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戀愛腦21%
修真界的世家能屹立這麼多年,將各大宗派以及散修壓得毫無反抗之力,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太能抱團了!
哪怕石天龍是刀宗的人,他也知道世家之間是個龐大的利益共同體,輕易不會撕破臉。
趙月兒作為趙家的嫡系子弟之一,倘若殺掉蒔家的核心人物,絕對會引起兩家的爭鬥。
趙家如果不想跟蒔家翻臉、也不想被其他家族排擠的話,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出趙月兒和趙十八,將他們倆的命獻祭給蒔家、求蒔家消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慶豐仙尊這個化神期強者一日不死,其他人就一日不敢在明面上撕破臉。
蒔桐:......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每次到這種關鍵時刻,男女主總會有主角光環!而她這種反派,哪怕一句廢話都不說,也沒用!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憤怒和失望......平復不了哇!
蒔桐轉身一頭栽進魔尊的懷裡。
「為什麼?」
「我不服!」
女修的聲音帶著三分顫抖、七分哭腔:「明明剛才是他要致我們於死地,我們只是想還手而已,難道這也不行嗎?」
「要怪就怪你們沒有自知之明。」蒔辛一瘸一拐地走到石天龍的身邊,厭惡又不屑地看著擁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個鍊氣期的廢物,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走狗,你們哪來的膽子跟蒔家叫板?」
「十八哥哥,他說得是真的嗎?」蒔桐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魔尊。
這會兒的她,在旁人看來,就彷彿一朵溫室里的嬌花,剛出來就被風雨澆透,面臨著打破象牙塔、認清現實的拐點。
幽暨低頭,他不懂這凡女為什麼到這種時候還要裝出這幅模樣,難道她以為光靠柔弱和正義就能讓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倒向她這邊嗎?
天真。
「蠢貨就是天真。」蒔辛忍不住譏諷,「這個世界就是以實力和背景為尊,早點接受現實吧!」
蒔桐不管這條狗怎麼狂吠,就固執地盯著幽暨,彷彿一定要得到一個準話。
幽暨:......
他冷漠地盯回去,試圖讓她明白——沒錯,這個修真界就是這樣的,你的那些小把戲小花樣都沒用,一切都要靠實力和背景說話。
蒔桐很倔強:難道就沒有一個例外嗎?
幽暨:沒有。
一次簡單的眼神交流,一個否定的答案。蒔桐的眼裡立馬盈滿了淚花,委屈地快要哭出來。
幽暨原本該無視的,他是個鐵石心腸的魔尊,又不是被女人哭一哭就能妥協的無能男人。
然而......凡女的淚珠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最好不要是演的。」魔尊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將手背在她的身上擦了又擦,「不然本......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哭都哭不出來。」
說完,他將凡女隨手一扔,連靈劍也沒撿,下一秒身影就閃到蒔辛的身前。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所有人都沒有沒料到。
輪番遭受這麼多圍擊、早已身受重傷的「趙十八」,竟然一掌拍碎了蒔辛的丹田。
剛才還叫嚷著「修真界以實力和背景為尊」的蒔辛,元嬰初期的修為在一息間瘋狂跌落,哪怕他嚇得瘋狂補救,也沒法阻止已經變成篩子的丹田。
怎麼說呢,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之前一邊走一邊漏氣的蒔桐。
「你怎麼敢!」蒔辛的雙眼充血,咬著牙從儲物戒拿出一顆丹藥吞下。
或許是什麼壓箱底的極品靈丹,反正很快就修復好了他的丹田,但已經掉落的修為卻沒法補上。
方才還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眨眼就變成了比「趙月兒」還拉跨的鍊氣期廢物。
蒔辛怎麼可能接受這個落差,他恨得頭腦全無,衝上去就要跟趙十八拚命。
幸而被石天龍手疾眼快地拉住,他眼神複雜地看著趙十八:「夠了,你打不過他,他的修為絕對不止是元嬰期。」
誰能想到呢?
趙家竟然藏著一個平平無奇的化神期強者!先前竟然沒有透漏出一絲風聲!
怪不得這兩人會如此大膽。
「放開我!」蒔辛盯著趙十八的眼神恨不得挖其肉、飲其血,多年來驕傲的修為毀於一旦,他怎麼可能會接受這個落差,「我一定要殺死他!」
可惜這會兒說這種話,不過是孽力回饋、自取其辱。
他弱得讓蒔桐覺得自己從丹田裡掏出一團五彩斑斕的黑,都能毫不費力地創死他。
但她這會兒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魔尊的身上,甚至忘記了繼續演戲。
其實......她剛才不是那個意思,好吧也是這個意思......但她只是想著魔尊能和慶豐老賊交手並佔據上風,肯定不止這點兒實力,揮揮手都能讓這倆仇人嗝屁......這麼多機會不動手,他指不定有自己的想法......
但那煞筆都罵到她臉上來了啊!
這TM高低地給點教訓吧?
魔尊畢竟也算是她的「領導」,那領導對外時,得有點脾氣才能讓下屬服氣啊!
只不過蒔桐想是這麼想,但沒料到魔尊真的會出手,還如此地果斷狠毒精準。
不愧是兇狠冷酷無情的大反派!
兇狠冷酷無情的大反派動手后連結果都懶得看,閃身拎起還在發愣的蒔桐,轉瞬就消失在天際。
原地只留下三傷一殘。
石天龍望著消失在遠方的黑影,心情複雜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也只能掏出從「虛凰」口中搶來的「護心草」。
「你們要的東西。」
他估計蒔辛現在沒有這個心情關注護心草,只好將它遞過重傷的宋凌然。
「這是刀宗和齊家要的東西。」宋凌然先將兩個儲物戒分別拋給石天龍和齊文博,而後才看向前者手中的「護心草」。
看到它的那一刻,宋凌然的嘴角揚起一抹奇怪又僵硬的笑。
「這不是護心草。」
魔尊都到了這,怎麼可能會把真的護心草留給他。
方才「趙月兒」脫口而出的「然哥哥」,像一記悶棍打懵了他。
然哥哥,然哥哥......
這是叛徒蒔桐對他的稱呼。
那一瞬間,宋凌然將前後的疑點一串聯,就徹底想通了。
什麼「趙十八」和「趙月兒」?
那分明就是魔尊和蒔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