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喻宵醉是醉了,人可是很清醒,撲騰了幾下沒撲騰動,就非常淡定地看向喻青崖,等著他吃。
不過因為酒水的作用,忘了維持自己成熟穩重的形象,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啊,看起來有些軟軟的。
喻青崖從沒見過這樣的師尊,內心逐漸膨脹,一把將他按住,惡狠狠道:「那我可真吃了!」
喻宵無所畏懼地看向他,身為一個即將被吃掉的獵物,囂張極了。
喻青崖被他看得頭腦發熱,原本沒喝多少的酒,現在卻突然開始往頭上涌,俯下身子,靠近他的臉,特別想要啃點什麼,才能平息蠢蠢欲動的牙齒。
隨著湊得越來越近,喻宵帶著些微酒氣的清淺呼吸,噴吐到他的鼻翼上,那種濕潤的吐息,好像帶著詭異的致幻作用,迅速融入血液,喻青崖只覺得自己身上所有不該躁動的地方,都被一起點燃了。
他有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理智,想要不管不顧地去親吻那對不老實的淺色薄唇,直到將那兩片溫熱的唇瓣馴服成柔軟的花瓣,再不敢隨意引誘一頭兇狠的餓狼。
然而他饑渴的齒鋒還未落下,一個些微刺痛的觸感,已經先一步落到了他的臉上。
喻青崖眼睫微顫,就見師尊趁他靠近,突然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臉上。
好像察覺到這個臉皮有點厚,咬不動,便張開嘴,又使勁咬了一大口。
喻青崖先是一愣,隨後失笑。
好啊!好兇殘的小獸!他還沒咬「它」,「它」倒是先咬起他來了!
惡狠狠地抓住這隻小獸的爪子,將頭湊得更近一些,方便他咬得更順口一點。
醉夢中的喻宵「凶性畢露」,很認真地要給這個揚言要吃他的小妖怪一點教訓。
可惜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達成的,就算他再努力,想用「軟綿綿」的牙齒攻擊破魔君的防,那也是不可能的,於是只在魔君厚厚的臉皮上,留下一片濡濕的牙印。
喻青崖渾身血液幾近沸騰,師尊咬的地方,剛好和他第一次咬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不久之前,那些灼熱的擁吻,熱烈的交織,好像又回到了腦海里。
喻青崖渾身發燙,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上去,將師尊按到更深的地方,一雙眼睛彷彿融化的熱蠟,搖搖欲墜。
喻宵的身體深深陷進羽毛里,呼吸有些困難,只能放棄到嘴的「美食」,彷彿溺水般,抬起脖子,重重地喘著氣。
喻青崖的腦殼又炸了。
師尊怎麼敢在他面前露出這麼毫無防備,又誘人的姿態!他知不知道他的徒弟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禽獸,根本無法抵抗任何似是而非的誘惑!
他升起一股強烈的想法,想要順著這層脆弱的外殼,滲透到更深的地方,直到將兩個人的軀體和靈魂,全部融化成熾熱的岩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再好的工匠,也不能輕易拆開!
凌亂的紅羽,將兩個人一起掩埋,喻青崖和師尊一起沉進漫天的紅羽中。
喻宵身上眾妖為了新王獻上的堅硬鱗甲,感受到主人遇到危險,堅定地行使著自己的職責,硌得犯上者骨頭髮痛。
陷入狂熱的喻青崖,卻彷彿感受不到。
他像是一隻河蚌,執著地用柔軟的血肉,將硌的他發痛的頑石,打磨成璀璨的明珠。
冰冷的玄甲,將喻宵包裹的嚴嚴實實,任他發瘋,也汲取不到一絲溫度。
那件剛剛還讓他驚艷至極的玄甲,此刻倒成了他的魔障,喻青崖焦躁的百爪撓心!
忍不住咬牙切齒,他又不是一隻真的蠢蚌,為什麼要忍受這種難捱的水磨功夫!
正當他滿心放肆的時候,視線無意落到師尊清明的臉上,發熱的頭腦,突然冷卻下來。
喻宵被他搖晃的,整個人像是浸泡在起起伏伏的海里,模糊的視線,從凌亂的紅羽間隙去看喻青崖凌亂的臉,陷入深深的迷茫:這個吃人的紅眼睛小妖怪,終於要吃他了嗎?
