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伙房風波
黃翼來到伙房,時間尚早,距離酉時開飯還有大概半個時辰,於是便在伙房外等候。漸漸的,等候的弟子便多了起來,大部分是雜役弟子,也有一部分外門弟子。
其實在涼州修仙界,宗門的大部分弟子都是練氣期前期,尚不能辟穀,而且也有一些弟子,到了練氣中後期,由於修鍊天賦有限,進階無望,所以就算能辟穀,也舍不了口腹之慾。當然也有一些弟子修鍊刻苦,經常是不來伙房的。也有一些內門弟子、親傳弟子,想要吃飯,有的是大把的人替他們排隊。
終於,開飯了,黃翼排在隊伍的前面,正準備進去。突然過來一群身穿外門弟子的人,大聲道:「雜役一邊排著去。」說著,一把就把黃翼推倒在地,黃翼立馬爬起來,一邊拍打身上的土,一邊說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嘛不排隊?」推他的外門弟子道:「小子,新來的吧,你也不打聽打聽,那回開飯,不是我們外門弟子先吃,那輪著到你一個小小的雜役搶先。」
黃翼也是沒有想到,看似高高在上的修仙宗門,也是這樣的弱肉強食。那推人弟子看黃翼滿臉不服,說著就要動手,口中說道:「小子,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修仙者的手段。」
突然,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道:「助手!」劉錦榮鑽出圍觀的人群,來到黃翼面前,問黃翼道:「猴子,你沒事吧?」黃翼回答道:「沒事。」推人弟子看劉錦榮也是外門弟子服飾,估計是新來的,於是道:「小子,你想替他出頭?」說著,又要動手。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向推人弟子道:「何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老祖的親傳弟子不敬!」何二一聽,臉色大變,急忙陪笑道:「錢師兄說笑了,在下怎敢對親傳弟子不敬,這一切都是誤會。」
今日宗門新收了弟子,其中有聖靈根,異變冰靈根之事,宗門上下都已經知道,並且兩位老祖趕來,當場收為準親傳弟子,也是傳的沸沸揚揚。何二又趕忙對劉錦榮和黃翼作揖道:「二位師弟,在下有眼無珠,無意冒犯二位師弟,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吶。」黃翼和劉錦榮畢竟是小孩,心性單純,說道:「我們不怪你了。」說完便不再理會何二。
劉錦榮拉著黃翼來到錢師兄跟前,介紹道:「這位是錢景錢師兄,今日多虧錢師兄幫忙。」然後又對錢景道:「他就是我跟錢師兄說過的猴子,他叫黃翼,和我是一個村的。」錢景有點敷衍的朝黃翼見禮,然後對二人道:「走,趕緊去吃飯吧。」說著便走進了伙房,黃翼二人也緊隨其後。
原本劉錦榮做為老祖的准親傳弟子,吃飯是不用到伙房來的,錢景之類的外門弟子會把飯菜帶到劉錦榮的洞府。但是,劉錦榮為了找黃翼,黃翼一定會來伙房吃飯,故而讓錢景帶自己來伙房吃飯。
盛好飯菜,三人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劉錦榮問黃翼道:「猴子,他們給你安排的什麼職務?你怎麼不在雜役院?」黃翼答道:「我在打掃藏經閣,現在住在藏經閣偏殿的雜役間。」劉錦榮道:「太好了,我的洞府距離藏經閣很近,而且我明天就要去致學堂讀書,我明天有時間就去找你玩。」
這時錢景道:「黃師弟沒有給雜務處的管事送禮吧?」黃翼奇道:「你怎麼知道?」錢景道:「雜役弟子職務也是有好有壞,打掃藏經閣,不僅沒有什麼油水,而且一旦丟失身份令牌,造成宗門功法遺失,可是要受很重的處罰的。」劉錦榮氣道:「太可惡了,錢師兄,有沒有辦法給猴子換個職務?」錢景還沒有開口,黃翼道:「不用了,打掃藏經閣,活也輕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朋友,應該也不會有人找麻煩。」錢景道:「也對,相信大家看到今天這事,沒有人會惹黃師弟的。」劉錦榮道:「那好吧!」
