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江盛祠眸色一暗,目光沉沉地落在陳星河臉上。
陳星河也看著他,與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半晌,莫名沒了底氣。
他眨眨眼,大抵還是不太服氣,很輕地說:「我、我喝了五種,不信,你聞聞。」
說話時隱隱有酒氣拂來。
泛著酒氣的黑眸在廊燈下透著光,江盛祠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視線垂了垂,落在那雙顏色偏
淺,形狀漂亮的唇上。
江盛祠喉結上下一聳,嗓音微啞,同樣很輕地應了一句:「嗯,聞到了,有啤酒味。」
聽見他回答,陳星河睜了睜眼睛:「……還有呢?」
他們站在房間門口的廊燈下,陳星河掛在江盛祠身上,軟塌塌的,不時還要栽一下,黑色的眸子
直勾勾盯著他。
單純又無知。
對自己的危險處境渾然不知。
看他半晌,江盛祠嘴唇微動,輕輕舒了口氣,像是無奈地妥協,往前湊了點:「我聞聞。」
聽他這麼說,陳星河十分配合,也仰了仰頭。
因為他們身高的差距,還十分自覺地踮了踮腳,他不知道他這個姿勢有多麼像索吻。
圈在他后腰的手不自覺使了點勁,江盛祠眸色又暗了點。
柔軟的嘴唇挨過來,在江盛祠下頜處輕輕吐息,陳星河睜著明亮的眼睛,期待地問:「還有,
什麼酒?」
他們近距離的對視片秒,江盛祠視線一垂,鼻尖往下湊了點,輕輕嗅了嗅:「紅酒。」
「還有呢?」像是覺得好玩,陳星河舔了下唇,迫不及待地追問。
滋潤的嘴唇泛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江盛祠呼吸不由重了點,他看著陳星河一臉興緻盎然的表情,薄唇微抿片刻,嗓音低沉道:
「張嘴。」
這句話和他們的對話前後不連貫,陳星河不明所以地歪了下頭。
江盛祠就抬起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陳星河的臉被他捧得微微嘟起,明亮眼眸詫異地看著他。
江盛祠固定住他腦袋,湊到他唇邊認真嗅了嗅:「啤酒、紅酒、洋酒,陳星河,你今晚喝了這
三種酒。」
陳星河睫毛一眨,下意識想反抗,動了動腦袋,柔軟的唇輕輕擦過江盛祠高挺的鼻尖。
「白酒呢?」他還頑強得在問。
江盛祠往後退開點:「今天桌上沒有白酒。」
「……沒有嘛?」陳星河反問,表情迷迷糊糊的,這回像是終於被確鑿了證據,沒再反駁。
他暗自瞎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琢磨出了什麼,眼皮一抬,看向江盛祠,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我們睡覺吧。」陳星河說。
他眼神帶著睏倦,眼尾犯了點紅。
江盛祠嗯了一聲。
陳星河喝了酒,不能洗澡,江盛祠也無法保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然無恙地幫他洗完澡,所以就讓他先去睡了。
等江盛祠洗完澡出來,陳星河整個人已經在大床上躺得歪七扭八。
不過江盛祠早就習慣,在他家通常也是這種情況,即便他已經睡到床沿,陳星河也總能準確無
誤地扒過來,把他當一個沒有感覺的抱枕。
江盛祠看了眼時間,拉上窗帘,掀起被子抖了抖,把卷在裡面的陳星河抖出來。
陳星河每次一喝醉,都能睡得跟豬一樣,怎麼動他都不醒。
這次也不例外。
從被子里滾出來后,他就翻了個身,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
空出了半邊床,江盛祠關了燈,掀開被子躺進去。
剛躺下還沒半分鐘,陳星河就腳一伸,搭到了他腿上。
緊跟著身體十分自覺地尋著方向扒拉了過來,手腳並用地抱住他。
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吃的夢,嘴唇咂巴著,在漆黑的夜裡,那道水聲就響在江盛祠耳邊。
格外明顯。
