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見不平
早上,玄秋換好衣服,正考慮是不是要問爹媽要一個小丫環,凝香就來接他了。
看了看出發的車隊,覺得戰鬥力還行。大概是有自己和張浩的緣故,這護衛的實力已經遠遠大於送物資的需要了。
二十位金丹後期的忠心護衛,和玄秋張浩即是親戚,又是上下級。畢竟這兩人可是直系少爺,他們有事還得聽玄秋張浩的,雖然張家一般不使喚他們。加上一個元嬰中期的張凝香,這樣的隊伍可以剿滅一個不大的山賊團伙了。
玄秋和張浩兩個人都有意和對方和解,上來都客客氣氣的互相問好。
車隊就這樣出發了,這是玄秋第一次出張家的大門,他看這個現在還沒有熟悉的家外世界,不禁有些感慨。
旁邊凝香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向玄秋張浩介紹這項任務。
「這城外有很多山寨,這些山寨中有不同的山賊團伙,不過咱們張家是石城第二家族,一般的山賊不敢搶咱們,能搶咱們的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咱們的東西很少被劫。」
所以這樣的事情也變成了年輕的少爺們歷練鍍金熟悉家族事務的小機會之一。本來這次機會是給另外的人的,也不該由張凝香帶隊。元嬰中期干押運?這不是開玩笑嘛。
但是分任務的時候正好讓她聽到了。就自己帶隊順便叫上玄秋和張浩。又換了一批修為高的護衛來保障一下。
趕路途中,凝香突然眼睛緊盯著前方,然後又輕蔑一笑。玄秋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只是笑笑,說一會兒就知道了。隨後就又向二人介紹這條路上的情況。
「這路上劫道的很多,我們這樣的家族沒人劫,但是其他往來商人和小家族可是很不安全的。如果我們遇上別人被搶劫,你們說應該怎麼辦呢?」
「拔刀相助?」張浩試探的說。玄秋也同意他的觀點。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話,我們都不會管的。因為山賊聯合起來也不容小覷,如果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見到劫道就管的話,小山寨沒財路,就會併入大山寨。到時候誰都不好辦。」
車隊正走著,真的遇到了一夥山賊。
此刻這些山賊正在搶劫一個小車隊,這小車隊武力值不高,二十來個人死的死,被控制的被控制。山賊有三十幾人,除了控制活著的車隊成員之外還有幾個頭頭似的人。
而現在,有一個少年正在對著一個女人接連出手。這少年,不斷抽著這個女人的嘴,口中不斷叫囂著:「賤人,我叫你打!叫你打!」。他身後一個中年模樣的人在看著他。
這個少年相當囂張,不斷說著自己要如何折磨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倒是有一點姿色,也算是普通偏上。可能是靈氣充裕的原因,這個世界的顏值也比前世高一些。
這夥人看到玄秋等人的車隊,都停了手,警惕的看著,只有那個少年還在恐嚇那個女的,一會兒說要活煮,一會兒抽嘴巴。
他們現在正在玄秋的目的地的路上。和車隊隔了一個岔路口,當他們看到車隊過了路口而選了自己所在的路時。頓時更緊張了,中年男人也拉住了那個少年。
雖然因為自己修為低,看不出來,但是他們一臉的炮灰樣就知道他們戰力不行。轉頭看看凝香,她的眼底也有一絲怒意。
「姐呀!」
「嗯,怎麼了?弟啊!」
「你能看出來他們的修為不?」
「看得出來,不高。為首的中年人是金丹巔峰,四個金丹中期,七個金丹前期,其餘的人都是築基中後期。只有那個囂張的小子是築基前期。」
毫無疑問,一個元嬰中期的凝香就可以無傷殺了這些人,更不要說還有二十個金丹後期的護衛呢。
「姐呀,這次出來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呀。」
這句話是玄秋用正常聲音說的。在場都是修仙之人,離得又不遠,自然都聽到了。
凝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本來她就疼玄秋,不然也不會浪費自己的修鍊時間來接這個無聊的押送任務陪玄秋了。現在當然不會薄了玄秋的面子。
「是呀」凝香直接放出元嬰境的靈勢,這些山賊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次都聽你的,少爺。」說完就收起了靈勢。
見這些山賊都被嚇得不敢動,玄秋笑呵呵的下了馬車,在一眾人疑問的眼光中走向山賊。
「各位,我們相遇在此,實在是良緣啊,良緣。咋著,各位是在劫道嗎?」
這些山賊一個個都不理解,難道還不明顯嗎?
