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校草的神明少女24
薄初昱二進醫院,頭一回是被打的,第二回也是被打的。
星雲其實挺不爽的,因為救贖對象他現階段弱!
不過,弱歸弱,不影響顏值。救贖對象閉目躺在床上時的模樣說是睡美人都不為過。
這令星雲心頭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像撩撥,又像被勾子勾住了般,心痒痒的,目光總急不可耐的他身上瞧。
他對她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小嬌嬌,救贖任務員是沒得感情的!】雲驚聲去申訴被迫延長退休問題被拒回來后,本意不願再多與宿主說一句話,它不跟背景強大的狗憋紈絝狗說話,但此時出於多年積累的統德,還是善意提醒。
卻不料——
「我對薄初昱起歹心,關救贖對象什麼事?」星雲稍作停頓,「等回到現實世界,錢的事又關感情什麼事!就算我去找他,也只是怕救贖對象聯合他的三千小弟昧我的救贖獎金!」
【……】槽點有些密集,雲驚聲大為震驚!
最後籠統整理一下統緒:這人不僅認知有問題,還鑽錢眼裡出不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自身就是大佬?定多就是靠著祖輩的庇佑,背靠三千大佬好乘涼!
一事無成,又萬千嬌寵!
很好,今天也是不想操心宿主的一天!
……
邊葵交完費再回到病房時,見星雲匍匐在他們昱哥身上,藍色被褥被拉高一角試圖遮擋被褥后的場景,那動作,那姿勢,那拉高被褥的弧度,精心設定過一般,但精心到底多了點粗心大意,邊葵稍側一下身,還是能瞧見被褥后隱藏的一點真相!
星雲下頜貼他們昱哥極近,邊葵無端聯想到:臉對臉,親嘴嘴!
醫生預測過的話還在耳邊:「病人自愈能力再強,也不是鐵打的,這回傷那麼重,要醒也不會在大半夜醒,醒來大概是明早的事。」
所以,那隻小妖怪趁他們昱哥昏睡,竟然…單方面偷偷香他們昱哥一下,不,是好幾下!
她臉還沒離開他們昱哥臉!
她嘴還沒離開他們昱哥嘴!
病房門處的邊葵攥緊手,腦海里緩緩打出:禽獸,牲口!
那可是個病人!
邊葵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他們昱哥的忠實追隨者,怎麼能讓他們昱哥在昏睡的時候丟了初吻,還丟得不清不白,要是那隻小妖怪打死不承認,他們昱哥那初吻丟得…多掉價!
他三兩步跑過去,手壓下藍色被褥,一把把薄初昱的頭給搶了過來。
薄初昱頭一歪,被褥下的軀體也朝邊葵方向傾斜。但,正是邊葵那一動作,小妖怪跟他們昱哥猝不及防間,親上了。
「你在做什麼?」
邊葵動作靜止,唯一雙眼睛轉動,待那雙眼瞧清形勢后,他放開手,喉結滾動,「這…」
後知後覺,小妖怪方才只是手壓著他們昱哥手臂,托腮數他們昱哥的眼睫毛。
雖然距離近了些,縱然姿勢曖昧了些,但無可否認的事實是:小妖怪確實只是在數他們昱哥的眼睫毛!
誰知道他來了,他挪動他們昱哥腦袋,昱哥身子跟著動,手臂一移幾寸,搭載昱哥手臂上的小妖怪的手驟然懸空,小妖怪身子控制不住得前傾,緋紅色的唇就那麼落在他們昱哥慘白的唇上。
「……」
他有罪!
他是來維護他們昱哥的清白,卻沒想到,他把昱哥的清白向小妖怪獻了上去!
「雖然唇色白了些,死皮多了些,但沒關係,挺軟的。」
話語挾著鋪天蓋地的歡愉。
小妖怪面上有藏不住的笑意,而且,她眼睛在看哪裡?
「怎麼的,你還想再來一下?」邊葵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沒頭腦的話,就單純頭腦發熱,結果,轉眼見星雲睜著雙亮晶晶的眼,往他們昱哥唇角啄了下…小雞啄米似得那種啄法。
許是覺得唇角不軟,最後又貼著唇波了那麼一下!
「不是我要親的,是你讓我親的!」她親完了,才想要撇脫自己的急色行為!
他忽而明白,她眼裡的光是這麼來的啊!
「……」邊葵小心翼翼將薄初昱腦袋擺回原位,然後以一種不可名狀的表情看星雲,「你接著數眼睫毛吧!」
昱哥,我對不起你!
你初吻丟了,清白沒了這件事,這輩子必須爛在我肚子里!
…..
