」雀秋將學校免費供應的撫慰劑遞給莫爾法,他當時向菲戈要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夠和自己製作的撫慰劑做一個對比。
莫爾法坐在床沿上,乖乖地仰頭喝光,而後評價道:「這種應該是最低級的撫慰劑,對遏制基因病和恢復體力只有很少的幫助。不過黑暗星物資匱乏、遠離帝國軸心區,這種等級的撫慰劑也差不多了。」
雀秋點點頭,又把自己配製好的撫慰劑拿給他。
「真的要喝嗎?我有點捨不得。」莫爾法很寶貝的撫摸著冰涼的管壁,和剛才淡綠色的撫慰劑不一樣,裡面的液體是很深邃的綠色,還夾帶著一些星星點點的金光,看上去就像是流淌的綠色極光。
雀秋不太能理解,疑惑地看向他:「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如果你是擔心喝光了就沒有的話,我還能製作很多瓶出來。」
「這相當於你的血液嗎?」莫爾法問。
雀秋回答道:「植物是沒有血液的,但如果你認為這種血液算是血液的話,那就是吧。」
莫爾法將從金絲雀葉片中提取出來的撫慰劑放到眼前細細觀察,為這神秘美妙的顏色著迷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如果他將雀秋的血液喝下去,是否會和自己身體里的血液相交,繼而融為一體。
想到這兒,他控制不住地有些興奮,後頸處早已發育成熟的腺體因為情.動.而催發出鐵鏽味的信息素,蔓延出去時像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將雀秋完完整整的籠罩其中。
對這方面無知無邪的小玫瑰並不清楚他已經被怎樣浸透過了,見莫爾法磨磨唧唧的不肯喝自己製作的撫慰劑,他學著唐不田那樣直接上手,強制性的抬起莫爾法的下顎,讓他快點兒喝下去。
「咳、咳咳,媽媽,你慢點,我吃不下那麼多。」莫爾法被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灰白色的銀眸明亮亮的,以一種有些糟糕的姿勢被迫承受著來自雀秋的灌溉,無意識的說出了一些糟糕的台詞。
雀秋沒意識到那些,期待的看向被嗆到咳嗽的莫爾法,迫不及待地問:「感覺怎麼樣?」
雀秋灌的太快太急,莫爾法根本就沒怎麼好好品嘗到金絲雀撫慰劑的味道,他努力地搜刮著剛剛的記憶,評價道:「有些涼冰冰的,味道很清香,沒有一般撫慰劑的草腥味或者土腥味,像是某種花的甜香味道,質感也很潤。」
雀秋:「……」
「我不是讓你評價味道的。」他後退幾步坐回椅子上,嚴肅的說:「我是問,我自己做的撫慰劑,和黑暗星軍校免費供應的撫慰劑有什麼區別?」
莫爾法也嚴肅起來,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說:「你不能拿這種撫慰劑去黑市做交易。」
雀秋怔住:「為什麼?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他本來以為按自己的做法製造出來的撫慰劑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卻不料莫爾法給予了否定。
「不,我不是說你的撫慰劑不好;恰恰相反,它是太好了——」
雀秋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它的品質好到市面上沒有任何一個等級的撫慰劑能夠與之媲美,甚至差得十萬八千里。這是帝國不應該出現的東西,但它出現在你這裡,那就是懷璧其罪。」
莫爾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自己身體所感受到的變化,就像是一口即將乾涸的枯井,在絕望之際忽然等來了一場萬物逢生的甘霖,每一顆乾燥到了極點的塵土此時都得到了平等的恩典,將空缺的部分填得滿滿當當。
緊繃的精神瞬間就被撫平,疲憊感也一掃而空,堪稱立竿見影的效果。
而最開始喝的那個撫慰劑,對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一桶泥水,雖說也能應急,但不僅作用有限,本來乾淨的井壁還會被潑上一層臟泥,連呼吸都會不暢快。
他很確定自己在進入弱小的重複結繭期之前,應當是一個非常高等級的Alpha,所以能夠更加明顯且直觀的感覺到劣質撫慰劑和金絲雀撫慰劑那堪稱天塹般的差距。
雀秋若有所思的看著空掉的試劑瓶:「你的意思是說……」
莫爾法眸光閃爍,堅定地對雀秋說:「你一定不可以使用這種濃度的提取液當做撫慰劑,更不可以拿去黑市和人交易,否則很容易就會被盯上。」
帝國很多人為了治癒基因病簡直已經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程度,如果讓他們發現市面上突然多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撫慰劑,不僅能夠有效緩解基因病,還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好損耗的精神力,那麼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務必要把流通源頭的那個人找出來。
