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林古川不需要治療
星空澄緊蹙著眉頭，她凝視著林古川，然後使勁眨了眨眼，側過頭去，抬手扶著額頭。
「你讀到了？」林古川問。
林古川其實也迫切地想知道，星空澄究竟能不能讀出他有系統這件事，這個結論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嘶……額……」
星空澄面露苦色，抬起左手朝林古川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她粗喘了幾口氣，像是要無力倒地似的，又端起玻璃桌上放的水杯，喝了口熱水。
看她的樣子，頗有些狼狽。
「林同學，如果你是故意來刁難我的，就請離開吧。」星空澄說完，又補充道，「不用給錢。」
疑似頭痛、眩暈，這是林古川第三次看到星空澄產生這種反應。
第一次，是在她與瑠璃千雪初次見面的時候，林古川記得她說了句「有些頭疼」。
第二次，則是在今天上午，林古川為了坐墊和她交涉的時候，當時他想到與系統有關的事情的時候，星空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直接睡了一覺。
那麼便有兩種可能性：
一、與系統有關的信息她無法讀取，或者說無法準確完整讀取。
二、即便可以讀取相關的信息，對腦力的消耗非常大，她也無法支撐。
對此，林古川也無法確定，但他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
或許是因此讓星空澄的精神受到了某種衝擊，以至於在星空澄的心目中，世界上唯一有趣的他都變得不有趣了。
「抱歉，我只是覺得這種能力太好用了。」林古川馬上解釋。
星空澄搖了搖頭，反而是有些厭倦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這個能力免費送給你。」
「為什麼？」林古川疑惑。
「因為人類的思想太骯髒了。」星空澄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覺得不能一棒子將所有人類打死。」林古川說道。
星空澄看著林古川的眼睛，林古川恍惚感覺那深邃的瞳孔里真的有星辰存在，像是一個深淵，將要墜落進去。
星空澄盯著林古川，嘴唇輕啟，說道：「我還沒見過心靈完全純潔的人，你也不例外。」
「雖然不能說完全純潔，但也不至於骯髒，我是個正經人。」林古川說道。
「呵呵。」星空澄冷笑一聲，說道，「譬如說，在女僕咖啡店索要店員的噝襪，也算是『正經』的一部分？」
「啊？」林古川一時語塞，他眼角微微抽了抽，腦子裡想的是星空澄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對了，剛才進諮詢室的那位姓朝比奈的同學，恐怕就是朝比奈玲子吧。
或許，她向星空澄諮詢的事情，就跟他有關……
怪不得星空澄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格言中對他的評價也發生了些不妙的變化……
對了，現在心中所想的事情，星空澄不會都讀到了吧？
抬眼看向星空澄，她的目光並不在林古川的身上，而是盯著手中的這杯熱茶。
「本來泄露顧客的信息是嚴格禁止的，但朝比奈同學剛才也和我說了，她並不介意向你公開這些。」
星空澄的語氣變得嚴肅且陌生，現在，她是完全將林古川當做一個普通的諮詢顧客，而不是例外於人類的有趣的人。
她盯著林古川說道：「朝比奈同學說，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能讓你改變一些奇怪的喜好。」
「我的喜好很正常啊，哪裡奇怪了？」林古川完全不同意。
星空澄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
林古川的目光跟隨著她，看著星空澄走到書架前，拿起一本書，又走了回來。
星空澄將書籍直接遞過來，放在林古川面前的玻璃桌上。
「Abnormal_Psychology？」林古川將書名念了一遍，這是一本全英文的專業書籍，很厚。
「你可以直譯成《非正常心理學》，當然，我認為中文翻譯更信達雅。」星空澄道。
「中文翻譯是什麼？」林古川問。
「《変態心理學》。」星空澄回道。
林古川眉頭微皺，疑惑道。「你推薦我看看這本書？」
星空澄：「提醒一下，書名中所說的変態並不是你所理解的変態，這指的僅僅是『脫離常態』。」
「所以我並不是変態。」林古川感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後，就看到星空澄的拳頭握緊了，那比星空還要浩瀚的胸懷上下起伏，她長呼了口氣，才開口說道：「如果行為舉止有偏離常態的跡象，那麼就應該回到常態……往往是通過治療。」
「可以細說嗎？我的哪些地方偏離常態了。」林古川說道。
星空澄抿了口茶，緩緩說道：「喜歡女孩子的腳。」
林古川微微一怔，正要反駁，星空澄接著說道：「從種種跡象來看，你已經基本符合診斷標準。」
林古川正準備伸手去拿桌面上的書，星空澄直接抬腳踩在了書本上，用鞋後跟勾著書本朝自己這邊挪過來。
星空澄穿的是一雙純白色的運動鞋，鞋子一塵不染，搭配是齊足腕處的棉襪，從鞋的尺碼來看，在女生里應該算是較長的，不過運動鞋將整隻腳都包裹住，只能看到棉襪之上、長褲褲腿之下的一小節白皙肌膚。
在星空澄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她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林古川的臉，然後發出一聲「如我所料」的輕哼。
星空澄拿起書，簡單翻找了一下，攤開其中一頁。
「在強烈的興奮驅使下，反覆收集異性使用的物品，這是你極其重要的刺激來源，或者是你達到某方面滿意的必需條件。」
星空澄將這一段話翻譯后念了出來。
「這就算作是変態？」林古川皺眉問道。
星空澄：「這還不算？！」
林古川：「但是你念的這段，跟腳完全沒關係。」
「在心理學定義上，腳也屬於是『物』的一種。」星空澄說道。
林古川堅定搖頭：「憑什麼這樣定義？為什麼要將女性身體的一部分和『物』等同？」
他停了停，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物化女性！」
星空澄盯了林古川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直接把書丟給林古川。
「自己看。」星空澄丟下一句。
林古川慌忙在懷中將書接下，低頭看去……咦？
在林古川的眼中，這本厚重的書竟然散發出了金色的光暈。
「星空澄收集要素『《Abnormal_Psych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