江盛祠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又睜開眼,側過頭。
陳星河應該是在做吃東西的夢,嘴唇不時動兩下。
借著走廊微弱的夜燈看他兩秒,江盛祠抬手輕輕捏住了他嘴唇,一瞬間堵住他所有聲音。
唇周的皮膚很柔軟,指下的觸感也軟綿綿的,隱約可以感受到上面細膩的小絨毛,摸著有點舒服。
捏了一會兒,陳星河就安分了下來。
江盛祠淺淺摩挲一下,見陳星河眉梢微微皺起,身體不自覺往後退,像是潛意識想遠離這個方
向,收回了手。
危機一解除,陳星河就舒服了,不知死活地又靠了過去。
他們過去無數個周末都睡在一張床上,陳星河對江盛祠的感覺十分熟悉,很習慣躺在他身邊。
更別說他還有點多動,如果沒有江盛祠,他可以獨自在床上打一套軍體拳。有了江盛祠,他的
軍體拳如果影響到對方,睡覺的時候江盛祠通常會桎梏住他雙手。
如同高二的時候,他們成為同桌。
高一的時候,陳星河通常獨自坐一個座位,因為他總是坐立難安,尤其在上課這種安靜的環境
下,一個動作很難維持久。
以前單獨坐的時候,他會盡量控制動作,老師也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跟江盛祠成為同桌后,必不可免會影響到江盛祠。
大抵是那個年齡段的男生太過爭強好勝,每次一對上江盛祠意味深長的目光時,陳星河都覺得
十分丟臉。
更何況他還討厭江盛祠,所以更覺得丟臉。
一見他眼睛瞥過來,就沒好氣:「看什麼看,有意見找老師換座位。」
江盛祠對他的挑釁毫無反應,只輕飄飄地問:「你多動?」
那段時間陳星河正值叛逆期,他媽剛決定永久定居英國,他爸又找了人,他幾乎就處在走錯道
的邊緣,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開嗆:「關你屁事。」
江盛祠看著他,良久,納悶地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怎麼得罪你了?」
「……沒。」陳星河眼皮耷拉著,移開了眼,翻開書。
江盛祠多看了他兩眼,沒說話。
後面陳星河的多動又忍耐不住,他本來就煩躁,一看到江盛祠掃過來的眼神,更加不爽,下意
識就想懟他。
被他懟完,江盛祠也沒生氣,只靜靜看著他:「你脾氣暴躁,又多動,或許可以試試注意力訓
練,嘗試一些安靜專註的活動。」
陳星河想都沒想得反駁:「我就喜歡激烈的活動。」
江盛祠看他兩秒,好奇道:「比如呢?」
「沒有比如,隨便什麼。」陳星河說,「只要是激烈刺激的活動,我都喜歡,我都玩。」
雖然陳星河平時張牙舞爪又耀武揚威的,但很明顯他還是個小孩。
江盛祠注視著他略帶青澀的眉眼,轉了轉手中的筆,漫不經心得將筆頭輕輕敲擊著桌面,收回
視線:「你還是未成年,太刺激的活動不適合你。」
「你管呢,我喜歡。」陳星河沒心沒肺地懟道。
那個下午,臨近放學的那節課,老師在台上唰唰地講題,陳星河在台下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
奔出教室。
大概是他的坐立不安影響到了旁邊正在認真寫題的江盛祠,江盛祠難得表現出了一點情緒,眉
梢飛快地皺了一下,發出一聲輕輕的嘖,而後一隻手抓住了陳星河一會翻翻書,一會掏掏桌子的
手。
「別動。」江盛祠壓著聲。
少年的嗓音透著點磁性,已然十分好聽。
陳星河:「?」
陳星河用一臉「你再說一遍」的表情看著他,彷彿只要他敢再說一遍,就要拖他出去打一架。
兩雙眼睛對視片刻,江盛祠眸光淡淡往下一垂。
陳星河覺得江盛祠這是在挑釁他,眼睛一眯,就聽江盛祠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你沒發現,
你沒再亂動了?」
陳星河:「?」
陳星河低下頭看了眼江盛祠抓在他手腕的手,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發現,江盛祠抓著他的時候,那種由內而外的躁鬱真的減緩了不少,變成了另一種情緒。
想打他。
之後江盛祠就成了他多動症的良藥。
只不過這款葯的副作用比較大,不能根治,依賴性還很強。
-
