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忘記
深夜,雪風驟起,窗外一排排大枯樹被激的搖曳四起。
宿霧突然被驚醒,他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場夢,但是具體夢到什麼,已經忘記了。
但是他隱隱約約記得哦好像夢到母親和父親對爭執但是內容他沒有聽到。
他起身從冰櫃里爬出去,卻發現自己的頭髮有點奇怪,打開燈光,就發現原本的黑髮變成白髮,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麼長。
而自己的指甲也沒有那麼長了。
好奇怪。
宿霧看了好幾眼,最後第二天他將這件事情告訴沈從壹。
沈從壹盯著他的白髮看了很久,也得不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反而是想到宿霧那天說的那個男人。
還有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人告訴他要去長壽村,必須要他一個人去。
原以為是夢,可現在又覺得是在暗示他什麼。
「霧霧,我想再去趟長壽村,也許這次會有收穫。」
「什麼?」宿霧驚訝地抬頭。
而沈從壹撩起他的長發說,「我問過很多研究古怪奇聞異事的教授們,他們都不清楚。所以這次我想去長壽村,也許我會遇到你上次說的那個男人,就能問明白你的具體情況。」
沈從壹將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這讓宿霧不免擔心起他,「不要,再去的話,我過去不就好了。」
「不,這次我去,我怕你過去有危險,而且我想將你送到許教授家裡。」
「因為我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會有人傷害你。」
「從壹你在說什麼?」他說的危險讓宿霧有些疑惑,然後宿霧猜測,「你說的危險是孟承修嗎?可是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情。」沈從壹突然鄭重地半蹲在他面前。
「我騙了你,其實是我將他關起來。」
宿霧無法想象,沈從壹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感覺,潛意識裡毫不意外。
「你怎麼不說話,是害怕了嗎?」沈從壹見他一直沉默,不由出聲問他。
宿霧搖頭,「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這麼做?」
「也許是想解恨,畢竟他囚禁你才兩天,被關進去很容易出來,我不想當他打擾你的生活。」
「但是我總有預感,他會逃出來,而且長壽村必須由我過去,」
沈從壹揉了揉他的下頜,在宿霧驚訝的目光下,他緩緩地說,「其實我將他關起來,還有一個想法。」
「我嫉妒。」理所當然的語氣,宣告著沈從壹沒有表面那麼完美。
但是宿霧沒有任何意外,因為人本身就會嫉妒,只是他一直忘了沈從壹是人,所以聽到這句話他有些驚訝,但隨即想到他是為了自己而嫉妒,內心翻騰著莫名的情緒。
「等這次回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沈從壹神情嚴肅,這令宿霧無法逃脫。
終於在他深邃的眸子中,宿霧點了點頭,「你要平安的回來。」
「我會平安回來。」沈從壹認真的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然後當天就將他送到許教授家裡,因為許教授現在是一個人,老伴去的早,兒子兒媳都在外面工作,家裡只有一個孫女。
當沈從壹跟許教授談這件事情后,許教授非常樂意,因為家裡冷冷清清的,跟孫女的鴻溝太大,每天無所事事。
現在家裡多一個人,也多了一份熱鬧,別提多開心。
宿霧其實都不確定沈從壹哪裡來的直覺,非要過去,但是他架不住沈從壹的要求。
最後在沈從壹將他送過來的那刻,宿霧還是忍不住手小拇指勾住他的袖口。
本來想讓他不要去,可是自己話到嘴邊就變成,「你走了,我會很想你。」
宿霧一下子臉漲紅起來,沈從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會很早趕過來的。」
他的霧霧,用小拇指勾著他,還臉紅。
這也太可愛了。
最後沈從壹受不了,揉了揉他的頭髮,「等我回來,不要跟陌生男人搭話。」
「你以為我是小學生。」宿霧低著頭說。
「不是,是因為我嫉妒。」
「……好肉麻。」話是這麼說,可是宿霧的視線不敢看他。
