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還記得你是個警察嗎?
「愣著幹什麼?行動!」
原近夜率先暴力開櫃。
見鬼,滿目的化妝品,數不清的瓶瓶罐罐。
下一個。見鬼,各種女人衣裙,還是帶蕾絲邊的。
再下一個。見鬼,琳琅滿目的紅酒,開瓶器金光閃閃。
VIP病房整的跟酒店似的,真皮沙發骨瓷茶杯,地上鋪著名貴地毯,牆上掛著名貴的畫,頭頂的水晶吊燈閃著璀璨的光。
鄉司宗太郎真是享受界的翹楚,這議員當的可謂是醉生夢死。
幾人嚴格扮演入室搶劫的不法匪徒,將所有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狼藉一地。血管里奔騰著劫富濟己的刺激,他們手腳麻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然而翻遍所有櫥櫃,均未發現鈔票的影子。
他們轉了每一盆綠植,拆了每一副壁畫,連貼在牆上的鏡子都卸下來,甚至敲遍了每一寸牆面與地板磚。畢竟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主角團潛入龍潭虎穴,某小弟無意中扶牆,咔嚓,寶藏大門就此開啟。
最終,原近夜將目光對準碩大的沙發。
他隨手撿起花盆砸向鏡子,嘩啦一聲,鏡面四分五裂。用鋒利的鏡片劃開真皮,露出黃色的海綿狀填充物——依然不見鈔票的蹤跡。
宮野明美神情凝重,「難道我們被騙了?」
安室透搖頭,「不應該,安藤健三沒理由說謊。」
「對啊對啊,」原近夜附和,「他現在還在店裡躺著呢,我警告過他,找不到東西就不會放他。」
「話說我們到底要找什麼?」井上小乙已經將自己當成本次行動一份子了。身材消瘦褲管都空蕩蕩的他累得氣喘吁吁,頂著一頭霧水對著三人左顧右盼,「鄉司宗太郎的貪污證據嗎?或者授受賄賂的秘密賬本?」
「那算什麼,我們要的東西遠比那重。」原近夜聳肩。
他看向金錢的奴僕小乙桑,問,「如果你有一大筆現金會藏在哪裡?」
「那還用說?」井上小乙不假思索回答,「當然是藏在床褥下夜夜枕著了。每天都在金錢的芬芳中睡去,那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想想都會血脈賁張鼻血肆流。」
「好,聽你的。」原近夜一把扯開床單——其下只有白色被褥與醫用床墊。
安室透皺眉,「按理說這病房裝修如此豪華,不應該留一張普普通通的床。」
原近夜認同點頭。作為一個切實住過院的傷員,他敏感發現有什麼不對。伸手摸摸,床墊過於冷硬。一個能在病房鋪地毯的人,怎會睡這樣不舒服的床?
他心中一動,用碎鏡片劃開外皮——露出白色的防水紙。
防水紙下,是磚頭般一摞摞的鈔票。
這是由錢磚堆砌的床墊。
如此簡單粗暴。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四個人呆愣在原地。
「我去,」井上小乙傻眼了,「被我說中了?鄉司議員真真與我意趣相投!」
「議員大人是愛民如子的好官,我找爸爸要點零花錢狠合理對吧。」終於找到目標贓款,原近夜也忍不住微笑,不過沒這位這麼激動。小乙桑的表現如同看見肥羊的惡狼,恨不得撲上去享受一番。
事實上他真的這麼做了,趴在錢床上打滾,露出痴漢般的笑。
「所以小乙桑,你早看出我們的目的了對吧?」原近夜琢磨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此時也顧不得襲警的罪名了,脫身以後再想別的事。
哪知那貨嬉皮笑臉地說,「看在我為你們保密的份上,分給我點唄,反正都是贓款,我不介意自己也臟一點。」
原近夜斜眼看他,「你還記得你是個警察嗎?」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將臉埋在鈔票中的某人如此回答。
原近夜往嘴裡丟了粒松子,「小心憋死啊仁兄。」
不過死在錢堆里,對他而言也算死得其所了。
「天吶,」井上小乙抬起頭,發出了呻吟聲,「福沢,福沢諭吉!」
「納尼?」本地財神爺嗎?原近夜眨眨眼,委實對霓虹文化不了解。
宮野明美低聲說,「福沢諭吉,著名的啟蒙思想家,明治時代傑出的教育家。」
這位知名人士稱得上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有著「霓虹的伏爾泰」「霓虹近代教育之父」等多個頭銜。如果一個霓虹人說沒聽過他會顯得很奇怪,搞不好會被當做境外組織派來的間諜分子。
畢竟是惡補過霓虹文化的人,原近夜瞬間反應過來,隨機應變地順著話說,「這時候提起這位近代教育之父是想告誡我們要拾金不昧將錢交給你這位警察叔叔嗎?」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井上小乙再次呻吟,「這是一萬元的紙鈔!」
數了數,那棕色鈔票上果真有四個零,難怪覺得人面瞧著眼生。
原近夜終於震驚了,這該是多大的一筆錢?
無法不感到震驚,一張鈔票就是整整一萬日元,100日元差不多是7.6元軟妹幣,一張薄薄的紙片就是760元軟妹幣。現在的紙片堆疊成磚,磚頭又填充了整個床墊!難怪這張床如此樸實無華……它本身的價值就無法估量,任何裝飾對於它都是褻瀆!
望著整整齊齊鋪滿病床的萬元鈔票,安室透冷毅的臉動了動,線條分明。
身為公安的他首先感到的是憤怒,居然貪污了如此大的一筆數額,那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不行,他一定會向上級稟告,鄉司宗太郎的議員生涯到頭了!
「目測得有幾十億日元吧?」原近夜覺得腦中亂糟糟的。
一個億等於一萬萬,也就是10000萬,相當於760萬軟妹幣,那麼十億日元就是7600萬軟妹幣,幾十億日元的話……嚯,真是好大一筆錢!
他唰地揭開移動病床的床單,「搬上來吧,十億足夠了。」
幾人將床墊直接抬到上面,扯扯被褥蓋起來,真是方便省事。
讓人不禁在心裡感激鄉司宗太郎的先見之明。
零落的散鈔也被井上小乙一張一張撿起來,仔細捲成細筒塞進位服口袋裡。
「既然是病床,是不是需要一個昏迷的病人矇混過關?」他舉手,滿臉誠懇,或者說急色,「讓我上去吧,我腿軟了。」面對這種景象,他很難不興奮到雙腿打顫。
「共犯桑,你不能離開,否則誰都知道你是內鬼了。」原近夜給自家老師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乾脆利落地一記手刀,井上小乙便軟綿綿倒了下去。
病床下樓不需要病人,它本就是要去接傷患的。
按照原本計劃,原近夜光明正大坐輪椅出去,掩護推床的宮野明美,安室透見機行事,解決可能出現的麻煩。不過一路暢行無阻,順利地不可思議。
叮,一樓到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鬆口氣。
電梯門悄然打開,原近夜臉色一僵。
面前是熟悉的三人組:柯南、小蘭、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