屆時,雀秋勢必會陷入一個異常兇險的境地。莫爾法不願讓雀秋冒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雀秋沉思半晌后,忽然間靈光一閃:「那我可以用營養液稀釋我的葉片基因提取液嗎?」
莫爾法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雀秋的話,肯定道:「從理論上來講是行得通的,而且營養液安全無害,可以拿來做稀釋的介質。不過你需要不斷地調試兩者的配比,盡量做到和學校免費供應的撫慰劑差不多的效果,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盯上。」
但這大概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與眾不同的鑽研方向,別人都是削尖了腦袋想著怎麼將撫慰劑的純度提高,而雀秋倒好,和主流方向完全相反,他是想方設法將撫慰劑的純度降低,也實在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了。
雀秋做起事來,的確是一等一的專註。他在聽取完莫爾法的建議后,充分參考了對方的意見,又立即動手開始實驗。他有些心疼的取出自己珍藏的營養液,把他們按照不同的分量與金絲雀葉片的基因提取液混合,分別做出了五種配比不同的撫慰劑試驗品。
這些撫慰劑光是從外觀上就展現出了很大的差異,從左到右綠色的程度逐漸加深,代表著效果和濃度的不斷提升,倒是和一開始在艾利比茲號上的基因等級檢測儀的檢測結果呈現差不多。
莫爾法從顏色最深的那一支開始嘗試,每喝完一支就停下來,仔細的感受著與黑暗星軍校免費供應的撫慰劑的差別。雀秋則認認真真的聽著,將要點完完整整的都記了下來。
試到最後,莫爾法臉色都開始發青了,兩根羽狀觸角不自在的左右搖擺。
他左腿和右腿來回不斷地交疊,竭力忍耐著什麼。
雀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幾份撫慰劑上,沒有發現莫爾法的異常,自顧自的說:「所以最後試出來的稀釋比例是10(營養液):1(金絲雀葉片基因提取液)對嗎?這樣配出來的撫慰劑應該就能控制在安全範圍之內了,既擁有撫慰劑該有的功效,也不會過於招搖引來注意。」
「不過,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像學校免費供應的撫慰劑一樣,即便是濃度最低的那一份,優先順序也要高於學校的撫慰劑。」
他沒得到回應,疑惑地低著頭隨意喊了聲:「莫爾法?」
「媽媽,我理解您想要儘快恢復實力的急切心情,但您也應當理解一下我急切的心情,給我一點處理私人事務的時間吧。」他可憐巴巴地說。「嗯?」雀秋終於肯抬起頭看向他了:「怎麼了?」
莫爾法來不及回答他了,像陣風似的從他面前跑過。
隨後,雀秋就看到年輕的Alpha直接沖向了廁所,哐當一聲把門關上后,沒過幾秒就從裡面傳出來急促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緊接著就是長達一分多種的、強有力的水柱沖刷瓷磚的嘩嘩聲。
意識到那是什麼后,雀秋不知不覺間便紅了臉,雙頰燙燙的,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這……真、真是的。
等待的過程似乎格外漫長,尤其是在這樣顯得有些曖昧的空間里,就更是讓人坐立難安。
雀秋覺得似乎已經過去了有半個小時那麼長的時間,然而其實就幾分鐘。莫爾法一臉輕鬆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邊甩著手上的水,邊走到雀秋面前坐下。
他注意到了雀秋的異樣。
「哎?媽媽,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又好像是明知故問。
「……」雀秋挪開了臉,只留給莫爾法一個優越的側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必要做什麼都向我報告,就比如……就比如剛剛的事。」
聞言,莫爾法笑了笑,銀髮顯得他有些痞氣:「在沒有得到您的批准之前,我是不會……」
他身體往前傾,湊在雀秋耳朵邊呵氣似的輕輕吐出了幾個字。
