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南極考察站的帝企鵝考察袁(8)四合一含1.3/5/8號補
「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自己受傷了也不知道來找我?」
站長的語氣看似責怪,實則滿含擔憂。手上的動作也很輕,生怕弄疼了小傢伙。
不過傷口有些大,站長端詳了許久,看看自己拿來的盒子,又看看乖巧的一聲不吭的企鵝球,到底是沒敢下手。
盒子怎麼來的,又怎麼端進了屋,一起進來的還有企鵝球。
企鵝球一搖一晃的跟在站長身後,看著他探頭去看床上的嚴朝和梁雪,也跟著墊腳去看。
兩人已經醒過來了,胡醫生正在給他們清創。
好在傷口都不大,除去傷口疼,兩人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清創后包紮好就算完事。
處理好受傷的人,胡醫生被站長拉到了企鵝球的面前。
「老胡快給球球看看,他傷口有點大,我不太敢碰。」可憐老胡手裡的紗布都沒放下,剛當了人醫又得當獸醫。
看看歪著腦袋看他的帝企鵝,又看看一臉著急的袁站長和其他工作人員,哭笑不得。
「不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不是個獸醫?」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那些做什麼,反正都是看病的,人醫獸醫都差不多了。」
「又沒讓你開刀動手術,清個創而已。」
袁站長把老胡往沈秋面前懟。
胡醫生只能滿臉無奈的拿起碘伏,然後看向周圍的人:「都愣著幹嘛呢,不是讓我幫忙清創?把這鵝摁著啊。」
站長這才反應過來,當即往沈秋面前一蹲,但很快他抬了抬頭,看著因為自己蹲下來而高出一個腦袋的企鵝球,轉過去找了個凳子,然後雙手圈住企鵝球的上半身,雙|腿圈住下半身。
同時嘴裡還小聲的絮絮叨叨:「球球不要亂動啊,醫生是給你處理傷口的,不是要傷害你。」
「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們沒有惡意的對不對。」
聲音夾的細細的,跟哄孩子一樣。
聽得沈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直接打了個哆嗦。
「抱好了啊,企鵝叨人可疼了,雖然我能暫時當個獸醫,但一點都不想體驗獸醫受傷的方式。」
袁站長讓他放心。
老胡看看站長,又看看呆在站在懷裡毫不動彈,只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他的企鵝球,樂了。
「球球看起來真聰明,好像聽懂了我們的話似的。」一邊說著話,手裡的碘伏就沖傷口潑了過去。
房間里是暖和的,碘伏的溫度也很適中,淋了沒多久就將冰凍住的血沖開。
碘伏沖在被砸的皮開肉綻的傷口上,隱隱有些疼,但碘伏不像是雙氧水一點都不刺激。對沈秋來說就跟撓痒痒似的,全程沒動彈一下。
老胡一開始還擔心企鵝給他一口,這會兒倒也放心下來。
就是有些詫異。
「碰到傷口都不叨人,這要是換成別的帝企鵝我的手都被叨爛了吧,球球的聰明程度超乎想象啊。」
旁邊的考察隊員們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可不是怎麼的,這次球球可又幫了我們大忙呢!」
他們把企鵝球從一開始的示警,到後面幫著一起挖洞口雪的事都說了,聽得沒去的人嘖嘖稱奇。
「成精了啊,就這個聰明程度在帝企鵝群中確實是獨一份的存在了,聰明的跟個人似的。」
將碘伏放下,老胡看著藥箱里的雲南白藥粉又陷入沉思。
袁站長見他一直沒動,歪頭問他:「愣著幹嘛呢?」
老胡晃了晃藥粉,語氣里充滿疑惑:「這玩意兒……能給企鵝用嗎?」
人醫和獸醫的被差別一下子就出來了。
袁站長茫然的看看藥粉,又看向其他工作人員:「能吧?」
被看中的工作人員雙手一擺,「我也不知道啊,別說企鵝了,我就是貓狗都沒養過。」
「不過……都是止血止痛的,應該可以吧?」?