一覺醒來,陳星河腦仁都疼,昨晚喝醉的時候有多飄飄然,今早醒來的那一刻就有多懊悔。
他嘶了一聲,捂著腦袋,從一個寬闊的懷抱睜開眼。
像是被他的動靜吵醒,身旁的人也動了動,摟在他腰上那隻手無意識地收攏了點。
「酒醒了?」頭頂傳來江盛祠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嗓音。
「……嗯。」陳星河有氣無力地應一聲。
腦袋還有點暈,陳星河不想動,懶懶地靠著江盛祠躺著,聲音也軟綿綿的:「我昨晚喝了多
少?」
「……五種酒。」江盛祠不咸不淡的聲音響在耳邊。
「五種?」陳星河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仰頭看他,「桌上總共不就三種酒?後面又點了?」
江盛祠長眸掃在他臉上,嗓音淡淡地道:「……那就三種,記錯了。」
就說呢。
要是李躍真給他喝了五種酒,陳星河懷疑,他那壓根就不是想灌他了,而是想謀殺他。
昨晚沒洗澡,躺了一會兒,陳星河起床洗澡,洗漱完畢就到了午餐時間。
陳星河走出衛生間時,手機恰好響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陳星河接起電話:「什麼事?」
他邊接電話邊走到床邊,拉開窗帘。
今天的太陽出奇得好,窗帘一拉,陽光直接從二十八樓的落地窗照進來。
陳星河靠坐到落地窗邊的沙發,浴袍下的雙腳懶洋洋地搭到腳凳,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
聽電話那頭的楊沉一陣鬼哭狼嚎:「大哥——爸爸——這回你一定得救救我,只有你能救得了
我了。」
一早起來陳星河就看到他們高中那個群里在刷屏,不過消息太多,陳星河懶得翻。
「嗎的,李躍這個狗逼怎麼這麼陰險,把我喝醉酒說得胡話給錄了下來,那他嗎能是真的嘛!
我跟你關係這麼好,我能不知道你跟江盛祠就是關係比較鐵的兄弟嘛?結果他就擱這套路我呢?」
楊沉一陣罵罵咧咧,「他說我到時候不請也行,畢竟不是小數目,幾萬塊還不一定夠,只要我當一
輩子的孫子就行了。」
說完楊沉憤慨道:「大哥,這你能忍,我可是你的小弟啊!」
他這會兒拍馬屁拍得極溜。
陳星河輕嗤了聲,躺在暖洋洋的太陽光底下,舒服得眯起眼:「現在知道喊這麼好聽了?爸爸
能幫你什麼?爸爸又拿不出來十萬塊錢,乖,自生自滅去吧。」
「別啊——」楊沉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緊跟著才放穩嗓子,說,「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陳星河直覺是餿主意:「說說。」
「陳哥,爸爸。」楊沉好聲好氣地哄著,「你和我江爸爸委屈委屈,假裝談個戀愛,出個櫃,
到時候再分。」
剛好這時江盛祠走到旁邊,他似乎也洗了個澡,頭髮微潮。
江盛祠一向比較愛乾淨,經常一天洗兩次澡,陳星河瞄他一眼,也沒在意,噙著笑意的眼睛仰
視著他:「撿了個便宜兒子,要不要?」
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垮地散開,領子更是滑到圓潤的肩頭下,露出白皙平
坦的一片。
流暢的肩頸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鎖骨,深邃分明。
一聽江盛祠過來了,楊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聲聲爸爸地喊,就差給他們跪地磕頭了。
畢竟當一時的兒子總比當一輩子的孫子要好。
江盛祠微揚了下眉。
對面的楊沉還在哇哇亂叫,請求與江爸爸通話,陳星河笑著拒絕:「你江爸爸公務繁忙,沒
空,經過我們昨晚秉燭夜談之後,決定放棄你這逆子的撫養權,換個人叫爸爸去吧。」
楊沉還在那邊「爸爸爸爸」地叫,陳星河就掛了電話。
「楊沉?」江盛祠大概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嗯。」陳星河躺在沙發,把玩著手機,閉目養神,「他讓我們假裝談個戀愛,出個櫃,幫他