「!」雀秋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迅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在說一些小孩子不能說的話之前,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還只是結繭期的幼蟲?」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殺傷力不夠大,雀秋還故意拉長了聲音叫莫爾法的昵稱:「不是嗎,毛毛?」
再一次從熟悉的人嘴裡聽到這令人羞恥的名字,莫爾法一下子就撐不住場面了,尷尬的捂住了臉,頭頂的觸角也瞬間就耷拉下來。
「求你了,媽媽,別這樣叫我。」
「如果你繼續不乖,我會這麼做的。」
莫爾法鬆開手,蹲在雀秋面前,將下巴擱在對方手心裡,灰白色的瞳孔由下而上的仰視一個人時,顯得純潔無辜極了:「當然,我當然會乖的。莫爾法永遠都是媽媽最聽話的小狗。」
雀秋捏了捏他的觸角:「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想要什麼獎勵嗎?」
他終於配出了合適的撫慰劑,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
莫爾法感受著從觸角傳來的癢意,連帶著心底某個角落也有著蠢蠢欲動、破土而出的微癢。
他眨了眨眼睛:「那麼獎勵聽話的小狗一個吻吧。」
雀秋沒有猶豫,俯身吻了吻Alpha的額頭,是不帶任何□□的輕輕一吻。
微涼的唇瓣觸碰到了又好像沒觸碰到,一觸即分的動作像極了點水的那隻蜻蜓,只是輕巧的掠過了水面,卻帶起一整個湖面的層層漣漪。
莫爾法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這個姿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了那隻敏感的蜻蜓。
「我很高興你能滿足我的願望,媽媽。」他說。而更加重要的原因,暫時還不能說出來,只能深埋在心裡。
雀秋怕了拍Alpha的肩膀:「先起來吧。」
等莫爾法坐好之後,他又說:「我打算找個空閑的時間就去黑市一趟,試試看私人製作的撫慰劑有沒有銷路。」
「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應當很危險,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雀秋皺了皺眉頭:「這樣不會暴露你嗎?」
「我們可以偽裝成Beta情侶,」莫爾法說,「不只是我需要偽裝,你更需要偽裝——黑色Alpha的確是存在的,即便以你的實力足夠應對,但最好還是小心為上。」
雀秋轉念一想,莫爾法說的也對,便同意了他的提議。
「但,ha要怎麼偽裝成Beta?」雀秋還沒聽說過有這種方式。
莫爾法回答他:「你可以去問一下那個滿天星Omega,我想,他對於怎麼偽裝成Beta然後混出學校,應該經驗老到。」
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商量好出行方案后,雀秋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把掌握了配料比例的金絲雀撫慰劑多做幾份,以便到時候拿去黑市做交易,以及……
按自己承諾時那樣,償還給菲戈。
除此之外,雀秋還分給了唐不田和許楓一些。
「真是見了鬼,你們怎麼都有撫慰劑,就我一個人沒有存?」唐不田覺得自己就是整個寢室最怨種的那個人。
菲戈一巴掌糊他腦門上:「這麼好的東西有的喝就不錯了,你管他從哪裡來的呢?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唐不田一手捂著額頭,一手寶貝似的抱著撫慰劑不撒手,嘀嘀咕咕的回自己房間了:「什麼嘛,你這就是仗著武力對無辜的小熊室友進行宿舍霸凌……」
菲戈差點沒給氣笑了,然後就聽到雀秋問他:「小楓呢?好像沒看到他。」
「他一向都是最早睡的,現在應該在房間里準備休息了吧,需要我幫你把撫慰劑送進去嗎?」
雀秋搖搖頭:「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送過去。」
他走到許楓門前,曲起手指敲了敲:「小楓,你在嗎?」
裡面安靜了好幾秒,而後傳來一個和許楓平時說話不太一樣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感冒了,鼻音很重。
「秋秋?進來吧,我在的。」
雀秋推門而入,許楓好像有些慌亂的在整理著什麼東西,眼睛也紅紅的,還有些許水光,像剛哭過一場似的。
他躲閃著雀秋的目光,雖然是在笑,但笑的很勉強:「你隨便坐吧,我房間有點亂,別介意。」
「沒事。」雀秋搖搖頭,許楓是很典型的那種性格內向愛乾淨的人,誰的房間亂了他的房間也不會亂。
許楓似乎有些躲著自己,雀秋想。
「我來給你送撫慰劑。」
許楓感激的看著他:「謝謝。」
雀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許楓,總覺得對方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啊?我、我沒事啊,」許楓故作輕鬆的說,「可能是最近課業壓力比較大,我沒休息好吧。」
