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張一元篇（二）

「打死我都沒想到我會再次遇到程意。」

事情發生在幾天前。程意大鬧了婚禮。而我作為吃瓜群眾，目睹了全過程。甚至還被當事人督了一眼。

我叫張一元，一元的一，一元的元。我是個寫手。我覺得今天的故事可以上頭條。甚至可以爭鋒業界第一。沒錯，我是在吹牛。

可程意的事情震撼到我了。當警察們趕來的時候，誰也沒想到，程意居然消失了。連同那個女孩兒一起。

入秋了。今年的秋天搞的好像冬天一樣。

我窩在家裡。是絲毫不敢動彈。生怕冷空氣入侵我的被子。

「叮～孫仔兒。你給你來電話了。叮～孫仔兒，你給你來電話了。」

這尷尬到社死的來電提示音。不用想。都知道是張小卿設置的。

「張小卿！你****，我要殺了你！」

我一邊抓狂一邊接通了這個老女人的電話。背地裡畫了個圈圈給他。

「哦。我親愛的姐姐仙女兒。您打電話給我這個愚蠢的凡人。有何貴幹。」

猝不及防的反轉閃斷了我的老腰。我絕對沒有向惡勢力妥協。我只是單純的表現出一個臨危不懼的圓滑角色。

「…」

她似乎有一些沉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浮誇的表演，和尷尬的語氣讓她有點難以接受。

過了許久。

「晚上想吃玉米海帶湯。」她的聲音略微帶了一絲疲憊。

「你休想指使我當你的廚子。我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壞女人。」我本能的想將演練好幾萬次的台詞一口氣說出來。可在聽到她疲憊的語氣。沒有和往常的俏皮的時候。我也沉默了。

「好。我去買菜」

「嗯。掛了」

「嗯。」

……

「注意安……」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是忙音了。

「她大概真的很忙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純粹的情感已經慢慢的變質了。以前想要快樂真的很簡單。以前的姐姐，一點都不像個姐姐。反而像個小屁孩。每天就想著欺負他。跟他一起玩類似於仙女和凡人的遊戲。

可是現在的她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執念。放棄更多的東西。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把他放棄了。

「所以，玉米那玩意真跟海帶燉一起，不會壞肚子嗎？」

我抱著這個疑問。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但我寧願今天不出這個門。

因為今天下雨了？

不，是因為今天我看到了程意。

我應該出門帶個雨傘的。

我想是的。

可這不影響我的心情。

於是我哼出了美滋滋的小調兒。

「小呀么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

但是看著淋在身上的雨，我突然惡趣味了起來。想起張小卿最討厭的一首歌。

「大雨還在下～你的心裡怕不怕～」

正當我決定晚上等姐姐回家。給她哼一遍讓她抓狂的時候。我看到了兩個人影。

「程意，你不覺得你像個小孩子嗎？」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好像哭了。哭的梨花帶雨。好像這個城市下雨是因為她一樣。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我恍惚之間聽到了程意的名字。

「咔嚓-」

閃電似乎總比雷聲兒來的更快。是因為光速超越了音速嗎？我腦子裡胡亂想著。想要忘記程意的名字。

正當我頭腦風暴的時候，突然一個驚悚的聲音讓我汗毛豎了起來。

「你叫張一元？」

那個叫程意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詢問我名字的時候，似乎，在憋著笑。

「額……，嗯……不出意外，可能，也許，大概，莫非，但是，因為，所以。好吧，我應該是張一元。你好啊，。。新郎官兒。」

我說話結巴。完全不是因為我害怕。那怕程意在婚禮當天開槍打死了人。但是對我來說，我依舊是。好吧，我怕了。

程意似乎因為新郎官這個詞怔了一下。隨後居然向我伸出了手。我本能的跟他握了握手。

「張一元」

「啊？咋滴啦？新郎官大哥。」

「永遠不要讓人看你的右手。」

「啊？」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

「叮～孫仔兒，你給你來電話了～」

這該死的熟悉的來電提示音。把我拉回了現實。四下一看，沒有程意，沒有那個女人。甚至沒有下雨。

「我還有十分鐘到家。」

卧槽。完犢子了。這個女人快回家了。

這是我的直觀感受。正當我要對張小卿再度油嘴滑舌企圖多給些時間的時候。我卻瞥見我右手上有個奇怪的紋身。那個紋身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