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記 雜誌上的透露內容
蒂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瞳孔閃過了一陣符號條紋。
老先生邁著大步走過來,一臉的關切:「瞧瞧這些壞傢伙,他們竟對孩子下手。」
說著,從腰間拿出了一隻飄著怪味的小包,塞進了蒂姆的衣兜中,並告誡說:
「你可以保存著它,只要帶著它踏入森林,也許可以保護你。」
「謝謝,先生。」蒂姆心情平復的了一些,他向拯救他的老先生表達了謝意。
走出森林的路上,太陽又從雲層里跳出來,顯得格外刺眼。
「預言者………」蒂姆低聲的對自己說,顯然,這不是個順利的差事,似乎仍然要面臨很多危機。
回到家,他匆匆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不怎麼穿的新衣服,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約會,當然,衣著必須得考究些。
出門時,把閱讀過的報紙塞給母親,他就急忙赴約了。
奔過一束花同時,他特意摘下了一朵,藏在了衣袖裡。
露勒果然坐在柵欄邊的草地上,獃獃的望著街的另一頭。
蒂姆走到了她的身邊:「你在思考什麼嗎?」
「我在思考,那個笨蛋傢伙要遲到多久?」露勒扭過頭來,認真的對著他講。
「我……我們去打獵了,回來時還被一個怪傢伙襲擊了,似乎是因為我的預言者身份……奇怪,為什麼針對我呢?我還沒發現我有什麼很叫人眼紅的能力……」蒂姆這傢伙又陷入了推理中。
「喂,你還要不要出去走走了?」露勒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想笑,翻了個白眼。
「哦,那是當然。」
露勒走在了前面,蒂姆費解的撓了撓頭,跟上露勒的步伐。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呢?」
「噓,只要跟著我就好了。」
繞過街區人比較少的窄道,他們鑽進了一條蒂姆從沒來過的小街,這裡的人,他們的長相很奇怪,似乎是異國人,是他從沒有看到過的。
他們看到露勒不以為奇,只是警惕的盯著蒂姆,淺褐色的眼睛里藏不住敵意。
他們停在了一家收藏館門口,門口的石頭雕刻成了一隻鷹和一頭熊,木門的紋理格調很高,典雅而蘊含歷史氣息,很符合收藏館的身份。
推開門的瞬間,各類奇怪的藝術品映入眼帘。
但……似乎有股熟悉的感覺,好像就在不久前參觀過。
「這是我父親的友人開的展覽館,很有姆匿朗特色。」
「姆匿朗?那是什麼?」
「一個部落制地區,也許是的吧,那裡有很多的古怪傳統,好像在我們這塊大陸的最南端。」露勒在一堆雜誌中翻找著解釋道。
蒂姆這次不是在觀察奇怪的內容了,當然,這條街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怪的代言,他正觀察著對面一個低頭看書的少年。
寬而大的鼻,細而長的眼睛,淺褐的瞳色,尖利的指甲,花紋獨特的襯衫。
「別那樣盯著他。」露勒提醒著,翻出了一本雜誌,攤開,指著一行字。
「本文編撰者——謎者?」
蒂姆有些摸不著頭腦:謎者?謎……是酒鬼伯特口中的那位考驗者!這也許是個重要的信息。
露勒把雜誌遞了過來,蒂姆認真的閱讀起來。
但只是剛看了一眼,他就已經很清楚所有內容了,這讓他自己都非常吃驚。
·內容如下:
本文寫於我遊歷過的姆匿朗,這裡處處可見歷史的遺痕,
這悠久的民族不常經歷外敵,這致使他們的內部非常豐富。
朴維部的民風是相對可以叫外人接受的,人們願意接受外來的文化,以豐富他們自身,坦言講,這很明智。
……
再此,我拜訪了著名的姆匿朗文化的傳播者——丘浗,她會講一些英語,我們的談話里,最讓我難忘的是她「每個生命都在索求希望,很自然的,藏在心深處的」這話,很富哲理。
(後文略長,都是講關於姆匿朗的藝術風格與民間俗聞。)
「你能憑藉這推測出什麼?」蒂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抬頭詢問露勒。
「你認為謎者是個旅行家嗎?顯然未必吧。」露勒坦白直說。
「確實……可內容的發布時期是十九年前,甚至我們仍沒有出生,這未必是留給我們的信息吧?」
「別忘了伯特講過的話。」露勒引導蒂姆的思維,像是想要聽到不一樣的見解。
「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根據線索前往了姆匿朗,但已經被『淘汰』了?」蒂姆覺得這樣推理比較可靠,也很讓人後怕。
「我覺得這是個陷阱,沒什麼不可能的。」
「但是,伯特依然活著,如果謎者是我們對立的一方,為什麼不消滅了伯特呢?」蒂姆有些困惑。
「伯特一定是我們的一方嗎?」
顯然,這場發現沒有帶來什麼確定性的內容,除非有隱晦信息藏在文字里。
傑里和羅伯特還在與老人交談,羅伯特聽到老人曾做過水手,興奮的請教經驗。
傑里認真讀了每一個墓碑上的名字,「他們」都彷彿真實存在過。
這裡的雕刻大多與林間的動物有關,可在後院的盡頭,有個虛掩著的房門。
推開,一張巨大的地圖映入眼帘。非常精確和壯觀,這裡仍擺放著許多雕刻和畫作,只是更傾向於古怪的生物。
長著狼的面孔的男人;翅膀快要鼓開外衣的女士;或者是一些普通人,用陌生的文字在下方記錄著什麼。
傑里一向謹慎,簡單瀏覽了一遍,他迅速退出房間,把門重新虛掩,回到屋子裡。
羅伯特正請教最後的問題,他們要回家了,傑里趁機問:「先生,您能告訴我們襲擊蒂姆的究竟是什麼人嗎?」
「他們……他們是殘害平民的匪徒,沒有人管得了他們,好在我出手及時,否則你們的朋友也會被迫同流合污。」
老人吸了口香煙,噴出的煙霧繚繞著遮住了他的面部,傑里沒有看清一閃而過的表情。
老人分別給了他們和蒂姆一樣的小包,在屋邊的落日里目送他們離開。
蒂姆和傑里最終選擇擱置了這個問題,周四再次見到西班牙人時問問他。
走過那個少年身邊時,蒂姆依然覺得他很奇怪,也許是因為長期與同種族人相處的原因。
再能看到二樓的最後一級台階,蒂姆回頭,望到了盯著自己的少年,淺褐色的眸里僅僅是單純的好奇。
重新回到幕爾德街區,遇上了抱著一堆水果走過的斯蒂夫,蒂姆理所應當的索要了兩個蘋果,遞給了露勒一個。
「我在雜物堆的畫里,看到了我們四個人。」斯蒂夫特意壓低聲音說,但仍然沒有控制住語氣里的激動。
於是他們坐在了一棟沒有人的破房子外的台階上,斯蒂夫已經很急切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緊張啊老兄?」
「我在翻找雜物堆的時候——找到了些我祖父曾畫過的舊畫,裡面有我們四個人!」
「怎麼?有什麼內容?」
斯蒂夫分別把買一幅奇怪的內容都坦白講了出來,這也許事關他們的安危,不必要隱瞞。
露勒問著:「那麼——你的祖父呢?也許他是個和酒鬼伯特一樣知情的人。」
「他……他早就已經離開家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唉……」蒂姆有些頭疼的嘆氣,「今天得到的信息很多,可惜都是沒有頭緒的。」
「你們也有什麼發現?」斯蒂夫也開始好奇了。
「我們貌似得到了謎者曾經的透露內容,但依然無從查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