「我沒事的,謝謝你秋秋。」
「你有事。」雀秋鎖定了許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我還沒有進來之前,就聽到你好像在哭;剛剛你也有想要避著我的意思。而且,你都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有多少紅血絲吧?」許楓沉默了。
這種情況如果換做是菲戈或者是其他任何人,大概率都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但雀秋不是人,不懂人情世故那一套,有什麼就直白的說了出來,也不管對方究竟想不想被人發現。
他覺得自己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但許楓久久的不說話,深深地垂著頭,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雀秋也就不強逼他,放下撫慰劑後轉身離開:「如果是遇到什麼困難的話,我和菲戈、唐不田都可以幫助你。」
他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就在即將開門出去時,身後的垂耳兔突然出聲,喊住了雀秋。
但雀秋等了很久,也只等到一句:「你幫不了我的……菲戈和唐不田也不行。」
雀秋很清楚的聽到,在說完這句話時,許楓的聲音明顯哽咽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走到許楓身邊,挨著他坐下:「發生什麼事了?」
又沉默了至少五六十秒,許楓才終於從喉嚨里憋出了幾個字:「……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而是……」
「發生在我哥哥身上的事。」
說這話時,許楓深深地埋著頭,自顧自的旋轉著無名指上的胡蘿蔔戒指。
「你哥哥?」雀秋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這個人。
許楓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哥哥,許樺。」
在提到哥哥的時候,本來就很謹小慎微的垂耳兔Alpha,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敏感了,就像是不斷地往殼子里蜷縮的蝸牛一樣。
「他是擁有植物基因的治癒系Omega,比我大四歲,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的Omega。」許楓再次抬起頭時,眼圈已經紅了,就這麼看向雀秋:「就跟你一樣。」
雀秋直覺這不會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故事。
許楓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頭,不肯讓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
「你最開始問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想逃避,不想說出來。」他自嘲般笑了笑:「我很軟弱吧?」
「我從來不覺得你這樣有什麼不好,你不強大,但你從來不會欺辱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而且你靠自己完成了很多人都完成不了的模擬考核,這證明你並不像自己所說的那樣。」雀秋實事求是地說。
他覺得自己說的只是實話,可這在許楓聽來,卻是異常溫暖的安慰。
「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肯定過我,我不想一直那麼軟弱下去。哥哥的事重重的壓在我心上,四年了,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心裏面究竟有多痛苦。如果再不找個人暫時的依靠一下的話,我想,我可能很快就會精神崩潰的。」許楓聲音哽咽,雖然看不見臉,但肩膀一聳一聳的抽動,足以證明他現在可能正在壓抑著低聲哭泣。
雀秋點點頭,表示理解他。
「我在陪著你,所以你不用害怕。」
許楓吸了吸鼻子,短暫的發泄過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他再度開口,聲線有些顫抖:「我哥哥……」
「他四年前進入黑暗星軍校后,第三年,就在校外忽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