三人吃完飯,便一同返回。待到藏經閣和外門弟子洞府的岔路口,三人便分開。黃翼到藏經閣,發現天色已到傍晚,於是趕緊開始打掃藏經閣。藏經閣由於長時間缺少雜役弟子打掃,大部分地方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塵。黃翼先拿撣子撣去功法書籍和玉簡上的灰塵,過程中小心翼翼,生怕弄壞藏經閣的東西。等撣完灰塵,太陽已經落山,於是先掃地,然後去小溪邊打來清水,洗好抹布,開始擦拭書架桌椅。等徹底打掃完,已是深夜,黃翼也累的夠嗆,回到雜役間,躺在床上,倒頭便睡。
次日清晨,早早的起來,開始清晨的打掃。由於昨晚打掃了一遍,這次打掃起來輕鬆很多。但是由於昨晚打掃到很晚,待到打掃完畢后,黃翼發現辰時早餐時間快過了,於是決定今日就不去吃早飯了,明日一定要早點起來打掃,爭取能趕上早飯。
回到雜役間休息,不一會,就聽見遠處有咿咿呀呀的讀書聲,便踩著椅子,趴在窗口朝外看,發現致學堂正好對著窗口。打開窗戶,正好能勉強聽清讀書的內容,於是便跟著一起學。不知不覺時間一閃而過,致學堂下學,快到午飯時間了。黃翼正回味著聽到的內容,劉錦榮便來找黃翼,相約一起去吃午飯。
路上,黃翼問劉錦榮讀書之事,劉錦榮道:「教書的師傅說了,我們讀書主要是為了認字,方便以後修行,現在給我們發的書是萬言辭錄,是認字的書。」黃翼道:「三娃子,我也很想認字,你能不能給我也弄一本萬言辭錄,我想收藏起來。」劉錦榮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下午去致學堂的時候,就說我把書丟了,找不到了,看他們能不能給我再發一本,如果能的話,我就給你拿一本。」
二人吃完午飯,一起回去。黃翼回到藏經閣,趕忙來到雜役間,打開窗戶,怕被人發現,窗戶只開了個半開,踩著凳子,早早的準備偷聽教書內容。一下午的時間又很快過去了。下學后,劉錦榮又來找黃翼,帶來了一本萬字錄,黃翼把書藏到床鋪底下。劉錦榮悄聲對黃翼道:「你把書一定要收好,教書的師傅說了,我丟書之事,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不然我會受處罰。宗門有規定,只有成為外門弟子以後,才有資格讀書認字。雜役弟子若是被發現私藏書籍,也會受懲罰。」黃翼道:「你放心,我一定收好,我只是收藏,不會在人前拿出來的。」二人一起去吃晚飯,一路上又說了一些其他的宗門的見聞。
吃完晚飯後,黃翼回到藏經閣,匆匆打掃了一遍藏經閣,已是夜色降臨。回到雜役間,關好門窗,點上油燈,從床鋪底下拿出萬字錄,對照白天所聽到的內容,仔細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油燈的燈油耗盡,無奈只能睡覺。
第二日早早起來,打掃藏經閣,劉錦榮來找黃翼,看黃翼還沒有打掃完,便想等黃翼。黃翼拒絕道:「你趕緊去吧,不然一會致學堂開課就趕不上了。」劉錦榮聽了,也是不敢怠慢,回到洞府,安排照應的弟子帶飯。黃翼打掃完藏經閣,一路小跑,趕忙去吃早飯,吃完早飯,又是一路小跑,早早的趕到藏經閣,找胡管事領取燈油等物。然後回到雜役間,等待致學堂開課。
就這樣,黃翼在宗門的日子,重複著每日打掃藏經閣,吃飯,完了偷聽致學堂講課。好在有自己的發小隔三差五一起去吃飯,宗門中並沒有人會為難黃翼。在宗門裡,每頓飯都能吃飽,比在村裡飽一頓餓一頓好的太多,再加上每日早上,要趕著去吃早飯,來回都是跑著去,晚上又要趕著去打掃藏經閣,早點打掃完要挑燈夜讀,所以黃翼的身形一天天的壯實起來了。一開始雜役弟子服穿在黃翼身上,顯得寬大,慢慢的變得合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