喻青崖看著他懵懂的眼神,突然沒忍住,笑出聲來。
喻宵茫然地看著他,被搖晃得迷迷糊糊的大腦,更想不明白了,笑什麼笑!
喻青崖非常沮喪地抬起頭,仰天哀嘆了一聲。
果然……還是有些負罪感……呵呵呵……
他簡直不知該生誰的氣了,好歹在外面也是一個威風八面的魔君,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和自己喜歡的人做一些快樂的事,為什麼還要想東想西,直接上了又能怎麼樣!
惡狠狠地低下頭去,捧住那個可惡的腦袋:「師尊!我現在就要和你好!你敢有意見嗎!」
迷迷糊糊的喻宵:啊?
哼!不敢吧!
喻青崖一個翻身,帶著喻宵的身子一起轉過去,讓他趴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好好看清這個人的模樣。
喻宵頭本來就暈,被他這麼一轉就更暈了,趴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地瞪著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幹什麼!是不是又要換一種吃法!再不好好吃,他就要真的生氣了!
唔……打又打不過……吃也不好好吃……好難受……
喻青崖看他皺起的臉,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瞪什麼瞪,再瞪還要吃了你!」
喻宵:……
哼!先下嘴為強!
當機立斷地給他另一邊臉,又來了一大口!
喻青崖快要震驚了,年少時的師尊是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
不過他自以為的尖利齒鋒,像是小狗崽的乳牙,完全不能給他帶來傷害,只能帶來一片柔軟。
在這片奇異的溫柔觸感中,喻青崖慢慢放棄抵抗,甚至享受起來。
一點點攀上師尊的脊背,將頭埋得更深,汲取他逸散出來的濕潤呼吸,嗓音沙啞道:「師尊,再用力點~」
喻宵雖然醉了,但不傻,發現白白給他咬舒服了后,抬起頭,獃獃愣愣地看著毫無畏懼,嬉皮笑臉的喻青崖。
發現他真的一點事都沒有,還在笑時,生氣地去拽他的臉,為什麼這麼厚!都咬不動!
喻青崖任他動手動腳,偶爾還動嘴,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
喻宵來了脾氣,開始對著這兩團雪白的糰子使勁磨起了牙,但是磨著磨著,醉后遲鈍的大腦,就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喻青崖雪白的腮幫映在眼前,就像雪白的年糕,彷彿嘬一口,就能品出甜蜜的味道。
腦子一團漿糊的喻宵,看著那雪白的一點,慢慢感受到一種從牙齒開始的飢餓。
伸出細密的牙齒,廝磨這塊甜沁沁又有彈性的臉皮,突然很用力的吮了一口,含在嘴間,反覆研磨咀嚼,似乎要將這塊軟年糕含化。
「嗚……師尊!」
喻青崖被他調戲的渾身顫慄,眼睛收縮成凌亂的血紅。
他的手再次按在師尊的肩上,幾乎要失去理智,然而在內心深處,始終有一根弦,被拉到了極致,依然維持著要斷不斷的狀態。
他語氣凌亂,渾身顫抖地攀上喻宵的肩膀:「師尊,你好好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行嗎?」
喻宵喝醉了的大腦比較遲鈍,但還是保持了醒著時的優良傳統,那就是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
聽著他極具蠱惑性的聲音,就停下嘴上專心的咀嚼,湊近,瞪著一雙迷濛的眼睛,使勁看著他。
喻青崖雪白的頭髮,散落在層層翻湧的紅羽間,點綴著璀璨寶石,看起來像一個精緻又易碎的瓷娃娃。
他那雙紅瑪瑙般透亮的眼眸,認真地看過來,又一種充滿蠱惑的聲音喑啞道:「師尊,我好看嗎?」
喻宵看著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了,抬起頭,緩緩抿起唇,勾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不好看。」
喻青崖看著他臉上自然而發的笑容,原本正在得意,突然被這神奇的展開砸在原地:嗯?
