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命脈被人掐住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不過偃槐卻並沒有求饒的意思,反而艱難的開口。
「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要殺就殺,你從我這不會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的!」
「哦?是嗎?」
白雲州緩緩收緊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木頭斷裂的咔嚓聲開始響起。因為脖頸處不是血肉,所以偃槐並未感覺到疼痛,還有力氣用怨恨的雙眼瞪著白雲州。
但下一刻,一股電光從白雲州的手中炸開。
「啊啊啊!」
無數紫色的電弧彷彿有生命一般鑽入偃槐的身體,破壞她的五臟六腑。只是眨眼間,她的渾身就出現多處焦黑的傷痕,甚至還有一股熟肉的氣味傳來。
白雲州接著問。
「燭九陰在哪?章尾山在哪?」
從知道燭九陰才是幕後主使后,白雲州就一直有意識的在收集燭九陰的線索。不過這實在不是容易的事。燭九陰作為上古的一位山神,他並未留下多少事迹供後人傳說,在後世也並無什麼活動的跡象。
他就像是上古時代無數仙神一般,不知不覺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現在有關他的古籍,也不過是提到他睜眼為白晝,閉眼為黑夜,是章尾山山神罷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章尾山在哪。
有古籍記載,章尾山在西北海外,赤水北邊,但是時光荏苒,滄海桑田,赤水已經不復存在,誰也說不準,章尾山到底是海外千千萬萬座大山的哪一座,也沒人知道,燭九陰的真身現在是否還在章尾山。
然而面對白雲州的審問,偃槐表現的並不配合,哪怕她痛得身體不斷顫抖,卻依然仰頭髮出凄厲的痛呼以及惡毒的詛咒。
「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殺了我,燭九陰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你還是昔日的雲澤龍君嗎?雲澤已經成為歷史,你也註定要死在我們大人手中!」
「看來你並不熟悉我,如果是海幽在這裡,他是絕對不會和我說這些廢話的。」
海幽只會在落到他手中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自盡。
白雲州眼眸冰冷的開口,說話間,他的五指成爪,原本雜亂無序的電弧忽然變得猶如針尖一般細,它們跳躍著,猛地刺進偃槐脆弱的眼部、耳道以及指尖。
「啊啊啊!」
那直擊靈魂深處的劇痛讓偃槐的身體彷彿魚一般彈動下來,在這樣的劇痛下,她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嘴正發出比野獸哀嚎還要凄厲的慘叫。
這滲人的尖叫嚇得李成爻渾身哆嗦得止都止不住,他本來還想趁亂逃跑,現在卻被這慘叫嚇得腿軟,爬動著又往桌子底下鑽了鑽。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千萬別讓外面那個煞神想騎馬他,他就是一個屁,就這麼把他放了吧!
「燭九陰是否還在章尾山,章尾山又在哪?」
電閃雷鳴之間,白雲州銀袍大袖鼓動,渾身褪去了清冷之感,多了幾分暴虐和凶性。
此刻在劇痛下神智都恍惚起來的偃槐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何海幽、海青兩兄弟當初會對一條被拔了龍筋的龍那麼忌憚,為何那些年老的妖魔,會聽到雲澤龍君這個名號,就立刻畏畏縮縮起來。
雲澤龍君這個名號聽著好聽,但能從一條凡蛇走到今天,他可不是那些清雅的君子,他是踩著無數屍骨爬上來的煞神!他有的是手段讓她生不如死!
「在章尾山。燭九陰大人的真身肯定在章尾山!」
剛剛還嘴硬的偃槐終於在那彷彿連神魂都要被切割開來的劇痛下屈服了。白雲州見她終於肯說了,緩緩收回紫白色的電弧。
偃槐一下子輕鬆下來,彷彿軟麵條一般摔在地上,她顧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咳嗽著道。
「咳咳,他們都說,三千多年前,燭九陰大人被天帝封印在了章尾山,不過最近,燭九陰大人已經快要出來了。再過不久,燭九陰大人將會以真身降臨人間!」
又是三千多年前?天帝是因為什麼,才會選擇把燭九陰封印起來?
白雲州心中閃過數個問題,不過他也知道以偃槐的級別,怕是接觸不到這樣的信息,所以他只是冷聲繼續詢問。
「章尾山在哪?」
「我不知道。」
偃槐對上白雲州冷若冰霜的眼眸,嚇得一哆嗦。
「我真的不知道,章尾山的位置是機密,我不過是個小嘍啰,怎麼知道這種事,不過……」
眼見白雲州的眼神越來越冷,偃槐趕緊又道。
「不過海幽肯定知道!」
偃槐毫不猶豫的賣隊友,她表示,海幽、海青兩兄弟一直很得燭九陰大人的寵愛,不僅對著燭九陰大人,一口一個老祖宗的喊。還被燭九陰大人親自面見過。所以海幽肯定知道章尾山的位置!
