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皮屍體
森森，是個聰明透頂又心術不正的人。像他這種人不呆在牢房裡，真讓人不放心。正常的社會生活不適合他。牢房生活應該是為了改造他而來的，但森森從來不反省自己，他一直在忙於幻想。」
大家都被森森的故事吸引住了，都圍過來認真聽光叔講。還是回到剛才的故事中，講一講這個聰明透頂又心術不正的森森，這個滿心幻想有錢風流生活的犯人。
「森森時不時就跟我提起那具只剩下人皮的古怪老女人屍體，每天對這那屍體看來看去，直到那具人皮屍體漸漸腐爛。他晝思夜想的都是利用這古怪屍體牟利這事。
森森沖我大叫，「想一想吧，你這頑固的窮鬼，我們為什麼不利用這古怪的老女人屍體賣錢？世人一定沒有見過死相如此難堪的屍體，有人會喜歡的，並為此掏錢。」
「我不想干這活，」我說，「讓這具老女人屍體慢慢腐爛，最好徹底燒掉它。我覺得這樣才不會惹麻煩。」
我的話讓森森很氣惱，他甚至開始氣急敗壞。
幾天之後，這個古老巨大的牢房裡又出現了一具新死的只剩下人皮的古怪屍體，這次死的是一個老男人犯人，森森又開始向我提起販賣古怪屍體賺錢的事。
「我之前就想，如果不止一具古怪的人皮屍體就好了，」森森說，「現在已經有兩具這種屍體，儘快想辦法賣出去。噢，你這頑固的窮鬼，你展開想象，很多權貴和有特殊癖好的人都在等著看新鮮的事物，例如這兩具古怪的屍體，一公一母死相難堪的屍體，等著瞧吧，這有什麼不好？」
我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操辦的。
森森並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急性、堅強而心術不正的人。他好靜不好動，喜歡深入思考。而牢房中根本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讓他興奮的事，除了那兩具古怪的屍體。也許，一些權貴和特殊癖好者會覺得這兩具屍體很刺激。牢房裡的森森已經無法安靜坐下來的，第二具死相古怪的屍體才出現的第二天，他就開始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有錢人。森森就是這樣的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想像，無邊止的美好想像通常會駛向罪惡。森森還有一個更糟的癖好，他的衣兜里總是裝著一個鐵酒瓶，他頻頻喝得大醉。他酒喝得有些過頭。
恐怖的事情出現了，第三具死得只剩下一層人皮的古怪屍體又出現了，森森很激動。每次我尋房來到森森的牢房，他總是把自己打算用古怪屍體牟利的想法向我推薦一番。我不喜歡，而且這種事情很難操辦。我告訴森森自己的看法，森森總是大聲嘲笑我。
「你這個頑固的窮鬼，」森森叫道，「你的豬腦子，什麼都不敢幹，所以才是一個窮鬼，你等著瞧。這種死相古怪的屍體還會出現的，到時候我們可以賺很多錢。」
森森想錢有點想瘋了。他昏了頭，他幻想自己和幾具死相古怪的屍體大把撿錢。他想瘋了，他會坐在幾具古怪屍體旁邊，托著腮幻想如何實現這項令人興奮的計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牢房裡開始又出現新死的古怪屍體，怎麼會這樣呢？牢房怎麼會配合森森頭腦中的精彩人生？森森要很多錢，牢房很配合森森，古怪屍體一再出現，直到出現了一百具古怪的屍體。
森森是一個畜牲，他知道這一百具屍體都是牢房裡新死的犯人，這些莫名其妙死亡的犯人已經引起了牢房的群體性恐慌。還活著的犯人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接而成為一具古怪屍體。然後，終有一天森森為此賺到很多錢。森森裝模作樣地幻想這，想想都讓我噁心。
後來有一天，我決定要把這些古怪屍體徹底毀滅，事情要隱瞞起來才比較合適。那天森森一定是又喝醉了，他一定醉了。屍體要被毀滅和醉酒後的森森能有什麼好事？森森打爛了幾具屍體，再打爛了鐵酒瓶，他撒起野來。他幹了一件瘋狂的事。」
大家安靜下來，圍著光叔仔細聽森森的故事。此刻氣溫微涼。森森的故事撥動著大家的心弦。
「森森一定是瘋了。他又瘋又醉。森森恨我，認為我需要好好被教訓一下。」
「然後怎麼樣？」老黎問。整個夜晚在聽這個故事，老黎感覺很刺激很彆扭。
「然後怎麼樣？」光叔繼續道：
「森森想讓我知道他的厲害，付出點代價。他把我引到了牢房的一處死胡同里。然後，森森自己堵坐在死胡同外的地面上，他懷裡抱著一隻打開的箱子，箱子里放出來一隻惡鬼。我在哀叫，森森在笑。
我一遍又一遍地哀叫，然後開始恐怖地尖叫。惡鬼開始向死胡同里移動，把被堵在死胡同裡面的我嚇壞了。你見過惡鬼的眼睛嗎？發青的眼光，卻不戰鬥，它要等到穩操勝算時才出擊。惡鬼盯了我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它也遲遲不發起攻擊。森森在死胡同外觀瞧。森森要讓我知道他的厲害，因為那一百具古怪的屍體就是這箱子里的惡鬼殺的，惡鬼扭動身軀更加深入衚衕裡面，以便能把死胡同里的情況看得更清楚。我尖叫著求森森放過自己。但森森只是笑著堵坐在死胡同外，一動不動。惡鬼更加靠近我，發青的眼睛緊盯著渾身顫抖的我。惡鬼發青的冰冷眼神徹底摧毀了我的神經，我癱軟在死胡同的地上，用最後的哀叫向森森求救，我的聲音已經絕望。惡鬼因而充滿信心，這個狡猾而殘忍的惡鬼認為在這場死胡同里的對決中必勝無疑了。惡鬼決定發起攻擊。惡鬼突然衝過來的速度是驚人的，它全速向我衝去。森森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突然合上了手裡的箱子，惡鬼翻了個身，慘嚎一聲，飛快地鑽回箱子里。
這個心術不正的森森，他簡直就是個固執的瘋子。
第二天，當逃過一劫的我又去他的牢房裡巡邏，他向我炫耀了一番自己的恐怖箱子，笑得自鳴得意。我心生恐懼地看著森森，恐怕他再導演一次這樣的恐怖劇。我真的嚇壞了，他夢中都會看見惡鬼閃著青色的眼睛。每次森森看我一眼，我就顫抖一陣，我有點神經崩潰。
「你想明白沒，」森森問道，「關於用古怪屍體賺錢的計劃，我依舊沒有放棄。」
我沉默了，然後開始表現得非常贊同森森的這個計劃，以前之所以怠慢是因為不知道森森恐怖箱子的本事，所以對這個賺錢計劃沒有信心。
森森放聲大笑，他說恐怖箱子里的惡鬼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應該用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