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重力裝置
李陌靜靜地躺在地上,思考著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這些哲學思考突然湧進了他的腦海里。
短短的幾個小時里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訓練,不,是折磨。
最開始的時候,鄭遠山幫李陌規範了幾個動作,之後就讓他一直重複這些動作,先做個一百次就好了。
李陌心想笑了,有點簡單,一百次不是瞬間就能完成,可事情慢慢超出了他的預想。
只見鄭遠山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按下了一個按鈕,裡面的氣息瞬間一變。
李陌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如同背負著山嶽一般,轉頭便看到笑眯眯的鄭遠山正背著手,站在門口,儘可能地遠離了自己。
「加油吧,年輕人。」
好重,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李陌被突如其來的壓力直接壓彎了腰,完全被壓制住了。而且這力量還在慢慢地提升,挑戰著自己的極限。
鄭遠山觀察了半天,最終選定了這種程度的重力作為開始,給李陌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麼意外,a級通武者的訓練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呢?
李陌心一橫,挺直了身體,艱難地揮出一拳,感覺渾身的力氣都使上了。
呼吸。
感受著心臟的跳動,血液的奔涌。
感受著肌肉的變化和意志的拔升。
儘管速度很慢,但完全是按照鄭遠山規範過的,一絲不差。
看著李陌一拳一拳的揮出,鄭遠山的眼中也多了幾分讚許的神采,頂著這樣大的壓力也能做到這種程度。
正當初自己第一次用這東西直接趴地上了,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後來才漸漸學會了把握限度。
好小子,心性也不錯。表面上有些自由散漫,實際上卻是個有大毅力的少年,不錯不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老爺子不禁陷入了回憶,自己當時也是在這訓練場中鍛煉,雖然沒有這個重力裝置,但訓練的程度也是十分刻苦。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回憶過去,自己也到這個時候了啊。
遊戲降臨對於鄭遠山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驚喜。時間最殺人,儘管他是一位武學家,但終究無法抵擋時間的沖刷,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那力量不斷流逝的感覺曾一度讓其感到絕望,但這是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遊戲降臨。
【通武者】
【a級特殊職業】
一股能量流入四肢百骸,幾乎讓這位老者流出淚水,握緊了拳頭,難以相信這就是現實。
好在這就是現實。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折磨,李陌終於完成了規定的任務動作,滿身大汗地躺在地上,不停喘著粗氣。
「年輕人,感覺如何啊?」
鄭遠山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在李陌的眼裡卻變成了一隻老狐狸。
「還行……」
「不錯,還能嘴硬,繼續加練。」
「別,老爺子。我錯了…」
李陌躺在地上苦苦哀求,而老爺子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明天繼續。
葉紙鳶此時也出現在了訓練場,看上去就像是在外面逛了一圈街,一點訓練的樣子都沒有。
「你不累嗎?」
「不累啊,左姐姐就帶著我冥想來著,你這是幹啥了?」
李陌躺在地上,如同一條粘鍋的鹹魚,再也不想動彈了。
生活真艱難啊!
協會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兩個隔壁的房間,位置離協會很近。
葉紙鳶將鹹魚李陌拖回了房間,李陌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屍體,安詳。
「晚安。」
葉紙鳶瞥了他一眼,便關燈離開了房間,訓練有那麼累嗎?
她沒有感受到重力裝置,也沒有做什麼訓練,以為李陌和自己一樣冥想來著,畢竟左清清告訴她這可是訓練的第一步。
冥想都能累成這樣?
職業者的恢復速度很快,到了晚上李陌就又能活蹦亂跳了,可一想到明天還早面對那種可怕的重力便一陣牙疼。
真是要命。
……
協會大樓。
海歲現在會長辦公室敲響了門。
「進來。」
「會長,事情都辦妥了。」
「按照計劃,李陌的那兩枚戒指將犯人的等級提升到了紫級和藍級,身份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
在曹安殺人逃走的時候,海歲正在附近的天台上觀察著情況,確定他已經彙報情況后,在屍體上安放了定位器,同時發現那兩枚戒指已經消失了。
真的有能夠提升天賦等級的東西存在嗎?
海歲心裡有些茫然,這種東西完全是無價之寶。
「嗯,李陌這小子有點特殊,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歸源能夠檢測出職業者的潛力,李陌竟然能夠用某種力量騙過歸源,不簡單啊。
雖然年紀不大,但李陌給鄭遠山留下了一個渾身秘密的印象。
「不探查別人隱私了,既然決定讓他們加入協會就放寬心,他們兩個的品性我看得出來,都是好孩子。」
「是。」
……
垂都某處。
一條巷子里,幾個混混正圍住了一位老者。
老者鬚髮皆白,衣衫襤褸,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作。
「喂老頭,跟你說話你怎麼聽不見啊?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聾了啊?」
為首的混混囂張地說著,還揮舞著手裡的酒瓶,直接丟在老者的腳邊。
酒瓶碎裂,濺了一地的玻璃渣,老者低下頭看著破碎的酒瓶,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見看著沒有反應,為首的混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居然連一個糟老頭子都嚇唬不住,隨即直接衝到了老者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我和你說話…」
老者手指一揮,他的頭顱頓時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上,鮮血灑了一地,染紅了玻璃碎渣。
「怪物啊,快跑…」
話音未落,老者的手指再度舉起。
一聲清脆的響聲,剩餘的幾人通通落得了一樣的下場,整條小巷上布滿了血色塗鴉。
老者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不知道哪裡是目的地,奇怪的是破爛的衣服上竟然沒有沾到一丁點血跡,嘴裡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詛咒師…」
「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