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救護車很快地開了過來,索性他家離鬥毆地點不遠,這個名叫櫻木花道的少年強撐著被湊的全身上下無處不疼的身體帶著救護人員去了自己家,那老舊公寓區的一的一處住戶。
那門大開著,病人就倒在門口,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的模樣,救護人員很快地把病人抬上了救護車,櫻木也跟著上去。
這事到了這份上儼然已經沒有晨曦什麼事情了,只是瞧見這家父子,兒子被揍得全身是傷,出了事情不記得叫救護車,父親則是昏迷不醒。要是到了醫院再出現了點什麼癥狀,這少年也不知道會不會處理。
送佛送到西,這急救電話都打了,也不差再耽擱一會了,這樣想著,晨曦也跟著上了急救車。
醫院離這邊真的挺近,車子開了五分鐘左右就穩穩噹噹地在醫院大門口,門口早就已經有著醫護人員的等著,一等車子停穩,車門立馬打開了,然後就著車上的推車往下抬,像是救火隊員一樣直接推著病人往著急診室那邊推。
晨曦和櫻木也緊緊地跟了進去,看著醫護人員連接上心電監護設備,然後進行cpr急救措施。
櫻木緊鎖著眉頭,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因為緊張擔憂而微微顫抖。
「老頭子,你趕緊醒過來,我保證以後不再打架,我真的保證。」
晨曦聽見他喃喃自語著,聲音裡頭帶著哽。
「只要你醒過來,我幹什麼都行!」
一個中年人急寥寥地跑了過來,他身上沒有扣好的醫師袍敞得開開的,在瞧見櫻木之後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你這混小子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你一天不打架會皮癢么,你是不是真的想當不良少年!」他扯著大嗓門罵著,然後把正在進行CPR的醫師往著旁邊一推,自己接手了上去,「準備電擊!」
「哎,又是那個不良少年啊。」一邊的護士小聲嘀咕著,「真可怕!」
「病人據說和長崎醫生是舊識,真難想象!實在太可怕了。」
其實,也沒有多可怕,至少還是一個關心自己父親的人,好,那一身傷痕看起來的確很觸目驚心,不過她見到的時候可是他一個人被八個人打。
「請過來辦理一下手續。」一個被推出來的小護士聲音細若蚊吶,離櫻木花道遠遠的,根本不敢上前一步大聲說話,而沉浸在緊張氣氛之中的櫻木花道自然地也沒有聽到這一句,他的眼裡只有正在急救的父親。
「我,可以代辦么?」晨曦走到那似乎緊張的也要一起顫抖的小護士面前,小聲地問著,「不過我不知道病人的名字,可以先辦理,你們等會再問名字的?」
晨曦回到家的時候比往常的時候要晚了一個多小時,今天的天氣不是頂好,陰暗暗的,時不時飄著雪花,時而大了一些,時而又會停止,所以地面上怎麼也積不起來那白白的一層雪。
「我回來了。」
推開玄關的門,迎面而來的是溫暖的感覺,不是暖氣,而是家的那種溫暖。
「今天比往常要晚啊!」
聽到聲音從茶室裡面出來穿著傳統和服手上端著一杯鬧著熱氣的茶杯的老人身材很圓潤,像是揣著兩三個籃球一樣大的肚腩,有著一頭花白頭髮,也正是因為圓潤,看上去特別的和藹慈祥。
可在近十年前的外公還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雖然也是一樣胖乎乎的,可滿頭白髮豎起,看上去特別的兇惡,那個時候的安西光義有著一個可怕的外號「白髮惡魔」,據說她小時候最怕見到的人就是外公,一聽說要去見外公的時候,像是蠶寶寶一樣把自己卷在被窩裡面狠狠哭,誰勸都沒用。
不過現在的外公,和藹可親的讓她可以沒大沒小,也許是外公的性格改變了,或者,是她長大了,所以也不大記得小時候對外公到底是有多害怕的感覺了。
「啊,今天臨時有點事情,外婆呢?」晨曦在玄關處換下鞋子,在客廳裡頭張望了一圈,卻沒有瞧見外婆的身影。
「今天有花藝教學,要晚一點回來。」
安西光義喝了一口茶,沒有再細問下去這臨時有點事情是什麼事情,倒是聽到了屋外院落里傳來的兩聲狗叫聲。
「哦。」
晨曦應了一聲,表示也聽到了狗叫,那是她養的兩條狗,它們每天的最大的期待就是被人帶著出去走走。
「外公要不要一起去?」晨曦看了一眼外公的肚腩,建議著。
「啊,也不知道到時候是人遛狗還是狗遛人。」
他擺出苦惱的神情,他們家的阿布和卡卡膘肥體壯的,狗狗跑動的速度有多快誰都知道,他一個常年不運動的,身上又是那麼一大圈的肉,跑起來會要他的命的?
