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得委屈?
國道旁,無人的林蔭路。
午後的陽光有些熱烈,梧桐樹隨風拂動,沙沙落葉下,一輛黑色賓利靜靜停在那裡。
後座車廂里,女孩一身黑色蕾絲短裙,腰部鏤空,裙擺堪堪只能遮住腿根。
這一身妖嬈的媚骨,天生的本錢。
傅辭遠呼吸沉重,滾燙的大手握著她的細腰,在她耳畔嘶啞的喘息。
「躲了我三個月,知道要回來了,嗯?」
璟瑟渾身都沒有了力氣,一雙柔軟纖細的小臂,幾乎是憑著本能吊著男人的脖頸,她死死咬著唇,強迫自己不要逃避。
榮信集團垮了,資金鏈缺口不是幾百幾千萬,而是上億。
三個月來,她一直在外東奔西走,在各色酒局上應酬周旋,在那些色眯眯明顯心思不純的老男人面前磨破了嘴皮子,卻也換不來一個零頭。
再想不到辦法,下個月公司就要向法院申請破產重整。
傅辭遠,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傅辭遠,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回來,恆通原葯的……啊!」
鎖骨傳來輕微的刺痛。
他腦袋埋在她頸間。
呼吸交錯,吻的有些急。
「瑟瑟,難道我沒告訴過你,和男人在床上談工作,很煞風景。」
璟瑟咬牙。
男人低低啞啞的笑了一聲,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了情慾,好聽到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既然是有求於我,就該懂得投其所好這個道理,滿足了我,別說是讓榮信起死回生,就算要哥哥的命,哥哥也給你,嗯?」
璟瑟僵硬的偏過腦袋,強忍著眼淚,一雙小手死死抓著身下的皮質座椅,漸漸緊握成拳。
她不可以退縮。
榮信資金鏈斷裂,父親已經被討債的逼的跳了樓,母親病重入院,公司,家裡全都指著她,尊嚴算什麼,臉面算什麼?
父親已經死了,如果公司再破產,她就算死,也無顏去地底下面對父親。
「輕點……疼……」
柔媚到酥進骨子裡的嗓音,幽幽吐息,讓他渾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
傅辭遠額角青筋暴跳。
低咒了一聲,吻又凶又重的落在她唇上。
嗡嗡。
手機振動聲突兀的響起。
傅辭遠擱在儀錶盤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待看清屏顯上的號碼,璟瑟整個人都不好了,慌亂的推了推他。
「蘇姨電話……」
傅辭遠不緊不慢的接起。
一隻手卻仍舊摟著她光潔的脊背,將她牢牢按在懷裡,閉上眼睛緩了幾秒。
像是在平復著紊亂的呼吸,又像是在回味著方才這場情事帶給他的美好餘韻。
「辭遠,接到瑟瑟了嗎?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回來?」
一道溫婉的女聲。
傅辭遠低頭看了眼伏在他懷裡,緊張到如臨大敵的小姑娘,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接到了,她正在我這裡。」
蘇婉又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叮囑,「那你們可得快點,江家馬上就來人了,你未婚妻第一次來家裡,你要是不在可說不過去,正好也讓瑟瑟見一見她的未來嫂子。」
電話開著免提,很大聲,璟瑟渾身都有些僵硬。
「嗯,」傅辭遠隨意應了一聲,薄唇蹭著她後頸的肌膚,嗓音有些沙啞。
「路上堵車,幾點回來還不一定,你們不用等。」
「什麼話?!」蘇婉不滿,語氣嚴厲,「傅辭遠,你別再跟我打太極,傅江兩家的婚約是你爺爺定下的,江叢珊長相出眾,學歷又高,又是知根知底的名門世家教養出來的女兒,我和你爸都很滿意,你今天必須給我回來見一見!」
「你未婚妻第一次登門,按理說,應該由你親自去接,你卻非要去接瑟瑟,就不能讓家裡的司機去機場接瑟瑟嗎?」
璟瑟被他抱著,明明他懷抱的體溫是那麼暖,可她卻只感受到了寒冷,徹骨的寒冷。m.
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窘迫和尷尬。
傅辭遠沒說什麼,指腹凌厲的掛了電話。
俯身在小姑娘白嫩的耳垂邊上安撫的吻了吻,漆黑的眼底泛著半褪的情慾,「家裡人的安排不能代表我的意願,你別多想。」
璟瑟低垂著眉眼,側頭避開他的吻。
小手扯過一旁的薄毯,狼狽的蓋住自己的身子,退離了他的懷抱。
「我沒什麼好多想的,你不用向我解釋。」
他貪戀她的身子,她需要他的背景和人脈救公司,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不存在什麼情感糾葛,也不需要誰對誰負責。
他想和誰在一起,想娶誰,都和她沒有關係。
男人眼眸深暗,因為女孩言辭中的疏離,英俊的眉宇頃刻間就覆上了寒霜。
車廂里蔓延著令人心悸的安靜。
沉默片刻,他微微低身,大手撈過地上的襯衫和西褲,一言不發的穿上。
然後直接拉開車門,回到了駕駛座,臉色陰沉似水。
璟瑟也不敢搭腔。
他現在是她的金主,她只能竭盡所能的討好他,取悅他,趁著他高興的時候給一點甜頭,讓公司在重負之下喘一口氣。
他不高興的時候,她還是閉嘴為好。
璟瑟用毯子遮著自己,忍著酸痛的腰肢彎下腰去,將地上的胸衣和裙子撿了起來。
卻因為她一手要扯住毯子遮擋住他隨時會飄過來的視線,只至於只用一隻手,真的不是那麼好穿……
扣了半天,她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細汗,背後的扣子卻還沒扣好。
薄毯不時從她白皙光潔的肩頭滑下,又被她及時的拎上去。
男人犀利暗冽的目光從後視鏡里看了過來,額角上青筋隱現,
「不會穿就把毯子放開,你全身上下什麼地方我沒看過,穿那麼好做什麼?晚上還不是要被我脫掉。」
璟瑟一張小臉通紅。
被他一激之下,啪嗒一聲輕響,突然就扣好了。
她快速將長裙套上,就將目光別向了窗外,一句話都不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