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 止戰之殤

在三維空間，不同的人民擁有著各自的政權，建立不同的國家。在十一維空間也一樣，翼虎和火鳳凰各有各的地盤。在距離翼虎聚集的這座大山某處，還有一座山，便是火鳳凰的巢穴。

白sè翼虎告訴付天時，那山名為赤炎峰，是很早就存在的。玉鳳來到十一維空間后，帶領火鳳凰佔有了它。赤炎峰通身猩紅，溫度極高，從遠處看，猶如一顆燃燒正盛的火苗。白sè翼虎說，兩年前，它曾帶領十幾隻翼虎來到赤炎峰，試圖說服玉鳳停止戰爭，各族群和平相處。

尋找數學教授未果，被白sè翼虎帶領，在一座高山周圍轉悠幾圈，最後飛入山腳的碩大石洞，付天時已覺蹊蹺。見到翼虎集約此地，他就更驚覺了，便問白翼虎：「你到底是想怎樣？不是說好了帶我去找數學教授，怎麼感覺像是在熟悉地形。」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白sè翼虎讚歎道，「我沒有看錯人。放心好了，我收到消息，你的教授很安全。估計這會兒，他已經到家了。」

「那你還帶我來這裡？」

「我們需要你的智慧」

付天時又不明白了。翼虎生活在十一維空間，本質是暗物質，按道理，應該屬於更高級別的生物，怎麼反倒不及他一個三維時空的物種。於是，他發問：「不是開玩笑吧你？你們還要求教於我。」

翼虎道：「我一把年紀，跟一個孩子逗樂，犯得著嗎？」。

「呵呵」付天時笑了，說，「一把年紀。你幾歲？」

白sè翼虎道：「十八歲。沒幾年活頭啦。我死之後，會有另外一隻白sè翼虎身體銳變，擁有和我一樣的能力。」

「十八歲就沒幾年活頭了？才剛成年！你還沒有我歲數大，離死還早呢。」

「老虎的壽命在十五至二十年之年。我已經算是壽星了。我們的時光流向和你們三維時空的剛好相反。宇宙中有萬千流光呢，孩子！」

「剛好相反，那你們應該叫做反物質，不是暗物質吧？」

「不對，孩子。你又錯了。反物質的時光與你們的面向不同，但擁有著和你們相同的能量。」

「有點複雜了。我聽不太明白。」

「也就是說，你和反物質的你，體內含有相同的熱能。你們的生命跡象相同，生老病死都是同步的。由於時光流向錯位，才導致你們帶有相同電荷，相反的電xìng。一旦接觸，能量輕而易舉地就會聚集釋放。如果你還不明白，就看看自己的左右手吧。左手是你，右手就好比反物質的你。你們都是從身體上生長出來的，取向不同，變化無二。」

「這些理論我大致知道一些。我們的化學課本里也有這類的例子，什麼中合反應、分解反應。不過，你說的那個什麼時光錯位，面向不同，有點難理解。」

「那正是宇宙不可揣測的地反，也是最神奇的地方。」

「萬千流光，有千萬流向。照你這麼說，反暗物質也是有的嘍？」

「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相反個體，哪怕是一塊石頭，也不例外。」

「哇塞，十一維空間還真挺神奇的。那，它能裝得下嗎，這麼多東西？」

「走吧，進洞去孩子。虎王在召喚大家。你的疑問，以後我慢慢講解。」

付天時還要再問，聽得洞內「吼~」一聲虎嘯。不再言語，跟著白sè翼虎走下石階。他倆從翼虎列隊的夾縫裡走出，來到一個高台。白sè翼虎轉身面對一排排翼虎，它吼叫一聲，接著單膝跪地，目視前方。緊跟著，台下翼虎們齊聲一吼，單膝跪地，仰視。所有舉動，都像是在舉行閱兵儀式，又像在迎出某個重要角sè。如此陣勢，偌大聲響，嚇得付天時渾身一哆嗦，捂住耳朵，倒退幾步。

他正要上前，問白sè翼虎此舉何意，忽聽見呼扇翅膀的聲音。一仰頭，他看見洞頂一角隱隱有幾隻翼虎正向這邊飛來。聲響越來越近，風也越來越大，付天時被颳得有些睜不開眼。待幾隻翼虎著地，付天時更驚訝了。其它翼虎包括白sè翼虎，個頭都和付天時差不多，只有兩隻特別高大，足有兩米多高。

