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覺障礙扭曲霸總(6)

聽覺障礙扭曲霸總(6)

司塵房間的門是雙開鏤空雕花紅木樣式的,看起來低調奢華。

此時他正倚在門旁,等著蘇秘書把籠子運過來,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狡黠,有一種想要看好戲的感覺。

可惜,蘇秘書並沒有如同想象的那樣狼狽不堪。反而悠閑地走在推車後面,旁邊有兩個穿著簡便的花匠推著車,金色的籠子坐落在推車上。

這車許是在外面印上了水跡,輪子在地面上滾動,壓在大理石地板上一道道印子。

司塵的計謀沒有得逞,撇了撇嘴回了房間。指揮著花匠,讓他們把籠子放在床的旁邊。

等花匠走了之後,他沿著籠子邊緣坐下,皺著眉頭,眼神挑剔地說:「你為什麼要找別人幫你?」

蘇揚洲能屈能伸:「司總,小的我只是一個秘書,您大人有大量還是放過我吧!」

司塵沒想到蘇揚洲會討饒,一時之間愣了一下。細細看了蘇揚洲一眼,然後擺擺手說道:「好了,那你走吧。」

蘇揚洲同樣沒想到司塵會這麼快鬆口,抿了抿唇,又說道:「司總,您是怎麼發現的?」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疑問。

司塵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他知道蘇秘書並不像表面那樣衷心聽話,他藏了很多的小心思。那日他開宴會走劇情點的時候,蘇秘書就已經回來了,只是躲在暗處沒有出來,眼睜睜地看著他羞辱林蕭,又喝醉之後,才出來的。

這次也是,他明明就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偶遇林蕭,看著他耳朵突然聽不見,也沒有上前為他解圍,而是等他回了病房,裝作無事發生。

他從小就清楚,沒有任何人有責任對另外一個人好,包括父母。

所以,他並不氣憤蘇秘書沒有幫他。

司塵臉上閃過幾分不滿。

但是,蘇秘書是他的秘書,他是給了錢的,所以蘇秘書應該幫助他!

此時司塵緊緊盯著蘇秘書說道:「知道什麼?」蘇秘書這個人不誠心,他不會那麼傻,什麼都說的。

蘇秘書輕笑一聲,這次倒顯得真誠了一些:「既然司總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又看了看籠子里的地毯,問道:「籠子里的毯子需要換嗎?」

司塵摸了摸手下柔軟的觸感:「不用。」

蘇揚洲的眸中閃過幾分暗芒,又問道:「您對林蕭到底是什麼態度?需要我提醒下面的人多關照關照他嗎?」這個第二人格有很明顯的潔癖,第一人格曾經睡過的床,他都不會坐一下,卻能夠忍受林蕭觸碰過的地毯。

司塵直直地看著他,幾秒鐘后,倏地一笑:「我喜歡他。」

蘇揚洲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雙手握緊。

司塵沒有注意到蘇揚洲的異樣,繼續說著:「我喜歡他的體溫,熱熱的,他渾身上下的血好像是沸騰的。」

蘇揚洲的表情慢慢舒展開,鬆了一口氣。面前的司塵眼中沒有任何情愫旖旎,有的只是嚮往與渴望。

「不過,你不用讓其他人給林蕭優待,一切按照我之前的吩咐來就行。」司塵斟酌地說。

司氏集團是一家綜合性公司,旗下有多家子公司。觀星娛樂就是司氏旗下的子公司之一,是娛樂公司的翹楚。

原主是個反派,之前就隱隱放出過消息封殺林蕭。其他公司忌憚觀星,更忌憚觀星後面的司氏集團。林蕭又只是個沒有背景、沒有人氣的小演員,自然逃不過被封殺的命運。

算算時間,現在的林蕭應該已經半個月沒有接到工作了。

司塵盤腿坐在籠子里,修長的手指圈住欄杆,透過欄杆看著蘇揚洲,嘴角微微上揚,毫不掩飾地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林蕭的事情,不是我交代給蘇秘書親自去做的嗎,怎麼現在還要問我?」

蘇揚洲的心臟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忽的升起,又忽然落下,又猛地起來。他的姿勢只能低下頭看著司塵,為了更方便一些,他蹲了下來,與司塵平視著。仔細觀察著司塵每一個面部表情,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有意試探,還是無意提起的。

可惜的是,司塵的眸中清澈又簡單,濃密纖細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一把精巧的小刷子。那一瞬間,就像是掃到了蘇揚洲的心裡,但他屏住心神,抑制住突如其來的情緒。

「好了,你可以走了,」司塵似乎沒有想知道蘇揚洲的答案:「對了,走之前,你把地板收拾乾淨。」

又補充一句:「你自己來!」

蘇揚洲默默地把地板收拾乾淨,貼心地把門給司塵關好。

司塵見外面沒有人走動的聲音后,特意觀察了幾分鐘,知道蘇揚洲是真的走了后,眼神瞬間就亮了。

雙腳直接踩到地面上,跑到新買的大衣櫃前,翻找著之前新買的衣服。

「宿主,你為什麼又不穿鞋?」系統很疑惑。

司塵手中的衣服五顏六色的,各種花樣都有。他拿著一件紅色帶著黑色碎花的襯衫點點頭,一邊換一邊回答:「這樣才能夠吸收大地靈氣。」

?!