「各位,我有一些問題,如果你們回答的實在,我就放了你們。如果不實在,你們猜會如何?」玄秋一抬手,凝香和護衛們齊齊釋放靈勢,誰叫他們攬了這活呢,只能幫著玄秋仗勢欺人。
「你,出來」玄秋柿子專挑軟的捏,就選了那個少年。
「我且問你,你們山賊有保險嗎?平時錢財如何分配啊?搶劫的時候寶物什麼的是放在身上還是放在寨子里?你們的權力結構是什麼樣子的?還有……」
玄秋這些東西一問出來,所有人都懵逼了。這完全是拉家常探老底式連問。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不知其意。
玄秋見所有人都愣了,就呵斥那個少年快點說。
少年一抖就開始說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他和玄秋一人一句,有些地球專業術語少年聽不懂,玄秋就為他解釋,就像兩個好友似的。玄秋問了三十分鐘,了解到了很多情況。
其實玄秋問這些有兩個目的,一是看這些人有沒有後援和靠山,是不是所有戰力都在這裡。少年閱歷最淺,容易被套話,所以挑了他。二是他真的想知道。按照前世的話說就是:知識就在那裡,取了就是你的,不取你就沒有。學習社會學也使他有寬廣的求知慾,這並不是贊同山賊,更不是欣賞,只是對認知事物的渴望。
當然,第一目的重要一些。在知道了他們是一個小山寨的,寶物都在身上,並且是傾巢而出后。
「你的回答很好,不過呢,不能使我滿意。所以我決定,你和我打,只要你贏了,我就放了你們。如果你輸了,今天所有劫道的都要和你陪葬。」
那少年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個富家子弟是肯定打不過自己的。
「你可要說話算話。如果我把你打死了,你可不要怨我啊。」
「哈哈」玄秋大拇哥向後一指凝香和護衛們說:「你覺得他們會讓我死嗎?」
雖然不解玄秋的行為,但是雙方人馬都讓出了一片空地。玄秋和那個少年站在空地上。一場比斗即將發生。
「對了,我叫張玄秋,不知道你叫什麼?」
「王強見。」
「見兄,我在書上看過一句話,這句話叫「憐香惜玉而心不動者,為聖人;憐香惜玉而心動者,為匹夫;不知何為香何為玉者,為禽獸」看見兄剛剛的行為,應該是個禽獸吧。」
王強見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怒罵道「不就是有幾個護衛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呀,我可是禽獸不如啊!」
聽見玄秋突然罵自己,所有人都奇怪。哪裡會有人主動和人對罵后突然罵自己?這個小孩的精神好像有問題。
然而就在玄秋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動了。
玄秋一腳踏地前沖的快速移動到王強見的面前,然後以家族佩劍橫向斬向王強見。王強見快速後退但還是躲閃不及,被劃破了衣物和一點皮肉,不過傷口很淺。
「你竟然偷襲!不要臉!」
「哈哈,偷的就是你!」
隨後兩個人再次戰在一處。
王強見右手提一柄鬼頭刀(大概地級一轉)向玄秋由上到下斜劈而來。玄秋向左低腰閃身,躲過這次劈擊,然後向身體借勢,左手一記斜上正擊手刀打中王強右腋下弱點。而雙方的身體都因為這次打擊而有些重心不穩,但王強見吃痛,身體有些停滯。
玄秋抓住機會,利用迷蹤步進入對手身體右後方盲區,右手舉劍斬向其右臂。而對方也明顯練過身法,身體突然加速向前。玄秋長劍只在其右臂上斬出一道傷口,並未見骨。王強見又轉身劈來,玄秋右閃躲避,但是王強見以一種極快的腿法踢中玄秋肋骨。玄秋只聽見一聲裂響,肋骨受傷。不過卻不沮喪,拉開距離後轉頭看著王強見。
王強見沒有一點取得優勢的開心,他發現自己左腿上有一團漆黑如墨,中間又夾雜著藍色火焰的靈力。這種恐怖靈力竟然在吞噬自己的靈力與血肉!正要調集大量靈力去磨滅這靈力,玄秋已經攻上來了。只得倉皇應戰。
玄秋見王強見面露恐懼,就壓下吐血的衝動一鼓作氣攻了過去。他運靈力於劍,下劈作為佯攻,左手卻隱約有雷聲作響。
王強見慌亂之間舉刀招架,不料卻是佯攻。玄秋左手探出,雷聲隆隆,三道逆化靈力從手中暴射而出,赫然是奔雷掌。
那中年男子見勢上前,欲攻向玄秋,卻被凝香一手擒住動彈不得。眼中滿是悲憤不甘。
只見三道逆化靈氣將王強見的胸前崩出三個血窟窿。不過王強見也真是厲害,他在看到玄秋打出左手的時候就抬起自己的左手釋放一種指法武技,強勁的靈力直接將玄秋的右肩貫穿出一個血洞。
如果不是用奔雷掌炸了王強見的胸膛,干擾了他的動作,現在被洞穿的就是玄秋的心臟!
而王強見也無力的跪下,鮮血直涌,生命力不斷流失,再也無法攻擊。
他看向一眾山賊,眼裡先是難以置信,然後是不甘與愧疚。
就連山賊也會對自己人溫柔,這個世界,哪裡有絕對的壞人?但是同樣,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對於天地,或者說對於「存在」這樣的概念來說,沒有該死的人,也沒有就該活著的人,只要生在這個世界上,誰都能活,誰都能死。
玄秋看出了他的愧疚,就輕輕對他說:「如果我告訴你,因為我最討厭折磨別人的人,這是殘酷和殘忍的區別,剛剛你的做法讓我噁心。所以,無論你贏不贏我,你們都會全部死在這裡,你會不會好受一些?」
這話一出,無論是王強見、其他山賊,還是張浩、凝香,和護衛們,全都愣住了。
這話既是玄秋的闡述,又是對自家強者的命令!
這個看起來不到八歲的可愛小孩,竟然如此狠辣!
「這個世界啊,雖然殘酷,但不應該殘忍。殺人不一定有罪,不過啊,沒有意義的精神欺凌、酷刑折磨就不對了。你剛剛對那個女的說什麼?要活煮?要扒皮?小爺我看不爽呀。」玄秋緩緩的說,「殺人啊,要給一個痛快,就像這樣!」
運靈力於劍,出劍如橫掃落葉。
下一瞬,一顆人頭落地,血噴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