「吼！」其中一隻高大的翼虎奮力一嘯，響聲震天。它的翅膀像是一件戰袍，緊貼背後。一聲吶喊，像是在宣戰，更像是在jǐng告敵人：此地我為主宰，不容侵犯。

付天時猜測，這一隻必定是白sè翼虎所說的虎王了。另外一隻高大的翼虎，也吼叫了一聲，它雖咬牙切齒，表情兇狠，但舉止間，面容包含嫵媚。付天時想，這嫵媚的，必定是王后。虎王和王後接連嘶吼，它們旁邊的幾隻看起來嬌小的翼虎也跟著呼喊幾聲。這一下，萬千翼虎彷彿被激發了鬥志，接連奮力嘶吼。洞內翼虎使勁兒練了一把嗓子，洞外驚得鳥雀不是成群竄飛。

那夜到了很晚了，白sè翼虎才把付天時帶去休息處。

又過了三rì，白sè翼虎就要啟程。白sè翼虎告訴付天時，三天前的那夜聚集，是虎王和完后的意思。它們希望能找到與火鳳凰和平相處的辦法，但大家一致認為，應該聯合其他物種一道，恨恨地跟火鳳凰斗一場，教訓一下玉鳳，讓她老實點。往後不同意，無數次的戰爭，不僅翼虎，其它種群也都死傷慘重，恐怕沒有誰再願意赴死。最後虎王決定，聽從白翼虎的意見，由它帶領十幾隻壯健的翼虎，和其它幾個種群的代表一道，奔赴赤炎峰，與火鳳凰議和。

「我也一起去吧」付天時說。

「不行，孩子。」白sè翼虎說，「太危險了。前rì，王后給我餵過了母rǔ，安撫了我的靈魂。我已當自己死去。我將你帶來，是另有打算。」

「什麼打算？」

「如果我此去不能回來，用不了多久，一場滅頂之災就會到來。唯一能剋制火鳳凰的辦法就是招來布陣龍。」

「藍紫sè的雲彩？」

「對，就是他們。二十萬一千一百一十四隻布陣龍，能布下迷亂時空的天羅地網雷電陣。火鳳凰在雷電陣內無法逃脫，更經不起雷電的擊打。雷電雖也不能致死火鳳凰，但能擊斷它們體內的火源神經。沒了熱焰，只是個普通的飛鳥，它們也就自然囂張不起來了。」

「那我們可以直接去向布陣龍求救呀！」

「翼虎做不到，十一維空間里恐怕沒有哪個種群能找到龍王並請它救援。」

「你們這麼有能耐，都做不到，我行嗎？」

「行！」白sè翼虎說，「我們一直都在等待這樣的生命出現。萬物相生相剋，你就是火鳳凰的剋星。你能從三維時空來到十一維時空找到我們，也就能從十一維時空進行一次更徹底的穿越，進入布陣龍所在的世界，找到龍王！」

「更徹底的穿越？」

「對！從一個多維時空的裸奇點進入，在正反宇宙引力的同時作用下，在時空層面上進行遊走，穿越到一個有曲折、有弧度的映像世界。記住，千萬不要亂了陣腳。多維時空，方位瞬息變化；映像世界里，方位是流轉的。按照你們理解的，應該叫做麥比烏斯空間。」

「你是說，我將要進行的，是麥比烏斯穿越？」

「可以這麼說。只是，你必須從多維時空的裸奇點出發。」

「好吧，裸奇點在哪？」

「不知道」白sè翼虎遺憾地說，「靠你自己尋找。虎王對此也不抱希望，但王后答應會給你提供必要幫助。」

天稍魚肚白，白sè翼虎便帶著十幾隻水翼虎消失在前後左右交縱的天際！

不知過了多久，翼虎和其它種群的眼中，齊現一顆火苗。漸漸地，火苗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後，映入它們眼帘的，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那邊是赤炎峰。火堆之上，棲息著一隻只鳳凰。無數火鳳凰，佔滿了山頭。山巔之上，是玉鳳的住所！

始料未及。沒等白sè翼虎開口，玉鳳就帶領著火鳳凰一路噴火撲殺過來。懸浮蟲偽裝成空氣，放出毒刺；煙管鳥鼻子里散出能迷離鳳凰的煙霧；水翼虎當即噴洒寒冰之水；石化蛇屏住呼吸，使身子硬得像塊石頭；還有鑽地鼠和飛刀魚，鑽地鼠打洞入地，飛刀魚只能利用脊背上鋒利的魚鰭，環割靠近的鳳凰的咽喉；再就是嗜血族，它們最不濟，發出的蛛絲，很容易就被鳳凰的一劑火燒個jīng光。所有來者，都只能一時抵擋火鳳凰的攻擊。

雖奮力抵抗，翼虎和其它種群派來的代表，卻無一倖免，全都葬身火海。

此刻，付天時仍舊在找尋裸奇點，希望能通過麥比烏斯穿越，進入白翼虎所說的映像世界，找到布陣龍王，拯救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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