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戀愛腦3%
金光乍現,一道靈力徑直衝蒔桐攻來。
其中所蘊含的威力不容小覷,就連魔尊也正視三分。
他看了一眼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躲閃的蒔桐,挑了挑眉。
倘若是這對父女演的一齣戲,那麼慶豐老賊的攻擊未免太狠毒,絲毫不留情面。
心念只是一閃,魔尊冷笑一聲,揪住蒔桐的衣領,拎著她跳回到火烈鳥的背上。
被躲開的那道靈力失去目標,轟地撞上身後的懸崖,將山石炸開一個大洞。
魔尊收回視線,剛要開口嘲諷,身旁就爆發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嚎。
「爹!!!」
「原來你能衝破封印啊!」
蒔桐的哭聲響徹雲霄。
「方才我差點被扔下懸崖,你還說是你無能、是我運氣不好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
「可你這麼輕易就能恢復靈力,還有力氣準備殺我,原來只是你不想救我罷了!」
「如果你當初拋棄我娘,二十年後又把我帶回來補償的心意是假的。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女孩聲聲泣血,悲慟至極。
正道眾人聞言后議論紛紛,八卦好奇質疑的目光輪番掃過慶豐仙尊。
「你這個孽女,閉嘴!」慶豐仙尊的老臉黑了又青、青了又白,惱羞成怒地揮起武器,「伶牙俐齒,果真和你的娘一樣粗鄙!」
老頭輕易就被激怒,全程都沒勞動魔尊出口。
原來看別人讓慶豐老賊吃癟,是這般暢快的一件事!
魔尊仰天大笑一聲:「慶豐老賊,若論不要臉的功夫,你可比本尊厲害多了!」
面對他的嘲諷,慶豐仙尊彷彿是怒到極致,更不願再多說。
剛才強行突破封印造成的暗傷,還擠壓在丹田裡,要不是這個魔頭的陰謀,他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孽女什麼時候都能教訓,他現在只想讓這個魔頭也感受一遍自己的痛苦。
「魔頭,拿命來!」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鳥背上的男人收起笑,漫不經心地拍了拍火烈鳥。
作為一隻和魔頭同流合污的魔鳥,它是懂什麼叫做卑鄙無恥的。
在慶豐老頭攻來之時,它一邊「嘎嘎」笑一邊晃動自己的左爪。
那上面站著蒔卿,她臉色蒼白地趴在鳥的腳掌上,壓根沒料到這個變化。
「爹!」
魔尊緊盯著慶豐老賊,如願地捕捉到他眼裡的一絲擔憂。
他的想法即是火烈鳥的想法。
下一秒,鳥爪鬆開,蒔卿像一個失重的秤砣一樣,疾速地下墜。
「爹!救救我!」
「父親,快救卿卿!」
「師伯,救卿卿要緊!」
三聲吶喊同時響起,慶豐仙尊的瞳孔一縮,只猶豫了一息,就毫不猶豫地改變想法,朝著蒔卿墜落的方向疾行。
魔尊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慶豐老賊,這可是你把弱點送到了本尊面前。」
他低喃一句,隨後揚起手、洶湧的魔氣憑空出現,在半空中化作一支火羽箭的虛影。
箭支蓄勢待發,在老頭即將抓住蒔卿的前一刻,紅黑色的魔氣劃破虛空、穿透時空一般轉瞬來到慶豐仙尊的背後。
「爹,快躲開!」
蒔卿驚恐地大喊,然而剛受了內傷的慶豐仙尊根本躲避不了,只來得及將最心疼的乾女兒揮開。
蒔卿的墜落速度加快,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箭支從背後穿透慶豐仙尊的身體。
最敬仰的父親從口中噴射出一股鮮血,臉色瞬間變得灰敗。
「不!」
「父親!」
「卿卿!」
懸崖邊,撲騰跳下兩個黑炭一樣的男人。
正是蒔辛、宋凌然二人。
他們剛恢復靈力,雖然撲滅了身上的魔火,卻沒法迅速治癒傷勢。
一個瘸著腿、一個馱著背,狼狽地朝著墜落的蒔卿和慶豐仙尊追去。
這一幕,著實是好看又好笑。
蒔桐原本以為自己會狠狠出口惡氣、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但原主留下的酸澀和不甘卻佔據了上風,眼睛不受控制地模糊濕潤起來。
先前原主要墜崖,親人和未婚夫都假惺惺地袖手旁觀;輪到蒔卿,反而一個接一個地跳下去救她。
多麼諷刺!