星雲恢復原動作,支起手繼續數薄初昱的眼睫毛,而邊葵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搐,他默默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個碩大無比的電燈泡。
位置很是尷尬。
但他又不可能走。
於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跟星雲沒話找話,星雲當然一句沒理他,她邊數著薄初昱的眼睫毛邊驚嘆:數他的眼睫毛竟然可以讓她忽略困意,覺得熬個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上一句。」
「啊,什麼?」
邊葵說得口都幹了,乍然聽星雲問了那麼一句,「上一句。」
他短暫思考,回:「昱哥肋骨被拔出一根,斷了三根,就連五指指骨都有不同程度的碎裂,膝蓋骨也是,不清楚誰踢得那麼狠,一下把昱哥內傷都給牽引出來。」
說起這個,他有些后怕。
「要是我當時沒遠遠跟在昱哥後面,沒見到昱哥倒在大雨里,那昱哥豈不是要淋上一整夜的雨,重傷又添重高燒,妖怪不是鐵打的,也會死的!」
「他還被人踹了一腳?」
「那一腳致命。」
強撐的身體或許能依靠妖怪強大的自愈能力恢復得玩好如此,但那需要忍耐,需要時間,但在那一腳后,薄初昱的身體狀況全盤崩潰。
如果不是眼前這人及時趕到,或許他還沒能那麼快將昱哥完好送到醫院。
話畢,他瞥見原本托腮數睫毛那人挺直軀體,眉梢悄然結冰成霜,冷意逼人。
他愣住幾秒,回神后,病房內已經沒有了星雲的身影。
小妖怪跨坐的木質板凳,彷彿還殘留著些許熱意,但經從窗外透過來的細雨飄落,熱意散去,只留冰冷的凳面倒映著天花板的一片白。
病床上輕微的挪動聲喚回邊葵目光。
「昱哥,你醒了!」
「嗯。」
他們昱哥目光四轉,觀察周圍環境,然後死死盯著他,有些駭人啊!
於是邊葵將如何同星雲一起把他送往醫院的過程詳細說了遍,說到口乾舌燥,最後用一句問話結尾:「昱哥,誰那麼膽大包天敢踹你?」
但——
「她也在?」他們昱哥不答反問。
「剛走。」
「走了啊。」
「需要我幫你把星雲同學叫回來嗎?」
「你跟她很熟?」
「……」哪敢啊!邊葵雙手齊齊擺,「不敢,不敢。」
「你跟她…是通過什麼方式聯繫的?」薄初昱下意識的去摘眼鏡,手指扶了個空,在半空中頓住一秒,掉一幀似摸到高挺鼻樑。
然後放下,收進被褥內。
「昱哥,我跟她沒有聯繫方式,要聯繫也是你們聯繫,你一出事,她就趕到了!」邊葵下意識忽略請求神明救命這樁事,畢竟,他是個堅定的無神明論者,之所以總愛求神明,是因為家中人信神明,總愛求神明,可神明從不顯靈,他求神明不過就是一種另類嘲諷!
當下,他沒提神明話題,只覺撇清關係要趁早,這點他剛從星雲同學身上學到。
「你也沒有啊。」
少年低下頭,情緒不明的目光似乎要埋進被褥內。
突然的一聲咳嗽拉高少年頭顱,他看著邊葵,瞳孔些許震裂,「血,嘴角。」
「我去,這怎麼回事?」邊葵食指擦擦嘴角,然後攤在眼皮底下,瞧清了那一指血!
他轉身,推開病床門,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大聲喊,「醫生,醫生,來個醫生;護士,護士,來個護士。隨便一個醫生,護士都可以,快來給我看病,我覺得我快死了!」
薄初昱:「……」
少年眼神溫情退卻,凌厲得如暴風中心。
…..
凌晨三點。
星雲推開病床門的時候稍愣,手拉門把合上門,確定是709單人病房后,再次推開門。
沒因困意而眼花,病房內確實多了張床。
一張床上那人被被褥一整個掩埋,不知道是誰;另一個開著個牆頭燈,燈光是如殘陽餘暉般昏昏暗暗的光,少年沐浴在靜止不動的燈光中翻閱書本。
星雲第一回推開門之際,他的指頭已經停在某一頁不動,眸光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她。
畫面溫馨繾綣,星雲一時間竟有些溺進他那一眼溫情中。
她背對房門,手放在後腰關門,步子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躍起,撲在少年身上。少年縱然身上帶傷,亦穩穩噹噹將她接住,任她雙手拉著他手臂撒嬌似搖了搖,晃了晃,然後才出口道:「小可愛,你壓到我傷口了,疼。」
那層窗戶紙,在那一撲間被捅破。
從未有過的歡喜湧向少年,少年口中說著疼,手卻自然無比的摟住她腰,順帶著將被褥分她一半。
「除生死外無大傷,你忍忍。」
「……」
這就是他願意分她一半被子的人說出的話?
「疼。」
「成年人了,你要自己暗示自己,不疼就是不疼,疼也是不疼!」
「哦~,痛!」
「……」少年每一個動作都很自然,星雲動作比他更自然,她窩在少年懷裡,她仰頭,睡意漸顯的某內仍然一片亮晶晶,「妖怪,沒有疼痛可言!」
小妖怪,毫無同理心!
「痛。」少年強調。
下一刻,左臉頰被他冰涼指頭貼了過來。
忽地,星雲生了個想法,並坦然說出:「親一下就不痛了,要不你試試?」
她五指帶著他冰涼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
一股熱意瞬時蔓延周身。
少年蒼白面容染上一層薄紅。
他眸子很黑,如同夜晚天際的黑,這般漆黑眸一瞬不落的盯著星雲。
許久,許久。
被褥蓋住頭部,兩人陷入一片黑沉中,少年頭顱壓低,勁瘦軀體微微一動,吻了下小妖怪的臉頰。
被褥揭開,熱意自被褥內層層散開,少年摟緊懷內沉沉睡過去的小妖怪。僅是一吻,他有一種大汗淋漓的歡愉,恰如百花盛放。
好似,等待許久。
這個許久,打破常規認知,或許能用光年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