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送瘟神
本是一派翩然景,奈何有人不是人,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干那缺德事兒。
段鴻銳段二爺最拿手的是什麼?當然是干仗的。
這不嘛,好好的一頓飯還沒吃,成就幹起來了。
林如海自從做了首府內閣大宰相,他家的公子也跟著水漲船高。而等到女兒又被抬進宮即將封為皇后。
那這位小公子可就真成了國舅爺了。身份是水漲船高,那事兒乾的也就離譜了。
之前,他十分不喜那清高的樓子,但是在這畫之外的那一群漂亮姑娘在桃花林里翩然起舞之後,
那真是春心萌動的不要不要不要的。再加上捧在他身邊的狗腿子們的鼓動,林小公子還真就對這個事兒上頭了。
自詡為國舅皇帝第一,他姐第二,他爹第三,他老四
這已經夠虧待他的了,結果他爹居然還讓他容忍一個外來的紈絝,這叫什麼事兒啊?這才要能忍下去他就不是小國舅爺。
所以段二少爺的燒烤宴還沒開始呢,就已經結束了。黑無常烤的香噴噴的肉就在少年的眼前畫著優美的弧線,不見了。
真當少爺,我是軟柿子呢。段鴻銳眼神一挑,對著剛過來的狗腿子一揮手。
不用廢話,一群人直接圍了過去。在單方面的碾壓之後,段鴻銳伸手采著那領頭的少年。
「你他媽什麼玩意兒?」
「你他媽放開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國舅。」
「啥?天後娘娘,還有你這麼大的小兄弟呢。崽兒,你可知道冒認皇親國戚是什麼後果?」
「來人給少爺我打。」
一根細長的棍子,上面吊著一個少年。這個少年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只剩下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喚,段鴻銳就跟德勝歸來的大將軍一樣,雙手抱拳,對著指指點點的老百姓們致意。
他可是知道的禍害一旦被打了,老百姓是多開心。畢竟想當初他爹沒少揍他,旁的人也沒少解恨。
段鴻銳在皇宮門口停下,他就是在挑釁人的權威。坐在馬背上對著皇宮守崗的人說道。
「今天是哪位將軍守崗?煩請通報一聲天後娘娘。有人冒充天後娘娘的兄弟,在十里桃花源毆打朝廷命官,小臣無奈特來請天後娘娘做主。」
小朝堂,天後娘娘和小皇帝坐在上手,他們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一張嘴巴巴說起來沒完的段鴻銳,真是不知道這人怎麼長的。
在他的嘴裡,那他可就真是成了大委屈人了。看看他身上趴著那個根本起不來的人。
隱隱綽綽還能看出小公子的一點模樣,最終天後娘娘在段鴻銳說到他二話不說踹翻了自己的桌子,而自己又身為朝廷命官,這就是在打朝廷的臉的時候。
天後娘娘擺了擺手:「愛卿,歇歇,袁阿海還不快給愛卿上茶水,不值當的小事兒,莫氣了,此事有陛下和哀家做主呢。」
「娘娘,您是不知道哇,可把小臣給嚇壞了,這位公子二話不說,可就把小臣的桌碗給踹翻了,如果他真是您家的,就算是把小臣打死,小臣也不敢說什麼呀,可誰知道他是誰家的呀?」
「愛卿,聽哀家說一句,這位小公子呢?是林相爺家的小兒子,阿姨家這不是喜歡那個姑娘嗎?特意給皇兒定下來了,硬要說上一聲國舅呢大親之後也可以的。」
「娘娘,小臣錯了,小臣真不知道他是林相爺家的小公子啊,不對啊,娘娘陛下還沒大婚呢。」
這不就打臉嗎?天後娘娘和小皇帝都尷尬的看著段鴻銳,或者說是看著段鴻銳身後被打的血葫蘆一般的少年。
你說你干點兒啥事兒不好,你惹這個禍殺神。小皇帝咳嗽了一聲:「母后,愛卿,還是先把林愛卿叫了再說吧。」
段鴻銳滿不在意的一揮手:「娘娘陛下,既然他確實是……那此事便是小臣的錯,小臣一定親自向林相爺請罪,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嗎?」
看著段鴻銳那個熱情的拍著人家小公子的模樣,以及林小公子那很可疑的再唇角多出來了兩條血痕,這是被拍吐血的模樣
段鴻銳嘿嘿的對著林小公子說道,一家人一家人,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那小公子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什麼叫做不打不相識?明明就是你在打我單方面的打。
但是不管怎麼使勁兒,他就是說不出話來。林小公子現在就希望自己的父親快點兒來。
快點兒來,能來才怪了呢。段鴻銳想著外面發生的事情,在笑的和煦的面龐下不住的冷笑
讓你他丫的給老子使絆子,讓你們在背後暗下黑手,既然你們能讓老子的家人受傷,那我就讓你們斷子絕孫。
林向爺得到了小兒子被打的不成人樣之後,就已經慌忙的跑出來,結果他的馬車出了巷口不遠就被攔住了。
那是幾個草原人再追殺一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他也認識,年輕人看見他之後慌忙的大喊。
「相爺,救命啊!快去救大公子。」
「大公子怎麼了?」
「草原人翻臉不認人。咱們大公子被他們襲擊,屬下們護送大公子不得已半路分開,大公子命手下速速回來搬救兵。」
林相爺饒是老狐狸也慌了,一面兒是大公子,一面兒是二公子。二的他相信有天後娘娘護著吃不了大虧,急忙的調轉馬頭,安排人去救大兒子。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逝。林相也只救回了受傷頗重昏迷不醒的大兒子的,而他小兒子也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打的很慘,不過好在還留了一條命。
段鴻銳也即將要踏上歸途。畢竟朝天和草原翻了臉。青菜大臣都被砍了。
如果這都不翻臉,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手裡拿著聖旨,段鴻銳站在皇城的城門口,林相爺紅了一雙眼睛看著少年。
「謝過少爺贈葯之恩,如有用到林某的地方,林某定當竭盡全力,還有我家大兒的仇便拜託小公子幫忙了。」
「相爺與虎謀皮,就不怕猛虎反噬人嗎?」
「生是什麼?死是什麼?為的不便是子孫後代呢。既然他是害了我的子孫,那老夫便傾盡全力,也要為子孫報仇血恨。」
少年縱身上馬,瘦弱的背脊坐的筆直,馬兒馱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就算是瘟神送到門口也就夠了。往後之路,大道悠悠,過而不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