人群陷入沉思。
考察站成立這麼久,他們也是第一次碰上需要他們包紮傷口的企鵝……
躺在床上的嚴朝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揮了揮,「要不咱們查下百度?」
遇事不決問度娘,是個好習慣。
站長立馬讓他搜。
這裡的網慢,好一會兒才搜出結果。
不過結果不太好,畢竟以前應該沒人給企鵝治過傷,啥都沒搜到,嚴朝又換了個搜索方式。
動物能用雲南白藥粉嗎。
得出的結果是可以。
老胡猶猶豫豫,拿著藥瓶幾番晃悠才把藥粉撒在傷口上,一邊撒一邊看企鵝球的反應。
藥粉接觸到傷口有些疼,企鵝球的身體反射性的抖了下,嚇的胡醫生忙不迭收手,見企鵝球沒有要攻擊他的動作才繼續。
好一番緊張才終於在企鵝球的腦袋上綁好紗布,翹著小拇指系了個蝴蝶結。
胡醫生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示意袁站長可以鬆開企鵝球了。
「別說,球球是真的聰明聽話,你抱著他這麼久,我在他腦袋上弄來弄去,小傢伙居然都沒一點不樂意。」
老胡由衷的誇讚。
企鵝球晃了晃身體,翅膀拍拍圓滾滾的肚皮,搖頭晃腦一陣,感受到腦袋上的紗布帶子隨著他晃腦袋的動作一甩一甩。
十分歡快的沖老胡「qiuqiu」一聲道謝。
雖然發生雪崩,大家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但考察隊的所有人都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畢竟這次他們可以說是收穫頗豐,不僅有企鵝球拍攝到的那些視頻相片,還有帶回來的岩石標本,對他們的研究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想到這兒,嚴朝就迫不及待要從床上起來跟袁站長彙報,但很快被胡醫生摁了回去。
「你們先別管研究的事,先把身體養好,雖然傷口沒什麼大礙,但也被雪埋了那麼會兒,多休息准沒錯。」
袁站長也擺手讓他們聽胡醫生的。
嚴朝和梁雪也只能強壓下激動,把相機交給袁站長,讓他回去看看。
傷口處理好,老胡背著急救包離開,沈秋也習慣不了屋裡的溫度,跟在老胡身後晃悠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壓根沒把自己腦袋上的傷放在眼裡,回到小屋就開始思考以後跟著考察隊一起出去考察的可能性。
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因為今天在山洞裡,發現他的聽力和視力,以及嗅覺,在某些工作上,跟搜救犬有一定的異曲同工之處。
帝企鵝的聽覺不差,不然也不會在成千上萬一模一樣的帝企鵝中找到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視覺和嗅覺可能不是特別突出,但絕對不會比人類差。畢竟,帝企鵝可以下潛到海底五百米的地方。
海底五百米用人類的肉眼去看,就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二帝企鵝是可以在五百米的海底自由活動的,由此就可以得出結論。
帝企鵝的視覺絕對很好,加上他的聽覺,在冰天雪地中很容易就能聽見人類聽不見的聲音,看不見的東西。
就好比如,山洞兩次發生危險,都是他先聽到不對勁的。
就算他以後在找東西上幫不到太大的忙,可能提前聽出危險也很有用不是!
越想,沈秋越覺得這個工作可以。
南極考察站的帝企鵝考察員,這個名頭一聽就很酷!而且只要工作做的足夠好,由國家爸爸親自發放的鐵飯碗遲早有一天能端上!
反正帝企鵝的壽命十幾二十年,他爭取活得久一點,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即將壽終正寢之前端上鐵飯碗。
他能接受!
沈秋開始琢磨要怎麼才能說服站長和其他考察隊在外出考察的時候帶上自己一起。
只是沈秋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這邊才起了個念頭,站長那邊就已經動作快一步的跟上頭寫申請報告了。
把嚴朝等人的相機拿回辦公室,站長就立馬看起來。
再在手機上和嚴朝他們這麼一聊,知道企鵝球球做的那些事,本來之前就因為企鵝球在海底找到珍貴錄像的事情,想讓企鵝球跟著考察隊一起出去考察的念頭越發濃烈。
袁站長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不然也做不出讓企鵝球跟著嚴朝他們一起出去的事。
想了想,他在空白文檔上敲下一行字。
「南極羅斯灣考察站聘用企鵝考察員申請報告」
他洋洋洒洒寫下了一長串的話,再將沈秋拍到的照片和視頻,還有帶回來的岩石標本都放上去。
最後瀏覽了一遍,覺得還缺點什麼,左思右想,忽然拿起手機往外面走。
衝到沈秋的企鵝小屋前,再禮貌的敲敲門,「球球在不?爺爺進來了啊?」
等聽到企鵝球「qiu」的一聲才將腦袋探進去。
