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前行

玄秋現在已經完全不怕這些東西，應該說，他的精神得到了「升華」。

一下砍掉一個血屍的頭。

一個是自己確實是被嚇到了，另外一個就是這些血屍沒有痛覺，不會感到痛苦。

玄秋殺完這些血屍之後，笑著去和秦惜晚打招呼，秦惜晚也笑著稱讚玄秋有勇氣等等。

千魔宗其他山的人說亂天山都是瘋子不是沒有緣由的。其實他們也只看到了表面，並不是亂天山上的人都是變態瘋子，而是正常的人根本沒有進入亂天山的資格，當然這都是后話。

兩個人互吹了一會兒彩虹屁，玄秋把這些受傷的修士醫治了之後，就開始吸收那些血屍身上的生息能量。

「去找小師弟你的都是中上修為的血屍，沒想到有那麼多，看來小師弟你對它們的吸引力不小呢。」秦惜晚玩著自己的秀髮調侃道。

其實這裡面最厲害的血屍相當於人類修士神海境中期的修為，這種東西在四師兄秦惜晚的面前就跟嬰兒沒有差別，他只是想鍛煉一下玄秋，才沒有出手。

沒想到玄秋這樣快的就對血屍的精神波動免疫了，不過就是在變態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這些都是小事。起碼秦惜晚是這樣認為的。

修仙的人，變態一點有什麼錯？

玄秋吸收完這些生息能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雖然玄秋可以用赤仙來恢復身體上的傷口和勞累，但是全神貫注的戰鬥了半天精神也很疲倦了。秦惜晚提出為了保險讓玄秋先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在前往海田城。

其實要說保險，還是等玄秋把這些生息能量煉化完了再去比較保險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海天城的事情緊急，而玄秋煉化這些生息能量至少要兩個月。

現在玄秋憑藉金丹後期的修為，頂多只能和元嬰前期打個平手，因為從元嬰開始，大境界的差距就會變得更大，想要越階戰鬥的條件就更苛刻了。

在這座鎮子中的最好的旅店隨便挑了個房間，玄秋洗了個澡，擦掉身上的鮮血和泥灰，躺在床上。

這次他沒有進入赤仙世界恢復精神，畢竟這裡的環境就連人身安全都沒有辦法完全保障，更不用說秘密的安全了。

他只是躺在床上和仙兒說話，「仙兒，我今天是不是特別厲害，我總覺得有所悟。」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成功地另闢蹊徑獲得了精神的升華，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仙兒喜歡~」

「嘿嘿~哈~哈，我也喜歡你哦。」

「哈哈。」

玄冥道人這個靈魂正常嗎？換句話說，玄秋是一個正常的人嗎？從某一部分來說，是的，但是從大部分來說，不是。其實這個情況每個人都差不多，我們都有正常的一面，也都有不那麼正常的一面。只不過，玄秋不正常的方面多了一點。

當然在和別人交往的時候，我們並不把自己不太正常的那一面表現出來，玄秋也是一樣。

一夜無話，轉頭就到了第二天。

玄秋醒來就穿好了衣服從自己的房間出去，一到外面就看到了正在盤膝打坐修鍊的秦惜晚。玄秋知道，四師兄這是守著自己一夜，怕出危險。

這個時候正是清晨，小鎮的四周升起薄薄的晨霧，陽光從晨霧的縫隙之中擠了進來，灑在秦惜晚的身上。

陽光照在這位旁人不明性別的四師兄身上，使他發藍的黑色長發中的藍色更加的明顯，他面容嫵媚，妝容明麗。衣服露出來的那雙腿的線條和感覺是這樣的柔軟優美。

玄秋總感覺四師兄好像變得更像女人了。

秦惜晚看向玄秋，說到：「小師弟你醒啦？收拾收拾，咱們要出發了。」

玄秋嗯了一聲，轉身去收拾東西。

「剛剛是不是有點心動？」仙兒嬉笑道。

「就是對美的欣賞好嗎。而且四師兄是男人呀。我又能如何？」

「哈哈，也許吧。」

等玄秋收拾完東西出來，就看見被沒有走的那些修士在跪拜秦惜晚，秦惜晚不躲不閃，受了他們這一禮，轉頭看向玄秋，說道：「要不是我這小師弟說想讓你們活，我才不會管呢。」

這些人又向玄秋施禮，玄秋也沒有躲閃，受了這一禮，其實他本來是想閃身躲開的，但是看到這麼多人向他行大禮，他有些愣住了。

「是不是感覺不錯，被一堆人拜的感覺。」仙兒說到。

「經你這樣一說，確實是有點，不過沒有那麼多。」

「哈哈，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至於秦惜晚，則是越看玄秋越順眼。要是玄秋非得謙讓讓這些人起來，他才看不慣呢。

「哈哈，小師弟，咱們走吧。」

兩個人就這樣出了城。

路上

秦惜晚問玄秋：「小師弟，據你所描述的過往，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性格呀。」

「我現在的性格四師兄覺得怎麼樣？」

「甚合我意。」

「我的性格呀，並不是環境造就的，並不完全是生活環境和周圍的人讓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更多地我想成為一個什麼性格的人來決定的。」

「厭則拒，喜則行。這不是高武世界的特色嗎？」玄秋一臉當然的說。

「小師弟你還真是喜歡說一些難懂的話呢。」

「對了，這兩年我還沒有聽四師兄你說過多少自己小時候的事呢。」

秦惜晚放慢了腳步，嘴角微微上揚，說到：「我所在的那個山村呀。是個很貧窮的地方，歷史上一直以來都挺好的，就是在我出生了以後，就突然時不時地有人到那裡去買奴隸，村裡的人當然是不賣了，但是後來就發生了大旱，沒有糧食，更沒有錢。這個時候買奴隸的人就又出現了。」