系統疑惑,他實在是理解不了自己宿主的腦迴路。

換上衣服后,司塵又搭了一件黑色絲綢質地的八分褲,白皙纖細的腳踝露在外面。

他特別喜歡光著腳踩在地上的感覺,那樣舒服又踏實。曾經的他就好像是飄在雲端一樣,只要接觸到大地,無論是冰冷還是溫暖,都會讓他有一種著陸的安全感。

曾經的他只能呆在病房裡,沒有娛樂設施,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盯著外面盤旋的麻雀。感受著陽光照在他身上的溫度,耳邊聽著麻雀嘰喳聲,樹葉被風吹的窸窣聲。

還記得八歲那年,他第一次聽到一首鋼琴曲。當時他很好奇,這樣輕快又洒脫的聲音他是第一次聽見,就在他好奇地想要探出頭,看看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時候。

門就關上了,直接擋住了他的視線。

隱約間他聽見護士熟悉的聲音:「小鶴,不要放音樂,會吵到裡面的小哥哥。」

回應她的是奶聲奶氣地回答:「知道了。」

小鶴?

音樂聲停止后,司塵忍住心中驟然產生的失落感。暗暗地想,原來這個聲音是一個叫小鶴的弟弟放的。

之後的時間裡,他每天都期盼著那個叫小鶴的弟弟能再一次來到他的門口。但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護士和醫生們都把他當成瓷娃娃一樣對待,生怕一點動靜就讓他的心臟病發作。

他知道他們是為了他著想,但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時隔半個月,清脆的鋼琴聲又響了起來。他眼神一亮,這次的音樂比上次那首更加歡快清亮,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明媚起來。

手指隨著音符的跳動敲打著雪白的病床,一首結束后,他還是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他想要下床看看小鶴是什麼樣子的小朋友,剛想要起身,護士又進來了。

「小塵,你別起來啊,快坐下,你要做什麼我幫你拿。」護士的語氣中有隱隱的責怪,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司塵這麼不聽話。

剛剛還歡快的心情瞬間就沒了波動,眼神黯淡了下來,人也沉默了不少,輕輕地說:「對不起啊,護士姐姐,我不應該亂動的。」

許是察覺到了司塵的低落,護士放輕聲音又說道:「小塵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生病了,不能做劇烈運動,醫院裡每個月都給你安排了完善的鍛煉計劃,在計劃外的運動,完全不可以做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護士姐姐和醫院科室要有麻煩的。」

那個時候,他以為護士姐姐是真的關心他。所以,他很聽話的完全按照醫院的計劃來。

之後的幾年裡,小鶴都會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地放音樂。有鋼琴曲、小提琴曲、古箏、琵琶,各種各樣的音樂,無論是歡快的、激昂的、哀傷的,他都喜歡。

他從未和小鶴說過一句話,但在心裡,小鶴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蒼白人生中的一束鮮活的光亮。

小鶴來的時間不定,有的時候連著來幾天,有的時候半個月才來一次。時間長了,一個月、兩個月來一次也是正常的。

他曾經在腦海中幻想,小鶴是什麼樣子的。可能是精緻的小王子,也可能是軟乎乎的奶糰子。小鶴應該也是這個醫院的病人,不知道他生了什麼病。他想,等他做完這個療程的治療,一定要見一見小鶴。

可是這一等,就是兩個月。

他想,可能是小鶴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也許和他一樣,被護士醫生限制了。

直到第三個月,小鶴還沒有來,他忍不住問了值班的護士:「姐姐,我們醫院有叫小鶴的人嗎?他最近怎麼了?」

護士表情有些疑惑,似乎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小鶴的,但還是說了:「小鶴前些日子去世了。」

剎那間,一股酸澀的感覺從他的鼻腔爆發出來,但眼神中滿是迷茫。

一開始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直到半年後,陽光依舊明媚,窗外的麻雀也如往常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喚。

他忽然發現,他再也聽不到悠揚的音樂聲。

他躺在病床上,呼吸急促,眼中流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雙手狠狠揪著自己的衣領,蒼白的面容脹得赤紅,淺粉色的嘴唇呈現出紫色,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更加疼痛了。

他很能忍痛的,這次卻疼得受不了,他嘴唇微微張開,眼神一陣模糊,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小鶴。」

腦海中響起的是八年前,那奶聲奶氣的一句:「知道了。」

那年,他十六歲,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也明白了死亡的真正意義。

他再次清醒過來后,不想要睜開眼睛,好像這樣就能逃避小鶴已經去世的事實。

「唉,這人天天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自己難受,別人還為難。」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從出生就待在這,過得有什麼意思呢。父母親人就當是忘了他這個人似的,雖然每天都花費大量的醫藥費,支撐他活下去,但這樣沒有溫度的人生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司塵聽得出來,說這話的是從小照顧他的護士。他本應該傷心的,但他卻哭不出來。這一刻,他又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去對另一個人好。

他父母都不在意他,更不要說別人。

幾年前的影像仍然深深地存刻在司塵的腦海中,他甩了甩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看著鏡子中穿的鮮艷的衣服,嘴角大大的上揚。

他最討厭白色了,他喜歡紅色,喜歡藍色,喜歡粉色,各種各樣鮮艷的顏色他都喜歡。

系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暗自吐槽著:「宿主這是什麼惡俗審美?」但是目光看著司塵那張被紅色襯托的艷麗無比的臉,由不得不承認,宿主非常適合紅色。

司塵腳步輕鬆地嚮往走去,沒有去車庫取車,而是叫了噠噠快車。

司機來的時候,他立刻就上了車,說道:「去魅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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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ooc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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