沈秋正蹲著睡覺,頭頂老胡給他扎的蝴蝶結正正好的搭在小腦袋兩邊,看起來可愛極了。
袁站長的聲音更夾了。
「球球不要動哦,爺爺給你拍個照哈。」
他動作迅速的舉起手機,找好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一邊拍一邊感嘆。
「我們家球球真可愛,這麼拍都可愛。」
沈秋被夾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沒搞明白袁站長是來幹嘛的,人又麻溜的走了,風風火火,速度極快。
企鵝球探出腦袋看了眼冰雪中的背影,疑惑的又退了回去。
腦袋有點疼,他決定再睡一會兒。
回到辦公室的袁站長盯著相冊翻來翻去,最後決定全都放上去。
沒辦法,球球太可愛了,哪一張他都不捨得刪除。
——
沈秋並不知道袁站長正在為了他的工作崗位而努力,傷口有些大,即便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想要繼續工作刷一刷國家爸爸的好感度,讓以後的轉崗能順利點。
可奈何考察站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盯著他,他只要一往門口開始站崗,準備開始工作,不出一分鐘肯定就會有人過來用哄孩子的語氣將他哄走。
沈秋一個幾百歲的老年人了,肯定不會被哄住,但奈何他不動對方不動,大家都是有工作在身上的,沈秋總不能讓別人陪著他一起站崗巡邏吧。
最後只能無奈的回到企鵝小屋睡大覺。
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以前心心念念也只能偶爾吃上幾顆的草莓,現在幾乎天天都能吃上。
一有空,楊叔還會帶人一起去冰釣,釣上來的魚除了大家的份,還能把他肚子塞撐。
不過是短短一個月,企鵝球硬是從圓嘟嘟變成了,圓圓嘟嘟。
比之前直接胖了一倍不止。
就在沈秋思考鵝生,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的時候,補給船到了。
忽然聽見外面聲音嘈雜,像是出來了好多人的樣子,沈秋連忙探頭出去看,一眼就看見袁站長親自開了車出去,再一看,養好傷的嚴朝梁雪等人也都出來,大家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和喜悅。
啥事啊能這麼高興?
企鵝球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一靠近嚴朝就□□了下他圓乎乎的肚子。
自從腦袋受傷后,這些就對他手感極好的肚子起了莫大的興趣。沈秋抗議過,但毫無作用,久而久之也就不去管了。
反正變成動物以來,他被擼的還少嗎。
習慣了。
「球球!補給船到了!」
嗯?!
補給船就到了?
是哦,算算時間現在也快到一月份了,補給船是該到了。
補給船除了會給考察站送物資補給以外,還會帶來新的考察隊。
也就是說考察站將在未來的半年至少翻一倍的人。
最重要的是,補給意味著新鮮的食材!
但很快,沈秋就意識到新鮮的食材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一隻帝企鵝,除了魚啥也不能吃……
企鵝球垂下了腦袋,興奮稍稍退卻了些。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熱鬧。
被嚴朝帶著上雪地車,趕到碼頭時,高大的雪龍號已經佔據了整個碼頭的位置。
不停的有人從船上下來,袁站長笑著上前和人握手擁抱,然後開始卸貨。
因為物資多,雪龍號返程的時間緊,所以船員和科學家都在甲板上幫忙,沒一會兒嚴朝他們也帶著上去了。
卸下來的貨物會由直升機從船上吊下,直接運送到考察站。
燃油,蔬菜水果,科研儀器,都被一一卸下來。
沈秋搭不上手,只能在旁邊看著。
看了會兒覺得無聊了,就去找袁站長。袁站長正在和船上下來的人聊天,聽見「噠噠噠」的走路動靜,都轉頭來看。
那人帶著個眼鏡,看見沈秋就開始笑,拍著袁站長的肩膀。
「這就是你報告上說的那隻帝企鵝吧,看眼睛就知道他很聰明。」
沈秋歪頭看他,注意力卻在報告兩個字上面。
什麼報告?難不成是上次山洞雪崩的報告?
報告上為啥要提他?
深秋還沒想明白,那人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就又說,「我之前還在想,你是不是在南極把腦子凍傻了,一隻企鵝再怎麼聰明也不能讓他當什麼考察員吧,現在一看你那個提議好像也不是沒有原因。」
「如果這隻企鵝真的像你報告上描述的那麼聰明……」
他仔細想了想,肯定點頭,「你的報告能批的可能性很大。」
這人語速極快,說完還拍了袁站長的胳膊一下,滿是肯定。
沈秋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袁站長就激動的拍了個巴掌。
「你是認真的吧?你也覺得可行是吧?」
「為什麼不可行?救援隊還有搜救犬呢,考察站有個企鵝考察員怎麼了?」
企鵝考察員!