隨後,偃槐大概是覺得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燭九陰大人知道后,肯定不會放過她,所以她乾脆向白雲州投誠。
「海幽因為忌憚你和那位林姑娘,現在還不知道躲在哪裡呢。龍君你想要找他恐怕不是容易的事。不過如果你帶上我就不一樣了。我願意幫你把海幽引出來!」
「把海幽引出來?那就不必了。」
白雲州對於這個提議半點沒有動心。
他和吹夢已經知道了海幽即將去金華收起那批氣運,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若是轉而用了這個女人,如果對方中途反水,反而不妙。
「你只需要再告訴我一件事。是不是你殺了方家人?」
白雲州對於方家的慘劇不感興趣,不過他記得林吹夢在發現偃槐疑似是那個殺害方家人的偃師的時候,言語間很是替方麗娘憤憤不平。
然而偃槐卻早就忘了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她聽到這話,眼神閃過一絲迷茫。
「方家人?哪個方家?」
白雲州冷漠提醒:「前年,方家帶著瞳人準備拜訪長清寺,卻在旅舍被殺害,方麗娘的頭顱被砍下。」
瞳人兩個字一出,偃槐的眼眸微動。終於回想起來前年,極樂島還在,海幽身為島主命令她去做的那個任務。
除了要隱藏蹤跡,避免有正道中人追查到極樂島以外,這個任務本身很簡單,那一群人都是普通的凡人,她只需要誘惑幾個將死的商人,把他們變成活死人,稍加操控,就殺光了那幾個方家人。
當時的她心情不好,所以她拿到那雙藏著瞳人的雙眼后,又吩咐商人把那對眼睛的主人頭顱砍下,然後把那個少女的身體當成了煉器的材料,連同瞳人一起送給了那個何宵道人。
或許這對於方家人來說,是滅頂之災。對於方麗娘來說,是一輩子都越不過去的夢魘。但是這對於偃槐來說,實在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她為極樂島做過的任務數不勝數,殺過的人同樣數不過來。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記得前年那麼久的事呢?
而且方家那種情況,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群凡人擁有瞳人卻不懂得善加利用,他們的死亡是早晚的事情吧?
不過這些話,偃槐自然不會對著白雲州說。她只是恐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不記得了。雲澤龍君,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嗎?」
白雲州看著倒在地上的偃槐,眼神冰冷。
「不用裝作不記得。我還不至於連這點拙劣的謊言都分不清楚。」
他修長的大手微微張開,紫色的電弧再次在他掌心跳動。
「不,不!」
偃槐嚇得渾身顫抖,手腳並用的往後爬。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為什麼還要殺我?那些方家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你沒必要為了一群凡人殺我吧?!留我一命,只要你願意留我一命,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去做!」
「方家人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她討厭你,所以我也討厭你。」
面對偃槐的掙扎求饒,白雲州面無表情的抬手,巨大的雷團從他手中飛出,化作無數電弧在院中猛地炸開。
剎那間,屋外的偃槐和屋內瑟瑟發抖的李成爻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了黑灰。易燃的木質房屋出現火光,大火把滿地破碎的木偶殘肢吞噬。滾滾濃煙朝著天空飄去。
白雲州揮了揮手,消除了之前設置的結界。後院的男人們這才注意到前院房屋著火了。他們正驚慌失措間,就見剛剛的銀袍仙人從大火中緩緩走出。對著他們冷淡道了一句。
「一直向西走,就能下山。」
一群剛從驢子變回人,不著寸縷的男人趕忙道謝,隨後忌憚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狐妖,捂著屁股就快快的往西邊去。
幸虧現在是夏季,也幸虧他們有一十多個人,一起下山的舉動聲勢浩大,山中的野狼看見一十幾個光不出溜的男人從林間竄出來,嚇得夾著尾巴就跑了,半點沒有攻擊的意思。
倒是嚇壞了山下清晨正在河邊洗衣服的農婦們,她們本來一邊捶打著衣物,一邊閑話家常,結果一抬眼,就見林間竄出一大群光不出溜,蓬頭垢面的漢子朝著她們這邊狂奔而來。頓時嚇得尖叫出聲。摸起河邊的石頭就砸過去。
「哎呦,哎呦!」
「別打,別打!」
「我們是好人,我們沒有想幹壞事!」
一群男人或是捂著腦袋,或是捂著屁股,好似猴子一般上躥下跳。好半晌才解釋清楚。
有好心的農人給他們找來了衣服,男人們穿好衣服后,直奔城中的衙門,心有餘悸的把他們這些天的遭遇報告給了官老爺。
縣令本來也聽說了最近城外失蹤了不少人的消息,此刻聽到竟然有邪修把人變成牲畜,還拘禁在深山之中,當即派人上山搜查,果然在山谷中找到了男人們所說的破舊宅院,只是大半都被火燒得不成樣子。
