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鎖的大泥缸
笑面老僧回過頭來,舉起手中的葫蘆,遠遠地向他搖搖,庄隱這才跟了進去。笑面僧打開一隻大泥缸的蓋子,見泥缸裡面又是金元寶,庄隱就去裝金元寶入背囊,笑面老僧也不阻攔,於是庄隱更加放肆的裝起金元寶來。不久笑面老僧鑽出去,離開時囑咐庄隱不要弄出動靜。庄隱繼續輕聲往背囊里裝金元寶,他裝滿一個袋子,便又掏出一個布袋開始裝金元寶,金元寶的錢臭氣味沁人心脾,庄隱沉浸在歡樂之中。
他又想打開一隻大泥缸的蓋子,打算去裝裡面的珠寶,忽然聽到沉重的腳步走路的鏗鏗聲,庄隱驚起,偷偷地往大泥缸外看去,就見有個穿著銅甲的鬼差,黑臉如漆,竟往這邊走來。銅甲鬼差像鷹一樣兇狠地看著周圍,像要進行搜查。庄隱非常害怕,嚇得面如死灰。庄隱嗖的躲在一堆大泥缸後面大氣不敢出。不久聽到沉重腳步聲來到周圍,停了幾秒,又走了出去。一會兒,沉重腳步聲漸漸遠去。庄隱的心情才稍稍安穩了一點。
然而總是有隱隱約約的動靜,他心神不寧地躲在那堆大泥缸后很久,覺得頭暈目眩,眼裡冒火,幾乎沒法忍耐。但也只有靜靜躲著,等待笑面老僧歸來,竟然開始神智不清。庄隱於是又飄飄忽忽,灰心呆坐,目瞪足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腦袋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庄隱大為吃驚,因此走出大泥缸堆來聽聽看看。這時他再看那原來的倉庫,陰森空洞,那個笑面老僧已是靜立泥像,不再生動。庄隱很驚異地看著周圍已恢復原先模樣,那些奇珍異寶和金元寶也消失無蹤,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庄隱胸中鬱悶不舒,驚駭異常。
正在猶豫不絕,突然庄隱聽到人的叫喊他,由遠而近,他抬頭看到老黎走過來,嘴裡還在直罵:「媽的,光叔叫你不要動那些大泥缸,你剛才還想去打開一隻,我喊你還不理我,還得我用石頭打你。」
庄隱意識到剛才什麼回事,他白了那黑暗裡的笑臉僧一眼,也不敢大聲說話,一邊做了個手勢道:「千萬別看,這東西有問題。」
可惜他叫的他太晚了,老黎從笑臉僧旁閃過,已經看到笑臉僧那臉,只一眼就讓老黎神色不對勁,庄隱的頭嗡的一聲,一顆彈珠打在笑臉僧的臉上,打破了一個洞。
庄隱才放下心來,他戛戛嘴說,「這笑臉僧十分的邪門,聽說看一眼,腦子都會混亂,你剛才看了沒有?「
老黎雖然不是十分相信,不由也打了個寒戰,罵道:「別胡說。」
可沒想到的是,老黎突然過來掐著庄隱的脖子,那手就像鐵做的一樣根本紋絲不動,庄隱狠命扯了兩下,根本扯不開。庄隱轉頭看邊上那笑臉僧,臉上一個打破的洞,可是兩隻細縫裡的眼珠已經轉到他們這一邊,直直的盯著老黎看。庄隱心說不好,這笑臉僧竟然這麼邪門,老黎的力氣這麼大,庄隱也要被他掐死,也沒想那麼多,庄隱甩出一顆彈珠又往笑臉僧的眼睛打去。就聽棒一聲,那老黎眼睛一翻白眼,整個人幾乎一震,一下趴到地上,庄隱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氣來。庄隱揉著脖子,渾身上下疼的要命。
這時光叔也從那洞里用繩索下來倉庫地面了,後面還跟著阿黃,從他們那裡到庄隱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白花花的人皮,有的人皮聞到人味開始扭動,十分危險,不過光叔有辦法,他用石頭先把那些人皮引開,然後再自己過來。
庄隱見光叔和阿黃安然無恙,責問道:「光叔,在那房間里,你們怎麼突然都不見了。」
光叔聽了,就指著阿黃說:「阿黃當時用手電筒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圖案,在那房間的頂上,肉眼是看不到的,要用手電筒照上去,在某個角度才能看到那房頂上有圖案。那些圖案跟這些大泥缸的排列有關係,那似乎是一種密碼圖,我們在房頂上不止發現一組這種圖案,我們就跟著這些圖案一路看過去,就走到了其他地方去了。我們還在這石屋的最下層看到一排排的古牢房,這些古牢房藏在暗無天日的大山內部,一間間狹小的房間里,都有乾涸的血跡,裡面還有許多乾枯的犯人人皮,白花花的,起碼有幾千具那麼多。」
光叔說:「你還真別小看阿黃,有時候很細心,後來他還發現了這些圖案的組合規律。」
光叔拿出一本筆記本,上面全是各種大泥缸的圖畫組合,他開始給庄隱和老黎解說,阿黃則在一旁時不時補充。
光叔又仔細檢查這倉庫里的一排排大泥缸,非常疑惑,看來這裡的大泥缸的排列還是出現了變化,似乎特意在隱藏什麼。
光叔一邊講解一邊走到那些大泥缸里,沒想到這些大泥缸密密麻麻,竟然分析不出它們的排列規律。而阿黃盯著這些大泥缸,認為這貌似故意在掩蓋它們當中的其中一隻。
阿黃在這些大泥缸里走動,走了有半小時,他一路觀察,突然一沉,蹲下去半截。其他人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觸動了什麼陷阱,只聽到阿黃指著一排排大泥缸裡面的一隻說:「就是那隻,只要是站著,無論哪個角度都看不到它,這些大泥缸排列在這裡,就是為了隱藏它。」
他們從腳下開始,一路過去,把那些阻礙在周圍的大泥缸小心的搬開,露出了裡面阿黃說隱藏在其中的那一隻大泥缸。但單從外形看,這隻大泥缸跟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光叔看得呆了,說:「原來真正的大泥缸是這個。」
老黎高興地大叫:「這麼大的泥缸,這下子總算沒白來!」
光叔盯著這大泥缸看一會兒說:「能這麼藏在怪宅里的東西,未必是值錢,也有可能是詭異或者大凶的東西,加上這怪宅石屋原來還是古監獄。」
庄隱摸著這隻大泥缸的蓋子,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說:「奇怪,這大泥缸的蓋子有死鎖,蓋上了就沒預備再打開,好像是不能讓裡面的東西出來的意思。」
光叔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個情況,他們一路過來,碰到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數那些數不勝數的人皮,難道這大泥缸裡面又是什麼怪物,能把人吃成人皮。那到底是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光叔一咬牙說:「怪宅裡面的東西都不簡單,不打開,豈不是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