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壞女人

回放的影像中。

柳如煙堂而皇之的來到地下正門。

掌心運轉靈紋，以破解石門禁制。

隨即推開正門，闊步來到了地下藏書室，摸索陣法片刻，便找到了隔壁的歸炁真人，有些吃驚道：

「同在火焚國，我竟是第一次聽說你歸炁真人與半仙之書！」

隨即，她又蹙眉瞥了眼藏書室里的蛛絲馬跡。

「妖氣，魔氣，吸噬妖魔之氣的陣法……莫非，你這老兒在此下套，用所謂的半仙之書吸引妖魔前來，成為你的盤中之餐？

如此說來，你為何不邀請我呢？」

歸炁真人徐徐睜開了眼。

他從柳如煙破解禁制的靈力上察覺出了狐靈。

火焚國能破他門禁的妖狐，只有傳說中一人。

而他留在灰堡的線索，只提供給元嬰巔峰修為以下的妖魔，而千面狐擅長幻術，神秘莫測，不在此列。

「老朽倒是想邀請，可惜誰也沒見過千面狐的本尊……你是嗎？」

柳如煙認真想了想，道：

「算是吧。」

江塵心想，什麼叫算是？

他十分確定，柳如煙的身體正是千面狐本狐。

只是看起來是柳如煙……至於柳如煙原型是誰，他也無從得知。

歸炁真人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又試探著問道：

「素聞千面狐擅長幻術，可推衍機緣，這麼說你是推衍至此的？」

「也算是。」

「你我素無恩怨，半仙之書於你妖族也毫無用處，你還是另尋機緣罷，老朽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你說了可不算，我需要在此任意帶走兩本秘籍，回去看看才知道，作為報酬，我可以送你一個機緣。」

任意帶走兩本秘籍……歸炁真人心中大驚，此女身份絕不簡單。

眼下，他沒有必勝千面狐的把握，只得先聽聽她的條件。

「哦，什麼機緣？」

柳如煙順手拿起了兩本秘籍。

「五日之後，天魔宗宗主天冥夜將率魔眾攻襲青嵐宗，奪半仙之書。

你可以在此提前埋伏她一手。

雖說天冥夜號稱魔族百年來第一天才，卻不過是百歲小娃，區區元嬰初期修為，吃了她，你定能一舉分神。」

說罷，窈窕身形如幻影破滅，倏然消失……

連炁真人也無法準確定位她！

江塵服了。

出賣魔宗兩頭吃，千面狐，你可真是個壞女人啊……

清心峰的柳如煙，該不會是被這妖女給奪舍了吧？

還好，他有模擬器。

「開始第三次模擬！」

……

第三次模擬，前面按第二次模擬重複一次，直到與柳如煙分別前截止。

清心峰，晚風沉醉，落霞滿天。

江塵開啟傍富婆的實驗。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推衍出的機緣不一定是功法或寶物，而是人呢？」

柳如煙心中咯噔一下，美眸映著晚霞與江塵，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這副身體，如何推衍事物？」

江塵並不擅長追女孩子，好在對千面狐知根知底，編個故事娓娓道來：

「推衍事物與身體無關，只需足夠的修為與魂術，或是一個天選之子，抑或是一個從未來穿越回現在的靈魂。

三年前，我推衍到自己的機緣，是一個出現在青嵐宗落霞峰上的妖女。

於是在凡間努力賺錢，換取靈石，買通青嵐宗外門執事，方才入了門。

因為落霞峰不收男弟子，我只好去旁邊的頑石峰，天天盯著落霞峰看。

終有一天，我見到了正在放火燒山的師姐……」

柳如煙眸光微動，她確實私下調查過江塵的背景，與他所言毫無二致。

「這麼說，你的機緣是我？」

江塵故作不知，笑著問她：

「師姐是妖女嗎？」

柳如煙搖了搖頭。

「不是。」

你這說謊也太乾脆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江塵也不在意，繼續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之所以想要拿到半仙之書，便是為了與妖女雙修，而不受其害。