企鵝球激動的搖擺了下身體,險些當場給袁站長一個愛的抱抱。
但是他忍住了,這個時候衝上去抱,不是擺明了告訴兩人他能聽得懂人話嗎。
別人誇獎企鵝球聰明的跟個人似的,能聽懂人話是一回事,但如果他真的能聽懂人類語言,他就該被拉去研究所好好研究研究了。
尤其是考察站最不缺的可就是科研人員了,萬一哪個對他有興趣……都不用坐船回國,在南極就能把他腦子剖了看看構造。
企鵝球打了個哆嗦,轉眼就聽那人又提起了別的事。
「不過你這個報告到時候肯定會被報上去,首先和企鵝距離過近就已經違反了南極條約,更別說你們現在還把帝企鵝帶回了考察站,我估計後續的調差會有一段時間了。」
袁站長早就做了這個準備,聞言倒是不慌。
「監控能給我們作證,考察隊出去考察時候的視頻也能作為證據,我們可沒有強制的要求帝企鵝留在我們考察站。」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搖頭拍著袁站長的肩膀。
船上的物資全部卸貨需要用至少十天的時間,忙得時間差不多了,袁站長就招呼著所有人回到考察站先吃飯。
有了新鮮的食材,掌廚的廚師也興奮的很,做了一大桌子菜歡迎新來的考察人員。
沈秋沒跟他們去擠,反正新鮮的食材他也吃不了。
反倒是袁站長抽了個時間來找他,知道他喜歡吃水果,還專門帶了新鮮的香蕉過來。
「我讓我國內的家人去問了獸醫,說是給你吃點也沒事,少吃點就行,要不要?」
企鵝球歪著腦袋,一口叨住了軟綿綿的香蕉。
難得成了企鵝還能吃上新鮮水果,即便不是那麼喜歡吃香蕉,但沈秋也不挑剔了。
將一整根香蕉吃進肚,企鵝球才歪頭好奇的看向袁站長,以眼神詢問他來幹嘛。這個時候就算不在食堂和大家一起吃飯,也應該去碼頭幫忙卸物資才對。
袁站長斟酌了下語言。
「球球,我給你換個工作怎麼樣?」
沈秋先是一愣,緊接著飛快湊到袁站長的身邊,眼巴巴的望著站長,他那雙黑色的黑豆眼中寫滿了期待和欣喜。
本來站長還在擔心上面來調查的時候,萬一不讓他們繼續養球球了怎麼辦?但現在看見球球這個樣子,袁站長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畢竟看球球這個樣子,明顯對新工作尤其期待的模樣。真讓他離開考察站,他肯定是要死要活都不同意的,說不定還會再來一次之前的操作,想想先前被球球纏的上廁所都沒自己的空間,袁站長搖搖頭。
將還沒發生的事情先暫時拋到腦後,袁站長整理了一下思緒,正經了表情說道:「我跟你說太複雜你肯定也聽不懂。」
「就簡單說,球球你要換工作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考察隊的哥哥姐姐、阿姨叔叔們,他們去哪你就去哪,聽懂沒?」
沈秋:!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要原地起跳的動作。
他很想告訴袁站長自己聽懂了,但為了不暴露自己過分聰明,只能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
袁站長沉吟了一下。
「算了,這麼複雜的事告訴你,你肯定聽不懂。這樣吧,我帶你去按個腳印,咱們今天就把入職檔案給簽了。」
拍拍企鵝球的腦袋,袁站長說著就往外走,同時還不忘回頭招呼沈秋跟上。
「從今天開始你吃的飯就是國家批的了,就不再是我自掏腰包,這麼一想我還省下了一大筆錢,不錯。」
袁站長樂呵呵的,到了辦公室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準備好的入職合同拿出來,往地上一擺。
再從辦公桌上拿出紅泥擺在合同的旁邊,伸手示意企鵝球往上踩一腳。
沈秋持續呆愣中,他萬萬沒想到,鐵飯碗能來的這麼快!
前不久他才從袁站長和那個人的對話中,聽到袁站長給自己打了入職申請報告。
原本以為怎麼說都得要一兩個月報告才能批複下來,畢竟之前那人說過,他進入考察站是違反的南極條約,國際那方面還要派人過來調查,萬萬沒想到調查還沒開始,他居然就已經能入職了。
企鵝球驚疑不定的望著自己的模樣實在是是過於可愛,袁站長沒忍住,擼了企鵝球的腦袋一把。
然後蹲下來,一手抓著企鵝球的腳蹼按在紅泥印上,一手按住合同紙,最後將腳印印在在了入職報告的簽名處。
看著新鮮出爐的合同,袁站長十分滿意的點頭。
難得還有心情跟企鵝球開玩笑說,「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咱們考察站的正式員工了,不像是以前,只能當個合同工,吃飯都得我這個站長負責。」
沈秋恍恍惚惚,完全沒想過幸福能來的這麼快。
除去之前他硬要來到考察站當保安鵝那事,他都沒怎麼為了新的鐵飯碗努力!
