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復仇者?
「是的,瑞德前輩,我聽說你之前在格納迪時曾經碰到過旅團,所以我想你或許會有他們現在的行蹤線索。」
酷拉皮卡眼中露出一種極其強烈地色彩,目光灼灼地盯著瑞德,充滿期待地說道。
瑞德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眼他的斗篷說道:「你是窟盧塔族的族人吧。」
「是的。」酷拉皮卡看了晉田一眼,坦然地承認道。
瑞德點點頭,思索了下說道:「那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關於旅團的事。」
但他的言下之意也是在告訴酷拉皮卡,他的確知道旅團的行蹤。
「砰——」
酷拉皮卡猛地站起身,甚至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為什麼!」他不能接受地激動問道。
晉田卻明白了瑞德的意思,幫酷拉皮卡扶起了椅子,並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一點。
酷拉皮卡稍稍冷靜了一些,對兩人道歉一聲,重新坐下,但依然沒有放棄,想要說服瑞德。
「瑞德前輩,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尋找他們,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報仇,對嗎?」瑞德打斷他道。
酷拉皮卡怔了下,恍惚地說道:「你知道?」
「我也是看新聞的,雖然是很多年以前的新聞了。」瑞德聳聳肩說道。
聽到新聞兩個字,酷拉皮卡的眼神一黯,旋即又振作說道:「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是因為錢嗎?還是因為……」
「有兩個理由……」瑞德再次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說道:「第一,你的實力太弱了,根本不是旅團的對手。
第二,怒火沖昏了你的大腦,你已經無法再做出冷靜地判斷了。
基於這兩點,我不認為你在知道旅團的消息后,能剋制住自己不去送死。」
瑞德的話語很冰冷也很殘酷,但依然沒讓酷拉皮卡從怒火中清醒過來。
他瞪大雙眼,更加急切地站起身說道:「我可以證明我自己的,我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多年了,而且我也是個獵人了,請你告訴我吧!」
「證明?好啊,你先打敗他。」瑞德依然坐在椅子上,右手一伸,指向坐在一旁的晉田說道。
酷拉皮卡不假思索地扭過頭看向晉田,目光有些複雜。
晉田無奈地看了瑞德一眼,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不過他也沒有出言勸阻酷拉皮卡什麼,因為他也覺得這個被怒火沖昏頭腦的小夥子需要冷靜一下了。
「對不起了,教授,我會盡量不讓你受傷得。」酷拉皮卡沒有猶豫太久,愧疚地提醒了一聲,就空手向他撲了過去。
瑞德皺起眉頭,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糟糕的台詞。
「沒關係,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教授望著直愣愣撲過來得酷拉皮卡,無語地說道,然後坐在椅子上,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把他打趴下了。
怎麼說我也和瑞德修行了這麼多年,對付不了旅團,難道還打不過你個菜鳥獵人嗎。
酷拉皮卡呈大字型趴在地板上,將臉埋在地毯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尷尬到爆了有沒有,簡直是社死現場!
他趴在地上,想起自己動手前信心滿滿的話語,更加不想爬起來了。
「起來吧,孩子,地上涼。」
晉田老教授慈祥和藹地說道,彷彿剛才那個一巴掌把他打趴下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沒事,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我自己再躺會就好了,你們有事先去忙吧。」酷拉皮卡維持著仰面向下的姿勢,悶悶地說道。
瑞德捂著嘴坐在一旁,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沒看出來,酷拉皮卡小哥還挺害羞的。
「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也是個獵人,拿到執照也有幾年了,而且一直也是瑞德在指點我修行。」晉田寬慰他道。
酷拉皮卡聞言,微微抬起了頭,然後儘可能地假裝若無其事地爬起身說道:「原來教授也是獵人啊,難怪前輩會對你這麼有信心。」
說完,他怨念極深地看向還在偷笑的瑞德一眼。
瑞德見他看了過來,稍稍收斂了些笑意,戲謔地說道:「看起來,你似乎並不怎麼服氣。」
「沒有,我很服氣,前輩。」酷拉皮卡面無表情地收拾著自己的包裹,準備告辭離開。
他感覺瑞德就是在逗他玩,根本就不準備告訴自己關於旅團的事。
瑞德與晉田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這傢伙還真是目的明確,一門心思莽向旅團,一點都不考慮後果啊。
晉田沖瑞德努了努嘴,示意他想想辦法。
瑞德想了想,決定換一種方式來勸他。
「還記得我說過得兩個理由嗎?」瑞德平靜地對酷拉皮卡的背影說道。
酷拉皮卡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身看了教授一眼說道:「但是……」
「教授在旅團大部分人手中都走不過十招。」瑞德平靜地說道。
酷拉皮卡猛地扭過頭看向教授,然後面色恍惚了起來。
一巴掌打趴下自己的教授,在旅團手中卻走不過十招,那自己還能報得了仇嗎?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一陣無力感襲來,酷拉皮卡跌坐在椅子上,腦中亂糟糟地想到。
「看來你已經明白到你與旅團的差距了,那麼再說第二點……你看起來也不是個蠢貨,難道一直都沒意識到自己與旅團的差距嗎?
是你真的沒考慮到,還是說你乾脆沒考慮過。」瑞德意有所指地說道。
晉田瞥了瑞德一眼,這傢伙說話還真是不懂得照顧別人,不過,看起來挺有效的,他看著酷拉皮卡閃爍得眼神想到。
酷拉皮卡撐著扶手坐起身,努力抬起頭,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一些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在為你的族人報仇嗎?」瑞德平靜地注視著他說道。
酷拉皮卡偏了偏頭,似乎有些被他的眼神刺到了,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這是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理由。」
「謊言……」瑞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偽裝。
「以與族人同樣的方式死去,才是你現在活著的唯一理由。
所以你明知道自己的裝束會讓人察覺你的身份,引來一些人的貪婪,卻從不遮掩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明知道旅團過往的惡績,卻從未想過了解他們的組成與實力。
所以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旅團的對手,卻從未冷靜思考過如何彌補差距。
你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報復,而是想以同樣的方式死在旅團手中,以平息自己對於族人的愧疚。」
酷拉皮卡面色一白再白,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卻無法反駁瑞德一句話。
瑞德黑色的眸子中見不到一絲同情,只是冰冷地總結道:
「酷拉皮卡,也許你掩飾得很好,甚至還騙過了自己,但我看得出,你並不是一個無畏的復仇者,你只是一個求死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