「他們給出的價錢非常高，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只要女的奴隸。村民都不明白，為什麼只要女的，明明男奴隸的產業也很多。」

「當時村民沒有飯吃，加上這些人給的價錢太高了，一些女人也就願意自己當奴隸來救活自己的家人。」

「就這樣，他們買走了全村的大多數女人，但是村民得到了不少的靈石、糧食之類的生活必需物。」

「沒有兩個月，村裡剩下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紛紛離奇的死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控制著這個小村莊一樣。」

「在村子裡面，安全有了，食物有了，但是就是沒有一件東西，就是讓人享樂的東西。」

秦惜晚說著，眼神微微發狠，撩了撩自己那微微發藍的長發。

「小師弟，你猜是什麼？」

「俗話說溫飽思……，該不會是交合之樂吧。」

「小師弟還真是聰明，就是交合之樂。」

「這種樂趣缺乏著，日復一日，終於，剩下的這些男人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村裡的小男孩就成為了他們受害者。漸漸地，他們逼迫這些孩子穿女裝，然後採用獸行。」

「一開始他們還顧忌這親情，血緣，這些東西，但是後來，這些人越來越離譜，越來越無所顧忌。」

秦惜晚說到這裡，左手挽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充滿了嫵媚之態。

「後來我逃走了，沒想到離開村子的我修鍊速度十分快，後來又有奇遇，得到了這部可以吸收戰場死氣怨氣的功法，再後來就遇到了師父。」

「在我修鍊到金丹巔峰的時候，我向師父請假，回到了那個村落，把村落中的活物都殺了個乾乾淨淨，人、狗、雞鴨等等一個不剩。」

「那一次吸收的死氣怨氣，是我有史以來吸收的最開心的一次。」

玄秋聽著秦惜晚的敘述，感覺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點，很多不合理之處。不過他沒有詢問。

秦惜晚看出了玄秋的疑惑，說到：「我殺這些村民的時候，才被告知，原來這都是兩個高階修士下的棋，不過我沒有停手。這些村民也是在村子實在是太不堪了才看到兩位為他們講解的修士。」

「我不斷打聽，也求師父幫忙詢問，才知道這確實是兩位天罡境的修士為了解悶才弄出來的一出悲劇。後來我修鍊到天罡境的時候就去找了他們，才知道奴隸是他們搞的，大旱沒有收成是他們搞的，明明城裡就有青樓，但是這些村民也不想去可能也是受了他們的某種影響。」

「前幾年我又把這兩個修士給殺了，本來想吸收他們的死氣怨氣，但是卻只吸收到了死氣，沒有怨氣。我好像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一樣。」

秦惜晚微微垂著眼帘，有些落寞的樣子。

「四師兄，你後悔了？」這一句就問了有些強硬了，但是也反映出玄秋的急切。

為什麼玄秋有些急躁呢，因為這是道心的問題。

人世間最無用的感情是什麼？就是後悔，後悔沒有什麼用，反而會拖慢人進步的腳步。尤其對於修士來說，後悔是最容易產生心魔的情感，是很危險的。

秦惜晚能聽不出來嗎？笑著說：「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呢。」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拜這些人所賜，雖然我感覺這樣也沒什麼，並沒有仇恨的感情。殺戮，只是回敬他們的惡意罷了。」

秦惜晚看向天空，嘆了一口氣，「在世人的眼中，也許我很怪異吧。我的功法，我的外貌這些都使人不太敢接近。所以在遇到小師弟你，甚至在亂天山的時候，我都覺得挺孤獨的。」

「。。。」玄秋沒有說話，因為四師兄說的是事實。

不過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就說到：「四師兄，世人愚者多，智者少；佞者多，正者少；偽者多，真者少。滿口道德責任，卻不追求更高，更細微的道德責任；盡言正義倫常，名求大義，實求利益。這些人，這些種族，皆是自欺欺人，虛偽惡臭之類。」

其實現在的他，殺心還未平息，那顆熾熱瘋狂的靈魂還在影響著他，才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為什麼要得到這些螻蟻的認同和肯定？」玄秋語氣輕蔑，神情狂妄。

秦惜晚顯然沒有想到平時幽默輕鬆的玄秋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驚訝的瞪大了美麗的藍紫色眼睛，心中有些覺得玄秋誇大。

「那些強者……」

「強者？那又算些什麼。我剛剛說的人，就算是身境的修為，我也一樣看不起他們，一樣都是螻蟻！」

「自欺欺人者不得真我，假仁假義者不得真道；不過是多活了幾載多修了幾年。假以時日，我們能把他們統統踩在腳下。」

玄秋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對程風太上皇帝的擔心，對秦惜晚所描述的村民的痛恨，對之前小鎮上那些目光短淺逃跑的人的輕蔑都摻雜在話語中說了出來。

這使得玄秋說的話戾氣很重，本來他就是想要安慰一下秦惜晚，一下沒有摟住就開了閘了。

「你說的太對了，聽聞小師弟的話，我受益良多呀。」秦惜晚不僅沒有感到奇怪，還覺得玄秋簡直是人生大師。聽到這樣狂妄的話，反而解開了他的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感覺到一種舒爽的感覺。

秦惜晚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感到舒服，並不是因為玄秋的話。而是因為玄秋十分的激動，心中戾氣殺氣亂走，這樣的話第二靈魂的波動更大，就是說這樣造成了秦惜晚和他的心魔融合了一點點，就是這樣他才會覺得舒服。

赤仙世界

仙兒低下頭，笑出了聲。「主人呀主人，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呀。」血紅色眼白中的妖異白色眼瞳充滿了無奈和瞭然，但是，那眼神的深處，滿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