而後院不僅有臟臭的馬廄,也躺了好幾隻死去已久的狐狸屍體,那些狐狸遠比一般的狐狸大。屍身的臭氣也比一般的狐狸臭得多。
不過男人們說的銀袍仙人,衙役們倒是沒有看見。
*
林吹夢:「已經解決了?這麼快?你怎麼不叫我啊?」
「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應付。」
眼見火勢打起來,白雲州牽起林吹夢的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提起了剛剛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詳細說明自己過於狠辣的手段。只說自己打敗了偃槐后,簡單審問了幾句。
被白雲州牽著走的林吹夢也沒有注意到白雲州話語中的掩飾,她只是有些呆愣的看著白雲州牽著她的那隻大手,對方手心的溫度毫無保留的傳遞到了她的手上。
也是這個時候,林吹夢才忽然反應過來,這個距離有些太近了,尋常的朋友肢體接觸不應該這麼親近的。但她之前,卻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甚至就算是現在,她也沒覺得被白雲州牽著走有什麼不適,完全沒有想要掙脫的想法。
林吹夢臉又開始燙起來。所以是什麼時候?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對白雲州的感覺不一樣了?
是那次在孽鏡地獄?不不,似乎更早。
所以是在極樂島,白雲州拿回龍筋,第一次恢復人身的時候?不會吧?難道她其實是個顏狗,對白雲州人形的臉見色起意了?
又或者,她是在和白雲州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早在白雲州整天變成小龍掛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悄然動心,愛上了白雲州的性格和靈魂了?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那個時候白雲州還只是一條龍,一條嬌小可愛的小白龍。她怎麼可能……人不能,起碼不應該……
就在林吹夢大跨一步,和白雲州並肩而行,一邊看著白雲州俊美的側臉,一邊仔細分析她到底什麼時候對白雲州有好感的時候,白雲州精準的側過頭,對上她的視線。
「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看著他?難道是剛才他審訊那個偃師的舉動被吹夢發現了?
白雲州眼底閃過一絲懊惱,雖然他事先設置了結界,但是白雲州還是心裡沒底。畢竟林吹夢的本事實在太神秘也太強大。他不確定能否隔絕林吹夢。
所以當注意到林吹夢看著自己眼含審視的時候,白雲州止不住的緊張起來。他知道林吹夢雖然力量強大詭異,但她本身的性格卻很善良柔軟。白雲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他並不希望把自己暴虐的一面暴露在林吹夢面前。
林吹夢聞言搖搖頭。
「沒什麼。就是我總有一種……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麼的感覺?」
雖然她沒有把剛剛的想法說出來,不過這也不算假話,林吹夢這幾天確實一直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做嗎?」
白雲州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吧?
從嶗山派那離開,追蹤皮口袋,想要調查燭九陰需要的氣運到底是什麼,結果跟到了金華,發現了意外之喜,今天先搗毀了製作驢皮囊的窩點,救了那群被變成驢的男人,還順便幫方麗娘報了仇。接下來只需要回到金華,守株待兔,抓住海幽即可。
一系列的事情都在穩步進行,似乎並沒有任何疏漏。
林吹夢聽他這麼一分析,也覺得確實沒什麼疏漏。
「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吧。距離海幽要去金華的日子沒幾天了,我們得快點趕路了。」
「放心,有我在,趕得及。」
白雲州摟住林吹夢的腰。眨眼間就帶著林吹夢翱翔在了雲層之上。
林吹夢被白雲州摟在懷裡,明明之前早就習慣了被帶飛了,可是意識到自己對白雲州那朦朧的好感后,林吹夢反而不自在起來,她頭低下來不敢去看白雲州的臉。
明明隔著好幾層的衣料,但她卻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摟著自己腰部的手臂有多結實,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熱量。甚至讓她有種要被燙到的錯覺。
另一邊,林吹夢許久不說話,還一直低著頭看著下方,白雲州最初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看見了林吹夢微紅的臉頰。
白雲州最初還以為林吹夢是被風吹紅了臉,下意識的要給她擋風,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以林吹夢的實力,岩漿沐浴都不會受傷,高空中的風對凡人或許如刀割一般,對她來說卻不過是微風拂面,根本不會讓她紅了臉。
所以……吹夢這是害羞了嗎?