「記住,有事情打電話給我。」沈從壹最後不放心地跟他說。
宿霧點頭,「知道了。」
沈從壹聽到他這樣說,這才肯放心去驗票登機。
這還是宿霧第一次看沈從壹遠行,眼睜睜見他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沈從壹回頭看他。
那瞬間,宿霧露出笑容,但因為是戴著口罩,所以沒有人能看到。
但是沈從壹卻感覺到,宿霧在笑。
等到沈從壹的身影徹底從他眼前消失后,宿霧就坐車回去。
等到他回去后,許教授的孫女剛好從幼兒園回來,一見到宿霧就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問他,「大哥哥,你為什麼戴著口罩。」
「因為我有點不太方便。」
「原來是這樣,大哥哥我叫許茹茹今年六歲,大班二年級。」
宿霧見她這麼認真地介紹自己,忍不住露出笑容,而這時茹茹也注意到他帶過來的團團和球球。
她露出好奇的目光,宿霧溫柔地說,「它們很乖,你可以摸摸它們。」
然後宿霧將它們放下來,當茹茹好奇地摸上去后,新奇的感覺讓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而廚房裡,許教授端來炒好的菜,大喊一聲,「吃飯了。」
茹茹立馬跑去洗手,順便還拉著宿霧一起洗手。
「大哥哥你叫什麼?」
「我叫宿霧。」
「原來是霧哥哥。」
茹茹稚嫩的聲音在空氣里響起,最後當吃飯的時候,宿霧摘掉了口罩。
然後茹茹驚的都吃不下飯,許教授上次吃飯見過宿霧的樣子,再加上他老花眼,也就沒有大驚小怪。
但是茹茹就不同,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宿霧,「霧哥哥你是電視里的明星嗎?但是我感覺明星都沒有你好看。」
宿霧無奈地笑著,而茹茹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突然對許教授說:「爺爺要不你讓霧哥哥送我上學。」
許教授拿著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這孩子打什麼主意,快吃飯。」這下子茹茹終於不說話,但是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著宿霧。
等到了晚上后。
宿霧跟沈從壹通視頻,就發現他住的賓館好像就是他們上次住的地方。
「你怎麼選這個賓館?」
「因為上次跟你一起住的就是這間,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很好,許教授對我很好,茹茹活波可愛。」宿霧談到他們,露出純粹的笑容。
這讓沈從壹放下心來,「那你安心住,我跟許教授已經打好招呼。」
因為視頻光線不太好,宿霧看不清沈從壹的臉,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
「你那邊好暗。」宿霧無意地說。
「可能是因為這個燈不太亮,我剛好要洗澡。」沈從壹說完就當著他的面脫下來。
宿霧頓時慌起來,「為什麼要當我面脫。」
「你不是看不清?」沈從壹一臉無辜地說,剛巧他脫完上衣。
雖然他是看不太清,但是在昏暗的房間內,他還在能看到起伏的肌肉線條,還有骨節分明的手正漫不經心脫下褲子。
一舉一動,充滿男性荷爾蒙。
那一瞬間,宿霧立馬將手機翻了一個面,試圖這樣就看不見。
但是對面「窸窣」的脫衣服聲音,讓他很容易聯想對方在做什麼。
一想到沈從壹可能在解開腰帶,隨著他的動作,肌肉線條凸起,腹部青筋……
宿霧猛地將頭撞在桌子上,試圖挽回自己的理智。
「怎麼了?」
那邊聽到宿霧的動靜,擔憂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沒事。」
宿霧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既然要洗澡,我就不打擾你了。」
然後立馬掛斷電話,整個人窩在床上不敢動彈。
另一邊,沈從壹唇角微揚。
——
宿霧這幾天在許教授這邊過的很安逸,有幾次被撞到他在剪頭髮,沈從壹可能跟許教授說過什麼,所以許教授倒也沒有任何反應。
反而是茹茹瞪大雙眼,好奇地問他,「霧哥哥,你怎麼在剪頭髮,你是生病了嗎?」
宿霧蹲下身,揉了揉她的頭,「嗯,生了一個小病。」
茹茹瞬間驚的捂住嘴巴,然後宿霧就發現每次茹茹經過他的門口,走路總是小心翼翼。
這讓宿霧忍不住露出笑容。
而沈從壹將他的行程發給他,說快到了。
——我已經快到了,但是我再想你晚上沒有冰櫃睡的著嗎?