應付李躍。」
大抵是覺得這個主意十分有趣,陳星河嘴角微微勾起,隱約露出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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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解決完午飯,離開酒店后,陳星河跟江盛祠在外面逛了一圈,決定回江盛祠家。
陳星河本來就回家回得少,而江盛祠,因為爸媽工作很忙,家中一般只有保姆,所以也經常陪
偶爾吃膩了食堂,他們會一起回江盛祠家,因為江盛祠家阿姨做飯很好吃,江盛祠房間很大,
床也很大,足夠陳星河亂造。
回到江盛祠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江盛祠通知過阿姨,他和陳星河要回去。
所以阿姨已經在家裡為他們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陳星河打了個飽嗝,朝做飯的阿姨比個大拇指:「張姨,你廚藝又變好了,太好吃了。兩周沒吃,我都饞死了。」
面對大部分長輩時,陳星河都比較嘴甜,會夸人,所以通常都能把人哄得很開心。
張姨聞言也很高興,笑道:「小陳少爺誇獎了。你要是喜歡,以後跟小江少爺多回來,我天天
給你們做。」
陳星河欣然應允。
跟阿姨隨便寒暄了幾句后,陳星河就跟江盛祠上了樓。
一進江盛祠房間,陳星河就輕車熟路地拿遊戲盤、拿手柄,還不忘招呼江盛祠:「你玩嗎?」
「不玩。」江盛祠站到書桌邊,掀開筆記本電腦。
陳星河哦了一聲,知道他有作業要忙,也沒勉強。
相當熟練得把一切準備就緒,就坐在江盛祠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盤起雙腿,開始玩遊戲。
他們開了一盞暖光燈,昏黃的燈光灑落在陳星河的發梢,將他頭髮照得微微泛黃。
從一頭黑髮延伸向下是一截細長白皙的後頸,因為穿了一件黑色衛衣的緣故,那截白色在兩抹
黑色之中,極為顯眼。
筆記本的開機聲在耳邊響起,江盛祠收回視線,掃了眼屏幕,碰了碰藍牙滑鼠,拉開椅子,坐
下。
玩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陳星河有點累了,扔下手柄,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一眼江盛祠。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電腦前,敲著代碼,只有手指落在鍵盤上敲擊發出的聲音。
看了片刻,陳星河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悄無聲息地站起身,做賊一般走到江盛祠
身後,而後突然捂住他的眼睛。
他一言不發,故意等著江盛祠主動開口,哪知江盛祠比他還有耐心,不說話,也不拉開他,任
由他捂著眼睛。
陳星河是個急性子,等了一會就沒耐心了,手臂整個圈住他眼睛,遮住所有光線,故意將聲音
放得很粗:「猜猜我是誰。」
江盛祠沒說話。
「讓你猜猜我是誰。」陳星河另一隻手拍拍他肩,吐槽,「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
他鬆了手,打算走:「一點意思都沒。」
說完剛轉過身,胳膊被人抓住,猛地向後一攥,陳星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打得措手不及,往
后一個趔趄,直直被逼坐到江盛祠腿上。
抬眼對上江盛祠深邃的目光,陳星河表情都是愣愣的。
「有意思沒?」江盛祠散漫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一對上江盛祠垂下的瞳孔,陳星河就知道自己被調戲了。
要是他和江盛祠之間其中一個是異性,江盛祠這不妥妥在耍流氓?