生氣地捏住他的臉:「你看了這麼半天!怎麼能說不好看呢!你再說!我就把你看進去的都扒拉出來!」
喻宵這次反應非常迅速,趕緊閉上眼睛,不讓他扒拉:「那……那……好看……」
「你后改口的!不行!到底好不好看!」
喻宵覺得很委屈,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幹什麼逼他說謊!
皺起臉看著他:「你要吃我,就不好看了……」
喻青崖停了一下,又得意起來,果然還是好看的是吧!嘿嘿!
將他的眼睛扒拉開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那我不吃你了,你再看看我,好不好看~」
喻宵將信將疑地睜開眼睛,喻青崖一動不動,看起來老老實實,果然不要吃他了。
不想吃人的小妖怪,在模糊的光影中,好像變得更好看了,既然這樣,他就勉強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喻青崖興奮地抓住他的手:「那我以後只給你看,你也只能看我行不行?」
喻宵眨眨眼睛,不吃他,還要給他看,小妖怪是要和他做朋友嗎?
摸了摸小妖怪漂亮的眼睛,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要是這個小妖怪想和他做朋友,那他只要一個也可以,於是伸出胳膊抱住他,用力地點點頭:「好。」
隨後想起了什麼,抬起頭,鄭重地看著他:「但是你真的不能吃我……」
喻青崖:……
哼!這可由不得你!師尊天生就是給我吃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喻青崖整個人蕩漾得要飄起來,興高采烈地親了一口他額間的妖印。
喻宵茫然地眨著眼睛,皺起臉,不是說不吃了嗎,騙人!
喻青崖親完一口,得償所願,終於心滿意足地將他摟進懷裡:「真的,真的,不吃你了,我摟著你,你好好睡覺。」
喻宵原本很生氣,但美貌攻勢好像真的有點用,看著小妖怪漂亮的臉蛋,慢慢就被馴服了,趴在他的下巴上,小口咬了下巴尖尖一下。
喻青崖剛下定決心準備放他一馬,誰想到這隻不老實的小烏鴉,居然還敢不老實!
他不想吃「它」,「它」倒要先招惹他了!
生氣地想給這隻不老實的小烏鴉一個教訓,然而喻宵是真的很困,很快抱著他進入了夢鄉。
聽著師尊逐漸平緩下來的呼吸,喻青崖忍不住絕望地拍了一下額頭,他感覺自己又進入了一個左右為難的泥潭。
腦海里一個小人上躥下跳:趁著師尊現在年少無知!鮮嫩可口!毫無防備的時候!趕緊將他一口吞下!連骨頭都不吐出來!
另一個小人卻一直在嚶嚶嚶,嚶得他心煩:不要嘛,我們都是師尊的乖寶寶呀,要是做壞事,師尊會生氣的呀,嚶嚶嚶……
喻青崖開始懷疑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長大,他堂堂魔君,自然應該窮凶極惡,殺人放火,啥都敢幹,怎麼能這麼沒出息呢!
但腦海里那個嚶嚶怪,嚶的很有節奏,一點點把他也給嚶垮了,喻青崖只能看著懷裡的師尊和漫漫長夜,無語凝嚶。
師尊!你快點給我恢復記憶!我現在就要欺師滅祖!你不恢復記憶,我欺負起來沒勁!
嚶嚶嚶……師尊為什麼失憶了……
要是不失憶,他們早就脫光了躺一被窩了,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抱著硬邦邦的師尊躺一夜呢!
喻青崖的反覆無常,是烙印在骨子裡的,就像他一邊覺得師尊穿這一身玄甲的樣子真好看,一邊又覺得這身破玄甲根本不好脫,硌得他骨頭疼。
失去記憶的師尊特別軟萌的時候,他覺得嘿嘿,真好玩,真好騙,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恢復記憶!只和他過!
因為太軟萌了,欺負小孩子的感覺太明顯,不好下手,他又開始哭天抹淚地要「大師尊」快回來,然後任他這樣那樣。
被自己糾結死的喻青崖,開始死命地埋頭蹭著小師尊。
師尊……快點恢復記憶啊……我現在想和你干點別的事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