合同簽好,袁站長就把他趕走了。
沈秋也不知道袁站長是怎麼跟上頭說的,又是怎麼應付國際那方面的調查的。
反正等沈秋某天偷懶不想下海去捕食,來食堂找廚師大叔要吃的時候。沈秋當上企鵝考察員的事情,已經是站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了。
企鵝秋在山洞裡面做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他挖出來的岩石標本現在還擺在研究室呢。
還有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視頻,雖然不知道一隻企鵝是怎麼按下拍攝鍵拍到這些東西的。
但,大家都有聽說,從雪龍號上下來的植物研究學家追著梁雪要了好久,答應了好多喪權辱國的條約,才把那些照片和視頻拿下。
所以對他能當考察員,大家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如果在外出考察的時候,有一隻聽覺靈敏,隨時能夠察覺危險的帝企鵝跟在身邊,既能驅趕其他攻擊他們的企鵝,又能及時發現危險並且避開。簡直不要完美好嘛!
倒是有人擔心南極條約的問題,但都被袁站長大手一揮,一句他能解決給馬虎過去了。
「站長既然說不管,那我們可就不管了啊。倒是球球你這個排班是怎麼排的?過幾天我們要去淡水湖取水,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去?」
這話一出,其他考察員就坐不住了。
「唉,等等!」
「球球是考察員,你帶他去取水是怎麼回事。」
「成為考察員的第一次行動,怎麼也要跟我們這些考察隊一起不是。」
說完還真就現場開始商量,哪隊什麼時候要出去,幾分鐘後有了結論。
站起來的是在雪龍號上,和袁站長說話的那個男人,戴著眼鏡四五十歲的模樣。
這人姓陳,沈秋是在嚴朝和梁雪的對話中得知,這人是專門研究企鵝的。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沈秋提心弔膽了好久。生怕自己被這人看出不對勁來,但好在大家都不會往奇怪的方向想,頂多會覺得他過於聰明,可能智商天生比別的企鵝高。
沈秋這這才把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現在見他說話,沈秋心裡還咯噔跳了一下,眼巴巴的望著。
好在對方說的是正事,「等過段時間雪龍號和內陸考察隊的走了,我們正好要去觀察阿德利企鵝,球球應該跟我們一起才是,說不定還能見到帝企鵝群呢。」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樂意了。
「不是,你們怎麼就把我們給刨除在外了?我們內陸考察隊怎麼就不能帶著球球一起了?」
「要討論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久,那肯定是我們。兩個月的時間有球球給我們帶路,說不定這次的探險收穫比往年還要多呢。」
不過內陸考察隊的話得到了所有人都反對。
「兩個月?不行!想都不要想!」
尤其是嚴朝和梁雪,作為和企鵝球接觸時間最久的人,他們是一點都不捨得球球累著。
幾天還好,外出兩個月見不著摸不著是絕對不行。
內陸考察隊被極力反對,只好退出這場球球爭奪戰。
沈秋站在自己的小餐盤前看著大家忽然開始的爭奪,滿臉無語。
問了嗎,就決定他的去留了!
要跟誰出去好歹也要問問他才對吧!
幾十個人吵吵嚷嚷的環境太過混亂,吵了半天都沒吵出個所以然來,大家決定把決定權交給企鵝球。
沈秋正專心叨著面前的秋刀魚,忽然聽見嚴朝喊他的聲音,茫然的抬起小腦袋。
嘴裡的魚還有半條身子耷拉在外面,小眼睛眨巴眨巴了下,吸溜一聲把剩下的魚吸進了肚子里,然後疑問的歪歪腦袋:「qiuqiu?」又咋了?