而且江盛祠最近這種流氓的花招越來越多。
他都懷疑江盛祠是不是單身憋久了。
畢竟他們這個年齡段的男生,那方面的慾望本來就很旺盛,更遑論他們倆到了這個年級都沒談
過戀愛。
別人單身久了吃個鴨舌都想接吻,他們倆母單久了,可能看見兄弟都想蹭蹭。
不過雖然單身到現在,但大約是沒遇到喜歡的人的緣故,陳星河對那些方面的慾望不是很深。
再加上他從小就愛打遊戲,愛玩各種各樣的遊戲,興趣愛好也算廣泛,對這些方面就更如同一
張白紙了。
以前楊沉和張雲帆他們都邀請他看過那種片子,不過陳星河不喜歡,所以從來沒看過。
他總覺得,那什麼的畫面看起來怪肉麻的,打心眼底不喜歡。
當時張雲帆在宿舍看,他一不小心掃到一眼,看到兩抹白色的影子的時候,甚至麻木得在想,
要不以後談了戀愛柏拉圖吧。
親親嘴,抱抱就得了。
想到這,陳星河眼睛忽然眯了眯,視線不懷好意得一轉,掃到江盛祠身上。
手指抬起,戳到他肌肉,一寸一寸從他胸膛往下走。
正當他遊走到腹肌,正想干點什麼壞事的時候,手指及時被江盛祠一把抓住。
「你抓我幹什麼?」陳星河先發制人,故意倒打一耙,「都是兄弟,摸摸怎麼了。」
江盛祠看他片刻,見他眼裡噙著一絲壞壞的笑,嘴角也輕輕一勾:「行啊,都是兄弟,你先讓
我摸摸。」
「你摸,隨便摸,兄弟什麼時候不讓你摸過?」陳星河說著想起什麼,懶懶地笑了聲,「是
你,一天天裝得清心寡欲的,比大小都不讓。」
見江盛祠難得被他說得接不上話,陳星河嘴角又壞壞一勾,胳膊撞了撞他結實的胸膛:「哎,
老實說,是不是想談戀愛了?」
江盛祠沒說話,盯著他那雙晶瑩透亮的眼睛。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陳星河又撞了撞他:「說啊,是不是啊?」
對視半晌,江盛祠眼睛垂了垂,答得模凌兩可:「……是吧。」
第一次聽他親口承認想談戀愛,陳星河有些意外:「真想談戀愛了?」
江盛祠:「……嗯。」
「是什麼讓你突然有了這樣的覺悟?」陳星河好奇地問。
江盛祠淡淡掃過他那張八卦的臉,沒回答。
陳星河朝他一揚眉,壞壞的笑,直白地問:「是不是有點想,那什麼了?」
見江盛祠不正面回答,陳星河又撞了撞他,催促:「說啊,都成年了,你矜持什麼。再矜持兩年,張雲帆跟楊沉都恨不得在我們腦門上貼上老處男三個大字了。」
過了片秒,江盛祠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人的天性逃不了八卦,而陳星河向來對江盛祠的八卦最感興趣,聞言腦袋立刻湊過去點,嘴唇稍彎,眼裡噙著笑,一臉八卦的神情:「真想了?」
沉默片刻,江盛祠在他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懶懶掀起眼皮,視線從他淺粉色的唇掠過,一一往上
掃視,最後落到那雙亮晶晶的黑眼珠。
「嗯。」江盛祠嗓音低沉地應,這回是清晰得肯定。
陳星河等得就是他這句話,聞言唇邊的弧度立刻擴大,朝他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眼:「那你想不想,看看那種片子?」
一臉誘騙純情少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