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強的江衍
阮清清第二天來上課時，依舊起得很早。
但是江衍今天沒來上學。
一直到中午放學，她都沒有見到江衍。
季小小就喜歡大美人，放學就想約阮清清去食堂吃飯。
阮清清食不知味，季小小八卦她：「清清，你昨天怎麼會跟江衍一起出現啊，你們是不是……」
「不是。」阮清清知道季小小在問什麼。
聽見否定的答案，季小小反而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阮清清喜歡江衍。
畢竟江衍那樣的男生，喜歡上太累了。
她常常懷疑，這麼冷漠的人，真的有心嗎？
然後很快，季小小就不淡定了。
因為阮清清揚起精緻漂亮的小臉對她說：「但我會努力把不是變成是。」
季小小詫異地張了張嘴巴。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喜歡江衍。
用過午飯，兩人回到教室，阮清清心不在焉，季小小坐在江衍的位置上拿著手機玩。
玩了一會兒，發出驚訝的聲音：「哇塞，清清，你出名了。」
「嗯？」阮清清沒精氣神，沒有江衍在，不開心。
季小小看她這樣，有些好笑：「喂，好歹你也是個大美人，能不能別這麼埋汰自己，不就是個江衍嗎？至於嘛你。」
季小小想得很簡單，她覺得像阮清清這樣的大美人，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悶悶不樂。
把手機懟到阮清清面前，笑道：「噹噹噹噹當，給你分享個好消息，看，你成校花了。」
手機界面，是學校的論壇，學生們閑著無聊，在裡面投票選校花。
有人偷拍到阮清清的照片，發到論壇上去，和前校花做對比，前校花以一票之差，被PK下去了。
還有個美麗的稱呼，學霸校花。
因為A班和B班，是成績最好的班級，所以哪怕阮清清的名字在A班最後一個，也不影響大家把她當成學霸。
阮清清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是公認的校花，對於這種事，她已經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她比較想知道的，是江衍在幹什麼，為什麼沒來上課。
終於，難熬的課程結束了。
一放學，阮清清就迫不及待跑出教室，季小小還想跟她同行，她已經跑沒影了。
*
穿過小巷，阮清清來到第一天跟隨江衍到的城中村。
昨晚下過雨，小白鞋踩在帶坑的石板路上，濺了一鞋面的泥點子。
來到那天看到的小平房，阮清清過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張翠花。
乍然看見這麼個漂亮的小姑娘，張翠花愣了一下，打量著對方的穿著。
別看張翠花是個市井小民，她可喜歡時尚的東西了，經常買冒牌貨穿。
因此她一眼就認出了阮清清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而且還是真貨，真貨和假貨，肉眼可見的質量差距。
於是立刻揚起笑臉：「喲，小姑娘，你找誰呢？」
阮清清記得這個女人，那天對江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婦女。
沒有因為她的笑臉相迎表現得多熱情，阮清清表情冷淡：「我來找江衍，請問江衍在家嗎？」
找江衍？
張翠花挑了下眉毛，吊角眼滿是算計。
江衍那臭小子，別的不說，跟他那個狐狸精的媽一樣，生了張好面孔，鐵定很多小女生喜歡。
阮清清這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閨女，張翠花打著小九九，要是江衍攀上這樣的高枝，以後就不愁錢用了。
張翠花眼裡的算計太明顯，讓阮清清產生了生理性的反感。
然而張翠花絲毫察覺不到阮清清的厭惡，笑得像朵喇叭花，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哎喲，你是我們家江衍的同學吧，快快快，進來坐，江衍去打工去了。」
「打工？」阮清清險些失聲，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翠花：「江衍還在上學呢，怎麼能讓他去打工？」
隨後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道了聲抱歉。
別人家的事，她沒權利置喙，她只是心疼江衍。
張翠花撇了撇嘴，怎麼就不能去打工了，大小伙一個，不打工吃什麼，當她家是做慈善的呀？
不過為了江衍能攀上高枝兒，帶她們一家飛上枝頭，張翠花沒把心裡想法表現出來。
「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們家條件艱苦呢？」
阮清清不想聽她說這些，她只想知道江衍在哪兒。
「那他去哪裡打工？」
張翠花很快告訴了阮清清江衍打工的地方。
按著張翠花說的地址，阮清清找到江衍打工的餐館。
這是一家比較小的餐館，廚房裡的景象，從大窗口裡就能看見。
阮清清一眼就看見了在廚房忙碌的江衍。
少年穿著洗到脫線的白T恤，身上圍著圍裙，正在灶台邊炒菜，悶熱的廚房，讓少年臉頰布滿汗水。
他幾乎沒停過手，一直在顛勺。
認真得彷彿眼裡只有鍋里的東西。
恰是這時，阮清清聽坐在一旁的老闆和老闆娘嘮嗑。
「江衍這小子，還真肯干，我就沒見他偷過懶。」
老闆娘認同地點點頭：「不過今天不是學生上學嗎？他怎麼也過來？」
「嗨，這小子，說了他不聽呀，他想早點把那一千塊還上，昨兒個不是拿錢給他，讓他下午買菜回來嗎？不知道怎麼了，用了一千塊，回來說讓我在工資里扣。」
這不，今天連早上都來幹活了。
老闆的話，像是颶風，狠狠地刮到阮清清臉上，女孩清亮的眸子狠狠震了一下。
那錢不是他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塊來。
阮清清心疼得快要麻痹，淚花在眼睛里不停打轉，生怕被江衍看見，捂著嘴跑了出去。
跑了一小段路，阮清清才蹲下去，抱著膝蓋掉眼淚。
有時候，她真是討厭極了江衍的要強。
為什麼什麼都不跟她說呢？
她都說了，那一千塊她來給。
阮清清背著書包，一直在外面等啊等，終於，等到了江衍從餐館里出來。
她面上一喜，趕緊跑到轉角處，然後假裝從轉角走出來。
和往這邊來的江衍迎面相遇。
少年肩膀上還掛著書包，眼眸漆黑深邃。
看見阮清清，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