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天道滅世

「命運！」

伏天看著眼前的命運神女，眼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理解，為何命運神女才剛剛離開，又突然出現。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命運神女雙眸之上時，心頭沒由來的一怔。

「不是命運！」

「是……天道！」

伏天瞳孔收縮。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內里充斥著極致的冷漠。

那股子冷意，就彷彿這天地，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天道不仁，以眾生為芻狗。

這句話，猛然響徹在伏天的心頭。

他駭然的低下頭，甚至，都不敢直視那道身影。

「吾是命運，也是天道。」

「或者說，吾本就是這星空的意志，這星空，便是吾。」

命運神女突然開口，話語玄奧。

但，伏天卻感覺，似乎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

不說別的，命運神女本只是那麼站著，伏天卻感覺整個星空都在圍繞著她運轉。

似乎，她就是這星空的中心，她便是一切。

「咚！」

伏天猛然單膝跪下，頭顱深深的低了下去。

他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但內心卻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

命運神女卻不為所動，反而是輕輕一揮手。

與此同時，在無盡深空，還處於錯愕之中的輪迴仙主和極尊，猛然出現在了均衡神殿的主殿之內。

命運神女清晰的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兩人瞳孔俱是一陣收縮。

就如同伏天一開始一般，他們對命運神女，也有了極為直觀的感受。

「天道！」

這個詞，瞬間在他們心頭響徹。

接著，他們也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此刻，他們算是近距離接觸天道了，與人皇逆天之時不同，那時候的天道不過一隻眼眸而已。

但此刻，那一隻眼眸卻根本不足以表現出整個天道。

彷彿，只有那道身影，才是天道的根本。

「咚，咚！」

他們兩人也如同伏天一般，直接半跪在了命運神女的面前，彷彿在宣示效忠一般。

這一幕，若是被別人看見，不知道要驚訝成什麼樣子。

那可是這星空，最頂尖的三人了，沒想到，會同時半跪在一個人面前，他們甚至都不敢看那人一眼。

這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最直觀的壓制了。

「即日起，你們三人，便是這星空代言人，也是吾的代言人，你們，都承載了吾的一部分力量。」

命運神女再一次開口了。

聲音平淡，但其中卻充斥著一股不容置疑之意。

輪迴仙主和極尊心頭，同時劃過一抹不快，但這種感覺不過轉瞬，便已經消失無蹤。

命運神女卻是眉頭微微一挑。

「你們不願？」

他的目光，落在極尊和輪迴仙主之上。

兩人沒有回答，不知道如何回答。

命運神女卻是不管，繼續道：「無妨，不強求。」

極尊和輪迴仙主一怔，瞪大了眼睛。

天道，這麼好說話的？

然而，命運神女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他們一切幻想。

「你們的任務是誅殺蘇銘，他打破了這星空的平衡，不該存在。」

「既然你們不願，那便讓伏天去便是，這原本也是均衡的職責。」

輪迴仙主和極尊心頭一松。

他們並非怕與蘇銘為敵，只是怕被天道徹底制衡，那不是他們想要的。

但此時，命運神女卻是話鋒一轉。

「但……若是伏天失敗了，那麼這星空，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混亂太大，只能重塑。」

「吾，給過你們機會的。」

命運神女話語平淡，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是石破天驚。

什麼意思？

輪迴仙主和極尊幾乎是同時在心頭自問。

可瞬間，他們便知道了答案。

就連伏天，眼眸也是瘋狂震動起來。

命運神女的意思很簡單。

滅世。

重塑星空。

屆時，那億萬萬生靈，那無垠星辰，都將毀滅，星空將再一次重新起源。

一切終將回歸起點。

輪迴仙主和極尊心頭一片冰涼。

這便是天道。

這便是以萬物為芻狗。

狠辣嗎？

未必！

因為，她是天道，或許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叫做天道。

兩人心頭狂顫，久久不能平息。

終於，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輪迴仙主和極尊對視一眼，眼眸深處，均是閃過一抹決然。

「不錯，帶著這份決心，去拯救這片星空吧，或許，這星空，也並不是沒有生機。」

命運神女淡淡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她的身形緩緩消失。

壓力消失，那位格上的壓制也終於解脫。

伏天、極尊、輪迴仙尊三人緩緩起身。

互相對視，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一步踏出，身形猛然來到了均衡神殿之外的茫茫混沌之中。

這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混沌之氣，在這一刻竟然自動排開，一條康庄大道出現在他們身前。

「他若死了，一切恩怨便了了。」

輪迴仙主突然說道。

極尊輕輕點頭。

伏天沒有說話，他的心情很沉重。

天道滅世，若這星空毀滅，他這均衡，似乎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兩人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朝著前方激射而去。

伏天緩緩跟上。

就這樣，三人離開了均衡神殿，目標直指星空另一側的龍域。

而此時，龍域之內，一片歡騰。

龍域之外，大勢滾滾，那星空的勢，還在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

大勢匯聚，最直觀的好處便是，整片星空都彷彿將這裡當做了中心，圍繞著龍域，開始了運轉。

龍域周邊，似乎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最恐怖的，還要屬於蘇銘的內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大勢的原因，內世界在瘋狂擴張，一瞬億萬里，而且這種擴張，似乎根本沒有止境。

「難道要成長到這星空一般大小？」

蘇銘有些疑惑。

內世界的變化，他並不能掌控。

當然，即便可以，他也不會去抑制。

因為這種擴張，讓他的力量也在同時暴漲著，幾乎每一秒，都是一番新的天地。

「呵呵……天道！」

蘇銘突然笑了。

不知為何，此刻的他竟然感覺，天道似乎也就那樣而已。

這種感覺出現得毫無徵兆。

蘇銘反覆確定，是不是自己飄了。

得出的答案卻是否定的。

自己並沒有飄，而是自己的內世界，似乎因為這星空大勢，而達到了如同這星空一般的程度。

自己，似乎化作了這內世界本身。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