——睡的著,就是沒有那麼舒服。
——那我會盡量回去。
看到沈從壹的回復,他感受到被關心的滋味。
——快回來。
就當宿霧沉浸在這安穩的日子裡,就發現沈從壹漸漸不回他信息。
宿霧的心頓時緊張起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就當宿霧準備自己獨自去長壽村,想要找他的時候。
不速之客很快就找到他。
那天茹茹被許教授送去幼兒園,而他因為家裡沒有多少貓糧和罐頭。
臨時去網上買也來不及。
畢竟他想在自己走之後,將團團和球球的食物備好。
於是,他將自己打扮好一切后,獨自出門。
他正準備在琳琅滿目貨架離挑選貓糧,就感受到一種窺探。
粘稠,痴迷。
陰暗的像只見不得人都老鼠。
令他渾身難受起來。
而宿霧也聞到一股不屬於超市味道,像潮濕悶熱的氣味,漸漸向他逼近。
空氣似乎也被污染,宿霧只覺得整個人呼吸都困難起來。
宿霧臉色微變,轉眼恢復正常,然後從前方的貨櫃走到左邊。
碩大的超市,讓他利用這點包括貨架,一直遊走不同貨架之間。
好不容易走出來后,他就看到門口的保安,宿霧立馬走過去告訴保安有個形跡可疑的人在超市偷東西。
一聽這話,幾個保安立馬走進超市查看。
宿霧見他們進去后,自己加快腳步往人多的地方走過去。
但就當他腳步加快,身後有種急促的呼吸聲離他越來越近,而那潮濕的氣味如影隨形的跟在他身後。
宿霧臉色驟然白起來,腳步不由的變成小跑。
可就當他要走到前方人多的斑馬路線上,蠢蠢欲動的手,按耐不住的攔住他。
在旁人驚訝的表情下,對方摘下兜帽,露出那張英俊的臉。
「不好意思,我老婆最近跟我吵架。」
「嗚嗚嗚。」宿霧一聽到這話,拚命的掙扎,甚至還咬了一口他捂住自己嘴的手。
但他面不改色,再加上他出色的長相,而宿霧又是戴著口罩。
路人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覺得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看孟承修那張英俊的臉,路人也就那樣多管。
不得不說,有時候長相真能欺騙一些人。
而宿霧拚命掙扎,甚至都將口罩咬開一個小口子,將他的手咬出血淋淋的牙印。
可孟承修死活不鬆手,直到將他帶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這才鬆開宿霧。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別怕我。」
孟承修面色猙獰,卻又拚命壓抑自己的戾氣,這種古怪的行為讓宿霧害怕的後退幾步。
「你不是被……」
宿霧還沒有說完,孟承修就痴笑起來,「你以為他能關我多久。」
「有人將我放出來,還告訴我你的位置。」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幫自己,但是沒關係,我能見到你就好。」
孟承修很激動地牽著他的手,可是被宿霧一把甩開。
「可我不想見你,你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麼你囚禁我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互不相欠,你也不要找沈從壹的麻煩。」宿霧認真地跟他解釋。
可孟承修陰鬱地問:「為什麼?你那麼在乎他,都不關心我嗎?」
宿霧偏過頭,覺得跟他理論很難,只能一字一句地跟他不斷重複,「我們離婚,為什麼要在乎你。」
「我有新的生活,我現在每天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可我不開心。」
宿霧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呵斥他,「孟承修,你不是小孩子,這天底下沒有一個做錯事的人可以得到原諒,也不可能再度重來,而且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都很堅定地告訴你,我們不可能。」
就當他轉身說完這一串話后,宿霧突然發現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時有把匕首。
宿霧臉色驟變,而孟承修卻將匕首放在自己手腕處,尖銳的刀身離皮膚緊緊一厘米距離。
「你不肯原諒我,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原諒我。」
宿霧瞪大眼睛,急忙想要搶走他的匕首,「你瘋了。」
被他躲過,然後他喘著粗氣怒吼道:「我沒瘋,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真的不肯跟我重新來過。」
孟承修突然跪在地上,眼眶處流下眼淚,一滴滴在地面上,仰著頭痛哭失聲,「我無法接受,你不在我身邊的一分一秒。」
「你說你無法接受,可是我跟你結婚的每一天都是我都在經歷這些,但我還不是好好的。」
宿霧眼神盯著他手心裡的匕首,然後神色緊繃起來,他雖然不喜歡孟承修,但是他無法接受有個人在他面前自殺。
特別是為了這個原因自殺。
就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為了孟承修差點自殺,後來被救下來。
可現在諷刺的是,他們如今身份調轉,誰也沒想到。
孟承修聽到這話,整個人陷入崩潰中,「可是我無法忘記你。」
「無法忘記,那又如何,你會重新愛上其他人,孟承修,你會有別人愛你,你也會愛上其他人。」
「你知道嗎?我自殺的那天,我夢到這其實是一本構造好的小說,你是反派,而我是你的炮灰妻子,微不足道。」
「我本來就應該死去,但是……」
宿霧猛地突然咳嗽起來。
而孟承修突然看到他的口罩下,有血液蔓延流出來。
他紅著眼,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掀開他的口罩,宿霧本來想攔住他,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不受控制的流血。
而他的帽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掉落下來。
巷子里,白髮美人坐在地上,不停的在咳血。
很快嫣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白色棉襖,像冬日臘梅,一點點綻放。
而在他面前的孟承修,無法接受的怒吼一聲,「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吐血?」