就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肆意的笑聲打斷了原主殘餘的心傷。
笑聲是魔尊發出來的,他看到仇敵失勢、心情大好,當即抓住蒔卿、驅使火烈鳥向天邊飛去。
「今日的招待,本尊很是盡興!」
「慶豐老賊,留你一條狗命,本尊下次再來!」
什麼?
下次再來?!
蒔桐瞬間急了。
她立馬抓住男人的衣袖,迫使男人低下頭看她。
魔尊垂眼,只看到女孩濕潤的眼角,以及一副急切的模樣。
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
他挑了挑眉,不用想都知道她很可能已經心軟,正急著向他求情。
懶得聽這種話,男人抬起手,乾脆利落地給她的頸後來了一掌。
蒔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陷入了昏迷。
失去意識前,腦海里最後一道聲音仍然在不懈地吶喊,恨不得搖著魔尊的頭瘋狂灌輸。
——什麼下一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下去補刀,趕緊下去補刀哇!
只可惜沒人聽到她的心聲。
火烈鳥扇動著翅膀,載著兩個人,疾速地消失在天際。
.
魔頭和魔鳥離開后,封靈崖重歸寂靜,一眾正派修真人士面面相覷,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主要是方才的那一幕太過震撼:
蒔辛和宋凌然這兩個修真界的奇才,竟比不過一介女子,被一招重創!
堂堂慶豐仙尊、修真界大能之一,竟被魔頭一箭重傷,甚至墜落崖底!
難不成魔族的實力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
就在眾人驚詫深思之際,封靈崖下方終於有了動靜。
最先飛上來的是宋凌然,他抱著蒔卿,焦急又擔憂地檢查著她的傷勢。
「卿卿,你沒事吧?」
蒔卿虛弱一笑:「我沒事。」
她說著說著,又落下淚來:「倒是父親,被我連累至此,早知當初,我就不該出這趟門......」
「這不是你的錯!」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蒔辛攙扶著重傷昏迷的慶豐仙尊回到崖邊,「要不是蒔桐跟魔頭勾結在一起,你我四人便不會遭此磨難,父親更不會身受重傷!」
他眼裡的怒火旺盛,像是恨極了蒔桐、自己的親妹妹。
「哥,不是這樣的,都怪我......」
「卿卿,你別再為她辯駁了!是蒔桐自甘下賤,為了跟魔頭勾結在一起,不惜傷害血肉至親!」
「正道諸位都能作證!」
蒔辛的一番話,將蒔桐徹底釘死在正道的羞辱柱上。
罕見地,宋凌然沒有附和。
他盯著魔頭消失的方向,眼神幾度閃爍,最終下定決心、從儲物戒里掏出一枚丹藥。
一直陰著臉的蒔辛看到它,頓時皺起眉頭:「七情丹?你拿它幹什麼?」
「當日師伯為我訂婚,將七情丹分為雌雄雙丹。我本就對蒔桐無意,便將雄丹藏起、任由她吃下雌丹。」
宋凌然冷著臉,他只想跟卿卿長相廝守,卻沒料到蒔桐這個女人竟然狠心到能夠手刃至親。
眼下她跟著魔頭離開,日後很可能還會回來報復!
思及此,他毫不猶豫地吞下雄丹。
「凌然兄!」蒔辛大驚,「七情丹皆是道侶服用,它強行綁定雙方的生死,你和蒔桐綁在一起、又將卿卿置於何地?」
宋凌然歉疚地看向蒔卿,後者已經紅了眼。
「凌然師兄......」
「卿卿!我向你保證,七情丹絕不會阻礙你我之間的情意!」
「我吞下它,也只是為了更好地監視蒔桐!」
眾所皆知,七情丹的雌丹擁有者,天然地服從於雄丹擁有者。
丹藥既是師伯贈與,他就必須藉助它護住眾人的安全。
倘若蒔桐敢來報復,他一定會讓她乖乖地回到蒔家,由師伯親手了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