考察隊的女生們被企鵝球萌的啊啊啊直叫。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球球怎麼能這麼可愛!」
被誇可愛的百歲老人不好意思的用翅膀拍拍肚皮,用qiuqiu聲提醒嚴朝有事說事。
「是這樣的,球球。大傢伙都想知道,你成為考察員后的第1次任務要跟誰出去?」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即將前往阿德利企鵝群的陳隊長,一個是即將前往淡水湖取淡水的後勤大叔。」
嚴朝說完,把兩個人往企鵝球面前一推,悠然自在的站在一旁,沖企鵝球點點下巴,示意他選擇。
「來,球球,你選吧。」
沈秋:……
你們這群人類幼不幼稚。
企鵝球有些無語的翻了個並不顯眼的白眼。
不過大家都看著他,不選好像也不好。
所以沈秋很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兩個工作,身為考察員,他當然應該跟著考察隊一起出去考察任務,但是他現在對專門研究企鵝的陳隊長有點發怵,所以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跟著要去取淡水的後勤大叔一起。
眼看著胖乎乎圓滾滾的企鵝球,搖搖晃晃在陳隊長和後勤大叔中間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就在他們都數不清走了多少圈的時候,企鵝球終於站到了後勤大叔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勝利讓後勤大叔有些手足無措,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直接把企鵝球抱了個滿懷。
力道之大,沈秋被勒的險些喘不過氣,小翅膀不停在後勤大叔身上拍,才讓對方鬆開,然後又順手在他腦袋上擼了一把,企鵝冰涼涼,滑溜溜的手感讓後勤大叔更興奮了。
「行,那咱們可就說好了啊!後天一大早,跟我們去淡水湖取水!」
剩下的熱鬧就跟沈秋沒關係了,因為沈秋被嚴朝帶回企鵝小屋,說了大半夜淡水湖的地勢,甚至想把從考察站到淡水湖的地圖給沈秋看。
好在中間被梁雪攔住了。
對此梁雪十分無語且哭笑不得。
「球球就是一隻企鵝,他再聰明他也看不懂地圖啊,更別說你的這些長篇大論了。他要能聽能看懂,現在就不是在考察站,而是在研究所的檯子上了。」
「再說了,不過就是去取一次淡水,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著一起,大半夜的讓人家球球睡個好覺吧。」
沈秋十分認同梁雪的話,甚至想點個頭。
被梁雪這麼一說,嚴朝終於冷靜下來。
坐在沈秋邊上好一會兒,嘆了口氣。
「我倒是想跟著他一起去,畢竟以後就沒機會了。」
梁雪和沈秋都是一愣。
這話有些不對勁啊。
不等梁雪詢問,嚴朝就一邊嘆氣一邊擼著企鵝球開口:「後天我就要跟著內陸考察隊一起出發前往崑山站。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崑山站和其他科考人員一起回國,之後應該不會再來南極了。」
說著,有些低落的抱了企鵝球一下。
沈秋沒想到,認識的第1個考察站的人會這麼快離開。
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定的看著嚴朝好一會兒,才用小腦袋蹭了蹭嚴超的手。
離別是一個常態,就算嚴朝現在不走,未來也總會離開南極。從來不會有人在南極一直呆著。
來這的無論是科考人員還是後勤,包括站長他們都不會在南極呆上一輩子。
人類的生命很長,南極的生涯對他們來說,或許只是一次度假。未來,在企鵝短暫的的十幾二十年中,他應該會經常經歷這種分別的事,沈秋深吸了口氣,雖然很捨不得,但全當自己提前適應了。
只是他這邊才鬆了一口氣,梁雪又忽然開口道,「其實我今天也想跟球球告別來的。」
「我們的研究有了些成果,這次我會跟雪龍號一起回國。」
得嘞。
現在不僅是認識的第1個人要走,認識的第2個人也要走。
即便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分別,沈秋還是難得感受到了一絲悵然。
企鵝噠噠噠的走到梁雪的身邊,用冰冰涼涼地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無聲安慰。
沒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沈秋想得通,很快就又恢復了心情。
只是可惜,後天一大早他就要跟後勤的一起去取淡水,沒有辦法送嚴朝離開了。
他本來想去海里取點什麼東西送給嚴朝和梁雪做紀念,但轉念一想,有南極條約約束著,就算自己把東西送給了他們,他們也帶不回國。
到最後也只是讓別人給他們分別照了一些照片,拍了點視頻就作罷。
要取淡水的那天,企鵝球早早就醒來,站在企鵝小屋前看著嚴朝忙裡忙外了許久。
後勤那邊已經準備好,隨時都可以走。
但後勤大叔大概是想到他跟嚴朝的關係,所以一直沒有喊他。
沈秋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耽誤工作,所以只是沖著嚴朝的方向「qiuqiuqiu」的喊了幾聲,得到對方的揮手示意后,轉身走到後勤大叔旁邊的車前。
