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糊塗，這是豬肉啊！
嬴政僵在原地。
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這兩句話的意思，
難不成是……
「小明月，你還有和這張書法一樣的書法嗎？」
「給來，朕要立刻查看！」
嬴政激動，也不顧這樣子做會不會丟人現臉，直接上前就按住了王明月的肩膀。
「政……政哥哥？」
王明月被嚇到了，說話都結結巴巴，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她想不明白，這不就是爹爹隨手寫的一副毛筆字嗎？
雖然她還不識得多少個小篆字，看不懂這上面都寫了什麼，但光是看字跡就已經足夠丑了。
她很清楚記得，自家老爹曾經自命不凡。
拿著字畫出去擺攤要白送，說什麼要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結果只有村邊幾個小孩捧場，還是拿來擦屁股的悲慘事實。
為什麼陛下要如此熱切？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問原因的時候。
少女瞪大眼盯著書畫，來回掃了好幾下，果斷搖頭。
「沒有！我爹就寫了一副這樣的書畫，還不小心被茶水弄髒了。」
「但政哥哥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就是一副平平無奇的丑字法。」
怎麼可能平平無奇！
嬴政心中嘆息。
這種很可能是在預知未來的仙書，在這丫頭口中居然成了所謂平平無奇的丑字畫？
算了，
朕要冷靜，不能在這裡失了分寸！
小明月既然說沒有，那就應該是真沒有了，只能等抓住那反賊王遠再問清楚原由。
理通思緒，嬴政逐漸平靜了下來。
身為皇帝，自有非凡的氣度。
鬆開了雙手，並且把字畫珍重也收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小明月，這幅珍貴書法能先借給朕嗎？朕想要拿回去收藏起來，好好觀摩。」
這廢紙有什麼好觀摩的，
還要收藏？
王明月更加無法理解，不過還是大大方方答應。
「當然可以。」
「政哥哥你喜歡就儘管拿！」
「多謝了。」
嬴政很是欣喜。
這一幕，看傻了一旁吃瓜的李斯和王賁。
這些字畫有那麼好看嗎？
為什麼陛下會這般鍾愛，居然還要當面表謝？
這要是給朝廷上那群百家博士們知道，怕不是全都瘋了！
他們之前哭爹喊娘想讓陛下收下自己學說的經典，採用自己的理念治國，陛下可全都是愛答不理！
兩人不好出聲詢問，只能連忙也打開手上的字畫，仔細查看，期待從上面找到一丟丟亮點。
但很快，他們就放棄了。
與其去從這狗爬字跡之中屎里淘金。
還不如直接說是陛下對王明月這丫頭一見鍾情。
這樣反而更加實際。
咚！
啪！
「少在這裡胡思亂想，給朕找機會把那垃圾桶里的字畫全部帶走！」
「誰能做到，賞黃金一千！」
嬴政走來，拿著新竹紙捲成桶，敲著兩人腦袋，並且小聲囑託。
既然有一副仙跡，那麼肯定還有第二，第三幅……
總而言之，這個垃圾桶里的所有東西，都可能是寶貝！
兩人：「？？？」
一千黃金！？
兩年的俸祿！？
「算了，管它那麼多作甚，沖啊！」
「喂！你這個莽夫別和我搶！」
王賁率先放棄思考，直接撲向垃圾桶，想要拿走所有字畫。
李斯也急紅了眼，搶著加入進去。
為了立功領賞，兩人很快就展開了激烈搏鬥！
王明月：「……」
嬴政：「……」
王明月呆萌抬頭：「政哥哥，這真的是咱們大秦的丞相和王侯嗎？」
「怎麼感覺像是兩個乞丐？」
嬴政默默低頭，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兩個傻嘩！
朕的意思是讓你們等晚上偷偷來拿啊！
鬧劇持續到了晚上，沒有蹲到王遠的四人才來到廳堂，擺好筷子準備吃晚飯。
筷子在大秦之前就已被發明，其名為「箸」。
等待中，嬴政全程黑著臉，跟剛從煤礦里挖完煤一樣。
李斯和王賁則是垂著腦袋，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顯然，方才是沒少受某位千古一帝的教訓。
直到王家隨從小廝興沖沖端上菜肴，他們才恢復過來些許精神。
對著面前香氣逼人，卻從未見過的美食驚嘆不已。
「這都是什麼肉？太好吃了！」
王賁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率先夾起一塊白肉放入口中，美其名曰替陛下試毒。
鮮嫩的油脂和爽脆的肉感頓時在口中爆裂而出，化作無盡的美妙，顫抖靈魂！
他能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了！
和它相比，之前吃的所謂珍饈美食都瞬間成了垃圾！
「半肥瘦的豬肉啊！我們王家莊百姓天天都吃，難不成你沒有吃過？」
王明月趴在桌子上，喝著自己搗鼓的果茶，十分無語。
感覺自己面前根本就不是通武侯，而是一個沒有任何見識的飯桶。
難不成他的腦袋裡面長的全是肌肉？
「什麼！」
王賁愣住，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連已經吃了好幾塊的李斯，嬴政，聽見這話后也都是一陣傻眼。
尤其是李斯，更是嚇得連筷子都掉了。
「這是豬肉！？山彘！」
這居然是只有貧農百姓才會吃的賤肉，而他吃賤肉竟然吃的那麼香？
可為什麼會沒有騷味？
「對，這就是山彘。」王明月敷衍點頭。
豬就是豬，李老頭還非要說什麼山彘。
文人臭架子！
「那這個方方塊塊的玩意又是什麼？」
驚魂未定的李斯沒有在意王明月的態度，又火速指著另一碟嘗過的菜肴。
「老糊塗，這是土豆啊！」
「畝產四千斤的土豆，一斤一厘的土豆，我剛剛才在寨口說過，你怎麼現在又忘記了？」
「土豆？它就是土豆！居然也那麼好吃！那這……這個像是珍珠一樣的糧食，是麥黍嗎？」
李斯又端起了手中的飯碗！
「麥黍個鬼咧，那都是什麼史前年代的玩意了？」
「這就是轉基因水稻，是大米，是你們剛才在寨門口看見的玩意！這都忘記了？你們的記憶力是屬金魚的嗎？」
小丫頭片子在飯桌上一頓罵罵咧咧，把李斯，王賁訓斥的劈頭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