然半仙之書對妖魔來說並無益處，甚至可能會被修行同樣心法的人類榨乾……這正是歸炁真人做的事。」

柳如煙輕手點龍下顎，作若有所思狀，忽嫣然一笑。

「多謝提醒！」

隨即，她竟突然伸手，捧住了江塵的右臉，打量著他的五官與眸色。

「至於雙修之事……我若真是那妖女，你覺得我會相信男人的嘴嗎？」

說罷，面帶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柳如煙轉身離開了。

看來，這狐妖沒那麼好攻略。

江塵還記得，上一輪模擬中，柳如煙也只是假裝同意雙修，實則藉此調查他的體質和身份。

直到他隱約說出域外身份和模擬劇情的世界觀，她才突然動容委身……

眼下，雖然她拒絕了，但也沒有完全拒絕，甚至顯出了女人的一面。

看來，富妖女沒那麼好攻略。

但為什麼一定要攻略她，而不是死皮賴臉伸手要呢？

趁柳如煙還沒走遠，江塵連忙向她傳去了一道神念。

「我需要一點妖氣和魔氣，以驗證半仙之法的功效。」

柳如煙頭也不回，隨手丟來了兩枚鵪鶉蛋大的丹藥。

江塵伸手接住，張手一看。

一顆是黑丹。

一顆是紅丹。

置入物品欄。

【物品】：

魔障丸×1（低靈）；

妖血丹×1（低靈）；

江塵心嘆，二者皆沒有散發任何妖魔之氣，可見煉丹功力之深。

他轉身回了弟子房。

立即測試歸形之法。

他要儘快確定，半仙之書是不是真的適合他，有沒有隱藏後門。

半仙之術效用微小，加之秘籍里還雜糅很多無用的亂碼心法，修行時很難被人察覺，沒必要特地隱藏。

江塵通讀秘籍正文，再盤膝入定，按照歸形之法運轉周天靈脈。

普通修行，一般有飄飛之感。

然而修行半仙之術，江塵卻感覺身體極為沉重，像是沉入地下。

與此同時，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向了深淵。

以至於江塵必須調出系統面板，盯著數據，才能錨定住了神魂。

穩住心神后，這才開始修行半仙之法。

假如把五行根骨比作是五指山，好的天賦就是某一指一柱擎天，以最突出的一脈，吸收靈氣效率最高。

而江塵的五行天賦，像是參差不齊的交錯犬牙，毫無規律可言。

不能說差，只能說太一般了。

運轉歸形之法，江塵忽然感到，參差不齊的五指山被逐漸拉平，慢慢變得差不多高了……

這意味著，天賦進一步下降。

直至變成完全的五行均賦，天賦才會降無可降。

江塵也不擔心，畢竟眼下只是模擬劇情，他可以使勁的造。

他還嫌運轉效率太慢，遂又取出柳如煙送的靈石和鍊氣培靈丹，加速歸形之術的運轉。

直到他把靈石和鍊氣培靈丹消耗殆盡，交錯的犬牙才變得高低難辨，幾乎是一樣高了。

有那麼一瞬間，江塵感覺自己心如止水，無欲無求了。

於是，他決定吞噬妖魔之氣，看看會發生什麼。

取出紅黑兩丹，一齊吞入腹中！

兩丹入口即化，澎湃的魔氣與妖氣瞬間沖入丹田，在氣海內翻江倒海，迅速壓過了自身靈氣。

江塵特別難受，如受地獄之火與深淵寒冰的雙重煎熬……

他連忙吞入療傷用的愈靈丹，以中和妖魔之氣。

很快，靈氣，妖氣，魔氣……三者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像是首尾追逐的三勾玉，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漸漸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漩渦！

轟——

江塵兩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天蒙蒙亮。

江塵從蒲席上爬起身來，發現自己竟安然無恙。

渾身濕透，肌肉白裡透紅，體質也強健了不少。

尤其是氣海澎湃，靈脈通透，感覺像是升階了。

他連忙打開系統面板。

【修為】：鍊氣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