反正總是要分別的,婆婆媽媽依依不捨不是他的性格。
他用翅膀拍拍後勤大叔的腿,示意他把自己抱起來,現在工作才是首要的。
前去取水的一共有4個人,開著一輛雪地車。車子剛好夠坐4個人,後邊的車斗要等回來的時候放淡水,後勤大叔把沈秋抱起來看了看,放到了副駕駛的空隙上,緊貼車門。
取淡水只有前往考察站大概四公裡外的淡水湖,別看只有四公里。
這個距離在城市或許不算什麼,可在冰天雪地的南極,這個距離起碼要開一個小時才能到,首先路上凹凸不平,或者是有積雪都很容易讓雪地車的速度變慢。
後勤大叔一邊讓同事看好企鵝球,一邊啟動了車子。
雪地車上路后,後勤大叔嘴裡絮絮叨叨的還在不停祈禱。
「希望今天一切順利,千萬不要在路上遇見比較大的陡坡,不然的話先不說時間問題,主要是太很危險。」
看顧著沈秋的工作人員附和了一聲。
但怕什麼來什麼,車子才行駛了不到20分鐘,沈秋正盯著外面的雪景看,突然聽見後勤大叔說了聲哦豁。
轉眼一看,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俄羅斯大坡,坡度超過四十五度,從他們的視角看十分陡峭。積雪厚厚的壓在上面,使得這個坡度和地面形成了一個非常大的落差。
雪地車想要過去的話很危險。
想了想。後勤大叔讓他們先下車,準備自己先開過去看看。
沈秋被工作人員抱了下來。
他先衝到陡坡上看了看,發現站在地面看,其實這個坡倒也還好,只要開車的司機技術過硬還是能過去的。
他在邊上看著後勤大叔開著車慢慢靠過來。在陡坡下面,車子停了一下,大概是在做心理建設,過了兩分鐘車子才重新啟動,然後一鼓作氣的沖了上來。
畢竟在考察站工作好幾年了,一直都是開雪地車,後勤大叔的車技還是不錯的,車子衝到頂部的時候才淺淺的歪斜了一下,但很快就調整好。
雪地車強大的抓力使得車子牢牢的抓著地面,很快就衝過陡坡,順著滑了過去。
眼看著雪地車開到平穩的地面上,企鵝球這才晃晃腦袋拍拍肚子,往地上一趴,也跟著滑了過去。
衝到雪地車面前時,後勤大叔從車上下來,用力將企鵝球抱到車子上,滿臉都寫著后怕。
「剛剛車子歪的那一下,我真是連給我爸媽都遺囑都寫好了。」
除了這個插曲外,之後再沒有被其他事耽擱。
雪地車勻速的在雪地上行駛著,一個小時后終於到達了淡水湖,雖然已經是南極的暖季,但湖面上還是蓋著厚厚的冰塊,在取淡水之前他們還需要將冰塊鑿開。
早就已經習慣這個流程,不用誰說大家都十分有數的去車上拿了鑿冰塊的工具。
然後小心翼翼的踏上冰面,沈秋歪著腦袋看他們,在後勤大叔的召喚下,也跟了上去。
後勤大叔當然不會讓企鵝球跟著他們一起鑿冰,就把企鵝球安排在旁邊,讓他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球球,咱們的小命就交給你了啊,但凡聽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一定儘快告訴我們,知道不?」
沈秋這次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反倒讓後勤大叔感到意外。
「球球你這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巧合?」
企鵝球又不理他了,歪著腦袋眨巴著黑色的眼珠子看他。
後勤大叔好笑起來,「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就是只小企鵝罷了。」
「不說了大家忙活起來吧,早點取了早點回去。」
然後看看天空,嘖了聲,「今天這個天氣看起來不太好,我有點擔心後面會刮大風,大家動作快點。」
其他工作人員紛紛應聲。見他們忙活起來,沈秋就找了一個比較近的距離看著。
沈秋對南極了解的不多,所以也不知道在暖季南極的淡水湖冰面會有多厚,但是看後勤大叔他們鑿了半天還不見水,估計也有一米多厚。
好在帶了電鑽,而且此時的氣溫不是特別低,電鑽還能使用。
但很快,鑿了近一米二的樣子,還不見水噴湧出來,電鑽已經使不上什麼力了,後勤大叔只能讓大家放棄電鑽,然後用一根鐵棍插進去再用鎬頭使勁的敲擊。
「砰砰砰」「噹噹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鑿開的冰太深了,他們很快就沒有地方使力,於是又只能在旁邊鑿出一個一個的台階。
有了台階再往下就好使力了一些。
大家配合的當速度很快,終於在一個半小時后,冰面被鑿開湖水噴湧上來。
終於看見湖水,大家都鬆了口氣。
「都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等養足了力氣我們再繼續。」
後勤大叔說完就走到企鵝球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小聲問:「球球累了不?要不要去車上坐一會兒?」
沈從已經習慣大家把他跟當小孩子一樣的對待,見狀乖巧的搖搖頭。
正準備說什麼。
突然颳起了一陣風吹的大家都衣服瘋狂擺動。
同時跟著風吹一起吹過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沈秋愣了一會兒,險些以為自己聞錯了。
但再仔細嗅聞了下,確實是血腥味沒錯,而且很新鮮,就在這附近,難不成這附近有什麼動物?