「也許是因為我本來就該死。」宿霧虛弱地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受不住的彎著身。
孟承修想要扶住他,卻被宿霧擋住,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這讓他情緒再度崩潰,無法接受,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他當初沒有將宿霧推開,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切都怪他,他有罪。
他想起曾經在校園裡,永遠跟在他身後,捧著書在自己轉頭的那刻,少年朝他露出笑容。
「小霧,我對不起你。」
時至今日,宿承修這才認清楚自己的問題,然後向宿霧道歉。
「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記得曾經你很愛我,但是我仗著你對我的偏愛,一點點傷害你,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
「所以,我有罪,我要贖罪。」
然後在宿霧驚愕的目光下,孟承修突然將匕首重重劃破手腕。
血瞬間濺射在空氣中。
「原來小霧,你當時割血脈的時候這麼疼。」孟承修呢喃著,在他倒下的那刻,他看向宿霧,朝他露出單純的笑容。
真好,他終於體會到宿霧,痛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孟承修眼前的宿霧也變成了少年時期,捧著書籍,站在夕陽下,攜著暖陽向他走來。
「孟同學,我們一起回家。」
回家,對的,他要回家,他要跟宿霧一起回家。
孟承修嘗試伸出手,想要牽著手跟他回家。
可是當他抬手的那刻,意識也跌入了黑暗中。
宿霧瞪大了眼睛,受到眼前的刺激,心臟有瞬間的驟停。
最後他只能斷斷續續地繼續咳血。
就在此刻,周圍空氣突然扭曲起來,緊接著,一道暴跳如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怎麼會讓他自殺,你又毀掉我的世界線。」
突然,空氣里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宿霧僵硬地看過去就看到是上次黑袍男人走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拿著那本筆記本,在用羽毛一樣的筆在筆記本瘋狂改寫什麼。
「我好不容易改掉結局,將他放出去,為什麼他會自殺,為什麼每次世界線,都會因為你而徹底斷開。」
黑袍男人憤怒說完這句話,然後他突兀地挺住手裡的動作,緊接著宿霧就看到他的面前出現一團白光。
「該死。」黑袍男人突然咒罵起來。
宿霧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黑袍男人莫名其妙跟這團白光吵了起來。
似乎在爭執接下來該怎麼辦。
宿霧聽不出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他的視線落在倒在地上,手腕上的血一直在滲出來的孟承修
這讓他想起自己自殺的那天,聽到耳邊那邊還在爭吵,於是宿霧想要上前,可當他剛往前走一步。
空氣突然安靜起來,宿霧這才發現他們好像吵完架了,而黑袍男人一臉不爽地看向他。
「算你運氣好。」
就在黑袍男人動手的那刻,宿霧捂住一直流血的嘴問,「我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孟承修是你放出去的?」
「還有沈從壹為什麼突然想去長壽村,這是你安排的嗎?」
黑袍男子沒想到此刻虛弱不行的宿霧,竟然會質問他。
他冷笑地說:「你算什麼傢伙,跟我一個神明這麼對話,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是我創造的,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閉嘴。」
倏然,那團白光發出呵斥聲,而這道話讓黑袍男人不情願地閉嘴。
而宿霧還在吐血,可突然在這句話說完后,他就感受到那團白光似乎在打量自己。
就像是在打量一個很新奇的事物,
這讓宿霧很不安。
但很快那道目光很快移開。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宿霧就見黑袍男人十分不情願地跟他說。
「孟承修是我放出去的,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冥頑不靈,非要去找你,搞的現在自殺。」
「至於沈從壹……」
黑袍男人頓了頓,隨即就扯開話題聊起長壽村,「那個村子不過是我設置&#,因為無法殺死世界線里的人物,那麼就可以採用其他手段。」
「本來按道理,你異變三個月就會死去,但是你卻完好無損,甚至變化也……」他沒有說完,顯然是有什麼在剋制住他。
宿霧不解,「你不是說你是神嗎?為什麼解決我,還需要這麼大費周章,而且聽你的意思,每個世界線結局都不一樣?那這個世界是新的重啟嗎?」
他問了很多問題,可黑袍男人並沒有多作回答,反而是露出不屑地表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團白光突然出聲。
「是。」
「我們只是在維持世界秩序,正常運作而已。」
「你幹嘛要跟他一個人類解釋這麼多。」黑袍男人氣急敗壞地指著那團白光。
而那團白光卻飄到宿霧面前,宿霧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突然,白光動了一下,然後宿霧看到白光好像低下身子。
宿霧只感覺眉心觸感很溫暖。
「你會平安無事。」低喃,輕語,讓宿霧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倏然,空氣流轉,好像被撕破一道口子,宿霧受不了的閉著眼睛,然後迷迷糊糊見聽到了黑袍男人不悅地說,「你為什麼對這個人類這麼寬容,還告訴他這麼多事情。」
「我會清洗掉他這段記憶,就像上次一樣,至於寬容?我只是看膩了。」
「因為家人,愛人,重蹈覆轍。死了一次又一次。」
悠長,輕嘆。
「這個世界重啟太多次,既然都是因為他導致後續走不了原本結局,這次就讓他活下來,看看後續發展。」
「你確定你沒有私心嗎?」質問的一句話很快湮滅在空氣中。
小巷子里,一切都恢復正常。