這個念頭一起,白雲州動作一頓,抿著唇似乎是想阻擋自己心中激烈的情緒。
雲霧之中,被摟在懷裡的那個臉頰微紅的垂頭看著腳背,彷彿自己的鞋子有什麼絕妙之處一般,另一個一雙眼睛只顧著盯著懷中的心上人。不給邊上半點餘光。
兩人誰也沒說話,卻自有一股和諧的氣氛。
一直到了目的地,白雲州才戀戀不捨的落到地面,緩緩鬆開手。林吹夢悄悄鬆了口氣,正想要說些什麼,結果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林吹夢一愣,趕忙扭頭看去。就見某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正蹲在遠處的一棵樹的樹冠上,雙眼幽幽的看著他們,裡面藏著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林吹夢和白雲州瞬間從某種甜甜的氣氛中回過神來。也是這個時候,兩人終於意識到他們忘記什麼了。
他們倒是沒有忘記什麼事,但是他們把敖虹這個大活龍給忘了!
林吹夢尷尬的撓撓臉。
「那個……敖虹,你還在呢。」
敖虹幽幽道:「我不該在這嗎?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呢?」
林吹夢:「呃,這個……」
「鑽樹洞不帶我就算了,騙我在這樹洞邊上守著,結果你們倒好,進去了就不出來了,我還以為裡面有什麼驚天大秘密藏著,你們這麼久沒出來呢。」
敖虹委屈巴巴的開口。
「敢情你們早就出來了,就是不告訴我,害我在這守了這麼久。」
這兩人知道他們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給他這個才八百歲的豬婆龍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嗎?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時候偷跑來的,又是跑到哪裡去玩了!」
「這個……那個……」
林吹夢默默把視線移到白雲州身上。這麼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白雲州自然不會讓林吹夢為難,他上前一步,淡定的把他們之前潛入樹洞后探聽到的事情,以及追蹤偃槐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敖虹難得聰明一回兒,抓住了重點。他悲憤道。
「所以你們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跟著那個偃師出來了,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通知我一聲,任由我在這外面像個獃頭鵝一樣站了七天?」
這可是足足七天啊,他沒吃沒喝,連打個盹都不敢,白天黑夜的盯著那樹洞瞧,眼睛恨不得瞪成銅鈴大,他給自家龍宮看門都沒這麼努力過!結果你告訴他,這些都是無用功?!
愛情上進展順利的白雲州心情不錯,很爽快的道歉。
「抱歉,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怕跟丟了那個偃師,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
敖虹深深的看向白雲州。
「我從你的道歉中聽不到任何歉意,你們真的是沒來得及通知我,而不是壓根就忘了我這個人嗎?」
白雲州一愣:……這個傢伙好像變聰明點了?不確定,再看看。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真的不是故意不通知你的。」
眼看白雲州避重就輕,敖虹嚴肅臉。
「你發誓,你發誓你們不是忘記有我這個人才不通知我的!」
白雲州:……確定了,這個傢伙真的變聰明了點。
他很淡定的表示。
「好吧,我們確實是因為忘了你,所以沒想起來通知你。」
敖虹聽到這殘酷的真相,眼中的委屈頓時要溢出來了。他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白雲州。悲憤交加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連騙都不願意多騙我一下,就這麼說出來了。白雲州,你還有沒有心!」
心?他當然有,他的心都在吹夢那了。
白雲州看了一眼林吹夢,然後淡定的表示。
「如果你說的是良心的話,那麼抱歉,我早就說過了魔龍沒有良心。」
眼看白雲州嘴上說著抱歉,卻半點歉意都沒有,敖虹氣得一錘下方的樹枝。
「可惡,這種事你是怎麼能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了!」
砰地一聲,樹枝斷裂,敖虹當即摔下樹來。好在他的身手敏捷,很快就站穩了身形。然後恨恨的對白雲州道。
「你這個魔龍果然壞得很,和你們在一塊是拯救不了世界的,我要和你們分道揚鑣!」
白雲州聞言,淡定的開口。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們可是剛剛才探聽到海幽可能知道章尾山的位置,而燭九陰就在章尾山上,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我和吹夢兩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