「可再肥下去會不健康的。」晨曦嘀咕了一句。
「啊,那明天再去!呵呵……」
「外公你很有加菲貓的FEEL喲,這台詞太像『今天我要做俯卧撐,今天先俯卧,明天再撐』了。」
「呵呵……」
安西光義也不惱,只是看著沒大沒小說完這句的晨曦小跑著上了去換衣服,一隻肥嘟嘟虎斑紋異國短毛貓慢慢悠悠地從茶室裡面走了出來,那圓滾滾的身形,還有那一張包子一樣鼓鼓的臉還真的是和他如出一轍。
然後從角落裡面又竄出來一隻銀色虎紋的美國短毛貓,它看了安西和異短一眼,喵了幾聲像是在認同剛剛晨曦說的話。
安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日漸圓潤的肚子,感嘆這幾年的確過得太過於安逸了一些,他低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趾頭了。
或者,明天開始把遛狗的工作交給自己來做?!他想。
晨曦很快地換上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白色及膝毛衣連衣裙,同樣長度的粉色大翻領毛呢大衣敞著,脖子上圍了一條白色圍巾,拎著一雙靴子下了坐在玄關處穿著鞋子。
「外公我走了啊!」
換好靴子晨曦從玄關處的掛鉤那取了兩根狗鏈準備出門。
「啊。」安西點了點頭,不忘叮嚀一聲,「路上自己小心些,記得早些回來。」
「是的,安西教練!」
晨曦調皮地做一個手勢,拉開了玄關的門轉身出了門。
「小時候見到我還在那邊死命哭著鼻子,現在可好,沒大沒小了都。」安西搖了搖頭,雖然是這麼說著,可聲音裡面卻是一片疼膩。
把兩條狗栓上鏈子,晨曦領著出了門。
「晨曦姐姐要出門?!」
一個有著棕色妹妹頭的男孩穿著小西裝小短褲背著書包站在對面的真田宅門口,原本打算掏鑰匙開門的他見到晨曦出門,微笑地打著招呼,有禮貌的樣子實在和今天見到的不苟言笑的真田弦一郎差很多。
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會是一家人啊。
「是呀,遛狗。」晨曦微笑地應著。
「真好!我還得等弦一郎叔叔回來才能去遛我們家的小次郎。」真田佐助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那再見了。」
「恩,要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就直接放阿布和卡卡!」
真田佐助認認真真地說著。
「好!」
晨曦應了一聲,然後被兩條狗牽著往附近的公園方向而去,動物在某些方面還是比人類要聰明得多,至少在認路方面,她自認沒有狗狗強悍。第一天她兜了大半圈才找到一處公園,第二天兩條同樣初來乍到的狗就和老馬識途一樣帶著她走了。
冬天的時候公園裡頭人一般性都不多,就算是情侶也受不了在刺骨的嚴寒之中坐在冰冷的公園長椅上進行卿卿我我。
除了常綠樹木還帶著綠色外,花卉也只剩下臘梅迎著寒風綻放了,看著大部分露著光禿禿枝幹的樹木和枯黃一片的草坪,一種凋零的感覺油然而生。
阿布和卡卡並不覺得,對於它們來說每天窩在家裡面,最開心的時候也就是現在能自由自在在草坪上打滾,刨土坑的時候了。
晨曦像是往常一樣牽著它們走了一圈,然後見周圍人不多就鬆了鏈子,讓它們自由地跑著,追逐著,然後開始破壞植被用爪子挖坑。
它們是自由了,那她呢?
晨曦看著自己帶著手套的雙手,她是不是也真的是自由了?
在公園停留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晨曦才叫回了兩隻樂不思蜀的寵物,給它們戴上鏈子。兩隻小東西也覺得自己又要回去了,不停地用吐著舌頭去舔著她的手掌,尤其是卡卡這隻薩摩耶,極其善於利用自己那無辜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她看。
好,那就只好繞一圈走遠路回家了。
晨曦無奈,伸手拍了拍兩隻愛犬的腦袋慢慢地走著。
繞遠路回家的話,那就得多走兩條街,其實走路對她來說不算是什麼痛苦的事情,而是路上偶爾會遇上怕狗的行人,在瞧見她牽著兩隻大狗的時候,總是會露出驚嚇的表情,就怕到時候一個不穩狗會撲過去咬人一口。
其實別看哈奇士和薩摩耶體型較大,性子還是挺溫和的,別人家的她不是很清楚,可她家的,可是她從丁點大養大的,只會撒嬌不會咬人。
經過商店一區的那條街,有不少店鋪的老闆在那邊吆喝著說東西便宜賣了,藉以吸引媽媽們去買東西,是不是有手挎著購物籃的媽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家點門口,和老闆討價還價,說著在別家的店看到的東西要比這家的便宜,然後老闆就會苦哈哈著一張臉說絕對沒有這種事情,自己的店是最便宜的。
在一番比較之後,她們還是會在這家說是貴的店裡面買了東西,然後咕噥著走開。
「嘿!同桌……」
熟悉的懶洋洋的招呼聲響起,晨曦從漫不經心之中緩過了神來,看著前面十來米處兩個穿著土黃色運動服背著網球袋的少年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不是她的同桌又是誰。另外一個男生她沒見過,似乎也不是她們班上的。
那少年有著一頭紫色的頭髮,髮型是普通的三七分,卻是梳得很一絲不苟,他戴著一副眼鏡,多少營造出了些知性的氣息。
剛剛還沒有穿過馬路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那遛著狗的同桌,她走得很慢,漫不經心極了。
走到了近了一看,仁王雅治的嘴角又有抽搐的感覺。
「同桌你的帽子真特別……」盯著她頭頂看了好一會之後,仁王雅治才擠出來一句,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呈現咆哮狀了。
哇塞!熊貓頭帽子啊有木有!而且還是可憐無辜的熊貓表情啊有木有!同桌你到底是有多大了啊怎麼還走這種可愛的路線啊!
賣萌啊有木有!
超級軟妹子啊有木有!
啊……
晨曦這才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順手戴了昨天戴的帽子,那帽子是熊貓形狀的,還有兩隻耳朵,她也沒有想到出門的時候會遇上熟人。
「挺萌的!」一直站在旁邊的男生突然地冒出了一句,他態度謙和有禮,語氣真誠。
仁王雅治發現了好友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那一閃而過的興味,甚至還帶了點激動的味道,他有一種想要扶額的感覺,吐槽之魂瞬間暴漲。
柳生比呂士,你個宅男,見到軟妹子都會覺得萌阿喂,其實你丫的心底是在想把熊貓帽子換成貓耳會更萌啊,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個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