企鵝球突然轉頭看向周圍,眼神中帶著警惕,後勤大叔一直關注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眉頭緊皺,也跟著看了一看周圍,當然什麼都沒看見。
他緊貼沈秋,小聲詢問:「球球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同時心裡也疑惑,企鵝球到底發現了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警惕。
南極不像是北極,有北極熊這種危險的食肉動物,南極最危險的應該是這邊惡劣的天氣以及水裡的各類鯨魚。
但這是在淡水湖,而且是在冰面上……
不等後勤大叔多想。
企鵝球有了動作。
只見他伸長腦袋在空氣中感受了什麼,然後忽然朝著不遠處的一個陡坡上去,那是在跟考察站相反的方地方,他們剛才並沒有經過那。
另外三個工作人員好奇的走上來,「咋啦?球球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跑起來了?」
企鵝球的動作從一開始搖搖晃晃走著,到後面幾乎是小跑起來,最後大概是還嫌棄速度慢,直接往地上一趴開始滑行起來。
後勤大叔看到這兒,也來不及跟同事解釋,只能隨手拿起一個趁手的工具,然後叮囑其他三人道:「你們也一起拿著東西跟上來,球球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注意安全。」
沈秋很快就順著血腥味找到了味道來源,繞過陡坡他一眼就在陡坡後面看見了一個靠在雪堆上,呼吸十分微弱的男性。
對方旁邊還擺著一個登山包,身上裹著厚重的登山服。
這人看起來受了傷,沈秋靠近仔細搜尋了下,很快在左手的下面發現了一大灘的血跡,看起來情況很不好。沈秋來不及多想,慌忙朝著後勤大叔等人的方向發出了「qiuqiuqiu」的聲音。
「球球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遇到了危險,好像是在叫我們趕緊過去,有點著急的樣子。」
幾人驚疑不定,但動作越發的快了,等他們趕到陡坡後面一看。
一眼就看見了昏倒在地上的男人,球球又衝過來叼著他們的褲腿示意他們過去。
大家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將昏倒的人扶起來。
「這怎麼辦?怎麼有個人暈到這兒了?」
後勤大叔四下看了看,可周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山,什麼都看不見。
眉頭緊皺著,連忙將人扶起來。
伸手試探了下對方微弱的呼吸,語氣越發著急。「趕緊的,把他扶上車,得趕緊弄到考察站去,他好像還受傷了,應該是失血過多昏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大家手忙腳亂的將人扶起來,最後由後勤大叔背著,快步朝著雪地車趕過去。
把人放到雪地車上,後勤大叔再看看冰面上剛鑿開的冰,頭疼的開始安排。
「這樣,老三,小吳你們兩個留下來,我和老張把人送回去?」
剛說完就搖頭自己否定了。
「不行,這一來一回的我怕趕不上來接你們,今天這天氣保准有大風,萬一來不及接你們,你們在這兒就很危險。」
後勤大叔說著,有些煩躁的揉了下頭髮。
最後咬咬牙,狠心道:「算了,你們還是一起上車我們一起回去。」
一聽這個答案,老張等人都有些懵,面面相覷一陣,勸阻到:「要不我們還是留在這兒把水取了,正好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的水也取好了,你就接我們走就好。」
「是啊,要不這水就可惜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那冰鑿開的。」
但後勤大叔還是搖頭。
「太危險了,萬一起大風後果不是開玩笑的。」
後勤大叔的語氣很是堅持,其他幾人互相看看,也不再說什麼。
幾人一起上車,雖然有些擠,但好歹是能坐得下。
回去的速度比來的時候要快上很多。
昏迷的男人在路上呼吸越發的微弱,搞的大家都很擔心這人到底能不能撐到考察站。
好在一路順利,除了在那個俄羅斯大坡的時候耽誤了幾分鐘。
等到了考察站,男人的呼吸已經幾不可聞了。
後勤大叔連忙將人背下來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