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意人
經過了靜夜思的小插曲,賈生南和陸遠似乎都不願意繼續拖延時間。
「軒兒,你去看書吧。」
賈生南讓賈軒離開,賈軒如蒙大赦,她早就不想呆在這裡。
直到看到女兒上到二樓關上房門,賈生南這才轉過頭來。
「陸遠同學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你知道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吧。」
「知道,你想給我一筆封口費。拿了這筆錢后粽子就是食味軒開發的單品,和我陸遠沒有任何關係。」
「聰明!」賈生南拍了拍手,陸遠果然上道,他以為自己還需要解釋。
「那麼你開個價。」
「賈總先請吧。」
「呵呵,小滑頭。」
賈生南指了指陸遠,不過也沒有堅持陸遠先報價。
「你是賈軒的同班同學,是我的晚輩,我也不欺負你。這樣吧,一口價五萬塊,怎麼樣?」
「賈總果然是生意人,報價連女兒都要算進來嗎?」
「哪裡哪裡,這不就是套個近乎嗎。」
「那我也套個近乎。賈軒是我的同班同學,你是我的長輩,我就不開價了,一口價152萬。」
賈生南聽到152萬這個數字,頓時勃然大怒,他拍著桌子破口大罵道:
「陸遠,你好大的口氣!做人不要太貪!152萬?!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
他看起來馬上就要趕人走的樣子。
但陸遠也不搭理,慢條斯理的舉起茶杯淺嘗一口。
「那就不要談了。」賈生南雙手抱著,重重往沙發上一靠,「一個單品而已,食味軒要不要無所謂。」
「咳,恐怕賈總很需要這個單品呢?」
「呵呵,你比我清楚?」
「賈總的食味軒連鎖店正在拓展到其他城市,非常缺乏一款王牌單品打開市場,我說的沒錯吧。」
賈生南憤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和股東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陸遠恰好在旁邊。
「你偷聽。」賈生南有些慍怒。
「不算偷聽吧,我昨天堂而皇之的走過來,你自己沒有避嫌。」
「哈哈哈,也是,我怎麼會想到防你這個學生仔。」
賈生南瞬間換上笑臉。剛才他勃然大怒都是假的。既然陸遠已經拿捏到他的痛點,那就沒必要再演了。
「但是152萬還是太多了。
陸遠,你應該清楚,我願意出一筆封口費,只是不願意有人說三道四。但如果錢太多,我就要考慮這麼做的收益和成本。
5萬塊,我可以送給你。但152萬,是一大筆錢了,賺起來很難。
粽子並不複雜,昨天晚上的店員都已經都學會了。不瞞你說,食味軒的各個門店現在也正在賣。
那麼我為什麼一定要支付這筆錢呢?
陸遠,我是生意人,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賈生南這番話算是攤牌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生意人不近人情,其實人品意外的不錯。他在給陸遠說服他的機會。
如果賈生南真的決定一毛不拔,那他大可以直接送客。
陸遠並不擔心,他胸有成竹。
「賈總,其實你誤會了。粽子不是一個單品,而是一個系列。」
「不是單品?!」賈生南眼睛亮了。
在餐飲中,爆款不長命,這是規律。
就像食味軒正在賣的粽子,雖然現在場面火爆,
可幾個月後還有幾個人買,這要打個問號。
因為單品很快會吃膩。
真正能支撐起一個餐飲品牌的,不是一兩個爆款單品,而是不斷推陳納新的系列餐品。
陸遠侃侃而談:「粽子分為3種風味,6個主要形制,4種粽葉,62種餡料搭配。你們現在賣的紅棗糯米粽,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個分類。
我昨天教他們紅棗糯米粽,是因為做起來最簡單速度最快。
如果給我一天時間準備,肯定不會拿出這麼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賈生南站起來,興奮的走來走去。
陸遠所謂「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一晚上給他創造了二十多萬的營業額。這還只是一個門店。
如果是上得了檯面的呢?
按照陸遠所說的情況,那麼賈生南有信心在三年內將食味軒開遍整個神州,而不是困在一個小小的寧城。
至於錢,那肯定是要付了。陸遠說了有62種餡料搭配,在沒拿到錢之前,賈生南知道自己一種也別想套出來。
「陸遠,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賈生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麼152萬又太少了。我可以問問為什麼是152萬嗎,有零有整?」
「150萬是為我母親購買曦康諾。」
「你母親得了黃昏症?」
「是的。」
「2萬呢?」
「修士大學的報名費。」
「你還可以多要一些。」
「我不是一個貪婪的人。」
「人都是貪婪的,我想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救回母親是我最大的願望,我實在不敢奢求太多。」
「……明白了,你帶銀行卡了嗎?」
陸遠拿出銀行卡,賈生南接過之後,叫來自己的秘書。
「去,給這張卡轉157萬,現在就去辦。」
秘書接過銀行卡離開,陸遠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賈生南笑道:「多的5萬是我送你的。」
「不用簽合同什麼的?」陸遠笑問。
「不用,我相信你的人品。一個始終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人,人品總不會太差。」
「轉賬還有一點時間,再喝點茶吧。」賈生南朝樓上嚎了一嗓子,「軒兒,下來倒茶!」
賈軒氣得發瘋,怎麼又喊我啊!
「我在複習!」
「下來!」
磨蹭半天,賈軒最後只能下來給陸遠倒茶,賈生南還是比較有威嚴的。
「陸遠同學想報考修士大學?」
「正在考慮。」
「賈軒準備報考青嬰修大。」
「爸!」賈軒氣憤,她從沒有跟同學談過這件事。
「哈哈,陸遠要不要考慮青嬰?」
「我恐怕沒那麼高的水平。」
「這可不見得,不試試怎麼知道。」
「對了,還有件事。」賈生南換了個話題,「你妹妹陸幼冰,要不要考慮在娛樂圈發展?我這邊有個股東,是做網紅培育的。-」
陸遠:「哈?不了不了,小冰還小,要念書,怎麼能做網紅呢。」
賈軒聞言皮笑肉不笑:「你妹現在已經是網紅了,現在網上到處都是端午妹妹的照片。」
「端午妹妹?」
陸遠疑惑的拿手機搜了「端午妹妹」,鋪天蓋地的都是小冰昨晚跟人合影的照片。她昨晚接受電視採訪之後,被好多人索要合照。
其中最熱門的一張,正是她舉著兩個粽子笑的那張。
好多人在下面留言:
「求這個妹子的信息!」
「初戀的感覺。」
「你們都讓讓,這是我老婆!」
「滾,這明明是我老婆,拔劍吧!」
陸遠眼角抽搐。
賈生南提議道:「要不然我把小冰簽下來,專門做我們食味軒的形象代言人。偶爾拍點宣傳片,又不會耽誤學習。」
陸遠一頭汗:「這我做不了主,我回去和她說說。」
「好。」
正說笑著,賈生南的秘書回來了,將銀行卡交到陸遠手中。
「因為是大額轉賬,可能要幾個小時才能到賬,但最遲不會超過今晚12點。」
「謝謝!」
此間事了,陸遠起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賈生南若有所思。
末了,他交待女兒:「你關注一下陸遠的修大考試,如果他被錄取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不!我幹嘛要關注他!」賈軒氣的哇哇大叫。
「此子前途無量。」賈生南耐心解釋,「我們需要提前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