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得寸進尺
男子凝神盯著向風。
那瓷白的臉龐,溫潤的紅唇,眉間微微蹙起,好像是夢到不愉快的事情。
是的,沒錯,她喊的就是傷她最深的人的名字。
那個男人傷她那樣,讓她體無完膚,毫無尊嚴,對她如同凌遲,她卻依然忘不了他。
男子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間變化莫測。
自己愛了她那麼多年,想了她那麼多年,可是,她對他,一直不理不睬。
所以,在明知商裴迪對她的企業不利的時候,自己落井下石,看著她一步步走入商裴迪設下的圈套,直至向氏企業差點土崩瓦解。
而自己之所以救她,沒讓商裴迪對向氏趕盡殺絕,是因為還顧念對她的情意,希望她情路受阻后,會迷途知返,徹底放下不愛她的人,投入到自己的懷抱里。
可是,直到現在,她根本忘記商裴迪的意思。
夠了!
自己這麼多年的暗戀,明裡暗裡的表白,她只當她是那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嗎?
看來,她的家人也是不受教!
哼!
他就要她,乖乖的投入到自己的懷抱!
琥珀色的眸子里射出清冷的光芒,隨即,起身離去。
門外,誠惶誠恐的房東不斷做著保證,「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知道,我會給她換個大的房間,更舒服一些……」
「不!明天趕她出去!」
「……」
房東看著那個如天潢貴胄般的男人翩然離去,目瞪口呆。
,,
國內,郊區的別墅。
舒池站在窗前,掰著手指頭,還有不到二十天就是農曆年了,這一年就要過去,算著,還有不到兩年,自己的父親就可以出來了。
兩年,比起之前的二十年,真的是短了很多很多。
也是,用商裴迪的話說,你用一年的時候,換來了你父親十幾年的自由,你不覺得很划算嗎?甚至,是很超值嗎?
所以,這個孩子,既然有了,就留下來。
一句話讓舒池沒有了任何退路。
所以,前幾天想從栗小麗那裡討條出路的想法也就戛然而止。
不能不說,商裴迪這個腹黑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不曾逃出他的手心,所以,多餘的心思也不要費了。
認命了!
一年時光,一個孩子,給你!
從此兩不相欠!
這是舒池內心自行和商裴迪的約定!
當然,這樣的話她現在說為時過早,因為如果將自己的經歷比作是一場戲的話,這導演還是商裴迪!自己不過是那個聽話的演員而已,根本沒有話語權!
現在的情形,他讓自己生自己就得好好活著,他讓自己死自己或許不得不死,若是他讓自己生不如死,恐怕自己也得生生受著。
這麼一想,舒池很是悲哀!
商裴迪除了給舒池下達約法三章和保胎指示外,從來沒有一句是關於他為什麼要舒池留下這個孩子的解釋。
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家庭,自然,對舒池聽來的向南說的他的未婚妻,他也從來沒有提過。
或許,在他的心裡,自己也不配知道吧。
這樣的想法如同一把利劍,將舒池的心戳的是鮮血淋漓,疼痛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體會。
這樣的想法一旦有了,更是難以消弭。
所以,接下來的好幾天,商裴迪聽到傭人悄悄告訴他,說舒小姐鬱鬱寡歡,每天晨吐的厲害,吃的補品也不多。而且,這有了孩子,若是大人心情不好的話,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受影響。
商裴迪當然早就注意到舒池的情緒,看似認命了,但實則心裡在暗暗抗爭。
他讓她留下這個孩子對她不好嗎?
多少女人千方百計想生下自己的種,他都不要。
而這個女人,真的是讓人無法理解。
而是,她現在的情況,他也不能太強求。
這天吃完早飯,舒池提了個要求,「我想去看看香姨……」
「她不是早……」
商裴迪覺得舒池有些不正常。
舒池低頭,輕輕攪著碗里的粥,「她的頭七我沒有去,這快過年了,我去看看吧,以後也不定有時間……」
商裴迪沒有吱聲。
這沉默可不等於默許。
一來是外面天寒地凍,二來這舒池肚子里的孩子還需要保胎,她為了一個死人,這麼跑出去有什麼意義?
見商裴迪沒有表態,舒池只得當自己的話是白說。
但是,心裡卻急得不行。
商裴迪要求自己保胎期內,不能隨意離開別墅。
這自由受限了,那本來打算帶舒沫去國外看病的事怎麼辦?
想到這裡,舒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這懷孕,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是前一段大意了,老覺噁心、吐酸水,以為是胃不舒服。
早要是知道,趁栗小麗在這裡的功夫可以幫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掉,如今是,說什麼都晚了。
看到舒池有一搭沒一搭地攪著碗里的粥,欲言又止,商裴迪淡淡道,「舒沫的病,春節期間可以過去治療,不過,時間肯定會長……」
舒池抬頭,眸子里的驚訝瞬間變成了驚喜!
「我可以過去嗎?」
得寸進尺。
「不行!」
沒有商量!
不過,這個男人能想到這一點已經是很難得了。
舒池難得主動地替商裴迪舀了一碗粥,巴巴捧上,「謝謝。」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快到農曆年除夕。
這段時間,栗小麗和毛青一直領著舒沫呆在c市。
一是年底了,毛青承包地工程有些忙,栗小麗見毛青那麼忙,偶爾也會幫著他忙一會,舒沫也聽話,也沒有嘰嘰歪歪地非要回去找舒池,所以,栗小麗乾脆就帶在身邊。不方便的時候就把舒沫送回家,讓自己的母親看著。
好在母親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就接了這活。
她很可憐這個孩子,舒沫雖然不愛搭理人,但是,對栗小麗的家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栗小麗都母親,一輩子沒有個男孩子,看到舒沫,眉清目秀,也願意照顧。
尤其是聽栗小麗說舒沫的母親去世的那天,這個年幼的孩子彷彿心有感應般哭了好久,栗小麗的母親就感嘆,這世界上悲催的事情,怎麼都讓他們家攤上了。
這天,栗小麗和毛青帶著舒沫一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天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